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陆氏标志的军舰停在小岛外。
与陆宴同时抵达的还有流浪者。
“好巧。”
普佐捡了个漏,皮笑肉不笑地朝陆宴打了个招呼。
可人家压根就没搭理他。
一张脸沉得发黑,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不过普佐眼尖,看到了随行的莫修远。
心中警铃大作。
该不会是他的宝贝棠棠出了什么事情吧?
长腿一迈,普佐也不管什么情敌了。
直接就冲进了别墅。
那架势火急火燎的,差点把那铁门给掀翻。
“不是棠棠。”
见他闹得动静太大,陆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拧眉说道。
“哦,那就行。”
拍了拍被他抓出的褶皱,普佐的精神状态瞬间稳定。
现在都有心情欣赏这座孤岛的风景了。
别说,要是他能跟棠棠在这里一辈子。
那不得幸福死。
这臭小子可真是敢想啊。
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当他是个死的啊?
不过既然棠棠没事,那有事的就是那头雪豹楼。
想到这儿,普佐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能够让兽人陷入危险境地的只有返祖期。
看来这次楚熠是在劫难逃了。
“走,进去瞅瞅。”
好心情的加持下,普佐对陆宴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甚至还想像哥俩似的勾肩搭背。
但却被陆宴给一巴掌拍开了。
“别动手动脚的,男德都是怎么学的?”
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陆宴矜贵地蹙着眉尖。
凡是帝国雄性都会将男德这门课纳入义务教育。
但普佐又没怎么上过学,男德这词他都是第一次听。
不过马上就要见到棠棠了,他也没工夫跟那头狐狸计较。
率先踏入别墅。
毕竟他要棠棠第一眼就见到他!
陆宴这次倒没跟他争风头。
让这头狼吃吃醋也好,心痛的感觉可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
一行人抵达小岛的时间是前半夜。
月亮再次高挂枝头,洒落一片柔和轻光。
少女穿着一袭白色玫瑰长纱裙,趴在床前,像是睡美人般。
安静乖巧,又精致漂亮。
即便是野蛮如普佐,此刻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生怕会惊扰了她长稳的呼吸。
可为了要照顾楚熠,温棠本来就是小眯一下。
有一点动静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是普佐那张不断放大的俊颜。
“你干嘛?”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他总不能是小气到要报复她逃跑顺走他军舰的事情吧?
“给你加个毛毯,怕你冻死。”
见她对他极为疏离,就连双眸中都满是戒备。
普佐没好气地说道,语气冲极了。
可手中为他披衣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这都穿着什么破衣服啊,楚家是穷途末路连件裙子的布料都要省吗?
胳膊露出来了,后背的肩胛骨也露出来了。
肌肤白腻得像是在发光,看得普佐脸颊微红。
不由得撇开了头。
真是的,又在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谢谢。”
拢了拢毯子,温棠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他了。
不过来的人怎么会是普佐?
“陆宴呢?”
朝他身后张望着,温棠问道。
“被我半路丢到海里喂鲨鱼了。”
普佐心情差极了。
主打地就是个已读乱回。
床上躺着个楚熠,心里惦记着个陆宴。
他这么大个的人站在她面前,就不知道问一句?
温棠直接问号脸,瞅了他好几眼。
“你也发烧烧糊涂,脑子不清醒啦?”
她是人没错,但又不是个傻的。
这种乱回的话也就只有幼稚的普佐才能说得出来。
“我脑子要是不清醒的话,现在就应该把那头臭豹子给噶了。”
撇开头,普佐冷哼,小声嘟囔着。
什么东西啊?
居然让棠棠亲自照顾他!
他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好嘛!
温棠:……
这别扭劲儿怎么那么像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
“噶了他然后呢?”
温棠无语扶额。
“当然是带你远走高飞啊,到时候我也买个小岛,咱俩就在上面住呢,然后……”
普佐扒拉着手指,计划着他跟棠棠的未来。
深蓝色的双眸中淬满了星光。
期待极了。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陆宴打断了。
他再沉默下去,估计这货真能把人给掳走。
反正他又不是没有前科。
而且又是海盗出身。
Buff都直接拉满了,他不得不防。
“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将人给挤到一边,陆宴替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
随后又继续说道,
“莫修远研制的试剂已经准备好了,要给他注射吗?”
连施舍给楚熠的半个眼神都没有。
陆宴茶色的瞳孔中满满地都是少女依旧昳丽的容颜。
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像是过了一年般焦灼难熬。
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陆宴心头悸动。
发了疯地想要将人揽在怀里,狠狠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可他知道,这样会吓到她。
也会将她越推越远的。
所以陆宴强压下心底的掠夺与嫉妒,只是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
像是邻家大哥哥般,尽显温柔与关切。
“阿熠这种情况能注射吗?”
对于陆宴的亲近温棠并没有感到冒犯。
心神放松之下,也将那个略显亲密的称呼喊了出来。
阿熠?
他俩都这么亲密了?
普佐眉头紧皱,看向圆床上躺着的少年多了几分的杀意。
他可以接受温棠不爱他,也不爱任何人。
可一旦她对别的男人动了情。
那么他对她最后的怜悯与尊重也会烟消云散。
毕竟兽人的本性就是巧取豪夺。
那是烙印在骨血与基因中的,永远都无法改变。
在场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汇,彼此间都从中读出了嗜血与嫉妒。
普佐:再让你这臭狐狸装温柔,人都要跑了。
陆宴:最大的情敌已出现,看来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楚熠:我懂,被男人排挤是我的命运。
一股凉意爬上温棠的脊椎,胳膊上的汗毛直竖。
就算是披了件绒毯,可还是好冷。
少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而身旁的两个男人自然没有忽略她的状态,连忙都凑了过来。
一个跑去关窗,另一个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神色中都是十足的关心和担忧。
唔,好像又不冷了。
“温小姐,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嘛?”
手指间捻着一根针管试剂,莫修远戴着胶皮手套,眸色无奈。
楚氏是垄断了帝国的医药行业。
但药剂师又没被他们垄断。
何况,返祖期的危险众所周知。
各个世家也都有储备药剂师为其研究缓解试剂。
“这种试剂我也注射过,的确可以安然度过返祖期。”
见她喝下了他递来的水,陆宴皱起的眉尖松了松。
随后又解释道。
“那就麻烦莫医生了。”
温棠刚要侧身,可或许是昏迷中的少年察觉到了不安。
他的手,精准地握住了少女的手腕。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又凝滞了。
在场两个男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两人触碰的手腕处。
眼神像是淬了一层寒冰,阴冷至极。
就连莫修远准备注射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怎么觉得这俩人是想让那位直接噶了呢?
“阿熠?要打针了,先松开。”
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温棠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可少年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般,追寻着鼻尖的馨香。
然后就凑了过来,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少女裸露的肌肤上。
这动作熟练极了,像是已经进行过上百次般。
看得那两位的眼眸都在泛着嫉妒的腥红。
普佐:要不还是一刀捅死算了。
陆宴:要不还是一枪打死算了。
最后还是莫修远在那两位满含威胁的眼神下,开了口,
“温小姐,我需要先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没办法,打工人的泪目谁懂!
许愿年底奖金翻倍!
“乖,先松手,待会我就来陪你。”
像往常一样,温棠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柔极了。
完全是把他当作小孩来哄了。
陆宴、普佐:……
用得着那么麻烦?
直接把手砍掉不就得了?
月光轻柔皎洁,落在窗台。
蜷缩着身体的少年侧着身,嫣红的唇瓣轻擦过温棠的指尖。
他痛苦地呜咽着,可喉中却又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升腾的体温可骨头的剧痛令他难受。
但少女的抚慰与馨香让他似乎脱离了灼烧的痛苦。
时间悄然流逝,就在众人已经打算强行将他扒拉开后。
少年松开了温棠,神志也稍稍清醒了些。
甚至都能做出回应,
“唔,阿熠要乖乖等阿棠回来的。”
无意识地眨巴着眼睛,他像是要将她烙印在脑海中般。
紧紧地盯着她,就连视线始终都没有偏移分毫。
用脸颊轻轻蹭了少女的掌心,楚熠松开了指尖。
然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莫修远:???
返祖期的兽人对于外界有极强的攻击性。
根本就是近不了身的那种。
更别说是什么信任感了。
没动手直接将人弄死都算是理智的了。
结果就这?
被一个小雌性哄一哄揉一揉脑袋就好了?
那还要他这针价值上亿的试剂干嘛?
深吸了一口气,莫修远上前。
可他刚俯身准备查探时,少年睁开了那双充满敌意的黝黑瞳孔。
兽耳由于被受到了侵犯而冒了出来。
就连露出的锋利爪子也都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只需要轻轻一划,面前的威胁就会消失。
“你乖一点。”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温棠无奈叹气。
这要是把医生给伤着了,那他可真就没救了。
“唔。”
少年呜咽了一声。
在感受到了熟悉的馨香与触摸后又恢复了原状。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
但如果那个人是温棠的话。
他只会无条件地献上所有的信任与忠诚。
被猛兽视为猎物的敌视感迅速消失,莫修远上前继续探查。
在各种高端仪器的加持下,他难得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莫修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就连他都露出难色,陆宴猜测着那位的状态怕是要很棘手了。
一旦楚熠陷入狂乱失智,他必须要带阿棠离开。
“他貌似并不需要这针试剂。”
翻看着仪器上稳定的数据,莫修远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温棠。
除特殊药物外,能够缓解兽人返祖期的只有雌性的安抚。
但是这俩人看着也不像是事后啊。
就连空气中的味道都很干净。
难道只是因为楚熠的体质特殊?
毕竟那场实验莫修远也是有所耳闻的。
“行,我这就去给他准备棺材。”
听到这儿,普佐压着内心的喜悦。
装作十分悲痛的样子就要离开。
只是转身时嘴角的弧度快要压不下去了。
死了好啊,死了就没人跟他抢棠棠了。
“那倒也不用,我的意思是说,他的返祖期只要熬过今晚就可以平安度过了。”
精神力没有暴涨的趋势,就连情绪也很稳定。
高烧高热对于强壮的兽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度过今晚就没什么问题了。
压根就不用浪费他那针试剂。
正准备放首好运来的普佐顿时垮了张批脸。
陆宴的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去。
只是顾忌着温棠还在场,所以只能装作十分大度的样子。
让莫修远带来的男护士好好照顾他。
“他没事了,别担心了。”
上前握住少女的手,陆宴想要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只能再次转移话题,
“吃过晚饭了吗?我从陆家带了些过来。”
有了陆宴的提醒,温棠这才感觉到饥饿感。
她睡了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照顾了楚熠到半夜。
这会儿放松下来肚子早就饿扁了。
“有红烧肉和大米饭嘛?”
少女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只幼兽般看着面前的男人。
令陆宴心绪微滞,喉结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
他的棠棠,总能轻易挑起他的**。
低下了头,陆宴的目光落在了与少女相触的腕骨。
指尖稍稍摩挲了一下。
像是得到了满足般,男人压下了内心卑劣的占有欲,笑容和煦道,
“有的,上次你做的时候安娜就在旁边,她复刻了一遍。”
这种事对于机械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前提是发布这道指令的主人要有这个心思。
对于她的喜好,陆宴私心地想要全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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