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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暗恋我是不是?

第一场考试结束,人群一窝蜂扎堆在考点门口,让原本暑气熏蒸的天气更加闷热不堪。

随着人潮,江礼然皱着眉眼从考点走出,刚迈出大门,脸颊霎时被来了个矿泉水炸弹,冰得她一激灵。

“舒服点了吗?”

那瓶矿泉水递到眼前摇了摇,江礼然微微侧头,就见裴元序手持那瓶刚刚作案的矿泉水,笑意盎然地站在她身侧。

而旁边的林序秋抱着肘,脸被不知哪来的墨镜遮得严实,诚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江礼然接过水,拧着瓶盖讶叹道。

“是啊,”林序秋点点头,墨镜下看不见的表情都透出一股不耐烦,“不像你,老奶奶杵拐杖似的。”

江礼然浅浅喝了一口水,将淌水汽的瓶子贴在脸颊边消暑:“哪有,里面人多得要死好吧。”

“就你那人多。”林序秋没好气地道一声,扭头看向身旁流动的人群。

江礼然抱着矿泉水眯眼睨她,努努嘴寻思着如何怼回去,话还没找到,裴元序便笑着来挽她的手:“很热吧?要不要去买冰淇淋吃?”

自然且如常的肢体接触,江礼然却立马缩回了裴元序牵的那只手,身体稍稍往另一侧撇了撇。

“可以啊,走吧。”语气很轻松,江礼然抬脚就走,可步伐在身后的裴元序眼里看去,极其僵硬。

裴元序不解其因,以为她是热的,愣了下后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林序秋整个人热得快要蒸发,甩着双手在后边一摇一晃地紧跟其后。

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冷气十足,好似一步就跨入北极,不管买不买东西,人群都挤到里边躲荫凉。

绕过纷杂的人流,三人前后相继地来到冰柜旁,看那覆着冰霜高高摞起的各式雪糕,顿时拿不定选择。

林序秋一手撑着冰柜,一手将墨镜推到头上,斜眼瞥向两人:“你们吃什么?我请客。”

“emmm……吃……”裴元序低着头,目光在冰柜里盒装冰淇淋的那一格打转,接着激动地戳着冰柜门,“这个!巧克力的。”

林序秋微微颔首,打开冰柜一边去拿冰淇淋,一边问江礼然:“你呢?”

江礼然想了想,随口道:“一样的吧。”

“那拿三盒了。”林序秋说着,正要拿出冰淇淋来,忽地顿住了手,往身旁一看:“要不要买点其它的?”

只得听这个,裴元序慢慢对上她的眼神,露出个坏笑,既然有人报销,那……

“肯定要!”

说完,她兴冲冲地抓住江礼然的手,奔到零食区去。

江礼然被她牵得好不自在,路上一直找机会,试图抽出那只手。

奈何人家握得太紧,她折腾半天始终无果。

好在来到货架前,裴元序就放开了手,勾着购物篮专心挑选起来。

篮子里很快堆满一箩筐零食,大多数是双份,几乎是裴元序在一旁选,江礼然就紧跟着拿了一份口味一模一样的,倒是提议买零食的林序秋只拿了两袋番茄味薯片。

那沉甸甸的购物篮不知不觉到了江礼然手上,就在她又一次跟着裴元序拿下同样的零食时,耳畔忽然响起温甜的嗓音:“你暗恋我是不是?”

骤然间,江礼然耳朵一热,滞住了呼吸,便利店里的冷气恍若都变滚烫。

没等她回头解释些什么,又听身后的裴元序憋不住笑意说道:“怎么都跟我选一样的。”

江礼然不由得松一口气,连带着周围的热气都回转成冷气,她对裴元序摇摇头,面色略带尴尬:“单纯想吃……而已。”

裴元序笑而不语,片刻后朝林序秋扬了扬下巴:“秋秋,付钱去。”

林序秋随意应了一声,随即拽走了江礼然手里的购物篮。

付完钱,三人挖着冰淇淋,顶着大太阳回到酒店。

林序秋屁颠屁颠地跟着两人进了裴元序的房间,一进门,话不多说一个起跳扑到裴元序的床上,双手游泳似的在被子上来回扫。

江礼然拎着零食袋,走到窗边拉上那扇白纱帘子,随后坐到沙发上,将袋子撂在茶几上。

突然间,裴元序飞奔过来,心花路放地挤到江礼然身侧,把正去拿零食的江礼然吓一跳,身子一步一步往旁边挪。

这一挪动,可又让裴元序懵了好一阵,躲什么,平时不都这样的吗。

“怎么啦?”她盯着江礼然侧过去的脸问。

“没事啊。”江礼然头也不回,躲着她的目光,撕开一包薯片放到茶几上,“吃零食吧。”

看着那袋开了口的薯片,裴元序愣了愣,心脏也像是那袋薯片,被空调的冷风吹过,失落感卷着风钻了进去。

她伸手拿起一片薯片放入口中,像是识趣那般坐远了点,什么都没说。

半晌,那袋薯片见了底,裴元序思来想去,都觉江礼然的行为不对劲。

她看向江礼然,眼神温和,柔声问:“你是不是困了?要睡觉吗,我让秋秋给你腾个位置。”

江礼然下意识扭头看她,当眼神即将交汇的那一刻,她蓦地移开了目光,转而把手伸进零食袋里摸索,假装无事发生:“我不困啊,就是感觉有点无聊。”

听她说到“无聊”二字,裴元序嘴边的那句“要不要看会电影”即刻要跃出口来,可心里将她这一切行为串联起,又噎了回去——她明明就是无所适从,她明明就是面对自己坐立难安。

裴元序彻底没了话接,那感觉像在下楼梯,猝然一脚踏空,只能安静地在旁边看江礼然的动作。

看她摸出一袋五香味瓜子,撕开,搁在桌上,抽一张纸,平摊,脚踢垃圾桶在两腿间,抓一把瓜子,没用嘴磕,单单一粒一粒剥着,放到纸巾上。

她似平淡又客气地招呼她吃剥好的瓜子,裴元序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捻上一粒,从唇瓣的缝隙里推进去,用门牙碾碎。

两人在窗边坐着,万里晴空的日光照进房间内,落到前面米黄色的地毯上,透明的茶几被盖了一半,因白纱帘子的遮挡,摸上去不烫,也不热,有点冰。

江礼然剥着瓜子,依旧不多说几句话。

现在的她,哪敢与裴元序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她心中有一块愧疚铸成的铁砣,压得她手足无措。

她不该对朋友有非分之想,不该做出那个梦,更不应该欣然享受裴元序对她以朋友为前提的亲密。

她应该做的是躲避,避免在对视时再一次为她心动,避免自己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不该喜欢她的。

她需要的,是压抑着那份会毁掉清白且美好的关系的情感。

这是曾经的经验所得。

室内鸦默雀静,唯有剥瓜子的咔咔声接连不断地响,林序秋趴在床上,看窗边不声不吭的两人吃瓜子,手握着摘下的墨镜,一圈一圈在被子上划着。

“诶,你们觉得……我们建个三人群好不好?”她很突兀地提道。

…………

之后两人在酒店的这几天独处里,并不如意。

一个像是在玩躲猫猫似的四处躲藏,一个受到冷落也只能小心翼翼、默默承受。

因为没有资格去生对方的气,也没法正大光明地去质问。

高考这场盛大的赌局,就这么在紧张与不安当中收关。

对于成绩极有把握的裴元序,当即搬到了L大附近的别墅里,提前适应学校周边的环境。

傍晚,华灯初上,环绕着L大的街道摊位林立,热闹非凡。

但裴元序只待在家中,泡上一杯浓郁的卡布奇诺,坐在卧室的露台上,看远处映射到树上的暖黄色灯光。

别墅区离学校还有些距离,基本听不见外边那些杂乱的声音。

那随风飘来的烧烤香,成为了这份盛况的唯一凭证。

晚风吹来,掀起她薄薄的衣袖,顺着风的方向卷起一个边。

桌上那杯的卡布奇诺,尚未搅拌,奶泡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凸起圆圆的尖,似乎将要溢出杯子。

裴元序将垂落在右肩的头发挽放到左侧,捏起勺子,缓缓搅动着咖啡奶泡。

边搅,她边偏头,望向房间内,那把靠在墙边还未拆封的贝斯。

那是她准备送给江礼然的毕业礼物。

她不懂乐器,为了这把贝斯,她辗转多家琴行,从专业人士那了解到了许多贝斯相关的基本知识。

种类、品牌、音色差异、挑选要点……每一环她都听得云里雾里。

可最终还是精挑细选预定了下来,苦等了两个多月才收到。

却已过了送毕业礼物的时节。

如今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由头送出去了。

自从高考第一天的中午开始,对方就疑似在跟自己划清界限。

具体是什么界限,裴元序不清楚。

她压根不知道江礼然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毕业了就不想继续当朋友了吗?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到人家了。

这些天里,诸多猜想总萦绕在她心头,不论如何揣度,都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心被人挖去了一块。

不,应该是被针扎出了一个小小的孔,范围不大,小得可怜,但会漏风,吹到里面又凉又酸,像是往坏掉的牙洞里放进一坨冰块。

得亏林序秋拉了个三人群,要不然她现在还真跟江礼然说不上一句话。

和朋友相处,有那么难吗?她盯着贝斯暗自叩问。

而此时的江礼然,也想问这个问题。

今晚仗着母亲和继父不在家,她躲到卧室的阳台上,依次给从前的朋友发去消息,打去电话。

来意很简单,她想再次把大家聚在一块,重振乐队。

只不过,无一人附议,接受她的游说。

也是,是作为队长的她先抛弃她们的,就算她上头悬了一把以亲缘为原料,以“为你好”为装饰物的剑,那又怎么样呢?大伙哪管这些。

乐队而已,无非是她们青春期的一时冲动,高考一结束,大家都将迈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一个标志着给安稳的未来打下基础的阶段。

就像母亲说的,搞乐队是不能当饭吃的,哪怕是在饭店里洗盘子,那也比搞乐队强得多。

现在早就过了玩乐队的黄金年代了。

学了好些年乐器的江礼然怎能不明白,可……

她为什么要因此放弃?为什么要随波逐流去过自己不想要的人生?

就为了早九晚六有五险一金的稳定工作?为了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为了老死病死时有后代帮自己收尸不至于荒尸野外?

她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那么不勇敢了,倘若面对梦想也畏畏缩缩,那岂不是太没出息了。

急火攻心地,江礼然与电话那头你来我往,阐述着彼此不同的想法,直到对方沉吟许久后,冷笑了一声。

“我很想问你诶,你觉得,我们这么久没联系,还能算是朋友么?能不能不要再幼稚了,都要成年的人了。”

听完,江礼然也沉默了,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垂了下来,在无声中挂断了电话。

确实,她太幼稚了,狂妄的孩子气让她以为曾经一起追求过“梦想”的人,不管过了多少时间,在谈及“梦想”时,也还会是当年的模样。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她有自己的人生,别人何尝没有。

也许紧随社会,获得大众眼里的完整人生,成为庸碌的世俗之人,也是别人的梦想。

失而复得的初心没有说服力,江礼然现在才懂。

心存的那一丝侥幸,在真正各奔东西的这一刻,瞬间荡然无存。

江礼然靠在阳台的玻璃围栏上,手掌悬在空中,握着那部亮着聊天框的手机。

屏幕里射出来的那块白光,明晃晃的,相当刺眼,照得眼球干涉无比,酸溜溜地泛着一层她自己都无所察觉的泪光。

矫情、敏感、怯懦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劝诫别人。

她这样想,从裤兜里掏出一颗被天气或是体温捂热了的棒棒糖,拧了几圈糖纸,艰难地将略微融化的糖果从黏糊糊的纸皮上扯了下来,含入口中。

“咚咚咚!”门外猛地传来敲门声。

“礼然!出去吃饭了!今天你叔叔&#@*,我们%¥#@。”

“啊?”江礼然站在阳台处,没听清,扭身喊了声。

敲门声愈发震荡,愈发急促,伴随着尖锐的嚎叫,“江礼然!你听到没有,让你出来!!”

“噢,来了。”江礼然把手机揣进裤兜,走去将门拉开一小条缝。

母亲就站在门缝外,江礼然生怕她刚才已然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心里不由多了分忐忑,她强装平静地问:“妈,怎么了?”

“我在门口喊了你这么多遍怎么不应呢,耳朵聋了听不到啊?!”江妈妈烦躁地推开门,让彼此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叫你吃饭吃饭,非要我喊你半个小时你才出来吗?我这么关心你,叫你吃个饭都费劲,不惹你妈生气你就不舒服,皮痒了是吧?”

“我刚刚在阳台,有点听不清你讲话。”江礼然支在门缘边,心中嘀咕,你哪有喊半个小时,你就喊了两句而已,我都出来了还要讲我。

“赶紧换个衣服吃饭去,”江妈妈皱着脸朝她扬扬下巴,“女孩子家家的,一天穿个睡衣睡裤窝在房间里,也不晓得收拾一下,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江礼然:“……”

“去哪吃?”她问。

江妈妈一把揪住江礼然的衣袖,将她从门缘边往房内扯:“问这么多干嘛,赶紧点的。今天你张叔叔儿子回家,人家都在餐馆里面等着的,这么大桌人都在等你一个,你害不害臊啊?!”

江礼然被她拉得踉踉跄跄,可她非但不放手,嘴上的唠叨还不止地爆发。

“还有你那个棒棒糖,多大的人了,一天净知道吃这些乌七八糟的零嘴,这些东西又没有营养又败坏身体,赶紧给我吐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江礼然点点头,挣开了母亲的拉扯。

她垂眸,正要关门换衣服,又忽地停下动作,斟酌着开口:“妈……我不想去……”

江妈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江礼然的脑门怒号:“今天你不想去也要跟我去!你老妈叫不动你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在学校也要给我惹事,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还要气我。你别以为过完高考就万事大吉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考多少分,怕是连野鸡大学都上不了!”

说着她摊开手,连连拍打着手背:“你看看人家张叔叔的儿子,这么有出息,都能到国外去进修,你再看看你,除了在家待着什么都不会。”

闻言,江礼然内心嘲弄地笑了笑。

就母亲口中说的继父的儿子,江礼然也曾见过,满嘴都是自大狂傲逻辑不通的言论,对于所学的专业内容一概不知,到国外进修?

江礼然小声地嘟囔了句:“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有钱……”

此话传到江妈妈耳朵里,可谓一点就炸:“钱钱钱!天天的就知道钱!我少你吃少你穿了?我把你养这么大,没有让你冻着没有让你饿着吧,你还学会顶嘴了?”

见母亲这般,江礼然心累了,向她妥协:“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

“你这什么态度?”江妈妈推搡了一把江礼然,并不打算放过她,“你给我说清楚,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没有啊,我不都说了吗,我去。”江礼然无奈地道,往下拉平被母亲折腾得七歪八扭的衣服。

“你还要顶嘴是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生你养你放弃了多少东西,说出去都丢脸!我跟你那个不管事的爸爸离婚,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不知足呢?”

知足?

江礼然望着怒发冲冠的母亲,一股无名火顺着胃部灼烧了起来,燃进喉管里。

她深呼一口气,尽量平稳住语气:“你要是真的为我好,觉得我丢你的脸,那我不跟着你出去抛头露面,就不会拉你面子,你舒服,我也舒服,这样对大家不都会更好吗?”

江妈妈一怔,切着唇齿盯着女儿的脸。

两人停在房间口,相视许久,江妈妈气急败坏地喊叫一声:“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不管你了,你今天爱吃什么吃什么吧,饿死在家里我也不管!”话音未落,她砰地关上了门,扬长而去。

一次硝烟之战似乎就这么散去,江礼然看着紧闭的房门,顺手拧上了锁,将口中的棒棒糖摔进垃圾桶。

窝在床角,她又一次查询起银行卡的余额。

十万块,这是她从初中开始攒的存款,大多都来自父母之手,生日红包、压岁钱、每周余下的零花钱……

此时像个天文数字。

她平时花钱并不大手大脚,所以追着父亲给自己办了张银行卡,将这些承载着在意与爱的数字塞进这张没有任何温度的小卡片里。

父母离婚当晚,母亲为了切断她玩乐队的所有可能,把这张卡收了上去,至此她只能像个下水道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弹着只属于别人的贝斯。

现在,它回到了自己的手心里,虽然过程不太美好,但总算是看到了点出路,不需要像想象的那样辛辛苦苦打暑假工,用汗水换来梦寐以求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贝斯。

可,买了,然后呢?之后呢?

江礼然想不清楚,木讷地刷起聊天软件里的动态。

下划、下划,每一条都那么光彩耀人,那么美好。

刷着,一条校园墙发的九宫格的聚会照赫然出现在屏幕上,一闪念,江礼然点进了裴元序的聊天框。

【我今天刷到你们学生会出去聚餐了,你玩得还开心吗?晚点要不要去散步?】

什么嘛,问人家要不要散步是干什么,人家肯定不会同意的啊,都去聚餐了。

想着,江礼然删掉了所有内容,重新编辑消息。

【今天你们学生会聚餐,玩得开心吗?】

刚打完,江礼然火速摇摇头,又清空了。

不行,太高冷了,而且好莫名其妙。

【今天刷动态看到你们学生会的都去聚餐了诶,怎么样?玩得开心嘛?我在照片上都没找到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发言嘛!删了删了,不要发了。

江礼然正要长按清空,没成想按到了一旁的发送键,眼见消息已经弹了出去,她手忙脚乱一番,打算撤回,结果不小心删除了信息。

完蛋了……

这下对方是真的能看见这条遮遮掩掩暗度陈仓的消息了。

片刻,聊天框弹出一个冰冷的【?】

看到这个问号,江礼然感觉天轰地塌了下来,啃着指甲不知道回复什么。

发错了?乱发的?……

这个借口怎么这么难找啊。

下一秒,对面继续弹出消息:【学生会聚餐,我去干嘛?】

江礼然歪了歪脑袋,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学生会的?还是说窥探别人的生活被她讨厌了。。。。

她咬咬牙,打上了几个字:【你,不是学生会的吗?】

坐在露台上的裴元序收到消息,愣了愣,随即笑了,喝下一口咖啡,回复:【我不是啊,我只是进了广播站而已】

【这样啊】

该死的话题终结者。

快想啊,还要发些什么,这样太尴尬了吧。

磨蹭半晌,江礼然发了个自认为可以缓和气氛的小猫表情包。

裴元序看着跳出的表情包,无语,岂止是无语,简直是不可忍受。

这表情包上方都显示新时间了,虽不知江礼然隔了多久才发过来的,但肯定的是,对方从得知她不是学生会成员的事实之后,就没想跟她继续聊下去,单纯敷衍一下。

果然是把她当提高成绩的人缘了,而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成为的朋友。

不当朋友就不当朋友吧!

明天就把贝斯退掉!退掉!!

礼然的真实想法:想元序了,想跟她去散步,散心

元序:她有病吧,前几天都不咋理我,现在来问一句就跑了

……

礼然:死脑你快想啊

元序:烦!送什么贝斯,不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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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暗恋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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