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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嗜血

跟关锐表明情况之后,宋知魂不守舍地下了公交,天气阴着,风都是凉的,想到被弄丢掉的班费,她叹了口气,心脏仿佛被人捏住,透不过来气。

关锐说,明天会询问学生见到没,钱不多,但是如果找不到钱可以补,名声可能没办法挽回。

她懂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找不到,她就是最有嫌疑的人,这个名声或真或假也会跟着一辈子。

接近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凉,刺骨的凉风挤过布料钻进去,刮在皮肤上,宋知裹紧衣服,穿过马路时看见了旁边街上站着的两个人。

两人动作激烈,何茜像在同宋敬才吵架,兴许是没说拢,何茜指着他骂了一声,然后转身要走。

宋敬才从后面粗暴地扯住她肩膀。

宋知心口一惊,急忙跑过去,喊了声:“小姨。”

两人的争执在这一声下戛然而止,宋敬才回头脸色僵了僵,那一抹凶恶被笑容替换:“知知,你——”

宋知略过他,跑到何茜面前,抓着她看了一圈,眼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小姨,你没事吧?”

何茜眼眸也柔和下来,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知知,爸爸就是跟她闹了点别扭,没有恶意。”宋敬才一脸慌乱,往何茜那边看一眼,有威胁的意思,“你别担心。”

两人之间明显不是什么小矛盾,宋敬才刚刚伸手的力道不轻,脸上都布着一层狠,如果不是被打断,她不确定会发展到哪一步。

宋知觉得整个人都很慌乱,堵在宋敬才视线里,抬眸,一字一句,语态像冰冷的雪:“我已经是被你丢弃的人,以前你没负过责,以后也不需要你养,你能不能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你没养过我一天,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更不想你去伤害把我养大的人。”

“知知,我——”宋敬才还想说什么,宋知牵着何茜离开,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宋敬才在路口站了一会儿,往里看,咬了咬牙,眼中有什么东西加深。

走进巷子里,何茜摸了摸宋知头,调笑道:“我们家知知长大了,会保护我了。”

宋知还是不太放心,严肃道:“小姨,你怎么碰见他了?”

“你贺叔叔来这里办事,我碰巧过来看看你,就在路口碰见了,不过别担心,就是我没管住自己的嘴,骂了他两句,才吵起来的。”

老实说,宋知并不信何茜这套说辞,从小到大,街坊邻居七嘴八舌谈论过不少宋敬才的人品。

而唯独何茜没说过一句,回回都轻描淡写地用各种模糊的理由来搪塞她,叫她别瞎听邻居乱说。

看出她神游的状态,何茜语气关心道:“怎么了?”

“其实,宋敬才来找过我好几次。”宋知以前没跟何茜坦白,一是不想她操心,二是怕她不开心。

然而现在她忽然发现,只要何茜好好在她身边,她什么都可以摈弃掉,什么亲情都不重要。

何茜倒没有想象中的不悦,只是叹了口气,手在她头发上轻抚着:“想做什么就去做,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但是知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被他影响。”

宋知抱住她胳膊,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撒娇道:“小姨,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饭。”

“你呀。”

巷口右边一家人在门口吹晚风,刘惠拿着老式蒲扇扇着,见两人走进来,有人打招呼,刘惠吐掉瓜子皮,瞧了眼宋知讽道:“呦,来看小白眼狼了。”

刘惠在外省工作,平时不在家,这条巷子里数她嘴巴最大。

何茜凶她:“刘惠,你一天天别乱说话,再瞎说,我给你一棍子。”

“行行行,给你抱不平还不行了,吃力不讨好。”

何茜牵着人往里走:“用不着你说我们家孩子 ,回屋喝点水吧,当心噎过去。”

一群人发笑,两人往里走。

宋知一直没说话,她明白刘惠的嘲讽来自哪里,虽然被何茜养大,懂事以来,她没再叫过何茜一声妈,一开始更是连小姨都不愿意叫。

不是没良心,何茜未婚,宋知是怕成为她的累赘,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她一辈子不结婚。

好在后来她遇见了贺文祥。

察觉到宋知情绪一瞬间低落,何茜说了声刘惠话多:“你小的时候,街坊邻居都说你没良心,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换不来你一句妈,其实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你是怕耽误我,但是知知,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

照顾宋知,何茜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些人不让我养你,我偏不,让我早点结婚,我也偏不,我现在有儿有女的,你贺叔叔对我也好,比那些人幸福多了。”

何茜语气傲气地说着。

晚饭是何茜做的,两人简单吃过面食,因为明天要上班,临近七八点时,贺文祥来接何茜,两人一同回了明华路。

车子远离之后,宋知一路跑回去,在校服口袋里翻出那枚在篮球场通水道里掏出来的警徽。

又把抽屉挨个翻了一遍,找出了以前买首饰的小盒子,把警徽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套上袋子跑下楼。

宋知开了一点门缝,摩托车不在,程嘉延应该还没回来,她跑出去把袋子挂在对面门上,摩托车的声音骤然在巷子外面隐隐响起,她急忙折身,一路跑回卧室。

*

次日,宋知拿了一袋面包跑出门,边走边吃,街上起了雾,一眼望不到尽头,到达班级的时候时间还早,班里人不多,可原本嬉笑聊天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气氛仿佛冬日玻璃上凝的一层霜。

各种异样的眼神像一把一把架在弦上的弓箭,看见她的一瞬间,拉弓射出去。

显然同学们都已经知道了班费丢了的事。

宋知站在门口踌躇许久才带着愧疚,尽量忽略掉投递过来的眼神,僵着身子回到座位坐下。

刚落座,不知谁起了头:“哎,班长,你不解释一下吗?”

毕竟钱是在自己这里丢的,宋知想跟同学承诺一句尽量会找回来,如果找不到自己会贴进去,不会让他们损失。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排最前面的女生先回头,讽刺了一句:“装什么清高。”

“都知道你没爸没妈,原来人品也不怎么样,怎么?就那么点钱眼一红,手就不干净了?”

宋知以为他们的眼神是因为嫌弃自己办事不力丢了钱,没想到那种眼神是怀疑,认为她私吞了钱。

不是没料到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连她的一句解释还没有的时候,就已经给她下了判决书。

宋知神情变了变,捏紧手心,头发坠落在脖颈划来划去,唇色忽而变得苍白,一股薄凉的风刮进来,胸腔震颤,她站起来,没有因为被冤枉而胆怯,沉着冷静着一张脸:“钱是不是我拿的,你们还没有证据,请不要给我按罪名,更不要提及无关的人。”

“当然,如果有证据,随你们处置。”

说完,她坐下去,从抽屉里把书拿出来,随便翻了一页,低头咬着牙,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宋知这种态度造就了有心之人更恶劣的态度,前排几个女生对视一眼:“那你解释解释,昨天为什么旷课?还不是想给自己一个不在场证明,就算后面问起来,你也可以说你体育课没回来。”

“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解释给我们听。”

“就是啊,没见她以前逃过一次课,就偏偏昨天钱丢了,她也正好逃课。”

“看她以前伪装的那么清高,私下里是这样的人,我们还被她表面耍地团团转,多可笑。”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近处远处传来,宋知抿着唇,浑浑噩噩的,甚至不知该怎么给自己“脱罪”。

毕竟逃课是因为给程嘉延找项链,这件事她不能说,更不会说。

这是一种无力感,你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面对种种指向自己的证据,嗓子却干哑到一句解释都发不出来。

赵之柚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们有完没完,同班一年多了,宋知什么人你们心里没数吗?不就那点破钱吗?大不了我双倍赔给你们。”

“谁差那点钱,就单纯觉得她人品不行。”

也有持反对意见的,只是怕成为众矢之的,不敢出头,眼下见有人与自己一列,才敢发言。

“对啊,我觉得宋知不会做这样的事的,都别妄下定论,等二爷的结果吧。”

“等什么结果,二爷那么偏宋知,就算是她拿的,也不会告诉我们,肯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何厝看过去,眼里仿佛装了一层冰,盯着说话的女生:“说过的话要负责任,你算什么?你觉得靠你一张嘴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了?”

一群人争执着,沈佳禾背着书包走进来,神态自若,还带着惯有的笑。

有人问:“哎,沈佳禾,宋知把班费丢了,我们怀疑是她拿的,她不承认,你跟她玩的好,怎么看?”

沈佳禾走进来,经过宋知位置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理了理头发,红唇微勾,走到座位上才回答:“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而且她不是很愿意理我,我不太了解她人品。”

兴许是觉得沈佳禾会为宋知辩解,听到这种回答,问话的女生也错愕了一下。

赵之柚一脸不可置信:“沈佳禾,你什么意思?”

宋知拉了她一把,倒没太多诧异,摇头,示意她坐下来。

有了“好朋友”名义沈佳禾的加持,原本支持的同学也开始倒戈,事情开始发酵的更严重,一群同学只认为沈佳禾跟宋知走得近,看清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个个开始嘲讽起来。

有男生更是直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走道上,自认为在主持正义,将宋知桌子上的书拨在地上,指尖连连点着她的肩膀逼问:“班长,钱在哪,你说说咱俩分了呗。”

宋知抬起头,往班级里扫一眼,有人拉住了赵之柚,所有人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带着上了色的眼睛看过来。

她鼻尖开始泛酸。

“嘭”地一声,门被人重重踹开,教室随着声音震了震,坐在椅子上的男生还没来得及回头,腰间一阵重力袭来,紧接着整个人眼前一糊,跟着椅子一起摔倒,沿着光滑的走道,男生一直划到教室最后面。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没一个人反应过来,男生捂着腰,疼的蜷缩在地上。

旁边还站了几位凑热闹的女生,被惊住,站在原地没动,程嘉延表情阴戾,声音更是冷戾:“滚远点。”

女生被朋友伸手拉走,一群人躲在远处窥视。

程嘉延站在宋知桌前,瞳孔中是从未有过的阴暗,眼中充血,袖口挽出一截,脖颈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脸部轮廓崩地死紧,像似要把周遭的人都生吞活剥了。

宋知抬起头,眼睛是糊的,只能看清一个熟悉且模糊的轮廓,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心脏仿佛被人拉扯,她低下头,不去看他。

程嘉延指尖一阵嗜血地颤栗,弯腰把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回桌子上。

那一脚像用了十成力道,男生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口语不清:“程嘉延,宋知拿了我们的班费,我们就是想让她拿出来。”

“就是啊,偷东西不能说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程嘉延压根没在听,只觉得浑身都异常烦躁,掀起眼皮看过去,眼神像带了刀尖,学生一颤,立马悻悻止住了声音。

他说:“我比你们了解她。”

仅一句话,那些人有意见也没再说话,随着上课铃响起,学生各自禁声,各回各位。

早自习刚开始,宋知就被关锐叫到办公室,一直到第一节课结束才回来,见她回来就一直没说过话,赵之柚担心的不行,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宋知不得不扯了一个很丑的笑,捏了捏她脸颊:“我没事,别担心。”

“知知,我能认为是我梦游拿的,也不信跟你有关系。”

事件并没有因为谁的解释而起作用,不过一个上午,事件发酵到最严重,隔壁班级也知晓此事,偶尔有人刻意经过往里看。

用打量和厌恶的眼神。

一整天下来,关锐一个一个单独询问了学生,并无任何头绪,宋知滴水未进,更是遭受了全班学生的排挤,一天没离开过桌位,上课听课,下课就趴着睡觉,再醒来,眼睛都是红的。

听了一上午的传言,陆鸣珂耳朵都刺挠了,往前方有意地递了一个眼神:“不帮帮吗?”

程嘉延拿着手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横杠上,头都没抬,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无能为力。”

陆鸣珂听了脸颊抽动:“操,你个大渣男,真不管啊?”

程嘉延眼皮掀起再落下:“我能怎么管?”

沈佳禾正在写试卷,听见两人的对话,字体歪曲。

放学后,宋知收拾东西离开,程嘉延待到傍晚才离开学校,出了校门,他给陈启发了一条短信。

对面秒回一个大大的问号。

消化完之后,又回了一个OK。

我这个伏笔埋了又好像没埋,应该都知道是谁吧(哭泣)下一章看延哥为媳妇出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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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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