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凶手没有抓到,但你们却意外抓捕了贩毒团体这也是大功一件。一俊还有封琳你们两个一路奔波到雾隐刚落地就开始工作,我都还没有尽一下地主之谊。一会儿下班我们一起聚个餐,也顺便欢迎两位新同事加入雾隐刑警大队这个大家庭。”朱会连带头鼓掌欢迎。
一听聚餐两个字钱一尧和赵开新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太好了,朱队。那吃饭,队里报销吗?”
朱会连微微一笑:“臭小子,今晚我请客,大家晚上六点烤肉店集合。”
“朱队,那我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晚点我们烤肉店集合。”封琳转身把证物袋交给技术科的同事。
“行,那封琳你回家的路上慢点。”
梁一俊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性地会慢慢移到封琳的身上。他目不转睛看着封琳消瘦的背影,朱会连站在旁边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封琳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她从车里走出去却总感觉在暗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走进电梯里手指拼命按着六层的按钮,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双洁白的大手突然扒开电梯门。
“不好意思啊。”
封琳抬头看去扒门的是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黑色墨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她下意识走到电梯的角落里后背紧紧贴着电梯墙。
狭窄的电梯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封琳的手紧紧攥着斜挎包的带子。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在室内还戴着黑色墨镜的奇怪男人,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封琳看不清他的脸。
电梯停在六楼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直到电梯门再次关上。
“你不出去吗?”
封琳忍不住开口,那个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按了一下五楼的按钮:“我住在五楼,刚才忘记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
终于五楼到了那个男人一只脚踏出电梯门,然后转头看着封琳缓缓开口:“封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
封琳的眼睛瞪得很大心里咯噔一下,电梯门缓缓关上时,她拼命扒开电梯门跑了出去,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她连忙跑到大门口的门卫室。
“大爷,咱们楼道或者门口有监控吗?”
看门大爷昏昏欲睡:“我们这个小地方,谁有那个闲钱按监控啊!”
“好的,谢谢。”
储物室墙上欢迎回来的红字,电梯里戴着黑色墨镜的奇怪男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诡异,封琳发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好像一直有一个人在悄悄地观察和监视自己。
他到底是谁?他是当年的凶手吗?他为什么要监视我?他为什么没有伤害我而只是三番两次地挑衅?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当年的事情他究竟知道多少?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封琳的脑海中,让她感觉到头痛欲裂。
烤肉店里几个人早早就到地方点好了菜,但却迟迟不见封琳的身影。眼看着烤炉上的肉都熟得差不多了,朱会连看了梁一俊一眼:“一俊,给封琳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
“啊?我打?”
“你不打,难道还是我打?”
“……哦。”
梁一俊走到门口拨打封琳的电话,公寓里躺在地板上的封琳被口袋震动的手机吵醒。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进家门整个人就眩晕得厉害,然后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封琳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吞了一大把药后才接通电话:“喂。”
“喂,那个,是我,梁一俊,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我没事,梁队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们都到店里了,然后,朱队让我打电话问问你怎么还没有到。”
封琳差点忘了今晚烤肉店聚餐:“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到。”
“好,那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嗯。”
封琳开车去烤肉店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的,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不小心和另外一辆汽车撞在一起,她连忙走下去和车主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他看了眼被剐蹭到的地方,又抬头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封琳声音低沉:“你怎么开的车?”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要你的……”男人的最后一个字被鸣笛声淹没,导致封琳没有听清他最后一个命字。
封琳的车挡住了后面的车辆,她转头和后面的车主道歉,一转头却发现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开车离开了。
烤肉店里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梁一俊注意到封琳发病晕倒在地上时额头磕到的红肿。
“你额头怎么红了?”
封琳伸手摸了摸额头:“没事,就是磕到门框上了。”
钱一尧和赵开新面面相觑一脸坏笑,赵开新大着胆子开口:“梁哥,你观察琳姐观察得还真仔细。”
钱一尧没忍住扑哧一笑,梁一俊的耳朵慢慢红了,他的目光慌乱闪躲,封琳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那个,咳,给王世昌泼硫酸的家伙还没有查到。下一步还是要查出董春取出的五十万现金到底给谁了。”梁一俊害怕尴尬连忙扯开话题。
钱一尧把嘴里的烤肉咽下去:“技术科的同事已经查出最近一段时间与董春有频繁接触的人,是一家健身俱乐部的教练,今年25岁,名叫宁利鹏。他和董春保持了近三年的恋人关系,董春是他最大的客户。”
“明天早上开新和一尧你们两个就去找这个宁利鹏问问情况,我想再去查查那些和王世昌有仇怨的人,总觉得有什么漏掉了。”梁一俊若有所思。
封琳抿了一口矿泉水:“对了,我检测了一下董春腹部里塞的石头,发现那就是废弃仓库附近河里的石头,上面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指纹。”
“行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要再讨论工作的内容。大家赶紧吃完然后回去休息,明天再打起精神好好查。”朱会连注意到周围人奇怪的视线后连忙打断他们的谈话。
凌晨四点一只羊跑到深山老林里,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男人。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这个死羊羔子,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男人骂得越大声,那只羊就往里面跑得越快。天还没有大亮,男人一不小心被树枝绊了一下,差点掉到面前的大土坑里。
“谁啊!谁这么缺德!在这儿挖这么大一个坑!要是有人掉进去怎么办!?”男人伸长脖子往大坑里看,发现坑里面竟然是一个身体被竹签扎满窟窿的尸体。
男人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早上八点梁一俊看着坑里的尸体后长叹一口气,脸上堆满了愁容。
“前面两个案件还没有破,现在又出现第三起。”
封琳穿戴好口罩手套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梁队,既来之则安之吧,急也没用。”
“唉。”
梁一俊垂头丧气地走到报案人面前:“叫什么名字?”
“杨鹏。”
“几点发现尸体的?”
“大概……凌晨四点半。”
“凌晨四点半?你起这么早到这荒山来干什么?”
“我的羊丢了,我急着找羊。我还摔了一跤差点掉到那个坑里。”
“这个坑以前也有吗?”
杨鹏摇头:“没有,上个月我上山砍柴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个大坑。”
“上个月大概几号?”
“大概……十号。”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准备再砍些柴背到镇上去卖,然后给我女儿买个水果蛋糕,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好的,感谢配合,近期不要离开本镇,有需要我们还会传唤你。”
“好的。”
梁一俊刚问完杨鹏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技术科的同事,他连忙接通:“喂。”
“梁队,根据你传过来死者的照片,我查到死者的身份信息。死者白忠胜,男性,今年32岁,是一家高中的体育老师,离异没有子女。对了,我还查到一件事情,但是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情?”
“白忠胜曾经因为性侵女学生被立案调查过,但没过多久他就被无罪释放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无罪释放?”
“好像是因为证据不足。”
“行,谢谢,我知道了。”
法医解剖室里封琳看着白忠胜身上,十几个被竹签插穿的窟窿。心里不禁感叹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人推到那个铺满竹签的陷阱里去。
会议室里梁一俊把现在已知的线索全部写在黑板上:“技术科的同事提供了第三名被害者的身份信息,白忠胜雾隐县第三高中的体育老师。根据他的同事说一个星期前他就没去上班,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白忠胜不是一个老实的人,他喜欢混酒吧夜店KTV这些地方。他的同事说他以前也有过,一两个星期联系不上的时候。因为白忠胜的父亲是学校的校董,所以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另外做完尸检后,我发现白忠胜身上有多处淤青和骨折,内脏也有多处破损。根据尸体**程度,我判断出这些都是死者生前留下来的。死者在遭受剧烈的拳头击打后,才被凶手推到铺满竹签的坑里最后失血过多导致死亡。从受害者被击打的部位和受伤程度上来看,凶手的拳头很有力量,很精准,每一拳都避开要害。”封琳把尸检报告递给朱会连。
他看了看尸检报告:“还是要查一下白忠胜的社会关系,尽量把凶手的范围缩到最小。”
“对了,技术科的同事还提到一个事情。白忠胜之前因为性侵女学生被立案调查过,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我想去白忠胜工作的那个高中再查查看。”
梁一俊和封琳一起来到雾隐县第三高中学校,找到一个在第三高中工作了二十年的老教师余梅春。
“余老师你好,我们是雾隐县第一刑警队的。今天来找您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关于白忠胜性侵女学生的案子。”梁一俊话音刚落,余梅春的脸色就变了。
“我,我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不要问我。”余梅春目光闪躲神色慌张起身把梁一俊和封琳往外赶。
“哎哎哎!不是,余老师,您有义务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梁一俊一直拍打着门。
封琳连忙把他拉到一旁表情淡然:“梁队,别拍了,她不会说的。”
“为什么?”
“白忠胜他爹是有钱有势的校董,一般教师职工没人想和这样的人有任何牵扯。白忠胜死后,他爹就在暗处下了悬赏令。找到杀害白忠胜的凶手,悬赏一百万。”
“我还纳闷呢,为什么最近来报案的人怎么会那么多。”
封琳目光停留在楼下一群刚从小卖部里出来的女学生们身上,然后转头微笑着看向梁一俊:“梁队,请我们喝瓶汽水吧!”
“我们?”
梁一俊买了一箱橘子汽车跟在封琳身后,两个人走到一群坐在操场台阶上聊天说笑的女学生面前。
“同学们好,我们是雾隐县的记者,我们现在在做一档关于女高中生身心健康的题材。想找你们问一下当年关于白老师性侵女学生的案件。”封琳话刚说完,学生们面面相觑然后连忙跑开。
只有一个女生跑走后又折返回来,她看着封琳和梁一俊欲言又止。
封琳微微一笑递给她一瓶汽水:“小妹妹,你有话要说吗?”
“新闻报道上说白老师死了,这是真的吗?”
梁一俊点点头:“是的。”
女学生突然笑了起来但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死有余辜。”
“为什么这么说?”封琳递给她一包纸巾。
“谢谢。”
刘叶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最希望白忠胜死的人应该就是……郑南伊了。”
封琳和梁一俊从刘叶的口中了解到,一年前白忠胜在体育课上把郑南伊骗到体育器材室里实施□□。他还猥亵骚扰了很多女学生,刘叶就是其中一个。
其他人都是因为忌惮白家选择闭口不提,只有郑南伊带着父母去警局报警,警察把白忠胜从学校里带走调查。但没多久他就因证据不足被释放,白忠胜释放的当天郑南伊父母经营的小吃店突然着火,两个人都被当场烧死。
“郑南伊父母的死,太蹊跷了。怎么看,都一定和白家脱不了干系。郑南伊为了报仇而杀害白忠胜的可能性很大,她现在有很大的作案动机。”梁一俊把没发完的橘子汽水抱在怀里。
封琳听完刘叶还有郑南伊她们的遭遇后,心里面五味杂陈的。良心告诉她白忠胜死得不冤,他这样的人渣就应该下地狱。但身为警务人员,她却不得不调查他的死因,抓住那个为民除害的凶手。
见封琳一直没有说话,梁一俊轻轻碰了碰她:“封法医,你怎么看?”
封琳回过神来:“啊?可刘叶不是说那个郑南伊体弱多病吗?她连桶装水都抬不动,是怎么杀死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呢?”
“那就要去问问郑南伊了。”
刑警档案室里梁一俊翻出一年前郑南伊父母小吃店突然着火的档案,上面写的着火原因是因为线路老化。
梁一俊一个人来到事发地点,因为意外发生导致那间店铺荒废没人敢租。店里面一直保持着事发后的样子,墙面被烧得很黑,墙上很多个手掌印让梁一俊能够想象到当时在火海里的他们该有多绝望有多痛苦。
在小吃店的角落里梁一俊发现很多老鼠屎,一个已经烧成灰烬的店里为什么还会有老鼠?他顺着老鼠屎在已经烧坏的电配箱附近发现了很多白面粉。
梁一俊感觉到不对后,连忙骑着摩托车往刑警队赶。
“刘叶说郑南伊家以前是卖卤味的,但是我刚才在小吃店里却发现电配箱附近有大量的白面粉。粉尘飘到线路里,原来这才是真正导致小吃店着火的原因,这是人为的蓄意纵火。”梁一俊一把推开法医室的门忍不住把他的发现第一时间全部告诉了封琳。
封琳放下手中的笔表情平淡地看着他:“我知道是人为的蓄意纵火,而且一定是白家做的。”
梁一俊听完后转身就要走,却被封琳连忙拉住:“你要去哪儿?”
“去白家问问。”
“梁队,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调查凶杀案。现在即使知道是白家放的火,你又能怎么样。你有证据吗?现在白家在悬赏杀害白忠胜的凶手,如果他们知道郑南伊是凶手,你觉得她能活过明天吗?我们一定要在白家发现之前,找到郑南伊,让她告诉我们真相到底是什么。”
封琳的话点醒了梁一俊,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技术科的同事刚好出现目睹了封琳拉着梁一俊的胳膊。
“那个,梁队,琳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技术科小方一脸看八卦的表情站在门口。
封琳连忙松开手,梁一俊目光闪躲:“小方,怎么了?”
“梁队,我查到郑南伊现在的具体位置了。根据调查郑南伊父母出事后她就一直向法院上诉控告白家纵火杀人,但当时没有一个律师敢接她的案子。没过多久郑南伊就退学了,然后就一直躲在南山的一个寺庙里。”
得知郑南伊的下落后梁一俊和封琳就立马驱车前往南山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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