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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活字印刷

云辞意兴奋地说:“爹,我有主意了!咱们呀,可以针对这些婶子大娘们,讲女性思想觉醒的故事。现在她们虽然操持着家里,但心里对外面的世界、对自身的价值肯定也有想法。咱就写那种能让她们感同身受,还能启发她们的故事。”

父亲有些疑惑地看着女儿:“这……能行吗?”

“肯定行!”云辞意信心满满,“我今晚就写,分成好几个章回,每回都留个悬念,保准让她们听得欲罢不能,天天盼着您去说书。”

云辞意在餐桌上耐心的解释着,农村妇女和女性觉醒故事中的主人公,常常会经历类似的困境和挑战,但主人公却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实现了自我价值的提升和认可,这可以让那些大神阿姨意识到,哦!原来有这种解决办法!让她们看到自己也可以拥有独立的人格,也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

父亲听着,眼中渐渐有了光彩,点头道:“好,好啊,我闺女就是有想法!”

萧五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哪怕圣京中,女子也大多被局限于闺阁之中,所关心之事不过是女红、家务。然而在这闭塞的乡村,云辞意竟能跳脱出传统思维的束缚,思维敏捷,见解独到,短短几句话,就为父亲的生计找到了新方向。

属实不一般。

云辞意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便坐在自己那张小书桌前熬夜奋笔疾书,她的面庞被烛光照亮,双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置身于故事中的世界。她笔下的女性,有的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苦苦挣扎,有的勇敢地冲破世俗的枷锁,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那些文字仿佛有了生命,在她的笔下跳跃、呐喊。

而在房间一角,用木板和稻草临时搭建的简易床铺上,萧五半倚着身子,目光落在云辞意身上。摇曳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她小巧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还有那因为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头。

真有意思,他心想。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云辞意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拿起昨晚写好的故事,匆匆走向父亲的房间。

她将故事递给父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爹,您看看这个,我昨晚写的,不知道能不能用。”

父亲接过纸张,戴上老花镜,认真地读了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惊喜之色愈发明显。

“辞意,这写得太好了!”父亲激动地说道,“有了这个,咱的说书肯定能火起来!”

云辞意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告别父亲后,她转身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起一把斧头,便准备出门。

萧五见状,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云辞意看他头发上粘上些碎屑稻草,走过去拨弄了拨他的头发,男主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看着女主那专注而认真的眼神,他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萧五心想:她竟然摸自己的头,自己从未被女子这般触碰过,平日若有人这般,定是让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可云辞意,自己居然对她的触碰并不反感。这难道是妖女,不然怎会有如此魔力?

云辞意解释道:“我去山里砍些木头,有些用处。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我。”

说完便潇洒离去,又信步走进那山野中。萧五怔怔的看着她潇洒离去,竟荒谬的觉得自己好似是被她圈养在家的小娇夫,等着她打猎归家。

简直荒唐!萧五被自己脑海的想法震惊到了,立即挥袖扭头,不去看那云辞意的背影,自顾自坐在床前生闷气。

蜿蜒的小路两旁,野草挂着晶莹的露珠,被云辞意的裤脚轻轻拂过,瞬间洇湿一片。

踏入山野,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地上铺满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云辞意目光急切地在林间搜寻,仔细打量着每一棵树木。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不放过任何一棵符合心意的木材。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首富任务,即便将父亲的说说故事换为女性主义,让父亲说书客户增多,但所带来的收入也是有限的。云辞意必须想一个能够带来大量收入的法子,云辞意的思绪飘回到昨晚与父亲的交谈。

昏暗的烛光下,父亲满脸愁容,声音里满是无奈:“咱家以前不仅说书还印书,可印的书,一年也卖不出几本,大书店的书又便宜,唉……”

“爹,现在到底是如何印刷的呀?”云辞意忍不住问道。

“是雕版印刷,一个字一个字刻在木板上,刻好了才能印。刻版可费功夫了,成本降不下来。”父亲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疲惫。

云辞意立即就想到了赚钱的法子,现在是大晟王朝,盛行的印刷方法还是雕版印刷,不仅成本高,耗时长,每一块雕版只能用于印刷特定的内容。如果要印刷不同的书籍或者文章,就需要重新雕刻木板。

可自己是从现代穿来的呀,为何不采用活字印刷呢,只要事先制作好足够数量的活字,就可以根据不同的内容需求进行排版,印刷多种书籍,大大降低了人力和成本,到时候简直可以完全在书籍市场横着走。

云辞意一边想着一边在山野中搜寻合适的木材,“这棵树太细,刻不了多少活字。”她喃喃自语,轻轻摇了摇头,又走向下一棵。终于,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她发现了一棵粗壮笔直的大树。云辞意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就是你了。”

说罢,她将斧头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每一下挥斧,她的手臂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额头很快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领口。可她紧咬下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砍完树,云辞意又费力地将木材砍成小块,“总算完工了,”云辞意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眼中满是大功告成的兴奋。

云辞意将这些木材小块用绳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然后费力地扛在肩头。沉重的木材压得她肩膀生疼,她的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一路上,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手臂也酸痛无比,可鼻息间满是山林独有的清新与木材散发的质朴气息,让她无比的兴奋与期待。

当云辞意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家门时,母亲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母亲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到女儿的模样,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心疼与惊讶。“意儿,你这是怎么了?”母亲连忙跑过来,想要接过云辞意肩头的木材,云辞意一个拐弯,没让。

与此同时,在屋内养伤的男主听到动静,也快步走了出来。他看到云辞意狼狈的样子,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撼。他的眼神中好似充满了关切与敬佩,快步上前,想要帮忙。云辞意立即麻利地给了他,一边问道:“娘,还有你,你们药都吃了没?”

母亲连忙应道:“吃了,吃了,我和萧五都好了很多,倒是你这孩子,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累坏了吧!”

云辞意随便应付了两句,顾不上休息,又将木材小块小心地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她看着这些木材,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稍作喘息后,她便拿起工具,开始专注地刻起字来,每一刀落下都精准有力。

萧五坐在不远处,瞧见云辞意在木板上提笔书写时,来了兴致观看。他自小酷爱书法,倒想知道这乡野村姑能写出个什么花样来。只见云辞意的笔触轻盈又灵动,笔画间或刚劲有力,透着坚韧,或婉转柔美,尽显细腻。

“这字,竟如此出色!”萧五心中暗想,生于乡野的女子,大多被繁琐家务缠身,能识得几个字已属不易,更别提写出这等妙字。

云辞意察觉到他的目光,看着他突然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你可是要进京赶考的人,写的字必定不凡,快来试试,先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云辞意眼中闪着跳跃的光芒,一边说一边推着萧五便坐到自己的旁边,往他身边推过几张书写纸,眼神里尽是期待。

萧五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居然一紧,按理来说,刻字可是十分辛苦又费力的活,他应该写一份歪七八扭的字让自己轻松些,可不知为何,在云辞意期待的目光下,他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真是妖女,他心想。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略作思索,笔锋游走间,一个个工整漂亮、笔力苍劲的字跃然纸上。

“我为何如此在意她的看法?不过是写几个字罢了。”萧五纳闷不已,要知道在圣京,他的书法作品备受追捧,一幅字千金难求,多少达官贵人以求得他的墨宝为荣,可如今在等待云辞意评价的过程中,这位书法大家,竟然罕见的紧张了起来。

“这字写得太好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字。笔画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整体布局更是恰到好处。你究竟是如何练得这般好字的?”云辞意激动地站起身来,口中不停地赞叹。

萧五看着云辞意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不过是自幼勤练罢了。”

于是,两人并肩坐在石桌旁,开始了活字的制作。男主负责书写,云辞意则在一旁雕刻。男主每写好一个字,云辞意都会仔细端详,然后才拿起刻刀刻起来。

片刻,云母从屋内走出,手中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果子。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石凳的两人身上,脚步陡然顿住。只见云辞意与萧五挨坐一处,一个专注刻字,一个认真书写,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眉眼间尽是温柔。暖烘烘的日光笼在他们周身,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恰似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云母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笑意与欣慰。她轻轻放下果盘,悄然退回到屋内,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看着还真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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