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夕阳西斜,一直等在天枢山门口的江若柠却迟迟等不到霜降,终于是沉不住气的下山寻找。
此时落日的余晖将影子拉得很长,霜降坐在大槐树下,看着嬉闹的孩童零零散散的被父母喊回家吃饭。
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自己蹲在地上,拿着树枝歪七扭八的写着自己偷学来的字。
小男孩或许实在无聊,没一会就主动的抬起头,擦了擦鼻涕,与槐树下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大哥哥聊天:
“大哥哥,你也没家吗?”
霜降笑了笑,看着小手冻得通红的孩子,关切的询问:
“冷吗?”
一边说着,随意的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头,在其注入可以发热的灵力。
小男孩好奇的起身走到霜降面前,试探的伸手却又不敢:
“大哥哥,这是什么啊?”
“给你的。”
见小男孩如获珍宝的捧在手里,霜降温柔的开口嘱咐: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它会发热哦,不然会被抢走的。”
小男孩点头如捣蒜。
“霜降!”身后响起江若柠的声音。
霜降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着小男孩屁颠屁颠的跑走,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转身的同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师姐。”
“怎么不回山?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江若柠的语气罕见的带上了几分责怪,但更多的是担忧。
自知理亏,霜降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
“我担心师兄他们,想等着一起的,谁知道他们还没回来”
这也不算撒谎吧?只是避重就轻了而已。
见师姐没有起疑,立刻转移话题:
“师姐,你说那淮王为什么会当众杀了妖王的义弟?”
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江若柠却也没再继续责怪,总归人没事就行,语气也缓和下来,顺着话说: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你还小,这些事不用操心,跟我回山。 ”
霜降瘪了瘪嘴,乖巧的跟上。
回到仙族,江若柠再三嘱咐好不要乱跑后才回到灵韵山。
霜降站在天枢山山门口,目送着她离开,抬头看向归墟的封印处,只觉得十分疲惫。
就这样顺势坐在了台阶上,没敢上山,因为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只剩思绪飘得很远……
……
那是魔族被封印的不知第几个百年,在北冥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冲破封印而失败。
气急败坏下,几乎失去理智般的冲到囚禁灵芷的结界里,不惜耗费千年修为,凝成魔核,势必要让这些所谓的伪君子付出代价。
当夜,北冥的指尖在灵芷心口画出六芒星阵,暗红色的魔气与金色的仙力在阵中疯狂绞杀。
“你可知为何要选在春分月圆夜?”
北冥双目赤红,直接将魔核强行按如灵芝的丹田:
“此时阴阳交汇,最适合……”
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抬手擦去灵芷眼角的泪水,附身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却冰冷刺骨:
“孕育混沌血脉……”
不久,那孩子降生了,至于混沌种的降生是否引起天地巨变,被封印在天痕里的魔族并不知晓。
北冥看着那孩子,脸上露出满意的邪笑,只是眼底却似乎挂着更浓重的悲伤。
看向灵芷的背影时,却又强压下情绪,再次挂上了残忍:
“怎么?不看看你的孩子?”
灵芷默默的攥紧的枕头。
于绝望中降生的混沌种,只会让灾难提前,她身形未动,声音有些虚弱但却满是冷漠:
“把他拿走。”
北冥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夜影,那就把他拿走!”
夜影立刻抱起孩子跟在北冥身后离开,看着那安静的孩子,身旁的夜羽小声嘀咕:
“那这孩子叫什么名啊……”
夜影立刻瞪了这个不会看眼色的傻子一眼。
北冥脚步一顿,却并未转身,沉吟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慢慢收紧了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们为了所谓的大道正义,用莫须有的理由将魔族迫害至此,那就让这东西燃尽这三界!”
俩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北冥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情绪。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再次睁眼,语气恢复了平静:
“叫燃烬吧。”
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此后的若干年,燃烬是被夜影带大的。
夜羽表示不服气,自己也有带孩子!
……
已是深夜,玄尘刚落地就见霜降坐在台阶上发呆,向前两步,平淡的语气像是透漏着一丝关心,让人不禁怀疑是错觉:
“怎么坐在山门口?”
霜降的意识回笼,赶忙起身行礼:
“师尊,我.....”
脑袋迅速运转:
“我在等您。”
下意识的找了个借口,说完才觉得似乎有些肉麻。
“不必”
玄尘脸上依旧是仙族标准的云淡风轻,却不知心里是否也是如此。
率先一步上山,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犹豫再三,有些生硬道:
“你,早点休息,这三界怕是要不太平了。”
“师尊。”
霜降紧跟步伐,提及此事,还是不由得有些关心慕时瑾的处境:
“淮王之事……”
玄尘脚步未停,并不愿多言:
“难以善终,你就呆在山上,哪都不要去。”
看着玄尘远去的背影,霜降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停下脚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懊恼自己居然对师尊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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