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忆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谭浮从怀里掏出一个幽蓝色的礼盒,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对银白色的对戒。
冉清忆愣住,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神色充满抗拒,“谭浮……”
“清忆,你让我说完。”谭浮跟着站起来,他一把抓住冉清忆的手,眼底带着无声的祈求。
看到冉清忆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不说出来,他更不甘心。
“清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保护你,赶跑那些喜欢你、纠缠你的人,都是因为我也喜欢你,但我不敢让你知道,我怕你向疏远其他人一样疏远我,怕你对我露出厌恶的目光。”
他痴痴的凝视着冉清忆,“我本来想只要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看着你过的幸福我就满足了,可我发现你的性取向跟我一样。”
他笃定的问:“你也喜欢男人的,对吗?”
冉清忆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对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与其说他喜欢男人,还不如说他喜欢……
那个人。
“清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愿意支持你陪伴你,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眼神越发坚定,“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放低了声音,问:“好吗?”
冉清忆的心乱成一团,他本能的不想接受这样的告白。
谭浮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尝过生活的苦,他早已把谭浮当成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可这部分里不包括爱情。
他摸不清对燕谌诚的感情,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把谭浮当成一个可靠的兄长。
他对谭浮有亲情,没爱情。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狠下心,“谭浮,我不爱你。”
谭浮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我知道了。”
他抓着冉清忆的手缓缓垂落,却在彻底松开前瞥见了那疾驰而来的人影。
他猛地一用力,将冉清忆抱进了怀里,冉清忆一惊,却听耳边传来谭浮充满歉意的声音,“对不起,你就当我自私吧。”
自私的发泄心里的嫉妒,自私的试探燕谌诚。
他想看看燕谌诚是什么反应,想看看燕谌诚会不会为了冉清忆压制骨子里的傲慢和霸道。
“砰!”脸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他的身体侧翻出去。
冉清忆瞳孔猛地缩紧,“燕谌诚,你在干什么!”
他冲过去想将谭浮扶起来,却被燕谌诚猛地拽住拉扯到怀里。
“刚才还没抱够吗!”
燕谌诚怒吼出声,冉清忆吓得浑身一颤,愣愣的抬头,一眼看到燕谌诚赤红狰狞的双眸。
燕谌诚脖颈上的青筋凸出跳动,犹如一条条狰狞魔藤蔓延而上,紧绷的上颚一动,似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冉清忆,你就这么缺爱吗!”
这句话像是根针似的扎在冉清忆心口,冉清忆瞳孔一缩,心底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犹如水坝决堤般倾泻而出,淹没了冉清忆的理智。
“关你什么事!”
他红了眼疯狂挣扎,“燕谌诚,你总是这样,嘴上说着爱我,可你真正尊重我吗?你有把我当成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对待吗?你有真正了解过我想要什么吗?”
他歇斯底里的嘶吼出声,“我是一个人,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想要的只是一段普通平等的恋爱关系!如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在那一年的时间里,他无数次对燕谌诚动心又无数次对他心灰意冷,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燕谌诚跟他不合适,可偏偏燕谌诚却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他。
他承认自己傻,傻到再一次对燕谌诚心动,傻到再一次对燕谌诚失望。
可他还能怎么办?
他都躲到C县来了燕谌诚还不放过他,他还能怎么办?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谭浮就可以?”燕谌诚的理智早已被无边的怒火侵蚀,他执拗的只能听到那最后一句话,发出的声音像是挤出来一般艰涩,“你休想!”
他将冉清忆死死禁锢在怀里,一字一句的强调,“冉清忆!你休想!”
你是我的,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
谁也不允许把你抢走,你也不行。
他单手锢着冉清忆的后脑勺,不顾冉清忆的反抗锁住冉清忆的唇,啃咬吞噬着,似是要以此抑制心里的恐慌。
冉清忆的眼里泛起水雾,他挣扎不开,用力的咬破了燕谌诚的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蔓延,却并没有制止燕谌诚,反而让他越发疯狂。
“滚开!”
谭浮用力的将燕谌诚拉扯开,冉清忆双腿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抬头只见谭浮挡在他面前,催促他,“快走!”
“不许走!”燕谌诚死死盯着他,眼底浮现痛苦和悔意,“你别走。”
燕谌诚在求他。
冉清忆闭了闭眼,声音发冷,“燕谌诚,你的追求,”
他顿了下,胸口略微起伏一瞬,“失败了。”
或许这所谓的追求,本就不该开始。
他离开时再没有回头,任凭身后燕谌诚传来的嘶吼声由愤怒崩溃到绝望,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燕谌诚眼睁睁的看着冉清忆消失不见,他失力的坐在地上,红着眼哑了声,话里带上了恨,“冉清忆,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你怎么可以!”
谭浮狼狈的扶着桌面站稳,为了制止燕谌诚这个疯子,他可没少挨揍。
本来觉得自己被拒绝够惨,但看到燕谌诚时,他又觉得自己还行。
至少冉清忆以后还愿意见他。
他本想走,但看到燕谌诚通红的眼,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停下了脚步。
“我是羡慕你的,至少你拥有过他。”
他闭了闭眼,忍着心口的钝痛,咬紧牙关,“可我更嫉妒你,嫉妒你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偏让他动了心。”
垂着的手紧了又松,他问:“燕谌诚,你除了有钱,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爱?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输给了你这种人。”
话到最后,他似是妥协的泄了气,“可我就是输给你了。”
他抬步离开,声音逐渐远去,“如果你真的爱他,我希望你先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不是为了一己私欲、逼他改变满足自己,而是为了他、改变自己满足对方。
“爱?”燕谌诚看着自己满手的破碎伤口,“我在学了……”
“冉清忆,我已经在学了。”
“我学不好,你教我啊冉清忆。”
“你别走啊冉清忆。”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压抑痛苦的低喃在死寂的餐厅里蔓延开来,久久不散。
机场,高矮俩保镖面如死灰。
高个子保镖笃定的说:“这绝对是闹掰了。”
否则冉先生怎么会一出餐厅就直奔机场,连家都不回。
枉费燕总布置了一整天的惊喜,还为此弄的满手是伤。
矮个子保镖跳起来拍了他一脑门,“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还跟不跟?”
高个子保镖委屈的摸着脑门,“夭特助都不知道的事,你问我有什么用?”
冉先生认识他们,他们也不敢跟太近,就守在超市门口,时不时进去看一眼。
哪知道今天就看到冉先生坐上谭先生的车去吃烛光晚餐了。
更惨的是燕总还在苦兮兮给冉先生准备生日惊喜,因为材料不够还让他们分别去跑腿。
矮个子保镖推了高个子保镖一下,“去看一下冉先生坐的是去哪里的飞机。”
就算不跟,那也得知道冉先生去哪了,等燕总问起来也好交差。
高个子保镖忙跑了过去,没一会满脸疑惑的回来了,“冉先生去C市了。”
矮个子保镖一惊,“他去C市干什么?”
————
C市机场,冉清忆看着手机屏幕,眸色深深。
然耀桦,然氏集团董事长然天沂之子,今年25岁。
然天沂一婚妻子是许芯娇,也就是他的生母,二婚妻子是常梅荨。
网上有人猜测,常梅荨是外室上位,因为然耀桦出生时,他们结婚不过一个月。
也就是说,他的母亲在怀他时,常梅荨肚子里就已经怀有孩子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名片,沉默半响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他不信任然天沂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但他必须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不为其它,就为给自己一个交代。
电话很快接通,冉清忆开门见山的说:“我在C市等你。”
他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用短信发过去地址,点了杯咖啡慢慢等着。
然天沂来的比他想象中的快,看到他时,然天沂激动的红了眼,“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冉清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说话。
然天沂并没有被他的冷淡影响,坐在他面前时还激动的盯着他。
冉清忆放下手中的咖啡,开门见山的问:“当年都把我和我妈赶出去净身出户了,现在你又让我回去做什么?”
然天沂脸色一僵,看着冉清忆笃定的眼,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最后化为淡漠的冷意。
“谁告诉你这些的?”
他并不慌张,只是拿起服务员刚上的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
冉清忆的目光落在咖啡上一瞬又收回,“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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