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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馄饨

从医院出来时,细碎的太阳光晃得时瑜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下意识的,女孩细白的手指轻轻搭在眉骨处遮掩了下。

医院正门旁有棵幽绿繁茂的海棠树,那树长得极好,树冠向周围尽数舒展开来,有根树枝斜斜向一侧生长着,几乎要触碰到保安亭的屋顶,进出医院的行人或喜或悲,总是匆匆路过又离开,只有这海棠树依旧直直矗立着。

晚秋的光带着些冬日将至未至的凉意,从摇曳着的翠绿树叶中挤进又落下,时瑜正站在那一点斑驳错落的光点下,整个身子都隐没在极淡的光线里。

她从指缝间抬头瞧了眼,总觉得今天的太阳光照得她有些不太舒服。

“唉。”

女孩将手里提着的带着医院名字的塑料袋装进背包里,方方正正的药盒在边缘处凸出来了一角,她指腹用力往下压了压,才把拉链拉上。

她垂着眼,轻轻地,轻轻地,又说不出原由的,叹了口气。

京城是一座非常传统的北方城市,气温比较干燥,一年四季分属格外鲜明,只是前几日非常罕见的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断断续续的,把这座城市从里到外都冲洗了一遍。

即使今天阳光明媚,空气里也隐约裹挟着几分清浅的水汽。

附院位置比较偏,主要是一些疑难杂症,癌症绝症等需要长期治疗的重大疾病和科研研究院,以及十几层高的住院部,所以设立在了地段便宜的地方。

时瑜猜这里似乎是乡镇结合部,前几年时祖父肺癌检查的时候还住了几天。

她特地瞒着妈妈和司机绕了个大远跑到附院,第一是外祖父住院那会来了好多次比较熟,第二是市中心的中心医院怕遇见熟人。

时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被未干的雨水浸成深色的土坑,除了一条老旧的被太阳曝晒地有些褪色的水泥路外,海棠树另一侧连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胡同。

小胡同很窄,两旁是挂着塑料标牌的超市,门口堆满了酸奶和果篮,红色的毛巾和带着大片艳色牡丹花的不锈钢碗盆。

理发店门口只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红蓝配色的灯柱不间歇的旋转着,有人推着小餐车开始出摊,本就因为狭隘而略显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那股不太好闻的油烟味。

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有些吵。

医院附近的小胡同跟时瑜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公主生活的地方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关系,如果不是老爷子生病,附院的主任在这方面更加权威,但老爷子也只是住了两个星期就回家治疗了。

京城没有人不知道时家,几乎掌管着珠宝生意的半壁江山,被誉为珠宝大亨的老爷子更是雷厉风行,地位显赫,令人望尘莫及。

时瑜的父亲是入赘到时家,所以她随妈妈姓。

大概是那种,在时瑜外祖父的祖父就已经开始发家致富的那种名门望族,她的吃穿用住行,每一样都是她妈妈严格把控,是从小就用钱娇养出来真正的大小姐。

即便是这样,这个格外漂亮又矜贵的女孩没有表现出一点嫌弃的模样,她轻车熟路的推开那扇贴着红色关公像的玻璃门,叮铃一声,代表着有客人进店的铃铛声响起。

门店不大,大概有六张木头桌子,后门连着小厨房,柜台上支着一口高压锅正在煮茶叶蛋,里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连空气里都是那股咸咸的茶叶的味道。

时瑜来得早,这会还不是饭点,是难得清闲的时候,老板是个很朴素的中年男人,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闲散着抽着烟,另一只手似乎在翻账本。

听见声音,他抬头,随后笑了:“哎呦,今天又来了小姑娘。”

时瑜每次自己来附院拿药,都喜欢在这里吃一碗馄饨再回家,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很容易叫人留下印象,就这样来了几次,就熟了。

时瑜也笑,女孩娇俏的眉眼弯了下,语调扬起的嗓音脆升升的:“张叔,还是一碗小馄饨,不要葱花。”

“好嘞!你先坐。”

时瑜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落了座,这一年她似乎格外怕冷,她将脖子上几乎要遮住半张脸的围巾取下,白色口罩也被她对折又小心翼翼放进包里,随后手心隆起移到嘴边呼了口气。

店里背光,头顶上老式的灯泡常年亮着,黄色光晕像海浪的波纹泛起涟漪,一圈一圈从一个点向外晕染开。

馄饨很快就端上了桌,老板还从高压锅里捞了一个茶叶蛋,说是刚煮的,叫女孩尝尝。

时瑜很喜欢这里,她每次来都会错开饭点,大多数时候人不多。

医院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人们永远在步履匆匆的赶路,他们见惯了哭泣,怒骂,争吵,甚至是更难以外露的情绪,没有人会在乎你做了些什么,即将要做什么。

就好像在这个小小的店里,时瑜不用面对任何事,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不用被妈妈要求着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更不用逼迫自己出席一些无聊又伪善的宴会,她不是京城时家的时瑜,只是那个小小的,普通的时瑜。

她从一旁掉了漆的竹筒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撕开包装,小心翼翼搅拌着浮在汤面上的鸡蛋花和紫菜。

升腾得热气熏得她视线有些模糊。

已经开始泛黄的白色墙壁上贴着的广告也没变,有贷款的,有写着联系方式说卖癌症特效药的,甚至还有说某某**师作法祈福的。

这广告时瑜再熟悉不过了,她陪着外祖父来检查的那段时间,偶尔来小胡同里买东西,她妈妈对那些嗤之以鼻,甚至对整个小胡同都非常排斥。

妈妈觉得那是穷人才有的惰性和愿意相信谎言的愚蠢。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那是谎言,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只为了那一点虚无缥缈又微不可察的希望。

时瑜有时候很讨厌自己的心软,总觉得好像医院是一个被无数眼泪浸湿过后发芽的麦芽枕,上面长了许多讨厌的霉斑。

她一直都很排斥去医院。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手工馄饨皮薄馅满,汤汁鲜美入口即化,几个下肚,方才在外面的寒意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被驱散了些。

时瑜呼了口气,总算控制住自己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

手机屏幕跳出微信消息,是好友宋一茉,她说她在堵车,大概一会儿才能到。

女孩偏过脸来看了眼,按亮屏幕刚准备回,贴着红色关公像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随着挂在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声,又卷着几分屋外的冷空气,有人走了进来。

时瑜面对着大门坐着,外面的情境一览无余,她视线从手机上错开几分,就那么随意撩了下睫尖。

下一秒。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那长睫急速地颤动了下,女孩捏着白瓷勺子的手忽地一顿,瓷勺瞬间从她指腹滑落,碰到碗壁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她心里也发出咚得一声,很重很响,砸得她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迎面走来一人。

黑色大衣衬得他身量颀长,挺而笔直的西装裤,骨相极其优越的脸,白瓷感的冷白皮,双眼皮很深,眼尾狭长内敛,眉骨深邃,漆黑碎发晕上几缕那盏旧灯泡扩散而下的暖光。

那光又落在他挺直的鼻骨侧,投下一小片阴影,色泽浓淡对比下,起承转合似与光影相接,更显得那张挑不出半点毛病的脸线条流畅,五官利落分明。

他正在接电话,神情看着有些倦懒闲散,明明穿得一身黑,却一点也不显沉闷,反而是少有的端庄贵气。

眸光相接时,比起时瑜的错愕,男人倒显得气定神怡,只是视线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停顿了两秒又移开。

男人偏过脸来,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淡淡,辨不出心情好坏:“嗯。”

“挂了,有事。”

是许怀洲。

那个三年前被她甩掉的前男友。

反应过来的时瑜欲盖弥彰的低头,放在桌下的手有了细微的抖。

她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和许怀洲分手后再相遇是什么情景,主要是分手那天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把别人一颗真诚的心伤得稀巴烂,于理来说,许怀洲应该不愿意再看见她。

于情来说,如果真的要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最起码也不是在这里,在这个小小的又有些旧的馄饨店里。

她脑袋放空,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方才好像有些太夸张,想做些什么掩饰下。

可麻木的大脑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女孩半晌没动静,最终只是低着头,视线凝聚成一个点落在碗里那一颗漂浮着的香菜上。

她紧张的思绪似乎能描绘出那香菜的轮廓,在她垂着的视线里,男人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裤没有半分停顿,以及他身上从青年时期就带着的那股好闻的味道,像月夜里浮着层薄雾的青竹,又似冬日里经久未消的雪,就那么略过她,陌生的好像个过路人。

温润的声线从身后响起:“一碗馄饨,打包。”

时瑜一直都知道,老板的店面很小,她对这种小理解为一个感官上的印象,此时此刻却更加具象化。

小到那尾音刚落下,时瑜身侧的光被人遮挡,一片暗影拢了下来,那黑色西装裤就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她再熟悉不过的语调:“时小姐。”

她脊背僵直着,只是须臾间,所有感知回笼,在那句淡淡的“时小姐”中,倏地红了眼眶。

啊,她心想,原来电视里演得和前任久别重逢是这种感觉吗……

原来自己已经变成了时小姐吗。

在朦胧的雾气中,时瑜似乎看见不算太宽的木桌前有一小片灰尘,灰蒙蒙的,估摸着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漏下了。

她心跳咚咚。

那一小处灰,像极了落在她心里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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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铁开一本无预收但是挺有表达欲的文复健一下,预收等着以后写嘿嘿[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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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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