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反应过来，搁在后腰的那双手越过棉服外套，钻到了最里面，顺着她的脊背往上走。
触感是陌生的痒。
像似有意为之，程嘉延动作很旖旎，以至于让她尝到了很怪异又未知的触觉。
宋知人一颤，弓着腰往他怀里缩。
很漫长的几秒钟过后，他的手停在一处，沿着那块儿皮肤打转，另一只手挪到她后颈上，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唇被啄咬到发麻，宋知情不自禁地想往后退，后颈上的掌心却顺着把她往前推。
她逃不开，只能抬手遵照内心的想法把手抓在他腰上，从未有过的痒递过来，程嘉延稍顿，下一刻，像似明白过来，他眼里染上几许兴奋，带着攻击性地含住她的唇。
男人的唇齿间带着深冬的干冽，却炙热，身上的气息也多了种平时少有的攻击性。
程嘉延像似在给自己寻找安全感，也像在给自己长久的落寞寻找归宿，他一边用手掌勾住她的脖子阻止她后退，一边动作生涩又急促地往里探入。
仅有的理智被浇灭，宋知仰起头，配合他肆意的动作。
他也在她这个回应之后想要索取的更多。
暧昧不清的声音在车内扩散着。
宋知的听觉神经变得灵敏起来，整个人仿佛被两人亲吻声音挠乱了心智。
氧气全数被剥夺，从指腹开始一直到脖颈，那股很奇怪的酥麻一直加剧，有些难耐，她抬手，按住腰上那只做乱的手不让他动。
感受到胳膊被手抓住，用力推了推，程嘉延勾住她的舌头，缠了好一会儿，挪走的时候轻轻咬了一下。
宋知没忍住出了点声。
“怎么了？”程嘉延呼吸声很沉，眼眸染上了夜色的黑沉，话里带着满足的笑意，只是情.欲半点儿没遮掩住，“疼了？”
好不容易有了呼吸，宋知睫毛动了动，整个人还陷在刚刚的情动里，听到他问话也没回答。
她头低下去，靠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程嘉延低低笑了声，顺势把手抽出来，也知道她躲不是因为疼。
宋知这个人平时虽然胆子不算小，总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但在男女情事上向来拘谨，也像个差生。
就像全科满分的好学生遇到了盲区，茫然又无措。
程嘉延用指尖把她后颈的碎发一缕一缕地勾开，动作有意蛊惑：“不舒服？”
“不是。”
但她觉得自己需要缓缓，不是不舒服，是他所给她带来的这种感觉太陌生，同时刺激性也很强。
宋知伏在他胸口，呼吸乱成一团，感觉整个人都是软的，没什么力气，耳边又是他有意的坏劲。
男人独有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鼻息内，仿佛在喧嚣着他强势的存在。
等缓过劲，宋知支起身子，撞进他要笑不笑眼睛里，看见了大肆张扬的几许潮意，睫毛剧烈地抖动几下。
察觉到她有些许的紧张，程嘉延摸了摸她脖颈，凑过去，沿着她嘴角浅浅地啄了几下。
没把那种欲念表露出来，只吻了几下便要准备抽开身子。
宋知以为自己缓过来了，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认为他还会继续下去。
紧张归紧张，她倒没觉得多害怕，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他的靠近，她总明白两人做这种事她也在享受。
宋知思绪渐渐回来，鼓足勇气把手勾到他脖子上，刚搭上去，几乎在下一秒，程嘉延身子往后拉开。
她的手从他肩上滑掉，坠在他胸口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戛然而止，宋知有点儿懵，抬起眼，两人的视线对上。
宋知眨了眨眼，神态显得格外迟钝：“你、怎么——”
程嘉延眼里的情潮半分未散，垂眸看了眼贴在胸口上的手，抬眸时，像刚明白过来，眸色沉了又沉：“嗯？”
宋知表情有点呆，支支吾吾了几声才说出来：“怎么——不继续了？”
他神态小幅度地转变了一下，“还想要？”
“也不是。”她底气有点不足，说话的时候顿了又顿，像在描述事实，又像在有意遮掩，“就是好奇。”
程嘉延盯着她的模样，气息变得滚烫，眸色在瞬间转换成雾色。
他抬手，把她要拿走的手按回自己的胸口。
宋知眼垂了垂，听见他说：“我们现在还不算合法，有些事不能做，我是个正常男人，再亲下去，我可能会忍不住。”
“……”
也许是被车内的气氛渲染，宋知觉得自己懵懵的，理智也不全，接着这话就问了下去：“要结婚了才算合法吗？”
程嘉延只说了一个嗯字，嗓音极其蛊惑引诱。
“那——”宋知思索了一会儿，抬起眼，与他视线再度对上，语气略带无知，又带着什么都懂的含糊不清，“我们现在能做到哪儿？”
似乎没料到她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程嘉延稍顿，低笑了声，逗她：“只能牵手。”
“……”
“那你刚刚还——”
程嘉延不慌不忙地截了她的话：“还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思想有点保守。”宋知有些受不了两人近距离说话，把距离拉开了一些。
“想说我刚刚亲你犯法了？”
知道他在有意逗弄调侃，宋知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直接闭口不言。
见她这样，他低低笑了声。
宋知不明缘由，下意识张嘴，想问些什么。
没等她来得及开口，程嘉延凑过去，唇舌顺势钻进去，这次没了刚刚的欲色，倒有点像在证明着什么。
他在她唇内一阵作乱之后，抽出来，唇挪到她嘴角，一下接着一下的啄着，呼吸声很缠人，呼出来的气息也格外滚烫。
带着极致的诱惑。
“你要是想要，犯法就犯法了。”
说话间，程嘉延唇再次压上去，勾着她作乱。
安静的车内，突兀的暧昧声骤起。
宋知被迫仰起头，感受到整个唇都在他的啄咬下变得发麻。
也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沿着腰往下滑，虽然隔着衣服，经过的地方都像烧灼的火焰，最终停在她贴身毛衣下摆，顺势往里探。
宋知忍不住缩了下腰腹。
思绪在下一瞬被他带着走，全然不明白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眼睛被潮意侵蚀，理智也模糊不清。
“程嘉延，你今天要睡我这儿吗？”她抬眼望着他：“我明天不用上班。”
她思想没那么古板，也觉得这个亲吻她的男人很令她放心。
如果他想，她觉得自己可以把自己交给他。
宋知盯着他眉眼，面上神色自若，但眼中晦暗不明，又有着对未知事物的茫然。
程嘉延在这句话之后，动作顿住。
他能看出来，不是她想，是他所有的不安窥漏，被她察觉了出来，所以她在借着这种方法给他安心。
说完这句胆子不小的话，宋知耳朵红到要滴血，她看着他，连躲避的动作都忘记了。
这句话明示的意思有多明显两人都格外清晰。
程嘉延欣喜，但更多的是疼。
他不愿意看见她为自己付出太多，如果可以，宋知只要爱程嘉延这个人就行，可以不用付出。
不过是自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太多幸福。
他把手抽出来。
两人对视着，安静了许久。
宋知捏着手，有些紧张，缓了许久鼓足勇气要说点儿什么缓解紧张气氛的时候，话忽然被打断。
程嘉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情.欲像一场山雨褪去，神色变得柔和又轻，心情极其愉悦地勾起唇。
“宋知。”
宋知眼皮往上掀起来，听见他极其正人君子，又很一本正经的说：“我这人比较保守，接受不了婚前做那事。”
“……”
虽然刚刚他不受控制情动的面色还在脑中徘徊，但这会儿在他已经慢慢褪去，宋知没办法追究这句话的真假。
觉得疑惑，但也无处可寻。
许久许久，她脸还很红，脑袋也是糊的，迟钝地嗯了一声：“哦，好。”
程嘉延用指腹抚了抚她红肿的唇：“失落了？”
“没。”
程嘉延捏了捏她的脸，没舍得用一点儿力道，眉头舒展，眸色变沉的瞬间气息也滚烫起来：“宋知，我有点儿想结婚了，和你。”
这个他从大学一开始就有的想法，在这一刻，这个氛围里，被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加剧。
他想结婚，只想和她结婚。
听到这样的话，宋知眼皮猛地一抬，四目撞在一起。
时间不知道被谁动了手脚，让这一刻漫长到近乎折磨。
说完这些，像似没想让对方给回应，他没给她留回答的时候，对着她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走吧，我送你上去。”
宋知也顺着话让这个话题过去，唇抿了抿：“又不远，我自己上去。”
程嘉延：“我不放心。”
宋知没跟他争执，两人下了车往小区内走，因为是老小区，沿着走道只有几盏灯，有几处还是坏的。
光影看着很模糊。
所以看上去一条路都黑漆漆的。
杂草丛内积的有没融化的雪，风还呼呼地刮着，程嘉延把雨伞压低往那边倾斜了些。
两人一直没交流，宋知觉得这会儿周围的气压极低，她眼皮也在一直不安地跳着。
似乎都在因为刚刚那个话题沉默着。
快走到住的那一栋的时候，宋知被理智缠的难受，她不想让这个事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也不想让现在这种各自沉默不语堵着过夜。
“程嘉延。”
风有些没有规律，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前边，程嘉延不停调整着雨伞的方向，回答的口吻略显不在意：“怎么了？”
雪跟着风不受控制地乱飞，他绕到另一侧，索性直接换了两人的位置，属于男人的嗓音在冬夜里很柔：“靠近一点，衣服别湿了。”
宋知本想解释一下，又在他话里听不到一丝因为那件事所产生的在意，顿了顿，换了别的话：
“你明天有别的事吗？”
程嘉延摇头，又回答：“没安排，你有安排吗？我陪你去。”
听到这种回答，宋知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嗯，就前几天上映了一部电影，我还没看，想跟你一起看。”
“行。”雪刮的毫无章法，她有一小截裤脚被打湿，程嘉延皱起眉，又把伞换了个方向，“明天早上你睡会儿懒觉，下午去行吗？”
在这之前一个周末，她被临时抓去加班，等于连着两周没怎么休息，程嘉延一直记着。
但因为是她的工作，他不好干涉。
宋知反问：“你的时间能行吗？”
程嘉延低笑：“我一天都闲着。”
她也跟着笑，又侧头看他一眼，确定他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情不愉悦，也并没有不想说话的**，才抿了抿唇把话说下去：“那好，柚子那边有点事，我明天早上可能要去医院一趟，忙好了我发信息给你，你再来接我。”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像似害怕她不同意，程嘉延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我明天都闲着。”
她是去陪赵之柚跟何厝的，可能会很枯燥无聊。
宋知跟他说了情况，又笑着问他一遍。
“你在就不会无聊。”程嘉延低头，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你什么时候过去？”
“**点这样。”
宋知晚上下班前特意看过天气预报，明天一天的雪，温度也比这几日低些。
知道程嘉延一惯的作风，有些警告的叮嘱：“还有，你明天别来太早，女生出门要打扮很久，等我好了给你发信息你再来。”
程嘉延点头应好：“那我等你信息。”
到了电梯口，宋知没让他再送，看着电梯数字往下降，她说：“你回去吧，我一会儿给你发信息问你安全到家了没。”
她说的不是让他先报备自我安全情况，而是她要主动先确定他的安全情况。
程嘉延眼皮随之一顿。
关于结婚那个话题，程嘉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宋知给回应，问出去的瞬间其实就后悔了。
但覆水难收。
后面见她一直忽略和无视，才发觉自己没意想中的轻松。
从车上到这一秒之前，他整个人都在恐惧、害怕担忧和失落中一直徘徊。
但这一刻，他又觉得什么都不是事，也知道她可能并没有因为那个话题不开心，失落自我瓦解。
恐惧、害怕担忧也随之消失。
程嘉延有些忍不住笑：“行，等你问了我再回你。”
宋知点头。
电梯滑下来，宋知往里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点无力。
“宋知，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话题。”像似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程嘉延眉头紧着，又是那种把自己搁在劣势里的语态，“以后不会再提了，我只想让你开心。”
宋知进了电梯，像故意掐好的时间，他这句话说完，电梯门恰好关上。
她愣住，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有一种念头格外清晰地破壳而出。
他那会儿沉默不语不是因为她没给回应不开心，而是他在害怕、担忧，也可以说是恐惧。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害怕她不开心。
所以即使自己已经担心到不敢做任何解释，还是要在最后一刻给她安慰，让她安稳。
等宋知反应过来，楼层的数字已经在往上加。
他一直是这样，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也不在乎答案，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扛过去。
在千千万万个选择里，永远都是把自己从安稳二字里面推出去。
只在乎她微乎其微的情绪。
宋知没觉得这样的偏爱有多好，她希望程嘉延也能以自我为主，为自己而活，但看眼下的情况。
似乎很难。
出了电梯，就站在通风口，她忍住泛酸的鼻尖，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好字再删除。
删删改改了四五次，才敲定一句话发过去。
从小区里面出来，程嘉延心情说不出的沉重，他站在外面点了一根烟，没怎么抽，被风燃了一半。
烟灰烫到了虎口，有些刺疼，他用手拨掉，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仅仅一下，就戛然而止。
程嘉延单手掏出手机，看见来信人的时候，搭着的眼皮一抬，他点开信息，一股无所适从和惊喜扑面而来。
宋知：【程嘉延，如果你跟我求婚，成功率应该是百分之百。】
在信息界面停留了足足一分钟，程嘉延也怔了一分钟。
等回过神，他用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之后，将燃烧的正旺的火星捻灭，扔进垃圾桶内。
做好这些之后，他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实在是很抱歉，又断了那么久，本章红包，感谢还在等的小可爱们，谢谢你们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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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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