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会,你们出去吧。”下人们闻言尽退出房去,沈长弈却不动,“怎么了?”沈御川问到。
“我看着你睡,省得伤口又裂开。”沈长弈是将沈御川方才说的话放在了心上,沈御川却不解,可头疼的实在难受便随他去了。
意料之中。沈御川一开始还平躺着老老实实的,入睡后思想神游天外身体就不老实了,左翻翻右翻翻。好在沈长弈在旁,一会给他翻回来一会给他盖被子的。好容易等他又老实地睡着了沈长弈才离开去为他煎晚上的那顿药。
日落西山,皓月当空,沈御川方才醒来。
睁眼便瞧见坐在榻上的沈长弈,他单手托腮面朝着自己这边,眼睛已然闭上了。
难不成他真干坐了一下午?沈御川心里想。
他掀被子下床想倒些茶水时发现自己只着中衣,急得被口水呛了,猛地咳嗽起来。沈长弈闻声睁开了眼睛,急忙来到沈御川身边为他拍背,“怎么了?”沈御川摆摆手示意没事。
“我,衣服。”
“那样睡着不舒服。”
沈御川白了他一眼,沈长弈急忙又道: “那样睡着真不舒服。你不知道你没换衣服时老是动,我给你衣服脱了后你睡得就踏实了。”
“……哦。”看在沈长弈这么照顾他的份上,沈御川也不细细计较了,毕竟这种事也不好放到台面上说。
沈御川瞧着沈长弈时刻准备好为他服务的样子,眼含笑意。不是说他是沈长弈的侍从吗?现在怎么感觉自己才是小少爷。
沈长弈淡淡道:“喝药。”
沈御川回过神来药匙已经送到嘴边了,不知是不是鼻塞的缘故,他对这次的喂药没什么抵触。沈御川喝下后眉头一紧,心里疑惑:难道烧的味觉也不好用了?
沈长弈刚想喂第二口,看他模样突然慌张:“还苦?我尝着不苦了啊。”沈御川摇摇头,喝下了第二口。
沈长弈见状松了口气,问道:“饿吗?”
沈御川道:“没胃口,想吃炖鱼。”
沈长弈呛了一口,你这叫没胃口吗!心里虽吐槽,但还是差人去食肆买了来。
沈御川披着外衣坐在桌前,还冒着热气的炖鱼香气四溢,一口鲜美的鱼汤下肚,沈御川精神了不少。
果然美食能治愈人呀。
用完膳后沈长弈再次检查了沈御川的伤口,有所好转。但他实在不放心沈御川自己睡觉……
在沈长弈死缠烂打、对天发誓、十分中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后,二人终于商讨好,决定沈御川去沈长弈房里睡床,沈长弈睡榻。
林尔在厢房默默地看着他们,抿了抿茶,道:“成何体统呀。”
沈长弈连着告了三天病假,在家安心照顾沈御川。殊不知朝堂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雪庄晏的母亲见儿子面目全非的尸体痛彻心扉卧病不起,身为太尉的父亲雪洪正向皇帝状告沈长弈。朝堂之上有赞成沈长弈做法的,有觉得沈长弈无法无天的,吵得不可开交。
雪洪很是哀痛地说:“陛下啊,我儿若是犯了死罪,也是廷尉判决再斩首示众的。那沈长弈不过是巡佐怎么敢私自处死我儿!”
廷尉可不想背失职的锅,道:“巡护的档案都是公开的,雪公子畏罪自杀,根本没给我们判决的机会啊。”
有人在旁附和着:“就是就是,不还是雪太尉听说儿子被抓急急忙忙地要人去了吗,做贼心虚。”
又一大臣道:“雪公子的尸体惨不忍睹,严刑逼供也不是不可能,望陛下明察。”
堂下七嘴八舌,什么话都往萧杜德耳朵里钻,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身旁的公公见状,连喊几声肃静。皇帝终于开口道:“雪庄晏一案牵扯颇多,巡护秉公执法,不要再为此事争吵了。”
朝堂上骤然寂静无声,雪洪还要说什么时被一御史大夫抢了先:“陛下,臣有一事。”
“说。”
“齐州刺史来报,齐州发生命案,恳请中央调人辅佐探案。”
“怎么回事?”
“岑府惨遭灭门,凶手……毫无头绪。”
堂下众臣一听不由唏嘘又恐慌,能处理此类事情的还是得交给巡护。萧杜德清了清嗓,问道:“巡守梅大人可在?”梅林貂急忙上前,恭维地应声。
萧杜德道:“沈爱卿告病,梅大人多尽心了。”
梅林貂直点头:“不敢不敢,臣定当竭尽所能。”说罢仿佛听见有人笑话他。
萧杜德颔首,过问了些民生之事便散朝了。
大臣们在堂上不敢说的下了朝全都一吐为快,且听到——
“要我说,齐州这事肯定还是沈大人去,打不打赌?”
“有什么可赌的。梅林貂空坐高位不办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见沈长弈大人干活的次数比见我家马的次数都多。”
“要我说,沈大人才该坐那巡守的位子。”
“你们说什么!”梅林貂气冲冲地朝两人赶来,两人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可那两人还真说对了,梅林貂并不会因为有人说他玩忽职守而发奋图强……好吧他会发奋图强,只不过是向沈长弈发愤。
梅林貂下朝后去找了沈长弈,做做摸样买了些水果,结果到府上一看,沈长弈身强体壮的坐在床边给沈御川喂药。梅林貂怒火中烧,强忍着没把水果朝沈长弈扔去。
沈长弈道:“梅大人来就来怎么还拿东西……”梅林貂白他一眼心想爱要不要,正想抽回手,手中的果篮居然被沈长弈接了过去,听他说:“既然是大人的一份心意,我就收下了。”
梅林貂更气了,额头青筋直爆:“你没病?”
沈长弈看了看沈御川,挑了挑眉,答案显而易见。
梅林貂咬牙切齿地道:“……好,好。齐州命案,皇帝派你去查!”
“属下明白,大人慢走不送。”
梅林貂甩手而去。
沈御川自己把药喝完了,问沈长弈:“你去几天?”
“时间短不了。”
“我也去。”
沈长弈给他拽了拽被子,想劝他好好养伤。又听沈御川道:“早好了。还有,不是你自己说我要寸步不离你的吗?”
沈长弈确实说过,可他没想到他会信。
“好,明天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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