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瓷欣喜了起来:“师尊,你在哪里。”说完后又想起他作为萧琢,这段时间对阿芙的不管不顾,又有些生气
那方明显感知到了她的怒气
“静心,凝神,聚气!”
郝瓷不言地照做
“按我说的念。”
郝瓷心中默念:
皓月敕封,及吾之念,感神魂羁绊,显!
只见一身白衣的师尊突然出现,他闪瞬至阿芙跟前,挥手断开红绸,法指轻点她的眉心
郝瓷只觉得浑身一轻,已然是脱离了阿芙的捆缚,能行动自如了。
“师尊,我找到破境之法了。”
宁则看了她一眼:“再看不破,恐怕为师只能到地府捞你了。”
郝瓷自觉惭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萧公子?”那方被打断的阿芙怔愣
宁则转过身:“阿芙姑娘,你看清楚了吗,我不是萧琢。”
阿芙不解地蹙眉:“萧公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宁则道:“阿芙姑娘,此境是你的执念,你看不破没关系,但将无辜之人拉入,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
阿芙沉下眼睑:“公子是想与我划清界限?”她凄冷一笑“也是,如今我是不洁之身,有何颜面再面对公子。”
宁则:“想听听萧琢是怎么想的吗?”
阿芙抬起眼,微怔道:“什么?”
宁则衣袖挥动,凭空出现一位五官端正、一身才气的书生来,只是那书生双眼呆滞,木楞得很。
“萧公子,阿芙姑娘一事,你怎么看?”宁则问
萧琢像是得到命令般,开口吐露心声:
“阿芙,是那个雪地里朝我招手的姑娘吗?”他语气逐渐温和“我记得她穿殷红色最好看,做的羊肉汤是我喝过中最鲜的,她是个好姑娘,只是。”
他顿了顿:“在她家中暂居那些时日,我知道她对我有一些不一样的心意,她那娘亲劝她将我留下,那时我还担忧如何拒绝,她很好,直到我离开也没有说出那些话,我知道她想成全我。”
阿芙震惊地看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早就知晓。”
“我不能娶她,我以为这是对她的负责,那样好的姑娘应该有一位真心爱她的郎君,但,若我早些知道她那禽兽不如的父亲,早些知道她的苦难,我想我愿意成全她的心意,是我辜负了她的喜欢,是我不够光明磊落。”
阿芙早已哭花了妆面,她噙着泪摇头:“不、萧公子,这不怪你。”
郝瓷略有感触道:“一个装作不知,一个自觉隐藏的很好,真是阴差阳错。”
宁则侧目,像是有些惊讶她会说出这番话,毕竟他从未教过她“情爱”一事。
阿芙踏出一步,却猛然后退:“不、萧公子,如今我已是破败之身,我、我不配……”
她想起那些令她羞愤之事,情绪波动极大
宁则骤然出声命令道:“告诉她,你看重她的清白吗?”
萧琢得到指令,双眼微亮,郑重道:“女子的清白从不在身体上,我欣赏她的坚强,坚韧,还有那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阿芙姑娘被强迫一事,我很愤怒,天底下竟有如此强求女儿身的男子,这是身为男儿的耻辱和不堪。”他双目微睁越说越激动
“该为此感到羞辱、不耻的人应该是那些不尊重阿芙姑娘的人,而不是阿芙姑娘,她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雪地里殷红的姑娘,白得纯净,红得耀眼,从不会因此而染上污色。”
阿芙完全被他这番话震住,浑浊的一双眼也渐渐有了清醒之意,“萧公子,你真的不会觉得我……脏吗?”
这一次不待宁则指令,萧琢笃定道:“不会。”
萧琢竟然微微笑了起来,好像在说:阿芙姑娘,你真的很好,真的,真的。
阿芙双肩开始微微颤抖,而后恸哭不止,哭着哭着,那满脸的痛苦之色被笑意取代
郝瓷担忧地往师尊那里躲:“师尊,她不会毁了这里吧?”
宁则没理会她,而是对阿芙道:“阿芙姑娘,你的心意萧琢公子已知晓,你的心结能否放下?我不知你为何要附身在萧琢公子身上,但阴气伤阳体,长期不除,萧琢公子恐怕受不住。”
郝瓷符合道:“阿芙,伤害你的不是萧公子,离去吧?”
阿芙像是想起什么:“我怎么会伤害萧公子?”
随着阿芙想起现实的事情,回魂之境开始坍塌,宁则当机立断:“走!我们出去!”
清风剑破空而来,宁则刻下一道阵法
而后喝声道:“破!”
于是,再睁眼,郝瓷回到了铁室内
断缘阵已经完全斩断了女鬼与萧琢之间的情缘,同时阵法中心,女鬼阿芙的魂魄因为回魂失败,正在消散执念。
按理说情缘已断,鬼魅执念已除,接下来只要超度亡魂,让阿芙的魂魄得到超脱即可,郝瓷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师尊,你明明可以随意离开回魂之境?”她侧眸看见师尊一脸淡定
也是,师尊半神境,怎会困于一个小小结界内。
“我说过,此番委托,需得你自行完成,若不让你看透事情经过,如何证明你妄下的定论是错的?”
郝瓷想起对萧明煜说的那番推测,略低下头去:“呃……师尊果真见多识广,弟子受益匪浅。”
宁则轻笑一声“这断缘阵也能画错,倒真是学得‘不浅’呢。”
郝瓷找补道:“虽错了一笔,但正因这一笔,弟子才得知了真相,也正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呢。”
宁则没好气道:“你倒是会自圆其说,若今日为师不在,你应当如何破局?”
郝瓷腆着脸笑道:“哎呀,师尊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好的师尊。”她尾音一转,又道“不过,师尊破心结之法与我想的倒是一致呢。”
她本来想的也是,若是不行,就化作萧琢
萧琢说的那些话,也正是她想对阿芙说的话
做人,不能总是太为难自己,很多时候的错都是别人的。
就像以前,父亲总是不喜她,她觉得是自己的错,可后来她隐约觉得可能错的是父亲。
阵法在减弱,郝瓷走向阿芙的魂魄
“你该离开此地了。”
她的灵力开启此阵已是不易,又因多添的那一笔在回魂境里沾染了过多的阴气,所以眼下身体很是虚脱
抬手,结印,那是魂飞魄散之术,惩治恶鬼,最好的术法。
然而终究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宁则没有半分意外地顺手接住她,无奈地叹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而此刻,在铁室外的阿康突然一拍脑袋,道:“老爷,我想起来了。”
萧明煜微微侧眸:“何事大惊小怪?”
阿康道:“公子此前好像真的认识一位姑娘,还为那姑娘介绍了帮工,不过后来那姑娘听说自尽了,公子还为此伤心了一日。”
萧明煜闻言沉思,片刻后抬眸:“那么,就不可能是威胁。”
他没头没脑地说出一个结论,随即神色变得严肃:“坏了。”
阿康不解道:“老爷,怎么了?”
萧明煜拉开铁室的门
阿康远远地躲在后面:“老、老爷,公子他、他好了吗,女鬼呢、还在吗?”
萧明煜将门又拉开了一点,这才看清那位无念天师正抱着那位小仙师,而萧琢却躺在地上
“仙师,我家琢儿怎么样了?”
宁则道:“萧寨主,女鬼已除,贵公子已无大碍。”
萧明煜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又问“小仙师她这是?”
宁则俯首垂眸,怀中的少女皱着一丝眉头睡得很不安稳,“无妨,小徒身子比较虚罢了。”
萧明煜看见那仙师唇边若有若有的浅笑,就连他都看出这位小仙师恐怕是第一次接委托,这无念天师倒是宠溺小弟子得很。
他心中升起一股欣慰之气,令他很诧异,这本与他毫无干系,不过是瞧着那小丫头眼善得很罢了。
“仙师既然按照约定解决我萧宅的问题,那我萧某定当守约,十万株酬劳我已备好,只是家传之玉我需请示祖辈后亲自送往仙师府上,不知仙师可否等我一日?”
宁则倒是没什么意见:“好。”
萧明煜命令道:“来呀,将给仙师准备的酬金抬上来。”
宁则却抬手道:“萧寨主,我看不着急,明日一起吧。”
萧明煜抬头道:“是我高兴得糊涂了,十万株太重了,应该送往府上的。”
宁则说了一个客栈名,这几日会暂住在客栈里
又另外嘱托了两句“萧公子阴气太重,这符可为他回阳,天气好的话可让他多晒晒太阳,有助于更早康复。”
阿康扶起萧琢,自然将仙师的话都记了下来
萧宅的管家也带着人进来收拾屋子
宁则道:“萧寨主,那我不叨扰贵府了,小徒还需要休息。”
萧明煜道:“多谢仙师,仙师,还有小仙师有劳了。”
宁则抱着郝瓷走出屋子,脚步却停在萧明煜身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萧寨主,萧风寨可还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
萧明煜微怔,随即拒绝道:“仙师怎知萧风寨马上要举办天神日了,仙师若有兴致,可以多玩玩再离开。”
宁则轻轻一笑,只道:“如此,那便是宁某多虑了,天神日我与小徒就不参加了,若是萧风寨还有妖魔鬼怪,尽管来找我。”
萧明煜干笑了两声,没再接话
直到宁则抱着郝瓷消失在他们眼前,萧明煜的虎面笑脸立马敛住
唤来管家:“去,通知下面的人,加强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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