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他以前在老人家里,也看过几次庙会。
只是那时候的庙会没这里的大,也在所难免,毕竟村子小,容纳不下这么大的阵仗。
儿时也渴望过想要个花灯,但老人家哪有那闲钱?因此只是看看,并不曾买过,买东西也只是看着有小摊小贩卖便宜的糖葫芦,买上几个跟弟妹同吃罢了。
如今儿时的愿望实现,却已不是当时的人了。
但**曲心中还是兴奋万已,但他对花灯没那么感兴趣,不知为何,却仍是如此心悦。
路上偶有买吃食的小摊,这一次**曲没有再犹豫,拉着钟欲河过去买了点东西。
那是个摆着两个大锅的小摊,里面咕噜嘟噜煮着些蔬菜和肉,上面浮着层红油,闻起来香味扑鼻。
他问钟欲河吃什么,钟欲河要了几块土豆,外加一份牛肉。**曲自己要了一份宽粉,几片青菜和猪肉。
钟欲河本想付钱,却被**曲抢了先。
他们找了个空地坐下,**曲端着碗,把其中一份米粉放向钟欲河那边,浅浅笑道:“师尊,我刚才看见你往那边看了,这是我给师尊的回礼。”
钟欲河受宠若惊,道了声谢,拿起一旁在筒里放着的筷子,跟他一同吃了起来。
那汆烫的食物并不很辣,更多的是鲜香,想来是里面的食材添了不少功劳。
放下碗筷,突然看见有人在表演,于是二人又去看了那场表演。
只见人群围着十几个正在舞龙的人,龙在他们手中活灵活现,此起彼伏。
时而有彩灯陪衬,映的那龙熠熠生辉。
**曲笑说::“师尊,你们这庙会还真不错,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庙会。”
钟欲河看着他,眼神里略过一丝情绪:“以后还会有的。”
接着,他又道:“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不止是庙会。”
**曲突然想起钟欲河好几次看自己修炼,有一次自己摔伤了,自己弄来药膏给他涂上。
还有之前几个同盟弟子打架,他费尽心思劝好他们,最终那几个弟子重归于好。
再有别的弟子被别的门派欺负了,他站出来反驳了回去。
这钟欲河,为了炼器,未免有点太拼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道:“这人虽说心怀不轨,但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到位。坏事的确是做了,而好事也不能否认。”
他似乎越来越琢磨不透眼前的钟欲河,他明明记得原书里没写过那些事,怎么自己穿越过来,更加献殷勤了?
不过细细想来,倒也难怪,自己没写,难道就代表他没做过吗?按照他的人设,做出这些也不奇怪。
“钟欲河啊钟欲河,你要是真的这么好该多好。”他无奈心说。
那舞龙的人见人愈发的多了,便舞的也更欢了。
他又将心思放在那上面,兴高采烈地看着。
看完舞狮,两人又逛了逛。
不徐不疾地走着,路过一家卖油茶面的摊子,又进去喝了碗油茶面。
他以前也做过油茶面,只是没这里卖的那么精致,他做的顶多就是放点红糖和面粉,哪里像这里的放这么多碎果子。
钟欲河看着他吃的样子,扑哧笑了一声。
**曲问他笑什么,钟欲河说:“你这样很可爱啊。”
**曲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和可爱搭上边。
他突然又想起自己死前那个样子,黑眼圈重的可以去吓人,嘴白的跟面粉似的。
他看着钟欲河,说:“师尊也很可爱。”
他原是想着随便回一下,却看见钟欲河红了耳朵。
原来钟欲河是个一撩就红脸的纯情人!
等一下,我不是给他定的冷漠无情人设吗?
他在心里问系统这怎么回事,这一年他算是弄懂了这个系统出来的方式,只要自己心里问系统,那它才出来,也好,不然自己心里想什么都被系统知道了,岂不难堪?
系统是这么回答的:“你傻吗?你自己当时写的时候就给他的是虽然残暴但心底很渴望爱的人设,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油茶面吗?等一下,我也想喝。”
**曲没去管他接下来说的话,发愣住了。
对啊!原来是这么个人设!
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我其实可以感化他,他现在也没犯多大错,未来感化成功了,我就不用冒着被他杀死的风险活着了!
而且背后还有这么个人,又跟当下风头正盛的玄山派掌门人是挚友,自己岂不是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系统冷不丁来一句,打消了他的念想:“你想多了,钟欲河这种烂东西,就凭你?救的了?你连你自己活着都是个问题。”
但谁说不能试试呢?因此,他又燃起了这个念想。
他坏笑着看着钟欲河,又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师尊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年少有为不说,人也是卓尔不群……”
一套下来,钟欲河的脸红的像烧红了的锅底。
夸一个随时能要自己命的人也能这么开心!
**曲放声大笑着,当然,这只是说的心里。
系统还是那个想法:“你就夸吧,等被炼器了也这么夸。”
系统现在应该还在看着那碗油茶面,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当然,这只是从语气上给人的感觉,说:“你要是买一份油茶面给我,没准我还能给你不少提示。”
**曲是这么回答的:“滚,你不配,谁稀罕你那几个破提示?”
后面的剧情他基本能记得大部分内容,记不起来的内容,到时候亲身经历时,没准也能想起后面的事,还要这个破系统干嘛?
系统那边恼怒道:“你想再经历一遍之前受过的苦?”
哪成想**曲直接反驳道:“你来啊,我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完成任务。”
系统那边不做声了,果然这招好使。
从几个月前他就想通了,系统是需要靠他完成任务来完成任务的,自己死了,看他还怎么完成任务!
因此他也不必怕这个什么系统了。
他在心中严声道:“你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给我提示,懂?”
良久,那边淡淡答道:“懂。”
他突然又好奇系统怎么吃东西,于是问他。
系统那边答:“你随便找个土堆,再找个牌子,上面写上**曲,再倒在土堆前面,我就能吃到了。“
**曲好奇问:“为什么写**曲?”
这方法活像是给死人上供,他不由好奇。
系统那边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我目前跟宿主您部分灵魂是绑定在一起的。”
**曲哦了一声,心道居然跟这个疯子绑在一起。
系统:“宿主,我听得到。”
**曲:“你听见了又怎样?打我不成?”
系统那边没有说话了。
想来系统那边跟他断开联系了,他不由又想起原书的**曲。
原书里的**曲,其实本名并不叫**曲。
那日拼命抵抗妖魔后,失了忆,记不起名字,钟欲河就给他起了这个名。
至于本名,姓永,单名一个上。
永上永上,他也的确如名般,永远朝上走,最后称帝,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可那真的如他心中所愿吗?
秦简突然想起来,其实永上最初的愿望,仅仅只是想回家罢了。
钟欲河是残暴,心底却柔软渴望爱的人设,永上又未尝不是呢?
这师徒其实某种意义上,都是一样的人。
一个纵使有几千弟子敬仰,有他人尊重。
一个纵使称帝,江山在手中。
可说到底还是会想回家。
尽管他未来是皇帝,可他的统治并不很好。
相反,许是以往的经历太过暗淡,他的统治也很残暴。
有人有异声,即可杀。
百姓苦不聊生,他也只是简单地换官员,让新任的官来想办法。
其实他并不擅长做一个统治者。
秦简心说道。
他对笔下的这个人物,最了解不过了。
他是他阴暗面的缩影,是他以往痛苦时想的恶想法。
就好像是另一个他一样。
原书里,钟欲河是反派,**曲也是。
杀完钟欲河,**曲还要面对许多人的压力,一次又一次消耗完他的精力,这才当上皇帝。
钟欲河并不能算是他人生里的最大反派,那些人也不能算是,最大的反派,其实是他自己。
自己内心的那份善早已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恶。
其实秦简有想过写这么一个番外。
许多年以后,**曲患上了一个怪病,每每睡着时,便会做关于以前的事的噩梦。
最终因为写不开了,没有写上。
秦简的思绪回到了现在,他看着眼前因为刚才夸他的话而还在脸红,于是喝水转移注意力的钟欲河。
……
这真的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钟欲河吗?
**曲看着眼前的油茶面,钟欲河面前也有一碗,担心凉了,于是讥讽道:“师尊不吃油茶面,只喝水,是觉得徒儿心思不正,不愿接受徒儿的一番好意吗?”
于是钟欲河把喝水改成了喝油茶面。
他看着眼都不往他这边瞅,一味喝着油茶面的钟欲河。
心道:“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要知道,他穿越前的年龄,可比如今的钟欲河还要大几岁。
现今的钟欲河已过了生辰,二十二岁。
而他,哼哼!二十四岁。
呃,虽然二十四岁还在为了工作忙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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