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悄悄将三百封火漆信塞进书房的暗屉。
卧榻旁的红木箱子也开了锁。
“江玄柳,我可是要以黄金作凤冠,东海的明珠作锦履,江南的轻绸作嫁衣的。”
我一直记得那个殷红豆。
还有闲置了十一年的嫁妆与彩礼。
医士说,失忆之人不可再经巨大打击。
她还是没想起来。
还以为我与沈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有什么瓜葛。
殷红豆,我恨你是块木头。
2.
沈杺来取《六军境》时,殷红豆正顶着我的皮去挖那海棠树下的酒。
她能和沈杺过招,却不占下风。
罢了我看准时机捧出一叠兵书,与殷红豆目送一脸不可置信的沈杺出府。
殷红豆狠狠将酒埋回了土里,并拿看那隔壁御史大夫府纳了三个外室十八房小妾的小公子的眼神看我。
我心中叹了口气,开始诉说清白。
她却又犯了间歇性耳聋。
罢了。
其实我更想说。
那坛酒,本来就属于她。
3.
暗门推开时,我攥住殷红豆手腕。
她掌心薄茧擦过我虎口刀疤,惊得撞翻博古架。
帐中传来女子媚笑,男女痴缠呻吟。
活了二十八年。
原来我也是个正常男子。
我甩出银针钉住鸳鸯,离殷红豆远了几寸。
她不知何时溜了一手腰牌在我面前得瑟。
我很庆幸如今没有换身,否则……
我也能看清殷红豆的人皮面具下该是如何灵动。
我又离她远了几寸。
4.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我终于从沉灰的库房里扒出一焦尾琴。
殷红豆踹门时,我正拨着《凤求凰》撕扯指尖血泡。
“大人夜半不睡,真是好兴致。”
我舔掉了指尖上的血珠,掀眸看她。
镜中人松了发髻,青丝如墨,白衣胜雪。
今日那个月华楼的老鸨说,小倌如此举动,最是勾人。
果然,便见她面上喝了花酿般蹿红了脸。
其实,十年前她在供桌下偷吻我时,也是这般气急败坏的神色。
“他的“凤求凰”弹错了音,你好好听着,莫让外人以为我府中的人如此不识货。”我淡淡道。
她坐在我面前睁着半只眼,先是撑着手听,后许歪在我的袖上,软成了一坨花泥。
我拔掉她发髻上的银钗,将她轻轻抱至床榻上。
卧榻旁箱中的凤冠刺眼。
终了我跪在榻前,控制不住趴在她耳边,委屈问道:“你喜欢的是柳梢,还是我?”
我也会抚琴,也会哄人的。
那句天底下最好的夫郎,你早在十年前便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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