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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谢恒今日在街上一个不留神,让裴诃给跑了。

他没去追,自己也有别的事,处理完后走在回家路上。

当时已经过了黄昏,虽然这是在大漠,日照时间会很长,但大概是今天天气不好,天黑得比较早,谢恒走在街上,月光照在瓦顶上,风沙卷起枯叶,外面只剩零星几个行人,有种荒寒之感。

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记得曾有人身穿黄裙,站在街对面喊:“子陵!”

谢恒在那一刻回头,好像听到了这一声,可马车驶过,看到的却是个扎着小辫的孩子。

二人四目相对,谢恒走开了。

回到家中,仍然孤枕难眠。

还好不知几时,外面木门传来轻响,好像某个夜探书生的妖精来了,又像久不回家的负心汉回心转意,谢恒终于睡去。

求神拜佛,又梦到了夫人——

九月,南阳的冬天不会下雪,干冷的风一阵阵刮来。谢公子这日没出门,待在书房里,面前全是堆得高高的册子。

几丈外的地上放着几个火炉,他低头看着手里一本册子,听到柴火被烧断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烦了,拿开册子,端起一只茶杯。

“去倒茶。”

一丈外的下人走来接过茶杯,在拉开房门的那刻,谢恒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她裹着雪白的狐裘大氅,里面好像是条藕白的裙子,长发被随意挽在身后,正背对着他在和一个下人说话。

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

风那么大她怎么站在外面?

谢恒一皱眉,丢下手里的册子,往外急走。

夫人一无所知,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她将一缕头发撩到耳朵,续问对面的下人:“子陵喜欢吃什么馅的?”

“公子一般吃猪肉馅的。”

“好,我现在过去,他如果处理好事情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和他说我出去了。”

夫人说完便转身,这时有一人来到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要去哪?”

熟悉的声音,夫人惊讶地回头,脸上有一瞬慌张,“子陵?你怎么出来了。”

——谢恒处理公事时,很不喜欢她在旁边。

“你要去哪?”谢恒不答,复问。

“今天立冬,我想吃饺子......”

“要出门买?天很冷,让下人去就行。”

“我不冷。”

“那我和你一起。”

“可以吗,那家店很远,要半个时辰车程,”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到半开着门的书房上。

谢恒:“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夫人弯了眉眼,之后又像起什么,将左手的一个小包藏到身后。

哦,她还拿了个包出来,谢恒瞧见了:“里面装的什么?我帮你拿?”

“不用!”夫人往后一避,谢恒抬眉,夫人:“是路上解乏看的医书,你别乱碰。”

“当真?”谢恒说过她不擅长撒谎。

“我骗你干什么呀。”

两人坐上马车,前往那家饺子店。

谢恒:“我们家附近也有几家饺子店,为什么非要去那?”

夫人:“说是那家店的饺子特别好吃,而且我整日待在府里,闷死了。”

她没个正形地歪在谢公子身上,将带出来的小包放得远远的,谢恒瞟了眼,没说什么。

路上忽然下起雨来,雨声淅沥,两人都没带伞,还好快要到达时,雨势渐小,成了雾一样的毛毛细雨。

许是今天是立冬,他们到的时候虽然还没打烊,但老板想早些回家,不接受堂食,便打包了一盒饺子回家吃。

“再在外面待一会吧?我不想那么早回去,”夫人将木盒递给一位下人。

谢恒点头。

天色苍苍,月亮还没升起来,路上行人纷纷,人的影子都斜向一边。两人走在街上,因为刚才那场雨,路面湿滑,夫人一个不小心,往前摔去——

谢恒来不及去捉她,夫人坐到地上,头上玉簪的垂珠乱颤,本来觉得没什么事,回头一见谢恒着急的模样,“好疼。”

“伤到哪了,膝盖碰到了?”

谢恒在大街上不方便去看她的腿,夫人做戏做全套,握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哪里都伤到了。”

谢公子俯身去摸她的小腿,“这里疼吗?”

夫人点头。

“这里呢?”

“都疼。”

于是哪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谢恒放下手来。

夫人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错了,”昂头去亲他的脸,谢公子看到周围走过的人们,有小孩拿着个风车在面前走过,心里一慌,偏头让夫人亲在了他的耳朵上。

接着,那地方便红了。

夫人看得惊奇,伸手想去摸,谢恒捉住她:“说几次了别在外面动手动脚。”

他古板守旧,偏偏喜欢的人离经叛道,嘴上“哦”了一声,一举跳上他的背。

“我不重吧?”

“不重。”

两人慢吞吞地走在街上,月光升起来,藏在云间,地上影子交错,风声呼呼。谢恒本来有些不高兴,他不喜欢在外面走动,但这会儿背着背上的人,走过一处处人家,藏在云里的月亮便也探了出来——

“今天是几号?”他忽然问。

“九月廿七吧....”夫人也记不清了,她是听府里的丫鬟说,才知道今天立冬的,“怎么了?”

“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笑了?”夫人说着就要从他背上下来,谢恒想要阻拦,没拦住,看着已经站到旁边的她,“怎么又下来了?”

“不舒服,”她随口道,其实是怕他累了。

谢恒脸上的笑淡去,夫人一无所知,还在问:“你刚才笑什么?”

“想起中午厨房做的韭菜饼,你咬了一口不喜欢,塞到我手里。”谢恒看向远处的月,“那块饼和现在的月亮有点像,都缺了一块。”

“这是什么比喻......”她羞愧,“那个韭菜饼真的不好吃,而且吃了嘴里味道很大......”

“嗯,我都吃了。”

“你离我远点,”她笑着,从他身边躲开。谢恒眼神一暗,伸手把人捉住,扯到跟前,吻上去。

月光蒙蒙地照在地上,子规夜啼。谢恒一心二用,瞧见底下两人交缠的影子,便把她一推,站到一棵海棠树下。

昏暗不清的地方,好像他才孟浪一会儿,便又想起来这是在外面,高大的身子把她完全挡住。

夫人任他折腾,“谢子陵,你好了没有?”

“没有。”

她叹气,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狂,摸着他的头发,挑开谢公子的发带,一头长发散落,夫人捧了一手。“我说错话了?你怎么有点奇怪。”

“你包里装的是什么?”

“嗯......”她犹疑不决,本来不想回答,偏偏身前的谢公子咬了她一口,只好招供:“是成亲前你寄的那一堆情书.....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想着路上无聊,把它们翻出来看一看。”

谢恒:“给你写了那么多,不看就算了,还好意思说出来。”

“我错了,”夫人笑着,想往他身上靠,却也不小心踩到地上一朵海棠花。

她往后退,谢恒迎上来,“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家饺子店。”

夫人一愣。

谢恒看向海棠树旁的一间宅子:“这是我儿时念书的学堂,你是问了谁,想过来看一看吗?”

“嗯......”方才还镇定自若,任他胡闹的夫人,这会儿终于生出一点不自在来。她同样看向那间宅子,门已经被锁起来了,树影婆娑,“你娘告诉我的,我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你都不和我说自己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和其他人差不多。”

“那是怎样的?除了你,我身边就没几个男的,”夫人知道怎么把话说得好听。

“很普通,就是每日早起去学堂、琴棋书画,还有背很多书,要学到子夜才能入睡。”

“这么辛苦.....那有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吗?我还没听过你弹琴。”

夫人出身乡野,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她忽然想到和他们一同住在府里的人们,应该都很擅长吧,之前和谢恒的朋友见面,也有一个人抚琴了。

心里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琴弦拨动,夫人藏起自己的情绪。

谢恒:“你想听的话,回去我就能弹。”

“好啊。”

两人换了个方向,走在回程。月亮在他们身后,谢恒回头,又看了一眼。

夫人:“怎么了?”

“想记住今晚,”他是个内敛的人,不把话说清楚。

还好夫人已经懂了,笑着牵起他的手,“我还以为谢公子不喜欢到街上走动呢?”

“和你在一起就很喜欢。”

“哦。”

两人共同忍受扑通乱跳的心跳。

谢恒:“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我们都成亲了呀。”

月亮和灯火都在后头,谢恒听着她说,忽地感到不安,或许也是太过想留住这份感情了,轻声问,“我有什么.....让你喜欢的地方?”

夫人疑惑。

谢恒:“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脸,那我把它划花呢?”

“你在说什么。”

“要是我不姓谢,没有丰厚的家产.....”

“谢子陵,你在不安吗?我喜欢你,就会接受你的全部,你别担心,”夫人握紧他的手,谢公子还在想自己的事:“你会喜欢我的全部吗?要是哪天我.....”

夫人:“我觉得你挺好的呀,虽然在处理公事时不让我靠近,让我有点难过,还有总留我一个人在家.....不过我明天也要出门。”

“你去哪?”

“问诊呀,有个小孩得了风寒,我去给他看病。”

“几时走?我送你。”

“子时吧,在宝云街。”

“好,”谢恒和她走向街头,马车在那等着,风很紧,把一片海棠花瓣吹到谢公子头上,夫人将它拿下来。

花瓣落到地上,原是月白色的,但在红红的灯火下,像一滴血。

*

六月二十一号,成亲那夜她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说:“好,我记住了。”

这日两人回到马车上,他向她讨要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抛下我。”

“知道了,我保证。”

保证——这二字可不兴说。

大宛,谢恒睁开眼,从梦中醒来,回想着梦里她说过的话,“哈....不会抛下我.....陈匪照,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时屋外传来走动的声音,似乎是那个叫裴昭的人。

谢恒不关心她在干什么,但也想起她总喜欢把裴诃叫作“唐贞”。

“唐贞,”谢恒轻声念着这名字,白日他出去就是为了这个人——裴诃当初入城,是抢了这个叫唐贞的通关文牒,而她也真是大胆,抢了别人的文书就不管了,不去理那个真正的唐贞后来有没有入城,会不会去官府那里告发她。

谢恒让人一查,发现这个唐贞还真是入城了,只比裴诃晚一天。

而今已经过去半个月......

谢公子从床上下来,打扮整齐,闯进黑夜。

*

玉皇许我好姻缘,当得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夜深人静,有位俊逸的郎君出现在一间民宅前,伸出削瘦的手,敲了两下门。

“谁呀?”一位妇人在里面喊。

郎君不答,继续敲着,很快便有人来开门,身材圆胖,头发用圆巾裹着。

“你是?”

“打搅了,敢问这里是唐贞的家吗?”

“是的,你.....”

还没说完,地上黑影重叠,白光一闪,鲜血溅落到地上。

“嘘,”郎君摁住妇人的嘴。

妇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强行要逃!“去哪?”郎君问着,一把抓着妇人的头,撞在门上。

屋外,子规啼夜,叫个不停。

“娘?”屋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

“原来你也没睡,”郎君丢下手里的人,跨过她,走进屋里。

大门没关,今夜却没风,独有月光,照亮他手上的血。

*

他想,他会不遗余力地留住她。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陈匪照,这是你答应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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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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