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三分钟的样子，对面回复。
【小鱼同学：怎么样？还适应吗？第一次直播效果不好很正常。】
想到刚刚的场面，祁声抿了抿唇，慢慢打字。
【声：刚刚好像有几万个人。】
下一秒，手机连续响起消息提醒声。
【小鱼同学：！！！！！】
【小鱼同学：妈呀！宝贝儿你好棒！】
【小鱼同学：赚了多少？】
祁声看了眼直播收益，有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又数了一下。
确认后，她大脑宕机，直接截了张图发给江知鱼。
【声：[图片]】
后台能看到谁给她刷的礼物最多，祁声点进去看了一下，基本上这些收益全来自榜一，祁声有点惊讶，点进那人的主页发现那人的作品发的还挺多，没有露脸的，基本上都是些花花草草，收藏夹里还有防脱发教程的，看起来是个养生的人，年龄应该也挺大。
【小鱼同学：啊啊啊啊！！不错不错宝宝！怎么那么厉害！啊啊啊在知道我就不签公司了，咱俩单干绝对赚好多钱TT】
祁声倒不是很在乎赚多少钱，她只是想尽她最大的努力宣传沙画，完成师傅的愿望。
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中，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喜欢沙画了。
所以她来了景城，这个还没有那么快节奏的城市，但现实也没那么美好，还是没有太多人愿意停下来欣赏沙画。
祁声打开刚刚的视频软件，粉丝一下涨了几万，看见又有很多信息堆进来，她有点开心，以为是有人对沙画感兴趣了。
但是那些信息基本上都是要她联系方式，还有问她有没有签公司的。
看着显示已读的信息，觉得不回复别人有点不太礼貌，祁声一一回复拒绝。
她没有看完消息，大致浏览了一下基本上都是问她要不要签公司，没有一条关于沙画的。
祁声觉得可能是自己画的不太好看，又重新录了个视频发布。
【QS：沙画分享。】
祁声看了好几次，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才发出去，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可能直播的时候大家没有看清。”
刚发出去就有好多评论。
【小姐姐多发点日常！】
【仙女造福人类！】
【长得那么美就算了，画画也那么好看啊啊啊。】
【哇，这个画真的好好看，有教程吗？】
看到这条消息，祁声惊喜地回复：【需要的话我会慢慢录制一些的。】
【啊啊啊需要需要！】
【神仙博主！】
……
祁声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她站在镜子面前给自己点了个赞。
等到江知鱼忙完，二人约好出去庆祝一下。
祁声收拾好后就在店里等她来接。
一边等一边幻想以后店里人满为患的样子，甚至都考虑到要不要换一家更大的店面。
江知鱼一进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傻笑的祁声，被她傻到了，没忍住笑出声，快步走过去捏了捏祁声的脸。
祁声被吓了一跳。
“怎没回事？笑傻了？”
祁声回过神，眼底止不住的笑意，跟江知鱼分享，“今天好多人来看我的直播，还有人夸我的画好看。”
看着眼睛亮晶晶的祁声，江知鱼也没忍住跟她一起开心，毫不掩饰地夸她，“那当然了，我们阿声就是最棒的，人长得美画又画得好。”
祁声被夸得耳朵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
“走吧，今天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祁老板~”
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去了常去的火锅店，老板和她们都熟悉了。
现在还不是饭点，但是店里人已久很多。
“小鱼，小声来啦？”
“阿姨，嘿嘿，对呢，今天开心。”
老板差不多有五十岁了，但是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慈爱地看着两人，招呼着，“你们快坐。”
“好嘞。”
祁声对着老板笑了笑，“阿姨不用管我们，您去忙吧。”
店里服务员不多，老板基本都自己忙几份工作。
“行，那你们吃好喝好啊。”
两个人坐到经常坐的地方。
“对了，今天哪个土豪来看你直播了？”
“不知道呢，我看他账号发的都是些花花草草。”祁声把手机递过去。
江知鱼熟练地解锁，点开软件，“这种人来历不明，要不想泡你要不然就是脑子有坑，而且这些视频发的啥啊，感觉是个大叔，他要是给你发奇怪的消息别理。”
祁声乖乖地点了点头，“好的，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把钱退回去。”
替人背锅的脑子有坑的大叔林特助打了个喷嚏。
沈迟衍停下手里签字的笔抬眼看过去，对方立马拿出酒精消毒液喷了几下，“对不起沈总。”
“今天的那个主播是景城人吗？”
林特助点了点头，“她新发的视频定位是在景城。”
他有点摸不透这位少爷的心，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跑到景城来，今天唯一一次摸鱼都被他逮到了。
还好没有生气，还让自己给那主播刷礼物，虽然最后报销了，但是看到那么多礼物自己是真的肉疼。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得到赦令的林放连忙鞠躬，“沈总辛苦了。”
沈迟衍拿出手机，点开刚刚林特助帮他注册的软件，关注列表只有一个人，他点开新发的作品，先是点了个赞，欣赏了好几次才退出软件。
吃饱喝足的两人倒在椅子上，祁声喝了口水。
“今晚还要住我家吗？”
江知鱼咳了咳，小动作也多了起来，撩了撩头发，“那什么，顾昼给我道歉了，我就大发慈悲给他个台阶下。”
祁声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问：“恋爱有那么好谈吗？”
“祁小声，你个母胎solo可没资格做出评价。”
祁声耸了耸肩，对谈恋爱这件事完全不在意，“没遇到对的人呗。”
“我觉得就是你见的人太少了，每天都窝在你的画室里，你那画室还没客人，当然没法接触到男人啊。”
“我不着急，等你和顾昼结婚了再说吧。”
江知鱼立马脸红，“这才哪跟哪呢，你可别乱说，我要搞事业，男人什么的暂且放一边。”
这个话题很快被带过。
“明天还要直播吗？”
祁声想了想，打算看看明天有没有客人，没有的话就直播。
祁声付完款后，二人走出店，一出门就看见靠在车旁的顾昼，低头刷着手机。
路过的男生女生都频频回头，然后江知鱼就看见一个穿着吊带连衣裙的美女走过去，应该是要联系方式。
顾昼直起身来说了些什么，隔老远江知鱼也听不见，反正不妨碍她臭着张脸。
“阿声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还没等祁声说话她就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祁声倒是看惯了他俩的虐恋情深，分分合合的，反正最后谁也离不开谁。
感觉恋爱也挺没意思的。
没谈过恋爱的祁大师分析着这俩人，虽然不懂，但是尊重祝福。
回到家里，祁声洗了个澡，出来后翻了翻平板里的草稿。
今天第一次直播，还有很多不足，她复盘了一下，打算休息的，一通专属来电铃声响起，祁声赶紧接起，语气里带着惊喜。
“喂妈妈！”
对面的张女士哼了一声，“你说说你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自知理亏的祁声赶紧认错，“哎呀，最近太忙了嘛。”
张舒琳也是心疼的，嘴上却不依不饶，“一天到晚忙你那个画室，都没什么人来，让你就在家这边找工作，你还非得跑到景城去，离家这么远。”
祁声一边给张女士顺毛，一边在平板上打着草稿，“哎呀，我总是要长大的呀，而且我又不是不回去了，京城现在竞争力多大阿，我又只会沙画，那边都没多少人看。”
“到景城了就有人看了？”
当然也是没有的，但她可不敢这么回答，只好扯谎。
“当然了，这边生活节奏慢，还是会有人光顾我的小店的。”
“算了，懒得跟你讲这些，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祁声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妈妈的念叨。
“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家，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还有我和爸爸在呢。”
祁声感觉她受到的挫折、劳累全都一扫而空，没忍住眼底闪了闪泪光，“知道啦。”
对面也终于放下伪装，“累了就回家，你那画室还没我赚的钱多呢。”
祁声被打击到了，开始埋怨，“妈妈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还看不起自己女儿啊。”
“反正我说的是事实。”
“好好好，您说的对。”祁声看了眼时间，有点晚了，催促着张舒琳早点睡，“哎呀妈妈，早点去睡美容觉吧，别操心我啦，我挺好的。”
天下的妈妈估计都一样，每次说了再见却还是忍不住再唠叨几次，等说了第四次再见的时候，对面才终于舍得挂断电话。
祁声感觉自己浑身蓄满电量，明天一定也会是美好的一天。
刚把手机放下的时候，祁声又收到一条私信，原本没打算看的，结果一个手滑就点了进去，对面是原始的灰色头像，昵称还是一串数字。
【你好，请问明天直播吗？】
祁声老实回答：【不好意思可能还不确定。】
显示了自己的消息已读，对面也没再新发消息过来，祁声关掉灯埋进被子里睡觉。
一夜无梦。
早上七点半，还没等闹钟响起，祁声就自己醒了。
看外面好像今天又是阴天，但祁声心情却很好。
然而这个好心情仅持续到下午三点。
从上午八点半开店到现在，依旧无人光临，她甚至还提前了半小时开店。
“怎么还是没有客人来啊。”
祁声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街道，简直望眼欲穿。
她今天还专门化了个妆，原本最爱白T、黑色休闲裤的她，换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就为了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客人。
没办法，祁声又只好关门，准备直播。
但这个时候好像大家都还在上班，今天的直播也没多少人看了，但是比昨天好一点。
【姐姐又直播啦？】
【今天也是沙画吗？】
【啊啊啊啊姐姐化妆了吗！好美！！】
【这个喷不了，这是真仙女。】
“是的，今天也是沙画，谢谢大家来看我直播。”
“是的，今天化妆了，昨天有点太匆忙没来得及化。”
祁声还是呆呆地先回复了一些评论，看着没什么能回答的了，就把手机架起来，吸取昨天的教训，她今天专门把镜头对着沙画画板。
“这下大家可以更清楚看到作品了。”
但她没看到，评论全是抗议。
【啊啊啊啊，我是来看脸的，姐姐补药挪开镜头啊！！】
【这是个什么视角？】
【我不懂，我有点不懂。】
【姐姐不要浪费美美的妆啊啊啊】
祁声正打算拿沙呢，就被来电声打断，直播也被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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