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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示假隐真

血字虎从十几只怪物之中厮杀而出,尖锐的獠牙咬穿一只,粗壮的虎爪下又踩踏几只,在方长春身前一往无前,几乎拦下了所有的怪物。

只是这代价也巨大,血字虎的存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燃烧方长春的鲜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岑雪知道自己不能拖延,琥珀瞳快速在四周扫视起来,天生灵眼可观世间本相,但世间本相本就携带着许多的污浊和混沌,看是一回事,呈现在脑子里将它们都理清楚又是一回事。

这座别院几乎都被黑色的灵力笼罩,每根柱子上都是黑色的,岑雪要从这堆黑色之中,寻找到最浓郁的那一块,聚邪最重之地,必然关着这别院最重要的东西,也是贾老爷最放心躲藏的地方。

只是它们都太黑了,岑雪几乎寻不出它们之间的区别,哪个方位更加浓郁,哪个方位没那么浓郁,琥珀瞳在一片漆暗之中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看啊,快看,到底在哪?

到底在哪?

身后的血字虎发出凄厉的长啸,似乎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攻击,岑雪余光瞥见方长春已然半只脚跪地,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他知道病秧子撑不了多久了,就算是妖精,也会有力竭血尽之时,更何况,方长春只是一株棵树,差点枯死的树木又能有多少血液可以流呢?

在哪,在哪,可恶,最浓郁的黑色,到底在哪!

突然,琥珀瞳扫到其中一个方位,和其他方位没甚差别的黑色灵力,只是隐隐约约透着丝丝缕缕的红色,就像黑到了极致所以泛起了红,要久久盯着,才能看出那抹红色来。

岑雪心中暗道,就是它了。

“哥哥,我找到了!”

他回头拽起地上的方长春,用一节布盖住方长春手腕上的伤口,止住血液不再出流,血字虎因为失去补给,身形开始涣散,但还能再撑一会,于是岑雪拉着方长春往刚刚看见的方位而去。

他边走边道:“这个别院的灵力呈圆形,从外圈往内圈,灵气不断攀升加重,最中心点就是最浓郁的地方,贾老爷一定在那里,就算不在那,那里也一定是阵眼,只要毁了那里,整座别院的聚邪之力就废了。”

方长春将他的话记了下来,抬头看见那双琥珀瞳染上一丝黑气,猜测是因为用眼过度,难免受到了些许影响,于是抬手摸上他的眼睛,一片黄绿叶片从睫羽处融化进去,将岑雪眼里的黑气消融。

岑雪有些诧异问:“哥哥,你在做什么?”

方长春笑了一下:“我的叶子有安神驱邪的功效,分你一片。”

可是···岑雪看了眼方长春,他眼中的青年逐渐变化出本体,一株即将枯萎的枯树,枝梢上只有零零散散几片叶子,在神庙的时候,他一片给了阿禾,现在又给了自己一片,据说,对于树木来说,叶片是他们生命力的象征,繁密葱郁的叶子代表着他们生命的旺盛,相反,倘若只有几片叶子,甚至经不住北风稍微一吹,就会消逝在风中。

明明只是一抹黑气而已,岑雪本身就是邪祟,和这些黑色的灵力永恒共存,他早就习惯了,被封禁在阵法之中,观看那些噬人邪兽身上的灵力,再和自己的对比,发现并没有什么分别,他们吃人,他也吃人。

因为那些被献祭的人魂人魄最后还是经由他这个阵眼,流转到他人身上。

岑雪虽然只承担中间桥梁的作用,但他并不无辜。

他也参与了吃人。

但在方长春眼里,他似乎是不一样的,不像那些邪兽,也不像那些怪物。

明明自己也要枯萎了,还要浪费叶子只为了一缕根本不会对一只邪祟造成任何伤害的黑气,真是一棵傻得不行的树,岑雪想。

方长春不知道岑雪想了这么多,他只是顺手,恰好自己也有,叶片也确实是这个功能的,于是就这么化用了一片,非要他说的话,他只是单纯觉得琥珀瞳里那抹黑气着实刺眼。

方长春不喜欢那双漂亮的眼睛被破坏。

岑雪带着方长春进入灵力的外围,逐渐往深走,穿过一条回廊,见到了挤在一起的小屋子,每个屋子上都挂着一个名牌,柳绿,桃红····

岑雪忍不住吐槽道:“听着怎么不太像正经地。”

说完后他又想,确实本身就不是正经的地方。

名牌忽然飞起,绕着方长春和岑雪转了好几圈,直到方长春被转到头晕,随手抓了块写着无月的牌子,木牌拽着方长春飞起,方长春又拉着岑雪,岑雪又背着木箱,一环扣着一环,一牌子一树妖一邪祟一木箱,齐齐被甩进一个屋子里,被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木牌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长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别院里的邪祟是不是都有个喜欢把人往地上扔的臭毛病,他已经数次和冰冷的地面紧贴着身体,三魂七魄都要和地板合为一体了。

“叮。”

“噔。”

有人拨弄乐器的声音响起,方长春艰难爬起身,只见前方正坐着一个半抱琵琶的女子,她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盈盈的秋水眸,其中泛着潋滟水光,她瞧了方长春一眼,而后继续拨弄琵琶,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弄。

“奴家无月,昔年淮河岸边第一琵琶圣手,从无败绩,平生唯有一求,只求···”

无月的眸光闪烁道:“只求有人能在琵琶之道上胜过我,赢了我,便可从这屋子里出去了。”

方长春和岑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助。

方长春,来自深山里的无知老树,平生见过的乐器只有捏一片自己的叶片,放置于嘴边吹奏,琵琶是什么玩意,太为难树了,树根本就不知道。

岑雪,被关在庙宇里的邪祟一枚,就算生前做过人,见过人弹琵琶,或许自己还学过,但当邪祟之后,是半分人的记忆也无,别说弹琵琶了,弹棉花都难为他。

左思右想之下,他们双双放弃,开始转头准备砸门,砸门都比弹琵琶来得容易。

被无视的无月:······

她又拨弄了一下琵琶笑着说道:“二位郎君,这屋子有特殊的法阵,若不能打败我,是出不去的。”

方长春叹了口气,真诚地问:“真的不能换一个打败方式吗?”

无月摇了摇头,发间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无情的拒绝掉了方长春的提议。

岑雪身后的木箱忽然翻动起来,一个人头顶着一张人皮,将人皮顶了出来,甄红将自己舒展开,对着无月哭道:“五姨娘,呜呜呜。”

无月手中琵琶的琴弦断裂开来,她放下琵琶赶上前和甄红抱在一起,此时方长春这才发现,无月看着娇美,实则只剩下上半身的骨头还在,勉强能撑着上半部分的肢体转动,下半部分的却已然不在了,只剩下软绵绵的下半身。

甄红问:“五姨娘,你这是?”

无月这才凄然道:“贾老爷说我弹的琵琶好听,特意留了我还能弹奏琵琶的骨头,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一片完整的人皮纸和半片人皮纸抱在一起互相哭泣,这个画面一时之间还有些荒诞又有些好笑。

岑雪打断她们:“先别叙旧,先把我们放出去先。”

无月睁着雾蒙蒙的双眼无奈道:“我也没办法,他这个就是这么设置,只有打败了我才能通关。”

岑雪作势就要打同类,只是他的拳头还没落下,方长春便问:“一定要琵琶吗?”

无月瑟缩了下身子道:“必须要琵琶,这是贾老爷带着一群修士修建的困阵,除非感应到比我厉害的琵琶声,否则···这个门就打不开。”

岑雪盘腿坐下,深刻演示了什么叫既然出不去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他薅了一只人头在手中盘玩,彻底摆烂:“就算我从现在开始学,并且天赋异禀,等到我能出去的时候,哥哥你早就死了吧。”

“哥哥要是死了,我哪有心情出去啊,还不如就在这大家一起找点乐子玩好了。”

岑雪说得真挚,仿佛只要方长春不在了,他宁愿缩在这里一辈子当个出不去的邪祟算了。

但方长春知道,岑雪最讨厌被关着,如今也只是阴阳怪气的气话,要是真出不去,这屋子都迟早能被他掀了。

方长春问无月:“要如何判定?”

无月手中重新幻化出两把琵琶,一把递给方长春道:“以你我手中琵琶为引,我弹一段,公子弹一段,直到谁手中的琴弦先断为止。”

“谁的琴弦全断完了,谁就赢了。”

所以并不需要比拼谁的技艺技法如何,只需要谁手中的琴弦断了,谁便赢了。

没听过这种比法。

甄红也十分的好奇。

方长春想,若要让一根琴弦断裂,听上去是容易的事情,只是他刚接过那把琵琶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把琵琶之上萦绕着一股幽怨之气,只是刚一入怀,便与它完全共感,一股属于他人的悲伤之意满到几乎溢出,方长春不可控制地落下泪来。

两行清泪滑下,岑雪几乎立刻担忧地拽住方长春,接着转头恶狠狠看着甄红和无月,手中的人头兄砸出,精准地砸中无月的琵琶,发出狰狞一声,弹崩了其中一根琴弦,而后落进甄红怀中。

出师未捷对方先断一弦,无月震惊地缩起自己的身子,生怕岑雪发疯把她撕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这应该不能怪我吧。”

得怪你自己。

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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