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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神

谢晏和徐朝本来在外面等得好好的,突然一个穿着凌霄峰道服的弟子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司辉长老长老率先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众长老。

许镜生末尾才出来,早有预料,又本就是个温吞迟缓的性子,他看着两位呆愣的门神徒弟,缓缓开口:“走吧,去看看。”

法力动荡的范围是弟子住处,此时院子外头聚集了不是弟子,纷纷议论,不明原因。

“这是怎么了?”

“我睡到一半给我打醒了!”

“好大范围的灵力波动。”

走火入魔时的灵力波动甚是危险,即使修为更高,面对横冲直撞不分青红皂白的紊乱法力,极易被影响。

许镜生走到大门口时,所有跑出来的弟子都噤声了。他看这法力运行气场不对,转身对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合计一下人数,我进去看看。”

谢晏和徐朝:“好的,师尊。”

院内布置的整齐,区域划分清楚,规格统一,许镜生很快就找到了杜之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

此时一傅钰和其他长老抬头看向院子上方气流形成的漩涡,皱起了眉头。

傅钰看见许镜生,眉眼也没有舒展看来,大家修为都不低,看得出来。

“他体内有魔气。”

说着,就要抬手布阵。

许镜生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不顾傅钰的劝阻,径直走了进去。

这迷雾对他没用,许镜生很快找到卧房,一眼就看见了榻上打坐的杜之。他禁闭双眼,神情痛苦不堪,周身黑气环绕,还能听见魔物低沉的声音。

许镜生本想留给傅钰研究,但这魔物不停地从眼前晃来晃去,这碎碎念也实在惹人心烦。索性食指合并,单手掐咒送它灰飞烟灭。

但榻上的杜之依旧禁闭双眼,许镜生走过去,掌中聚气的法力散发着微白的光,朝他胸口打了进去。

“咳!”

傅钰这时闯了进来,杜之猛然吐出一口献血,好在许镜生及时接住了他,才防止他摔下去。

一下涌进来几个人,房间都变得拥挤起来。许镜生扶着他的背给他运了一些法力,护住心脉,杜之才悠悠转醒。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傅钰,虚弱道:“师尊。”

“你好好休息,这是怎么了?”傅钰也心疼他这个徒弟,一脸关切,“身体里怎么会有魔气?”

还不等他回答,许镜生就说话了:“大概是下山执行任务时沾上的,扰人心神,烦得很。”

傅钰看向杜之,后者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低着头,看起来很虚弱的模样。傅钰还想在追问些什么,许镜生就站起身来,看向四位长老,声音平静,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各位能否出去一会儿,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许镜生都发话了,傅钰诸多问题便也问不出口,最后看了一眼杜之,叹了口气,和长老们一起离开这间屋子。

房间恢复了冷清,杜之抬头看向许镜生,知道方才是他救了自己,只是心中对微尘长老还是有畏惧之心在。

偏偏许镜生先开口了:“是遇上什么事能使你道心破碎了?。”

“您……”杜之瞳孔微缩,指尖泛白,完全不知许镜生从何得知的。

不过显然许镜生不想对这种小事多做解释,抱臂等着他回答。

杜之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道:“确实是有一念之差,我以为不会……”

许镜生猜到了。

“杜之,”许镜生叫他的名字,语气说不上生气,只是淡然,“你修无情道就没有想过它为什么无情吗?”

大道想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断绝情爱,才是修无情道最快的方法,却不知道这也是也是最危险的。

想起飞升之后又被贬下轮回,一切都化为镜花水月。

月夜降临,许镜生突然想念松山的茶,左右杜之也不再能修此道,他懒得多做解释,只是说:

“你心已乱,我建议你换个道重修,还来的及。我施法护住了你的心脉,碎道重修不会反噬,如要执意修行的话也能保住原先的修为。”

做到这里已仁至义尽,许镜生也不多插手别人的事,这黑雾来得怪异,他还需要查查。让他好好休息,转身便出了门。

傅钰在外面等得焦急,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儿,门开了,许镜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怎么样了杜之他?”傅钰问。

许镜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听不好坏,“让他休息几天吧,等想通自然会来找你的。”

夜已深,此时外面也清点好了弟子人数,许镜生就带着谢晏和徐朝先行离开了。

“师尊,我刚刚看到了,您一进去那黑雾就消散了。”

谢晏现在已经快和许镜生一般高了,不用刻意仰头便能看见师尊的侧脸,就能看见他的神色。如一朵开在极寒之地都轻轻摇曳的花,无论怎样的恶劣于他来说只不过微风吹过。

即使师尊时常穿着各种颜色繁杂的衣服,也无法遮住他清冷出尘的气质,他的身上总是冰凉的。

谢晏低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至今深刻的记得小时候牵着他的手,像是握着一块永不融化的冰块。

闻言,许镜生只是弯了一下嘴角,声音温和:“等你长大,也能做到。”

山径幽深,凌霄峰渐渐寂静下来,远山连绵,与墨色的夜融为一体,路上弥漫着桃花的淡香,满月悬珠,月光倾洒,凉意愈浓。

师尊总使他期盼着长大,有朝一日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也能一同对坐,畅谈那些晦涩难懂的诗书经文,那道孤寂沉默的身影旁有人陪他。

没关系,从今以后他便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师尊身边。

少年的愿望天真单纯,因为他的一句话,便对未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期待。

但另一边的许镜生却不这么想。

他在屋中,屏风挡住了外边的风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想起晚上在杜之房中遇见的黑雾。

那团东西嘶吼的声音混沌,忽远忽近的有些听不真切。可以扰人心神,可以轻而易举的使杜之修了好几年的道心破碎。

他对杜之说的那番话是事实,但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一个小事顶多有损修为,最根本的原因是那团东西作祟。

破人道心……许镜生失笑了一瞬,如此熟悉的感觉,当真是明示他。

忽而,心口传来钻心的疼痛,许镜生捂着胸口的手指节泛白,当几乎是感到痛苦的第一秒就在心中施法,下手决绝。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城上方的的星星闪烁的一下,最后归于沉寂。

“咳……”许镜生撑着床边缓神,脆弱的脖颈似乎一掐就断,仿佛话本中的病美人走了出来。

他抬起眼,眸中一晃而过的银光,瞬间湮灭在无尽的黑暗中。

.

过几天弟子比试开始,谢晏原想邀请师尊一起去看,不料门口的的流意告诉他:

“你师尊最近身体不好在休息,有事晚上再说。”

生病了吗?难怪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师尊,原来是生病了。

五年一度的弟子大会自然不仅仅是检测自己的修为,更是一次绝佳的学习交流的机会。

谢晏和徐朝来到凌霄峰的训练场时,擂台边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俩今年已经十六,长得俊俏,数一数二的脸,又是微尘长老座下弟子,一时也引起不少弟子侧目。

只是擂台要至少金丹期弟子才能上,谢晏和徐朝此次也是以学习为主。他们才到不久,就看见了小时候带他们的师姐宁乐。

谢晏才看到她,身旁的徐朝就已经欢快的跑了上去。

“宁乐师姐!您还记得我们吗?”

听见声音,宁乐回头,看见他俩也甚是惊喜。学堂在侧峰,加上微尘长老只收了两个弟子,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宁乐笑道:“自然认得,许久不见你们都长得比我还高了。”

宁乐原是南方姑娘,骨架偏小,在他们两个少年面前竟显得有些柔弱。

“我还记得谢晏第一次来这里,真的像个兄长一样把你护在身后。”宁乐想起六年前的事,笑了笑,“你们现在……十六岁?”

谢晏往后面看了一眼,笑着回道:“是,师姐今年的比试参加吗?”

“自然参加,”宁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明亮动人,“那微尘长老是不是也会来?感觉他对你们很上心。”

说道这个,谢晏语气低了下来:“师尊他近日生病了,在松山休息。”

师弟们不懂,宁乐可是知道,能使微尘长老那样的境界闭门休息的,定是耗费了巨大的精力与修为。

她想了想,抬头看向谢晏,温声道:“我在人间任务时得了一株安神草,有安神助眠之效,每日浇点水就能活。不介意的话等会我回去拿给你。”

谢晏神色欣喜:“那真是太谢谢师姐了!”

宁乐还想说些什么,另一边有人在喊自己,只好作罢,笑着与他们告别。

“祝我拿个好名次吧!也希望下次能在比试名单上看见你们!”

“师姐再见!”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轻薄的白云从湛蓝的天空飘过,和煦的微风徐徐吹来,使人心情愉悦。

谢晏和徐朝在巨大的训练场中转了一圈,接触到了不少厉害的师兄师姐,对他们也很热情。

毕竟两个颜榜榜首走在一起也很难让人说出重话。

这次比试杜之没参加,谢晏就等着看下午宁乐师姐的比赛。

中午在凌霄峰食堂吃了饭,下午第一场就是宁乐师姐的。

宁乐对手是一位金丹后期的剑修,与别人不同的是,这位剑修手上的剑不是门派统一的望月,而是一把通体漆黑的的剑,剑柄漆黑,剑鄂处雕刻着精致的梅花花纹。

身旁有师兄正在为他的师弟们解释:“等你们以后修为精进了,便可以不再用望月,不过一般都是要在剑阁中花大价钱买得。”

“不过也有先人遗留在人间某些角落的剑,只是极其凶险,那力量不是我们能把控的。”

说话间,台上已经打起来了。宁乐布阵牵制对方,剑修也不是吃素的,用剑斩碎了宁乐丢来的符纸。

招式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剑修不敌,被逼退掉下擂台。

随后执法司的裁判宣布宁乐获胜。

人群中传来欢呼声,谢晏和徐朝自然也跟着高兴。

他们一直在这待到了晚上,宁乐将安神草交给谢晏,看着他收进凌霄峰的百宝锦囊中,才笑道:“好好修炼,虽然你们现在才筑基,微尘长老肯定有他的想法,不要心急。”

谢晏点点头,同宁乐师姐告别。

回到松山时已是亥时,徐朝一天折腾下来也累极了,脚都抬不起来一心想床,没注意到身后的谢晏,径直回房间睡了。

谢晏看着他和游魂一样往房间里钻,莫名失笑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主院的门。

流意不在院子中,应该也睡了。谢晏握了握腰间的锦囊,敛了笑意,抬脚朝门里走去。

师尊的小院不大,走廊中的灯发着微暖的光,这里没有树木花草,露天的地方都由温润的鹅卵石铺成,竹帘挂在走廊两侧,冬暖夏凉。

书房,卧房的门皆是禁闭着的,谢晏沿着廊下一路走,都没有发现师尊的身影。

原本他是想离开的,但转身的时候,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另一个声音,指引着他继续往里走。

走廊的尽头是松山的后山,夜晚的松树林遮天蔽日,仿佛直入云层看不见一点亮光,此地寂静无声。明明没来过这里,谢晏的脚步却异常坚定,一路沿着小径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不远处出现了微弱的水声,谢晏徇着声音的源头走去,终于在一个转角处见到了这副场景。

眼前有一处温泉,潺潺流水自崖壁流下,汇入下方冒着热气的泉中,而巨大的温泉中只有渺小的一个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苦辛的中草药气味,水中的人此时正背对着他,雾气朦胧,背影削薄,肌肉线条流畅,青丝在水中铺开,衬得皮肤白里透红,周围安静得只听得到天地的声音。

“咳咳……”

谢晏一时呆愣,回神时,恰好许镜生侧过脸,朝这边扫了过来,眼神准确,有压迫感,实质的落在自己身上。

谢晏与他对视一眼,吓得不自觉后退一步,随后惶恐的迅速把眼神低了下去。

下一秒,许镜生便出现在他面前,还带着方才沐浴时的潮湿气息。

“找我有事吗?”许镜生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他穿着竹月色睡袍,衣摆拖到地上,许镜生散着长发,乌黑的发丝如瀑,因药浴的原因,面色还有些江润,给他冷淡的眉眼染上一丝绮丽。

谢晏分不清师尊有没有生气,立马从锦囊里拿出安神草,递给许镜生,声音很低:“听说师尊生病了,我就想着将安神草带来给师尊,想着师尊今夜能睡个好觉。”

说完,他有像是想起什么,急匆匆解释道:“徒弟不、不是故意误闯进来打扰师尊,我只是……”

“有心了,谢谢。”

那只手从自己手上接过安神草,那腕上的手串摇动,与自己的肤色形成色差,特别是手心的那一点红从眼前一晃而过。

下一秒,许镜生抬手覆上了自己的头,谢晏全身都僵住了,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丝毫不敢乱动。十六岁的少年快和自己一样高,这样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

许镜生不动神色的看向他的发顶,那一小撮黑雾便消失在指尖。

这个过程不过几秒,谢晏听见许镜生轻笑了一声,抬眼一看,师尊正看着自己,神色并无异样,只是说:“走吧,回去了。”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晏还是做了个梦。

梦中是师尊平日里的样子,大多是淡淡地笑着,陪他们练剑的时候,带他们下山的时候,看他们打闹的时候……

最后画面定格在于雾气中扫来的一眼。

谢晏猛地坐起身,胸膛急促的起伏,喘着粗气。他转头看向窗外,天已大亮,但另一张床上的徐朝仍睡得昏沉,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谢晏平复了一会呼吸,才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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