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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私奔的

下午,沈清逐离开小院去镇上,天擦黑才回来,回来时一身华锦织就的月白衣袍已经变成了灰棕布衣。

殷海烟在屋外,借着仅剩的一点天光熏制腊肉,瞧着他这个行头,一时没认出来。

直到沈清逐径直走到她面前,没有任何话题切入,突兀地一伸手,垂眸道:“这些给你。”

看见他手上的钱袋子,殷海烟一怔,反应过来,他是把自己的一身衣服给当了。

她也没拒绝,只是现下腾不出手来拿,便说:“晚上再说。”

又嘱咐道:“给你留了饭,还在厨房热着。”

沈清逐愣了一下。他在宗门又古板严肃的名头在外,小弟子们敢和他说话的不多,独来独往惯了,有点不太习惯这种家常式的对话。

但话说回来,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这样对他,他心中也很动容。

沈清逐满心感动地进了厨房,瞧见火上的药锅,又郁闷了。

他蔫头耷脑地吃过晚饭,趁着没人在旁边看他,捏着鼻子把药一口闷掉,收拾干净厨房,才进屋去。

殷海烟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屋里只点了一只油灯,光线很暗,沈清逐走近,看到她是在抄书。

她写出来的字如狗爬,仔细看才能认出来的程度,很费眼力。

沈清逐揉揉眼睛,“抄这个做什么?”

殷海烟头也不抬:“换钱啊。”

“这也能换钱?”沈清逐讶然。

殷海烟:“一看你在上界就是衣食无忧的世家子弟,抄书很值钱的。”

其实沈清逐的意思是字写成这样也能换钱?但他自认是个善良的人,没说破,把腰上钱袋子拿下来,放在她桌上,推过去。

“这么多,都给我吗?”

殷海烟顿了一下,抬头看他,不禁怔住。

沈清逐换上一身平民百姓常穿的布衣,满头墨发都用一根麻绳束着,乌黑眼眸在浸昏暗光线中,清透水润。原本清风明月般的气质中,多了几分难言的亲近感。

方才不觉得,现在在同一空间里离得这么近,她突然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云端之人一样,只在你面前显露他不一样的一面。

“我把衣服当了,总不能在你家里白吃白住。”沈清逐说。

殷海烟回神,重把视线放回桌上,瞥了一眼银子的数量,只道:“你自己一点都不留?”

沈清逐摇摇头。

殷海烟也没推辞,把银子随意扔进一个床头的匣子里。

沈清逐看了眼,那匣子上连把锁都没有。

她顺道数了数,加上这二百枚铜钱,一共有二两银子和五百枚铜钱。

“这间房子是我租来的,每月租金五百文,这样算来,我们可以自由支配的钱只有这二两,”殷海烟摊手,无奈道,“我们是黑户,不像王婶子那样有自家的地,所以每月还需买菜买粮,所剩无几,买一张牙牌五百两,我看这辈子都攒不到了。”

沈清逐听她算账,越听越绝望。

五百两对现在的他来讲就是个天文数字,猴年马月才能攒够。

殷海烟瞧着他苍白的小脸,抑制住上手捏一把的冲动,笑道:“别灰心,办法总是有的,明日你就跟我上山去打猎。”

“打猎?”

“对,桃源村土地肥沃,每家每户都有地,猎户不多,若是运气好打上一只虎,五百两银子都不止。而且桃源村算是方圆几百里数一数二的富庶村庄,民风淳朴,虽然难免有人眼红,但绝不会为此摊上事。”

沈清逐眸光重新亮起来:“好。”

殷海烟微微一笑。

这人看着聪明,实则傻极了,后山不大,哪来的老虎?遇上老虎的概率比捡到个大活人的概率还低。

不过很乐意跟他有更多羁绊,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猎物一步步引进网中。

殷海烟继续奋笔疾书,沈清逐坐在她身边继续看着,欲言又止。

第三次张口又默然闭嘴后,殷海烟正好抄完一页。她抬起胳膊等墨迹干涸,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想说什么?”

既然她先开口了,沈清逐便不再犹豫,说:“我替你抄吧。”

殷海烟开玩笑道:“抢我生意啊?”

沈清逐没想到会被她误会,连忙解释:“不是,就是单纯替你抄写,换了钱还是你的。”

对上殷海烟那双秋水深潭般的眼睛中的戏谑,沈清逐才反应过来她是开玩笑,不禁脸上一热。

“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殷海烟把胳膊下垫着的另一本拿出来,“你抄这本。”

沈清逐接过来翻看,又听她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是看不过眼我这一手字,不过我这本已经抄一半了,中途换人反而叫人看了不舒服。”

连自己的心思都被她戳破,沈清逐心虚地说了声“没有”,然后拿笔蘸墨水,埋头写。

这是一本民间话本,作者的名号为“迷途知返”,讲的是穷书生和富贵小姐之间青涩的男女之情和曲折的爱情经历。沈清逐在上界时很少看这种书,此时边看边抄,倒也觉得一些句子甚妙,观点独到,其间内容颇有些滋味。

然而抄了十来页,便画风突变。

这时的故事已经从上元节初遇进行到富贵小姐和穷书生私定终身,但受长辈阻挠,不得相见;富家千金在侍女的掩护下偷溜出门,来到书生借住的庙中幽会,两人相拥而泣,三句话不到便天雷勾动地火。

一系列让人脸红心跳的描写足足占了三页,沈清逐笔尖微颤,面不改色匆匆抄完,翻过去,是这俩人被起夜的小和尚听见动静,又是一番惊心动魄地遮掩,但两人食髓知味,受此惊吓仍旧不甘心停下来,翻过两页,地点转移到佛堂,再翻两页,半夜寺庙走水,两人来到小树林......

寺庙剧情结束,沈清逐出了一脑门的汗,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他停笔缓神,给自己添了一杯冷茶。

偷眼瞧对面,殷海烟拿一只胳膊支着脸颊,神色恹恹,奋笔疾书的途中甚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沈清逐纳闷地瞄了一眼,她的那本瞧着和自己的差不多,应该都是同一系列的书。她怎么就能做到这么自然呢?难道是熟能生巧?

“抄完了?”殷海烟察觉到他的视线,搁了笔,抬眸盯着他笑。

也许是短短半本书给了他太大震撼,沈清逐心脏乱跳,看她的笑都觉得别有深意,慌乱地重新拿起笔,颇为掩人耳目地将头埋得很低,“没有。”

她却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一样,“哦,那你慢慢写。”

沈清逐满脸滚烫:“嗯。”

在殷海烟眼中,沈清逐已经变成了一只熟透的大虾,脸颊泛粉,耳朵红得能滴血。

殷海烟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仙门正派出来的啊,看本小黄书都反应这么大。

有朝一日被她拿下了,那还得了?

想着想着她考虑到今晚睡觉的问题。

她的小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此时正值人间盛夏,二人挤一张床上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于是她去柜子里翻开一床竹席,撑在里屋的地上,往上面扔了一张薄布毯,一把蒲扇,这样一来,里屋连最后一片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忙活完,殷海烟去外头水缸里舀水洗漱,沈清逐抄着这本书的最后一页,耳中是盛夏林叶间的蝉鸣和院子里时断时续的哗啦水声。

她回来时穿着自己裁剪的短褂短裤,白皙修长的胳膊和小腿都附着着未干的水珠,暴露在空气中。

沈清逐不太自然地挪开视线。

上界的男女都比人间都要开放得多,什么奇装异服都不足为奇,只是玉昆宗自小教授君子礼节,非礼勿视的规矩,和宗门戒律一样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殷海烟歪头擦着半湿的头发,从他身边经过,很随意地嘱咐道:“早点进来睡觉,外面蚊子多。”

沈清逐一愣。

睡觉?可是里面只有一张床啊!

殷海烟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甩掉脚上趿拉的木屐,光脚踩着地上竹席挪到床上。

沈清逐在院子里慢腾腾地洗了很久,心中挣扎很久之后才走近里屋,发现殷海烟躺在床榻上,侧身背对着他,蒲扇遮脸,似乎是睡着了。

单薄瘦削的肩上搭着湿发,将身下薄被洇湿一小片。

乡间夏夜闷热,窗外蝉声嘶哑,不是个睡觉的好环境,他知道她大约还没睡着,怕自己窘迫才装睡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清逐原觉得不妥,但又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人家一个姑娘家这么坦荡,自己扭扭捏捏着实太矫情;更何况两人都是上界的人,玉昆宗规矩太多,没有理由要求别的宗门也守他们的规矩。

这样安慰着自己,他便躺上地上竹席,一夜和衣而眠。

……

第二日,殷海烟在晨光的照耀中醒来时,地上已经没人了,竹席也被收了起来,和那张毯子一起整整齐齐摆在柜子里。

她掩唇,哈欠连天地翻身下床,一双脚稳稳当当地踩进了木屐里。

诶,她记得昨晚把鞋脱在了外面的吧?

瞧着地上摆得规规矩矩的一双鞋,殷海烟不由得笑了下,仙君长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没想到还挺贤惠的。

殷海烟披上衣服出去,不出所料院门口围了一大圈人,都从不高的围墙外往小院子里张望。有的是手上拿着农具,路过是假,打探是真,有的人则直接端着饭碗明目张胆地扒门缝。

殷海烟抬眼,墙头上齐刷刷地冒出几个小孩子的头。

沈清逐正弯腰把木桶里的水倒进厨房外的大水缸里。

殷海烟肩上披着一件外衣,慵懒地倚在门上,“打水去了?”

沈清逐这才看见她,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愉快。他“嗯”了一声,又垂着眸子说:“我跟他们解释,他们不听。”

殷海烟自然明白他解释的是什么,早上是村民集中打水的时候,这时候出去,不是净惹人围观议论嘛?她憋着笑:“没事,我去说。”

她抱着胳膊走过去,扫了外头众人一圈,秀眉一挑:“哟,挺闲的啊大家伙儿。”

“阿烟啊,这谁啊,长得比姑娘还漂亮,是你相好的不是?”

这是村口急性子的刘嫂子,常年奔波在吃瓜第一线。

殷海烟说:“我朋友。”

刘嫂子不信:“你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个年轻小伙子做朋友,别不好意思,这种事婶子见多了。”

“嗯?哪种事?”

扛着锄头的赵老二插了一嘴:“私奔呗!”

刘嫂子接嘴:“阿烟啊,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了,你跟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一个姑娘家逃到我们这来住下,半年了说亲的人都不让进门,就是为了等你这这小情郎吧?肯定都是家里不同意,私奔逃出来了!你放心,咱们早就说一家人了,就是有人找来,乡亲们也不会出卖你们的!”

殷海烟无奈地笑笑,很佩服这群人发散的思维。

“你就说是不是吧?”

小孩也围着她转圈圈,“阿烟姐姐,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不是。”殷海烟无奈道,把小孩子都赶出去,“想多了啊,他真是我朋友。回去忙吧各位,我家要吃早饭了。”

说罢,关上门,把门闩插上。

殷海烟回过头,见沈清逐静默地立在水缸边。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望着她,忽然垂下头,好似是微微叹了口气。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方才那一番话他竖着耳朵听呢,就怕那些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辱没人家姑娘的清白。

阿烟虽是上界来的女子,作风也不拘小节,但他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若是她打算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去,风言风语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真有明晃晃的恶意了还好解决,可是难就难在那些邻里没什么恶意,纯属闲的没事。沈清逐觉得这种无端猜测恐怕会让她苦恼,心中默默决定,等他攒够钱,就像她一样租个小院搬出去,谣言到那时也就不攻自破了吧?

“麻烦?不麻烦,”殷海烟走过来舀水洗脸,水珠顺着白皙的面颊,一路滑到脖颈深处。

她似乎对那些话毫不在意,冲他眨眨眼,笑道:“收拾一下,我们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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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私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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