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翠儿心疼地劝道，"让奴婢来守一会儿吧。"
瑶华摇摇头，眼眶通红却目光坚定："不行，这药量必须精准，多一分少一分都会要命。"
第三天黎明时分，周景灏的烧终于退了。瑶华精疲力竭地靠在床柱上，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轻轻掀开绷带，发现伤口的黑紫色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淡淡的青灰。
"有效..."瑶华长舒一口气，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周景灏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接着，那双紧闭三日的眼睛缓缓睁开。瑶华屏住呼吸，对上那双尚有些涣散却已恢复清明的眸子。
"水..."周景灏嘶哑道。
瑶华连忙端来温水，小心地扶起他的头，让他一点点啜饮。水珠顺着周景灏的唇角滑落，瑶华下意识地用帕子轻轻拭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昏迷了多久？"周景灏虚弱地问。
"三天三夜。"瑶华声音有些哽咽，"殿下中的是'阎罗笑'，若非...若非发现得早..."
周景灏的目光落在瑶华憔悴的脸上，又扫过她红肿的指尖——那是连日施针留下的痕迹。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是你救了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瑶华轻轻点头，突然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眼前一阵发黑。她勉强扶住床柱，却还是晃了晃身子。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周景灏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半坐起来将她稳住："你也到极限了。"
瑶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整个人向前栽去。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沉香气。
当瑶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寝殿的床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窗外已是暮色四合，不知是第几日的黄昏。
"皇子妃醒了！"翠儿惊喜地叫道，连忙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可把奴婢吓坏了。"
瑶华撑起身子，第一句话就是："殿下如何了？"
"殿下好多了，今早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翠儿眼中满是钦佩，"御医们都说皇子妃医术高明，连陈御医都来讨教'阎罗笑'的解法呢。"
瑶华松了口气，小口啜饮着热粥。粥里加了枸杞和红枣，甜而不腻，暖融融的顺着喉咙滑入胃中，驱散了连日的疲惫。
"殿下吩咐，等皇子妃醒了，立刻通知他。"翠儿补充道。
瑶华手中的勺子一顿："不必了，殿下刚醒，需要静养..."
"已经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周景灏身着月白色家常便服，缓步走入内室。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气度，只是左臂还吊在胸前，显然伤口未愈。
瑶华慌忙要起身行礼，却被周景灏抬手制止："躺着吧。"
他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瑶华："陈御医说，若非你及时施救，我早已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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