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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小俞总,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金熠不明所以地跟着俞樾蹲下,尽管他已经见识过俞樾恋爱脑发作时的样子了,但躲窗户外听墙角?这也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他的高冷老板究竟还有多少“伏低做小”的一面他不知道?

金熠立马勒住想象的缰绳,闭眼扶额。

他不想知道!

刚才从周纤离家出来后,两人没走一会儿,俞樾就忽然停下来,忧心忡忡地说:“有个东西忘拿了。”

金熠问他是什么,他又挥挥手,一副无奈的模样:“算了,算了。”

结果没走两步,他又冷不丁地顿足:“不行,还是得回去一趟。”

金熠听了,连忙卸下手里的行李,主动说他去拿:“您跟我说是什么,我马上给您取过来。”

俞樾表情闪烁,立马改了口:“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金熠第一次在老板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慌乱、无措,以及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俞樾哪是忘拿了什么东西,怕是根本就不想走。

他脑筋一转,佯作惊慌:“哎呀,小俞总,我平板电脑落她家了,我的工作清单都在里头呢,很重要的,一定得拿回来!”

于是,两人又心照不宣地掉头往回走。

走到一半,俞樾像是终于没法儿再忍受了似的,长叹一口气,讪讪道:“她不会做饭,我不放心。”

走到小花园外,金熠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他探头一看,原来是程烈星,好巧不巧,还是来叫周纤离去他家吃饭的。

金熠心下蓦地一紧,为程烈星捏了一把汗。

他战战兢兢地扭头去看俞樾的神色,却发现他恢复了平素冷淡的样子,只缓声说了一句:“走吧。”

金熠以为老板终于悟出了“放手也是一种爱”的道理,郑重地点点头,抬脚就要往回家的方向走。

没想到那边两人一出门,俞樾这边就跟了上去。

金熠大惊失色:是这么个“走吧”???

老板的这个举动实在太超出他平时的做事风格,金熠只能在心里不断地给他合理化:他担心她吃不上饭,所以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吃饭才放心。

可眼见着人上桌了,饭吃上了,天聊上了,俞樾不仅没走,还蹲下了!

他真的不理解!

“小俞总,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俞樾没回答,金熠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

俞樾怔忡地转动了一下身体,背靠墙根,几乎是怅然地跌坐在地。

*

到了青云家,饭还没吃上两口,程烈星就按捺不住地把这个好消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原来是周纤离让他去填初音计划的报名表时,他猛然发现评委团里的一个人名与他知晓的某个名字一模一样。他让青云去打听,结果还真是上个月在曼蕉遭遇山体滑坡、后来被抢救过来的那个远房亲戚。

“!!!”周纤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忽然想起自己还胡乱给他告过山神,连忙问,“他现在出院了吗?人还好吧?”

“没事了!”程烈星咧嘴一笑,“我让我姐去问了,他现在在家休养,但年底出席比赛担任评委没问题!”

说罢,他又神秘地凑近,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上次他为什么来曼蕉吗?”

周纤离尚处在“这个世界真小”的余震之中,只是讷然地摇头:“为什么?”

很显然,这句反问满足了程烈星的虚荣心,他将筷子一放,得意道:“说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曼蕉的歌谣独树一帜,但没有被好好开发和传播,上个月,他是来采风的!”

“啊——”周纤离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道,“采风没采着,反倒遭了险,他吓坏了吧?”

“是啊,”程烈星敛起笑,认真道,“我猜他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再来曼蕉了,所以我就想,他不来,我们可以送过去啊!”

“什么意思?”周纤离没听明白。

“我们路演我不是全程录视频了吗?我想把表演的那部分剪出来发给他。我觉得我们的音乐剧就是最好的曼蕉歌谣!”程烈星的尾音几乎有些发颤,但说完这句,他瞥了程青云一眼,声音瞬间下坠,“但我姐不让。”

周纤离望向青云,她淡定地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什么话都没说。

周纤离了然道:“你姐是担心这个做法踩线,万一到时候被评委组认定是‘作弊’就不好了。”

“不是,我没想那么远。”程青云咽下食物,缓缓开口道,“我是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决定,毕竟剧团是你的。”她乜斜着程烈星,撇了撇嘴,“他还说要给你什么惊喜,我说那是他以为的惊喜,这么做,不尊重你。”

*

一墙之外的俞樾听到这儿,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精准击中,旋即爆裂,烟尘四起,徒留废墟一片,但紧接着,时间被按下加速键,废墟倒塌、消失,某种全新样貌的东西生长了出来。

“这么做,不尊重你。”

这句话久久地在他耳边回荡,成为此刻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自己对她的好,也会成为一种“侵犯”,对她尊严的侵犯。

那些从未询问过她意见的注册剧团名、应援、投资,扪心自问,他真的是全然为她,而没有掺杂丝毫的自我感动成分吗?

金熠为他说话时,他没有制止,不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也是认同那番话的吗?——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对她好,这一点在他的真实身份揭露前后始终没变。

正是由于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才会轻易地问出那句“原谅我,好不好”。

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他打从心底并不认为隐瞒身份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与他为她做的那么多事相比,至多只能算是瑜中有瑕罢了。

但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会不会接受他的“好”呢?

俞樾不禁苦笑出了声,觉得自己自欺欺人得有些荒唐。

他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他去帮周纤离拿行李的那天,通过行李牌知道了她的名字,他按捺不住对她的好奇,去网上搜索,铺天盖地的新闻扑面而来。他猛然发现,金熠跟他说起的俞兆诚最近的“癫公行为”——临近首演,突然要求剧团改剧本、换主演——的受害者竟然近在眼前。

当他对着行李牌上的名字犹豫不决、拖延到次日才给她送行李时,当他再次见到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时,他不是已经知道答案、并做出了选择吗?

*

“我不是想让剧团有更多人关注嘛?怎么是不尊重她了?”程烈星不服气地反驳道。

程青云不疾不徐地搛起一块鱼肉,说:“好比你去集市上买菌子,人家非得卖条鱼给你,说营养价值更高,吃了对身体好,你是不是也觉得挺烦?”

程烈星一愣,但很快眼睛一亮,挑眉道:“姐,你这个例子不对。纤离她就是去集市买鱼的,我刚好抓了条大的给她!”

程青云一把将鱼肉放进他的碗里,说:“那你也得问问她想吃什么鱼,而不是把你觉得大的、好吃的直接塞给她!”

“……”

周纤离在一旁听着姐弟俩斗嘴,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一个小时前,她还想问俞樾那些闪闪发光的瞬间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现在她已有了答案。她在那些瞬间里感受到的耐心、温柔、真切,故意的漫不经心和从心底溢出的微笑,都在无比清晰地昭告着答案。

而她真正在乎的是尊重。

不要做她趁手的工具,抑或是护她周全的神祇。她希望他像一棵树一样,与她站在一起。

突然,窗户“咚”地一声响,紧接着,是吃痛的嚎叫声。

屋里三人立刻停止斗嘴和愣神,齐刷刷地朝那头望去。

“谁啊?”程青云放下碗筷,往窗户边走去。

很快,一颗被手捂住的脑袋缓缓地升了上来:“你好,我叫金熠,第一次见面,请多——”

“我认得你,”程青云打断他,目光往四周一扫,“俞樾呢?”

金熠面色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躲在一旁扶额无语的俞樾叹了口气,利落站起,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家厨房还没修好,问你借个灶火。”

程青云扬扬手,干脆道:“借什么灶火啊?跟我说一声,直接来吃饭就行!来吧,刚开饭没多久。”

一分钟后。

桌上的三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前脚将人赶出门,后脚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周纤离尴尬得下不了筷子。

更要命的是,自己刚才满脑子都是他,这会儿他立马出现在眼前,她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俞樾就更别提了,听墙角被抓包,也是人生第一次,太丢脸了。

尽管他撒谎糊弄了过去,但程青云肯定心知肚明,不过是心善帮他兜住罢了。

都怪金熠,冒冒失失的,本来他俩都准备要走了,他起身的时候竟然撞到窗户!真是没救了。

想到这,他又默默地瞪了一眼金熠。

而金熠呢,因为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也不敢多话,只是机械地夹着自己面前的菜,试图靠“装死”熬过这一趴。

程青云姐弟俩瞅着饭桌上的气氛不对,也不斗嘴了,一个关心起疗养院的建设进度,一个询问起剧团的工作计划。

好不容易终于让这顿饭“和谐友爱”地吃完了。

两拨客人作势要走,程青云忽然关切道:“俞樾,你家房子的厨房和卧室都还没修好吧?”

俞樾一怔,不知道程青云要干嘛。

这时,只听得她又说:“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好了。”

俞樾刚想说不用,只见程青云一拍脑袋:“哎呀,但我家杂物间只够一个人睡的。”她顿了顿,目光落到周纤离身上,上前一步,道,“你帮我分担一个。”

周纤离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青云把金熠往身边一拽,一锤定音道:“我负责这个,你负责那个。”

周纤离和俞樾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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