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早,许镜生四人便已经在寺庙外守株待兔。
几人施了隐身术后就光明正大的坐在房檐上,等着陈东棋的到来。
徐朝撑着脑袋坐在房梁上,“可是我们真的要这么早来等吗?万一他下午来呢?”
许镜生躺在花大价钱制作的房檐上,平静道:“那就睡一觉吧。”
闻言江留转头看过去,在分辨许镜生说得是认真的还是冷笑话。
“别聊了,他们到山下了。”谢晏忽然道
徐朝立马站起来,朝山下望去。
一片绿荫重重遮掩之后,他们看见了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山脚。
陈东棋被仆人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一旁的仆人从后面抬出了一架步辇,陈东棋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去,仆人就挑着他往山上走。
徐朝在房檐上看见这一幕,忿忿不平道:“他没腿吗?这么点路还让人给他抬上来?”
大概过了个一柱香的功夫,步辇成功抵达寺院门口。
而寺院似乎也知道陈东棋是贵客,前院里都有装模作样扫地的和尚了。
而站在寺庙门口接他的应该是这里的方丈,穿着的纳衣与旁人都不同。
他们在门**谈了几句,就见陈东棋指示身后的小厮提了个箱子给方丈。
几人都不自觉地好奇里面是什么,就见方丈打开箱锁,看着一整箱的黄金,脸上的褶皱都笑平了。
“我去!黄金!”徐朝顺口说出,江留来不及制止。
果然,师尊回头看了他一眼,淡定道:“徐朝,回去静心径抄三遍。”
“……好的师尊。”
说话间隙,陈东棋已经和方丈从门口进到正院,从一旁的僧人那接过线香,点燃,慢慢朝摆放神像的正殿走去。
整个寺庙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大概是正院里的那个香灰鼎炉里的香灰被风吹了出来,落在旁边的石板地上。
许镜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屋檐下,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跳了下去。
寺庙的围墙很高,许镜生站在底下才发现,他们身处其中,像是被困住了一般。
四人沿着墙的边缘走到堂内,以免被人发现脚步声。
神龛前只站着陈东棋一人,整个堂中静得出奇,其余几个和尚守着几个门口以免闲人误闯,扰得神明发怒。
话说,民间故事里的神好像脾气都不太好,动不动就生气。
许镜生这样想着,目光落在面前闭眼祈祷的陈东棋身上。
他能看见神像上的黑雾正钻入陈东棋的身体,想必是他许愿成功了。
庙里寂静,外面的阳光都显得有些冰冷无情,唯一的温度就是香炉上缕缕生烟的线香。
四人看着陈东棋拜完神,将香插入香炉,此次仪式就算完成了。
看着方丈恭送陈东棋出门,目送他上步辇下山后才转过身,表情全然不复方才的平静,几乎是欣喜若狂的抱着木箱,满眼都是那金灿灿的黄金。
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十多二十个和尚,皆围到方丈旁边,激动的商量着怎么分这些黄金。
许镜生没兴趣看他们分赃,转身朝谢晏三人捏了一个法术,指间一收,他们瞬间回到了客栈。
“那里人多眼杂,先回来再说。”
最先惊讶的还是徐朝,他四处张望确认这是真的客栈后才道:“诶,那我们之前为什么不用瞬移术?要一路走回来?”
“第一次来需谨慎,而且我们人生地不熟,就但是熟悉地形了。”许镜生解释道。
一旁的谢晏和江留两人已经开始分析此次事件的问题点。
谢晏很是不解:“他拜就拜,为什么要给庙里送这么多金子?人情世故也不用这么多吧。”
江留点点头:“有两种可能,一是那方丈也知道点什么,二是寺庙需要这么多钱去干些什么。”
徐朝也反应过来了,附议道:“对,而且之前不是听那小二说,城里的富商都爱去那吗?肯定不对劲。”
有了这三个人,许镜生一下变得省心许多,他们都把问题推理完了,自己就想办法解决问题。
“待会他不是还要回府?我们跟过去看看好了。”
那处财神庙地处偏僻,陈东棋要赶回来。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就先去陈府看看。
几位富商的府邸很好找,只是里面林圆建筑繁多,道路盘根错节,他们一时也找不到陈东棋正妻在府上的哪个角落。
而且他们一来这就感觉到了法阵的残留,但又不像凌霄峰的法术。
四人在门口的檐上坐成一排等陈东棋回来,许镜生道:“反正也无聊,不如猜猜这是什么阵法?”
这阵被隐藏在土地下,看不见阵形,找不到阵眼,真就只能盲猜。
他们面对着外面的街道热闹繁华,身后的陈府鸦雀无声,守卫森严阴沉,一墙之隔两种景象。
徐朝抱紧了自己:“不会又是灭魂阵那种吧,他们陈家人个个这么绝情吗?”
谢晏也想到宁城的陈家,但又觉得不可能,“没这么巧吧,这阵法付出的代价极大,而且对活人没什么用,陈东棋没必要花这么大阵仗。”
江留沉思:“可能是护地或驱邪一类的阵法,他也知道拜神容易引来邪祟。”
而且这府邸阴森森的,一看就有问题。
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看见陈东棋的马车从人群中出现,慢慢在陈府门口停了下来。
跟着他的下人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有吃食有有药材,想必是给他妻子买的。
陈东棋体型不胖,相反还有点瘦,听说是常年奔波,又为妻子四处寻医问药,劳心劳力,才导致身形日渐消瘦。
于是他的宵丙酒卖得更加火爆。
他们跳下屋檐跟着陈东棋和一众仆人进入府中,穿过弯弯绕绕的石门走廊,江留在房檐上一边和他们同行,一边记住来时的路。
终于在一处小院中,听见房中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仆人低着头,手上拿着买的糕点蜜饯,跟着陈东棋进入院中。
许镜生让江留守在外面,看向那个房间,神色复杂,“阵眼在这个房间里。”
在陈东棋妻子的房间吗?
许镜生带着谢晏和徐朝进入院子,院子里亭子,还有许多好看的花花草草,一推开屋子里的窗户就能看见满园春色,显然是花了许多时间精力来保养的。
“宵芸,我来看你了。”
宵芸这里的都是女仆,见老爷来了,便把夫人从床上扶起来,把窗户打开,外面的绿叶就映入眼帘。
他们三个人站在窗边,像是在看什么家里长短的温馨戏剧。
许镜生看见陈东棋一坐到宵芸床边,身上的失心雾就慢慢染到宵芸身上,再加上宵芸身上本来就有失心雾的残留。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能看见。
于是许镜生万分确定了陈东棋许的愿大概就是要宵芸一直生病之类的。
宵芸被病痛折磨多年,面颊凹陷,双目无神,可依稀还能看见年轻时候的美丽容颜。
她靠在床头,被下人扶起来,披着一件外衣,看着陈东棋,提起一个温婉的微笑,看向他道:“老爷怎么突然来了。”
下人抬来椅子,将东西放下就走了。陈东棋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道:“来看看你,之前不是觉得药太苦了,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点果脯。”
宵芸知道他又去寺庙了,捂嘴偏头咳了两声,感动道:“老爷有心了,只是我这病……”
“诶,不要这么说,”陈东棋拍了拍他的手,“这不是比前两年好多了?你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就去天南海北旅游。”
宵芸知道他为自己寻了这么多年的医,为自己祈褔,心下感动万分,如此照顾她,就算病死也无憾了。
宵芸叹了口气,声音微弱:“我只是遗憾,没给老爷留下一儿半女。”
“哪里的话?”陈东棋似是不赞同的开口,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我给你讲讲这次北上的故事吧。”
宵芸笑了笑,也不再提往事,“好。”
她生病不能出门,便听陈东棋讲起他天南海北经商途中的故事。
于是许镜生三人就在窗边听了一个时辰关于陈东棋走南闯北的故事。
等陈东棋依依不舍的和宵芸告别离开后,他们才从院子里出来和江留汇合。
许镜生一次性听完那么多话有点头疼,旁边的谢晏在和江留分析刚刚得到的信息。
谢晏站在墙头,旁边就是宵芸的院子,“陈东棋看起来好像是很爱妻啊,刚刚那副模样挑不出错,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
“但阵眼在宵芸的房间。”阵眼是整个阵最薄弱点地方,要是有人破阵死的第一个就是宵芸。
徐朝已经有点相信陈东棋是真的喜欢他的妻子了,也不禁有些疑惑:“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装的,为什么他府中的仆人也没人透露出来?他真的可以装这么多年吗?”
徐朝说得也有道理,但三人的看法都不一样,一时谁也不知道谁的观点是对的。
许镜生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见他们产生分歧,就道:“你们一人跟踪陈东棋一天,明天开始,有情况就立马传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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