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煦本来是要自己去收房子的,但兰道舒死活要跟着,
“温淮煦你可真没良心,我一大早就因为你死了那么多子孙后代,心情犹如死灰,你怎么就不能带我出去看看热闹。”
兰道舒话中虽有暧昧,可温淮煦并没往别处想,因为上辈子的兰道舒喜欢女人,身边的女友换了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九,是以他把兰道舒的种种行为定性为好哥们之间的玩闹。
看了看手机上苏添发来的数百条微信信息和几十通未接电话,温淮煦还是同意了,有了兰道舒跟着,事情处理起来或许会事半功倍。
到了公寓时,门口放着苏添早收拾好的行礼,屋子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苏添这样不纠缠干脆利落的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开,倒是让温淮煦没想到,以他的了解,苏添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
不过不管苏添有什么样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是多余。
这样想着,温淮煦已经走进屋内,打开了卧室的门,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表情一僵,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只见卧室大床上,苏添穿着黑色的兔子女郎服装,跪趴在白色大床上,听见门响,红着眼转头看了过来,似乎是哭了一夜,他的眼睛有些红肿,脸色也并不好看,有些惨白,看起来怪可怜的。
若是在上一世,苏添这样主动,温淮煦一定会乐疯,因为是他追的苏添,所以苏添对他一直冷冷淡淡,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但凡苏添给他一个笑脸,他就会像赖皮狗一样摇着尾巴哈巴哈巴的舔上去,可现在这样的苏添,只会让他觉得反胃。
“阿煦,我知道你还喜欢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怪我不应该对你一直那么冷淡,伤透了你的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吗?”
半晌后,温淮煦依旧沉默不语。
苏添咬了咬唇,急了。
于是赤着两条白花花的腿,走下床来,站在离温淮煦一米远处停了下来,极尽诱惑地说道:
“阿煦,我知道你的心思,怪我以前顾虑太多。阿煦,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你做什么我都接受。”
“真的什么都能接受吗?那你原地托马斯旋转吧。”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苏添一大跳,他没想到屋内还有其他人,看见兰道舒的银白色脑瓜从温淮煦身后探出时,整个人都僵硬住,几秒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进温淮煦怀中。
条件反射下,温淮煦抬手接住了他,抱在怀里。
苏添心中一喜,死了的心又回了半管血。
兰道舒咬着后牙槽,心凉了一半。
这半年来,温淮煦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恋爱脑患者,他是一清二楚,所以他昨天还觉得温淮煦醒悟了,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苏添窝在温淮煦怀中,给兰道舒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后满脸惊恐道:“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你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多吗!”
兰道舒眼睛都要翻上了天,无语道:“首先,在下略懂中文,并且你的声音并不小,其次,我昨晚和温淮煦在一张床上睡的,所以你说为什么一起来。”
苏添故意忽略掉后半句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没权利较真,“那兰少能请你离开吗?我和啊煦还有事情要处理。”
他不相信自己这个样子,温淮煦还能把持住。
果然,兰道舒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听温淮煦沉着嗓子,不耐烦道:“兰道舒,你先出去。”
苏添朝着兰道舒挑了挑眉,极尽挑衅,兰道舒的心在凉了半截上又凉了半截。
他张开嘴,想劝温淮煦不要被苏添迷惑,苏添真的不是好人,和他爹那一堆私生子们一个德行,狼子野心。他自小在那些虚伪、狡诈、肮脏的环境中长大,怎么会看差?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没意思,温淮煦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叫哥哥的小孩了。
虽然心里堵的厉害,但兰道舒还是选择离开。
只是没走两步,便听“呕”的一声,温淮煦吐了苏添一身。
刚刚叫兰道舒离开时,就已经是温淮煦忍耐的极限了,苏添的接触让他的心理和身体都感到了极大的不适。
为了不让兰道舒觉得恶心,他只得先叫他离开。
只是最终,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在兰道舒面前丢了脸。
苏添即便内核再过强大,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哭咧咧地跑进洗手间,自此一连几日消失在温淮煦的世界中。
按理说没了苏添这个麻烦,温淮煦该是感到高兴的,可这几日他却有些困扰。
公寓腾出来后,温淮煦把该换的家具换了个遍,门锁密码也更改了,都处理妥当之后就迅速搬了进来,当然,如果后边没跟着个拖油瓶,他会更开心。
温淮煦面露不解,“兰道舒,你没家吗?”
兰道舒的一头银毛可能因为过了保护期,所以有些褪色泛黄,虽然看起来是那种不太美观的屎色,但好在兰道舒颜值抗打,看上去依旧帅气。
此刻他也顾不上温淮煦是不是在对他冷嘲热讽,自顾自地撞开他,拖着行李箱进了屋。
熟练地坐到按-摩椅上,按下开关,舒服地叹谓出声,“哎,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啊,想我这二十二年过的什么日子,连桑娜的日子都不如,它还有自己的窝呢。”
桑娜,是兰道舒父亲养的纯种德牧,在兰家确实比兰道舒过得舒服,不,应该说比兰家任何子孙都过得舒服。
兰家往上数五代开始发迹,那会还是封建社会时期,讲究多子多孙,才能福气延绵。
于是立下家规,兰家的家主,能者上,不论嫡庶,为的就是要在众多狼崽子当中找到那只头狼,领着兰家更好的往下发展,所以才有了兰家的别墅要比旁人家大上五倍,而房间还不够住的现象。
当然,最后也只有胜出者才能入兰家族谱,留在兰家,享受最高待遇——自己单独一栋别墅。
“所以呢,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我不是把我家别墅钥匙都给你了?”
“哦,车加不起油。”
“……跟车有什么关系。”
“回别墅太远了,距离学校72公里,跑不起。”
“住校呢?”
“哎呀人太多了。”
“我给你租个房子?”
“温淮煦你什么意思,嫌弃我?”
也算不上嫌弃,主要是温淮煦觉得自小兰道舒就是看不上他的,任凭他嘴多甜,哥哥叫的多软,兰道舒总是会一脸嫌恶地推开并把他弄哭。
是以,当温淮煦说出自己的顾虑时,兰道舒仰躺在按-摩椅上一字一顿大笑三声,“哈!哈!哈!温淮煦,我嫌恶你?你难道都忘了你小时候做过什么?”
兰道舒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说起那些陈年恩怨,“五岁,我好不容易从桑娜狗嘴里抢出一块糖,还没嗦喽出啥味呢,你抢过去就塞进了自己嘴里,我糖没吃着不说,让桑娜追了我俩条街啊!六岁,我终于拿卡片换了个奥特曼苦茶子,你哭叫着从我身下扒下来套在自己脑袋上,说自己是超人,我爸把我这顿揍啊!七岁,我好不容易攒点泡妹的零花钱,都被你掏出来捐给路边乞丐,我那天妹子手没摸着不说,还倒欠了花店二百块钱,我还了整整一年啊!八岁……”
温淮煦伸手捂上兰道舒的嘴,嘴角抽搐面露尴尬,“咳,倒也不必记得这样清楚。”
“那你到底让不让我住?”
“求你,哥,求你住下来。”
“呵,这还差不多。”
晚上,温淮煦简单做了几个菜,他一边往餐桌上端菜一边喊兰道舒出来吃饭,也不知道兰道舒窝在屋里捣鼓什么,中午出去取了个快件后,回来就一直没出来过。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温淮煦反射性地朝声音处看去,只见兰道舒穿着睡衣,脸色有些微红,看到温淮煦看过来,不自然地撇过脸去,露出一大截透着粉的白皙脖颈。
温淮煦虽然好奇,但也不愿意去打探别人的**,只招呼兰道舒吃饭,“吃饭,没什么食材,简单做了一点。”
“嗯。”兰道舒闷声回答。
吃着吃着,温淮煦便觉得气氛有点诡异,兰道舒先是不好好吃饭,总是偷偷瞄着他,几次后,逐渐大胆起来,伸出舌头在唇边慢慢舔舐起来,看着温淮煦的眼神也逐渐炙热。
温淮煦嘴角不由抽搐两下,问道:“咋啦?慢性唇炎啊?”
兰道舒唇边的舌尖一顿,轻抖了两下后迅速缩回口腔内,若无其事开始吃饭,不过还没过一分钟,又不安分起来。
一粒菜汤很有心机地滴落到他左手食指上,只见他煞有其事地啧了一声,见吸引到温淮煦的目光,便低下头,缓缓伸出舌头,在手指上吮吸起来,看着温淮煦的眼神也像是拉丝般缠绵。
温淮煦眉心突突跳了几下,然后扭曲着表情,拿起手机在上面快速输入些什么,放下手机后对兰道舒意味深长道:
“放心,一会儿跑腿小哥就到了。”
几分钟后,门铃响起,温淮煦接回东西放到兰道舒面前,语气诚恳,“哥,对不起,我没想到小时抢你糖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刺-激,”说着,将三大包棒棒糖都倒在桌面上,糖果整整铺了半张桌子,“你看,这些糖都是你的了,咱别舔手指头了行吗?”
兰道舒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脸别向一边再别回来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来,弯下腰凑到温淮煦耳边,吐出温热暧昧的气息,声音像是特意修饰过,带着低低地喘息和沙哑,
“温淮煦,我今天穿了丁、字裤哦~”
温淮煦的脸红了白,白了黑,黑了又青,堪比变脸,眼神也跟着变幻莫测,尴尬、迷茫、不可置信、发狠。
兰道舒还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发狠时,只见温淮煦快速抄起摆架上的桃木剑,右手执剑,左手画符,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紧从我兄弟身上退下去,不然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拿着剑在兰道舒周围不停舞着。
看着温淮煦认真又滑稽的样子,兰道舒闭上眼,仰起头,长叹一声,再睁眼,眼神变得清澈坚定,堪比入党宣誓时的坚定,
“好了,我感觉脏东西已经下去了。谢谢你,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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