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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半边玉佩

姜老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云浸的方向摔去,云浸敏捷地躲过一劫。茶杯的破碎声让她心间也跟着惊了一下,心脏在快速剧烈地跳动,免不了牵引出一些儿时往事,但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再粉饰太平,她只能用力往前走下去。

她快速按压心中的慌乱和后怕,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甚至还能分出些心神给地上的茶杯尸体。

这套茶杯一看就不俗。

倒是可惜了。

她移开略带遗憾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姜老,神情沉稳:“因为您践踏了很多人的真心与感情,扼杀了许多人的孺慕和期待,背刺了某些人的努力和信仰。”

“所以,您从来,从来没有资格那么说我,外祖父。”

最后这声“外祖父”叫得讽刺极了,像是投注在一块脆弱的玻璃上的坚硬石块,吧嗒一声打破了这对外祖孙之间摇摇欲坠的亲情屏障,让姜家和云浸之间的矛盾得以铺陈开来。

姜老雪白的胡须都被气得抖动起来,他抓紧拐杖,像树皮般皱裂的手背皮肤还能看到不安分的青筋。

云浸看着姜老将拐杖指着她,怒喊道:“逆子——”

她低眉扯了扯嘴唇:“说错了吧。”

想来是威严的老上位者惯性指责自己的儿孙们。

反正也不太重要。

这副油盐不进,八方不动的镇定模样触怒了姜老,他放下拐杖,浑浊的眼珠黏在云浸身上,“你还真是搭上了连家,这会都学会破罐子破摔了,你最好做好连二那个冷血疯子能护你一生的准备。要不然,你今天发的疯,就是在自掘坟墓!”

冷血疯子……

也不知道谁是。

姜老这直白的警告已经是忌惮后的忠告。

忌惮的是谁?

显而易见,云浸是沾了这“冷血疯子”的光。

原来,自己的举动在姜老眼中是发疯么。

云浸装作听不出姜老爷子话里的威胁,她怼回去:“自然。毕竟不是谁都如您一般。”

简直是放肆!

姜老用力点了一下拐杖,显然是被气狠了,他没有想过在他眼中一贯“好拿捏”的外孙女居然敢一改往日的端庄温和,变得咄咄逼人,挑战他的威严。

“混账玩意!跟你那个扫把星妈一样没用!”

姜老愤怒的语气到尾音只剩下让人来不及捕捉的失望和颤抖。

她来不及分辨姜老莫名的话语,姜老就恢复原本的模样。

威严,古板,连精致昂贵的唐装上都没有一丝该有的起伏褶子,装点着毫无人情的规矩。

云浸怔忪片刻,她实在想不到姜老会这么恨自己的女儿。

她以为外祖父母顶多只是不宠爱她母亲,像她母亲不宠爱她一样。

原来,这里面还存有恨的成分吗?

但,这是为什么呢?

当年之事,只怕只有当年人最清楚。

她吸了吸因为寒冷而有点难受的鼻子,说:“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母亲?”

这幅模样落到姜老眼中就是一个沉溺亲情的可怜样。

姜老心生讽刺。

没想到冷情自私的姜织,能生出这般感性、顾念亲情的好女儿啊。

以前的事情倒也没必要再拿出来讲。

姜老挥了挥手,“我累了,滚出去。”

不管是姜老对连策有所忌惮,还是对姜织的事情选择避而不谈,云浸还是想赌一把,问:“为什么?”

就赌姜老会向她妥协。

姜老瞪着浑浊的眼珠子,慢慢转向她的方向,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没有价值的弃子,自然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云浸也知道只凭一次的询问不足以扯开这些事情的绳结,但是没关系,还有其他方法。

-

等不到宾客散尽,云浸就先上了楼,打算回客房休息。在楼梯口转角处,她恰好碰到柳姨,此时柳姨用木制托盘端着个影青釉小香炉,一脸担忧。

云浸轻喊了声:“柳姨?”

柳姨走近她,带来一阵混合着药草味的燃香风。

柳姨:“哎,浸小姐,您是累了吗?”

“嗯,想休息了。您怎么了?”

柳姨有些受宠若惊地笑着:“没事没事。”

本来想离开的,动了动脚又转了个方向。

云浸鬼使神差问了句:“噢,对了柳姨,您以前有没有见过妈妈的日记本?”

柳姨疑惑重复:“日记?”

云浸以为柳姨不曾留意过。

她刚想结束话题。

这时柳姨皱眉,很肯定地说:“说笑了,四小姐不可能有什么日记。她啊,从小就特别讨厌记日记,可能是被学校里的什么日记作业弄得烦了,毕业了就扔掉那些老师要求记的日记。”

柳姨陷入了回忆,继续说:“后来长大了,老爷还问过她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我记得很清楚,四小姐脸上分明是不喜欢的,也亲口说了没记过。

你别看四小姐她艺术细胞发达,其实啊,除了画画,她自己都说过她没有诗情画意的文字天赋,也不喜欢动手写字……”

云浸瞳孔一缩,猛地僵住。

彻骨的寒意遍布四肢百骸,游离在她周身,牢牢将她身心攫住。

姜织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那她手中的日记本是谁的?

为什么笔迹鉴定和指纹检测没有很大异常?

日记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些画呢?

她觉得她走入了一条被人设置好的迷宫里,被人牵着鼻子般慢悠悠地溜兜。以为迷宫有见招拆招的解法,不料对方不是完美的恶人,设置的迷宫路线不按套路和常理,没有给她见招拆招的机会。

她第一次后悔,没有及时,及时主动出击。

她的精神一度紧绷,脸色苍白。

这时她又听到柳姨似叹息似追忆般开口,“唉,四小姐活得不开心啊。”

云浸抬起头,只看到了柳姨眼中转瞬即逝的悲悯。

等她再想问什么,柳姨已是闭口不答。

云浸只好先压下心底的疑惑,再次问道:“您真的没事吗?”

柳姨恍惚了一瞬,似乎误会了她的问题。

云浸将双手伸进大衣口袋,说:“我的意思是,您刚出来时看着脸色不太好,真的没事嘛?”

语调轻软,嵌着稀释不掉的关心与担忧,是一种很纯粹的情感。

柳姨眸色复杂,却是做不到不动容。

柳姨迟疑了下,低头看了眼小香炉,长叹:“唉——最近老夫人的睡眠又变差了许多,这香料被医生来来回回改良了很多版,加了很多安眠的中药,还是不大见效。”

云浸引柳姨到长廊尽头的休息区域坐下。

旁边的窗被关紧,细细落雪覆盖在窗玻璃上,模糊了人往外看的视线。

云浸的视线落在小木桌上的香炉上,开口:“外祖母,一直以来睡眠都很差吗?”

柳姨:“也不算吧。平日里倒也还正常的,就是在两位小姐的祭日后,老夫人的精神就慢慢有些差了,以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最近几个月不知怎的,状态就是好不起来。也不让其他医生瞧……”

云浸静静听着,等她讲完,微皱眉毛,反问道:“两位小姐?”

柳姨猝然失语。

外祖母有四个孩子,一女三男,女孩是云浸的母亲姜织,行四。

所以,哪里来的两位小姐?

还是说有其他叔父家的女儿的祭日与母亲是同日期?

柳姨有些嗫嚅:“嗯,是……”

云浸没有催促,安静地凝视着她,眼神有一种温润清透的安抚感。

不知是透过那双眼,想到了谁。

柳姨有几分失神。

良久,柳姨长叹了口浊气,脸色复杂地看着云浸。

云浸可以感知到,这短短的时间里,柳姨做出了某种妥协。

她压下心底的惶然,抿了抿唇。

柳姨仿佛有顾虑般,临场却欲言又止。

终是,闭了闭眼,口中念念有词:“原是因果……原是因果。”

云浸有些好奇,但想着不该表现出来。

柳姨声音沙哑,问她:“浸小姐可还记得,那年被你碰过的半边玉佩?”

宾客们分布在楼下大厅和院内各处,这方长走廊与之相比倒显得有些寂寥。

是以,云浸能无比清晰地听到对方的话。

她点头:“记得的。”

她不是一开始就被外祖家的人所忽视、厌恶的,在她童年里也曾有过一段很满足的、有所期待的时光。外祖家孙辈众多,外祖父和外祖母两人在大家同堂时对各个孙辈都算得上是一视同仁。

再小些年龄,她还曾被两人抱过多次。所以长辈们都不会像今日般堂而皇之对她不礼。

变故是她十岁那年的夏天。

那天她去外祖母的房间喊她下来吃晚饭。房门是大敞开着的,她小步小步地走进房内,但发现里面没有人,正当小云浸想转身离开时,有什么光亮光亮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忍不住寻着那细碎的光走去。

一枚缺半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梳妆桌上,后来云浸才知道吸引她的光点只是灯折射在青玉上形成的光源介质。

缺半玉佩是上等的青玉,这半枚玉佩的双面构造都一样。半玉的玉面中间雕刻着一个细笔小篆字,坠着黑色的素流苏,裂开的形状都扭曲得很规则,半点看不出残缺的模样,直让人觉得它本该如此。

那字形云浸在书上见过,所以她认得是小篆,但还未到认出是什么字的地步。

她感到震惊。

因为她知道妈妈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恰好上楼前看到妈妈在包里翻着东西,没找到,脸色有些难看。

她已经确定了这就是妈妈的那枚玉佩。

她又想做点什么哄妈妈开心,于是她拿起玉佩,小心翼翼地捧着。

刚出门,就听到一声尖锐到变形的呵斥——

“你在干什么?”

小云浸吓到浑身颤抖。

一阵冷风带着黑影冲过来,带着祠堂里燃香的味道,大力且粗蛮地拽着她的小手,掰开拿走玉佩。

外祖母变了脸色,横眉冷对,对小云浸嘶吼道:“谁让你拿的?”

她懵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她没有开口,牙齿连着腮帮子都有些发抖。

落到外祖母眼里,只有一阵厌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伸手大力推了推云浸,“小小年纪,一点规矩都没有!”

推完也不顾她,一个劲瞅着摸着手里的玉佩,嘴里念着,“荣荣,荣荣……”

荣荣是外祖母养的一只黑色缅因猫。

云浸没站稳,被推得倒在一侧的墙面上,骨头发酸,因为疼痛而被迫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攥着小裙子上的布料,冷汗细细密密地从额头往外冒,眼睛也干涩得想不睁开。

外祖母身后的柳姨站着伸出双手,一脸焦急。

“让她反省!”外祖母一记眼刀子飞向柳姨。

荣荣就窝在门外,睁着大大的猫眼一动不动看着她,真的好诡异。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站在长廊拐角处的妈妈,她求救般看着她,姜织对她的目光却是视而不见,视线落在外祖母手里的玉佩。

半晌,姜织转身离开了。

云浸很委屈。

她的背好痛。

但是这里没有人在乎她,所以她不能哭。

被爱的人才有资格哭,没有人疼她,她只能自己受着。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在这里讨人嫌,于是独自起身离开。

在楼梯转弯处,她回头看了一眼。

外祖母垂头抚摸玉佩,柳姨在身侧伸手拍着她的背,那是一种安抚的动作。

明明是炎夏,她却觉得彻骨冰冷,心脏钝痛如刀割,不给人痛快也不给人希望。

阵阵抽痛。

“忘记问了,当年浸小姐您为什么会拿那块玉佩?”在柳姨眼中云浸小姐一直是很乖很有礼貌的小孩儿。

云浸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在乎儿时那件事情,那件足以扭转她和外祖家关系的事情。

云浸缓慢抬眼,将当年自己的思考说出来,“我以为那是我母亲丢失的。”

她说出许多年来没有人问过的真相:“我只是想把它给回我妈妈。”

柳姨听完后,久久未言,半晌,语气艰涩道:“浸小姐应该还不知道,那枚玉佩不是你妈妈的吧?”

柳姨的声音将云浸从回忆中抽离。

她这才发现,寒冷的天气,密密匝匝的寒意从她周身迸出来,她后背已是一阵冷汗。

云浸垂眸,她轻轻应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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