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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郑木娄的工作手机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那是我妈妈的遗物!”

黄雨突然之间暴起冲向秦义,完全不见刚刚恐惧的模样。秦义挑了挑眉,惊讶于她的行为,随即不慌不忙把项链扔回给郑木娄。

黄雨见状一把推开秦义,发出暴怒的嘶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让你们来救我的,不是让你们来抢我东西!”

郑木娄比了个手势制止黄雨的怒吼,眼神锐利扫向她,“你知道自己佩戴的是异常对吗?”

“不知道!”黄雨怒气冲冲,一点儿都不心虚。

“你知道。”郑木娄极其肯定,眼神带上一丝玩味,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你不仅知道,你还知道怎么利用,我一开始猜想是不是你不经意间利用异常做了些什么,然而你的行动告诉了我,你知道。”

郑木娄晃了晃手里的项链,“我劝你稍安勿躁,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是对手,我们基于自己的准则不会对老百姓动手,可如果你拒绝配合并且妨碍我们的任务,以你目前的行为,我们有权抓捕你。”

黄雨狰狞的面色逐渐缓和,大抵也是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该隐瞒的隐瞒不下去了。

房子有一条走廊,弱化了她们的动静,搜查完走廊尽头储物间的张淼姗姗来迟,对客厅的骚动摸不着头脑。

他捧着探测仪,两方对峙的势力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对谁开口,秦义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道:“在那儿别动。”

张淼僵住。

凭什么队伍里他职级最低!

“你刚刚是骗我的对吧。”

黄雨凄凄一笑,她本就是娱乐圈难得的书韵古典美人,疯癫几日造成的惨状把她衬得更加弱柳扶风,极具破碎美感。

“如果你指的是星皇娱乐倒闭,我很抱歉。”郑木娄神色真挚,“但我想如果你站出来,离他们倒闭不远了。”

“我有什么……”

郑木娄打断她遮遮掩掩的谎言,直白道:“别再逃避了,你不是很后悔吗?一直和那个人发着消息,为什么嘴上说着后悔没有爆出一切,艰难度日的自己可悲可怜,问你又什么都不说呢?”

“当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理局员工,我干预不了你的人生大事,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多嘴。”

好赖话全让你说了。

张淼默默吐槽,又换来秦义一记白眼。

黄羽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因为用力太深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沾满鲜血的指尖轻抚脸颊,顺带着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算了吧,”她的语气疲惫至极,“你带我走吧。”

她没有要袒露心声的准备,郑木娄也没有非得探究的好奇心,她只是来镇压异常的,除此之外的一切,不在她的任务范围内。

胸口上的徽章重启,没一会儿管理局的人包围了这栋大楼,郑木娄上交了异常物,任务告一段落。

大楼四周扯上警戒线,引来了一大堆好奇观望的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发生了什么。

管理局对于上报人的**保护得很好,没有任何人看到黄雨被管理局带走,或者说“不记得”黄雨被带走,连一张照片也没能流传出去。

走之前黄雨很抗拒,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装有项链的盒子,直到捧着盒子的工作人员进入车内,她仍未收回不甘心的目光,可最终还是在管理局人员的劝慰中上了车。

秦义还有些事不太明白,走过来问:“那条项链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哦,刚刚查了一下,是公司同期和她一起被称为顶流双花的女演员李冰冰送的。”郑木娄耸耸肩,“三年前自杀的那个。”

“你觉得手机那头的人是那个自杀的女演员吗?”秦义猜测。

“可能吧。”郑木娄摇摇头,感叹道:“鉴定科的人说这是之前已收录的异常物品许愿之星,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不止一条。这玩意儿能在最大程度实现佩戴者的愿望,只不过我们登录在案的那条许愿之星的佩戴者下场都很惨,但愿她能善终吧,得偿所愿。”

“她既然知道那条项链有问题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为什么不许愿消灭星皇娱乐?”秦义不解,比起逃避,选择直接解决问题本身难道不是更好吗?

“……她不敢,一旦事情暴露,她的下场比星皇娱乐还惨。”郑木娄敛下神色,故作轻松叹了口气,不愿意再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通过时局提供的资料,她明白了为什么黄雨会许下逃避的愿望。

三年前被判定自杀的李冰冰是活活被折磨至死的,死在海盛湾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当时在的是一众达官显贵,黄雨也在现场。

星皇娱乐背后的掌权人一直拿手底下的艺人当做玩物,李冰冰和黄雨深受其害,某天她们被要求前往老板家的别墅,即便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也不敢反抗。只是期望着这次同以前一样,能够平安归来。

可是没有。

黄雨是亲眼看着李冰冰被活生生折磨至死,那天的一切成为了她永恒的阴影。她是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从此失去了自由和人权,也成为了“共犯”。

就像秦义问的,为什么不解决掉问题?

郑木娄看多了人,她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先不说以黄雨的势力能否对抗星皇娱乐,她自己的命都被这股势力压着,硬碰硬只会像反抗的李冰冰那样惨痛。

李冰冰死的太惨了,以至于黄雨恐惧、害怕、唯独不敢憎恨。她知道自己无法对抗星皇娱乐,一直假装视而不见,捂着耳朵不肯接受现实。

一些案件里受害人会保持沉默,不敢指证,不是因为他们懦弱,而是因为施暴者太过强大,受害人无法确信自己能否迎来公正的结局,最终选择沉默。

黄雨也是,她见识过星黄娱乐的权力和势力,滔天权势能掩盖的罪孽太多,她若是反抗,恐怕便是被掩埋的罪孽之一。她想活着,违背良心,恐惧的活着,直到精神达到临界点,绝望的开始逃避现实。

她已经习惯不去反抗,习惯逃避,所以直到最后,她求救的电话打向异常管理局,不是为了拯救自己,而是为了确认自己掌握的异常会是否会伤害自己,倘若不会,她会选择继续逃避。

郑木娄不想说这些,批判别人的苦难不是身为时作的她应该做的,她是时间线的外人,有再多感悟,也没有办法伸出援手。

不符合规定。

郑木娄脸上的落寞明显,秦义明白她知道些什么,也明白她不想说,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更何况她有更好奇的事想要知道。

“当时在楼梯,到底发生了什么?”秦义看她,探究意味十足。

郑木娄无力一笑,“说说看你的猜想。”

秦义也不兜圈子,回答道:“刚进大楼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忽隐忽现在消失之前并不会杀死人,然而整栋楼没有保安的踪迹,我在猜测是不是出现了类似的异常,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上了电梯,不仅仅是因为懒得走路吧?你是想知道是哪层楼消失了。然而异常是危险的存在,随意进入被异常掌管的电梯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你只能自己进去,说明你对自己的力量绝对自信,是个能救出你的力量,并且你很相信它……我思考了一下你在楼梯间的行为,推测为‘异常驱散’?”

“你可以更大胆一点。”郑木娄说,“异常驱散算什么好能力,我有的一定得是绝对能保存我生存的强大力量。”

秦义:“我当然想猜,可那样的人一旦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不是吗?况且我只是想知道你做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

郑木娄把玩还未上交的耳麦,耳麦记录了执行任务的全过程,理应第一时间上交。

她递给秦义,说:“自己带上听,看看哪里不对。”

秦义将信将疑接了过来戴到耳上启动,请课间一阵叽里呱啦被干扰的电波声撬动耳膜,激得她下意识拔掉耳麦扔掉,好在管理局道具质量没那么差,不至于摔坏。

一抬头,对上郑木娄笑得真诚的脸。

“你耍我?”秦义皱起眉。

“我没想到你会戴。”郑木娄无辜道。

“毕竟第一时间上交任务道具是常识,太过掉以轻心接过队员接过来的东西不好。”

秦义深呼一口气,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再问:“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郑木娄吹了吹耳麦上的灰,塞进口袋,“我告诉你们了,十七楼,上不去。我还说,这里就是十七楼。”

“语言才是我的能力,很轻而易举就能猜到不是吗?”郑木娄笑弯了眼睛,转身挥了挥手,“走了走了,太晚了,该睡觉了,剩下的你自己猜吧,我不能说的。”

异常管理局不允许她向外人随意透露自己的能力,一开始只有加利代斯知道,玛利亚是在某次感知用得出来的画面推测出来的,她隐瞒的很好,在阿佩德之前,郑木娄也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还守口如瓶,不到关键时刻绝不透露。

对于秦义的疑问,郑木娄尽力回答,多的没有办法说。

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秦义没有出口阻拦,郑木娄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她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良久,她轻声呵笑,感叹道:“不愧是女巫,非常匹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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