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英觉得她这反应有趣,逗弄她:“怎么,说出去你也是与大魔头同吃同住三日的人了,激动吗?”
巫瑶心都提到嗓子眼,被她强硬压下去:“激动……”
她随手在路边捡的人,是叫大荒氏族都闻风丧胆的化蛇帝英……怪不得晏紫苏说她的运气像狗屎一样臭。
“你……所以你那日,胸口的洞,不会是袭击青丘……而来的吧?”她问的小心翼翼,瞧着对方的脸色。
“不是。你若不想叫大荒神族知晓你和我勾结,就为我做事。”帝英道,他的语气半分不留商量的余地。
“我和你能有什么勾结啊,分明是你……救了我,然后莫名其妙关了我三天。”
“你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巫瑶沉默了,他说的没错,深山老林里只有他们二人,若教那些视他如死敌的氏族子弟知道她此番经历,怕是百口莫辩,谁知道这可怕的大妖会往外说出什么话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三足鸟会提前给你消息,每月十五,去山下铺子取货物,将东西送到巫山上,若少一日或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就将你丢进幽都山。”
巫瑶脸上挂着的假笑戛然而止,她毫不掩饰的黑脸:“知道了。”莫名其妙拿幽都山吓人最讨厌了。
三足鸟飞到巫山脚下便将她放了下来,帝英让她先走,巫瑶拔腿就跑,她知道身后那人必然还在看着她,这诡计多端的妖怪,就说不能随随便便在路边捡男人!
望着她跑远了,三足鸟仰着脖子叫了一声,才离开了这里。
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家,巫瑶瞧见元浅坐在院子里择菜,她旁若无人的走进去,直奔自己的小屋,元浅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高喊一声:“瑶姑娘回来了!”
药房的门率先打开,晏紫苏叼着一根草探出头来:“哪呢?”
随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重羽和风靖,兔子精也从门口跳出来看。
“她回屋了。”
巫瑶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穿了三天,黏黏腻腻的,她在思索如何应对帝英,若是直接将他的行踪卖给伏氏会怎样?
会被他追杀,伏氏也未必会保她。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将脚上的鞋子踢飞出去,救了个祸害出来!
重羽刚进门,被她踢飞的鞋子吓了一跳,手里的粥没拿稳洒了一些出来,他有些犹豫的问道:“巫瑶?”
巫瑶抬头,看见他有些无措的站在门口,有气无力应了一声:“在呢,进来吧。”
重羽这才继续往前走,他踢到了巫瑶另一只鞋子,将粥放在她床边的矮柜上,坐在床边说:“是刚做好的瘦肉粥,吃一点吧。”
巫瑶接过碗,久违的阳间味道了,别说是瘦肉粥,现在给她个寡淡无味的饼子她也能狼吞虎咽吃下去,帝英做的东西太不是人吃的了!
她囫囵几口就喝完了粥,重羽有些沉默,担忧问道:“你这几日……去哪了?”
“在山上遇见妖怪了,又下了三天雨,山路难行,就找了个山洞待着,粥还有吗?”
“有,你先喝一些垫垫底,元浅在做晚饭了。”重羽语气有些心疼,“你三天没吃饭了,第一餐不可食的过多。”
巫瑶想辩解,但她觉得,吃了三天的帝英手艺,还不如饿三天……
“紫苏有没有和你说过外面怨妖的事?”
“有,不仅是她遇到过,昨夜似乎有一只闯进了院子里,被风靖赶走了。”
这么严重了?
巫瑶有些惊讶,她设下的结界只为掩藏气味,无法抵御怨妖,若是没有风靖就危险了。
“赤水灼云这几天可有传信来?”
“他说赤水氏接到凤麟洲的邀请,协助伏氏使者解决幽都山结界一事。”
“所以他现在也在妖市?”巫瑶道。
“是。”
赤水氏是大荒南数一数二的望族,这等大事邀请他们协助也不稀奇,如今伏氏、姚氏、赤水氏和奚容氏的人都在妖市,真是难得热闹,化蛇帝英要是知道他此刻藏身之处早已被包围,该作何感想。
巫瑶心里甚至想笑出来,巴不得四大氏族赶快和他斗起来。
重羽察觉她有心事,便担心道:“巫瑶,你怎么了?”
“我没事,这几天你别出门了,我怕奚容赫发现你。”
他轻笑:“这你不必担心,灼云说他如今焦头烂额,暂时没心思琢磨我的行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我们还没有应对他的能力,等我去探一探,想办法抓住他的把柄,日后东窗事发也好谈条件。”巫瑶打算尽快去找赤水灼云,想办法混进四大氏族临时组成的“修补结界”小分队中去,接近奚容赫。
一个人做了坏事,不可能手里半分痕迹都没有。
“那你万事小心些,外面怨妖也多的很,我实在不放心,不如我让风靖每天去妖市接你?”
巫瑶拽了拽他的衣袖:“你不必担心我,风靖是赤水灼云给你的,他只负责你的安危,奚容赫不认识我,我只需伪装成赤水氏的人,话说你们九尾狐不是最会伪装了,教教我怎么做能掩饰气味?”
重羽浑身一僵,他如同被戳中了什么秘密一般,手足无措的不知从何辩解。他结结巴巴说:“你、你怎么,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无需对我解释什么,我也从未问过你,知道也纯属偶然罢了。”
重羽低着头,依旧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握着她的手十分不安:“巫瑶,从见到晏紫苏那时候,我就在想该如何同你提起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就是个好机会,正好我现在无事,可以听你说说你的从前。”巫瑶侧撑着头,望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母亲是青丘的大公主,但她在我幼时就离开了,我被接到青丘生活过一段日子,在那儿进了伏氏家学,我幼年的所有记忆几乎都在青丘,等我成年后回到奚容氏,那时大哥已经逐渐有争夺家主的意思。
我与他志向不同,就跟随同窗一起游历大荒,曾在穷桑氏干预其和有虞氏的争端,也参与过凤麟洲的三族夺权,再后来……父亲生病,召我回到奚容氏,说要我以后都留在家中随长老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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