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缓缓吐了口烟,重新开口:“k-235这件事是突发情况,必须在两…”
“发你妈,全会只有我一个?专门按着我榨?夹竹不是待期?赤玫不在待期?萧骤都闲的发毛了没看见吗?这种低级的事也配让我去,当不好调任这个职位就滚,再烦我第一个先送你转生。”
通讯器静了两秒,发出了一阵电流滋滋声,不一会儿重归清静,换了一个声音。
“黑曼,连最基本的规矩也不放在心上了是么。”
秋否忍着反胃,冷冷道:“余靳,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余靳大度的没有计较他不敬的语气,接着说道:“只要学会服从,我可以给你一切特权,黑曼,我还不够宽容你吗。”
“别来恶心我,基本的信用都可以随意摒弃,你最好祈祷自己的忌日能够晚一点到来。”
余靳幽幽道:“我并不想监视你,但如果你非要执意逼我的话,可就未必了。”
秋否折回盘在手中的蝴蝶刀,陷入了沉静,没有回应。
半晌,只听那边传来一声低笑。
“你居然还有被威胁住的一天么,不如让我猜猜……究竟是藏了什么怕被我知道的呢?”
“信息发来。”
秋否烦躁的直接按断了通讯,收了起来,咬着管药剂仰头喝了下去,将玻璃管随意扔下了栏杆之外。
习惯了变态的自愈能力,手臂上的血已经完全止住了,尽管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只是清水冲去了多余的血迹,现在只剩下一个通讯器大小的缺口。
服下致人快速冷静的药以后,方才的困倦感烟消云散,格外清醒。
今夜阴云遮月,漆黑的夜空一颗星都没有,风吹了起来,轻轻卷起宽大衬衫的衣摆,更加露出寸寸雪白,天空沉的似乎有一丝即将要下雨的意味。
心情和此刻的天气差不了太多,秋否忍住把通讯器砸了的冲动,努力平心静气的收好,并在心里狠狠把黑心上司骂了一万遍。
回到卧室,凑近看了眼书台上的时钟,闪烁着01:39的数字,留给黑夜的时间不多了,那边刚发来的位置还有些距离,也就意味着去除来回路程以外,行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至于造成这么紧促的原因还是……
余靳你他妈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秋否怨气十足的默默暗骂着,一边轻手轻脚的拉开衣柜,在自己的背包里仔细翻找一番。
本来没想过有这种计划,因此并没有带正式装备来,只有些基础的东西。
甚至连面罩都忘了带……
只能用口罩顶替了。
这次秋否比以往更加用心的甚至带了双层指套,为了之后方便清洗一些,也尽可能的…减轻一点心里的不适。
然而在发现口罩也只有一个的时候秋否情绪有些崩溃,出来是必须要遮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这样一来在里面就不能带了,否则弄脏之后没有可以更替的,现下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去买。
秋否拿出一个很小的盒子,打开盒盖,点燃了里面的蜡烛芯,放在离床较远的书桌角落。
这东西有点安神效果,虽然有麻醉针及安眠药,但秋否不想用,或多或少有些副作用。
收拾好一切,秋否最后看了眼时间,寒言朝生物钟一般都是五点左右,安眠香保证在这之前不会醒就可以了,剩下的只要赶在四点五十之前回来就没问题。
时钟上的数字跳到02:00,还有两个多小时了。
出门没多久,天空果然就下起了小雨,但雨声是最完美的遮掩,没有比这再合适的了。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一个戴着黑蕾丝边宽帽的女人姿态随意的坐在华贵端雅的真皮沙发椅上,黑纱后的双眼微垂,落在立于面前不远的那个身影。
水晶桌面上散着几个被打开的文件夹,她手上只轻捻着一张,单手撑着头不紧不慢的审阅着。
半晌,她才缓慢的开口,妩媚的声音中却也尽是怀疑冷淡的语气。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用假的密档来糊弄我呢。”
恭敬的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低着头,低声应道:“帝澜小姐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探查一下,就会得知我已经被明令除名的消息,到时再决定信与不信也无妨。”
被称作帝澜小姐的女人突然掩唇笑出了声,悠悠抬眼:“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投奔我呢,他们给你的待遇…应该也不会差吧。”
“是,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如果我说只是为了您而叛出,您肯定不会相信。”
“但其次就是…即便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黑暗里,也总比永远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无名者要自在的多。”
“呵呵呵…”帝澜满意的笑了起来:“不错,有觉悟,那么……”
言语间,一道快如闪电的黑绳突然从背后袭来,迅速缠上了男人的脖子,被生生拖了三五米,一路刮倒了桌椅及其他摆件。
帝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当即起身后退了一段距离,顺势望去,门窗明明都是关闭着的状态,此时此刻房间里却多了一个不知名的身影。
看清了勒着自己的黑绳,男人心下一惊,顾不得有些窒息,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
“黑曼…?!等等…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咳咳!”
脖子上的绳子越勒越紧,似乎下一刻就要让他身首异处。
他拼尽全力艰难的说出最后一句:“是…主…长……说…谎……”
临近彻底被勒断之际,颈处的绳子突然松开了,男人如获大释的喘着粗气。
他从一开始压根没想到这种层级的事派来的会是黑曼,如若是其他任意一人他都做好了迂回的计划,但他深知黑曼是完全无法拉扯的悬殊差距。
但他也知道唯有一点,黑曼和上面的信任几乎为0,有着无法跨越极其深重的仇怨鸿沟,是很容易被激起怀疑的。
不敢多浪费时间缓气,他马上开始想着怎么圆刚才所说的话。
“我…不是叛离…是调任让我假装这么做的!他们…现在这么说只是…”
他绞尽脑汁的在短时间内飞速想着可行的理由,忽然眼睛一亮:“只是想支你出来!对…不然你想…这种级别的任务怎么可能需要让你来?又不是其他人都无闲的时候对吧?这本来就是蓄意的…!”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吧?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不是吗?”
兜帽下,黑曼凉飕飕的垂着眼,像是仅仅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猫狗一样。
“那你说,支我出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们…肯定是想借机…对你…身边的人…”
“我身边有谁?”
看他回答不上来,黑曼短促的冷笑一声,戴着黑色指套的手缓慢的重新提起黑绳。
“235,还有一点。”
黑曼眸中愈发濒临冰点:“别舔着脸说我认识你,你算什么东西。”
如同有灵魂的绳子轻巧的再度缠绕上来,K-235的头被活生生拽断,滚落到了桌角旁。
帝澜瞳孔一缩,惊叫着又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到冰凉的墙面,她感觉全身温度也在降低,在那道森冷的目光移过来时,心脏仿佛骤停了一瞬。
黑曼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高领遮着下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再加上距离有点远,不是很清楚,他也并没有走近的意思。
目标里不包括这个女人,不做任务之外的事,黑曼用一个黑色密封袋子装起了K-235的头颅,又把桌上的密档收了起来,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过紧紧靠着墙发软的帝澜,推开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缓了一会儿,帝澜惊魂未定的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了看。
这是16楼……
但回过头看着满地的狼狈血迹,和那具无头尸体,帝澜小心的绕了过去,打开房门匆匆离开了。
小剧场:
秋否:“放个假都这么难,打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帝澜:“好残忍,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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