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音乐会后台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林夕攥着沈清歌的演出服腰带穿过更衣室布帘。空气里漂浮着定型发胶的甜腻，她听见隔壁化妆间传来小提琴试音的尖锐声响。
沈清歌背对着她解开盘发，珍珠发夹噼里啪啦掉在化妆台上。"束腰系带在后面。"黑色丝绒演出服垂落腰间，露出蝴蝶骨上被衣料压出的红痕。林夕的手指擦过她脊梁凹陷处，想起上周测绘的罗马式拱券曲线。
"太松了。"沈清歌突然抓住她手腕往后拽，林夕的鼻尖撞上对方肩胛骨。束腰缎带在掌心勒出红印，她闻到沈清歌后颈散发的雪松香水，混着舞台妆的脂粉气。
更衣室外传来主持人的报幕声，沈清歌却转身把林夕推进备用戏服堆里。天鹅绒幕布扫过她们发顶，林夕的手撑在对方腰侧，摸到演出服暗袋里的金属拨片——正是刻着琴房坐标的那枚。
"这里脱线了。"沈清歌的指尖点上林夕衬衫第三颗纽扣，假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她的美甲勾住缝线轻轻拉扯，林夕听见棉线崩断的细微声响。
隔壁突然爆发出欢呼声，震得衣架上的珠片礼服簌簌作响。沈清歌就着这个姿势贴近她耳畔："等会坐在第二排正中央。"温热的唇膏印在耳骨，草莓味的。
林夕摸到发烫的耳垂时，沈清歌已经披上演出用的猩红斗篷。追光灯透过幕布缝隙漏进来，在她锁骨处切开锐利的白光。林夕发现她颈后粘着根金色长发——比沈清歌的栗色卷发要直得多。
掌声如潮水漫上台前时，林夕在第二排看见自己设计的舞台模型正在旋转。沈清歌的吉他声从穹顶垂落的星幕中升起，她拨弦时总望向林夕的方向，耳畔的卫星耳钉随着动作晃碎灯光。
谢幕时分突然停电，林夕被人群挤到配电箱旁。黑暗中有人握住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脉搏狂跳的腕间。重启的顶灯亮起时，她只来得及看见沈清歌飘远的斗篷下摆，和地上一枚不属于两人的樱桃发卡。
回到后台时，林夕在化妆镜上发现口红写的建筑坐标。导航显示是音乐厅顶层的天文观测台，沈清歌的短信紧随而至：「带上你断掉的纽扣/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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