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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没眼看

虞君骁点点头,擦去剩余顽固的血痕,将帕子扔在泡了血水的铜盆里。

*

熊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傍午了。

还未养好伤就上了战场,原本的伤口裂开一些,军医已经给包好了。

他撑着身子起来,听进来给他换药的士兵说贺副将和林副将昨夜带兵攻破了两城,外面正在煮肉庆功。

下巴上的胡须已经长得如火如荼,熊通拿过自己上阵杀敌带的长刀,将刀尖调转了个方向。

他粗厚的手指捏着刀片,一下一下刮去脸上的乱须。

整拾干净之后,他下了床,走过欢呼的士兵,回应了几声。

走到主帐外面时,他发觉篝火映照下里面有两个人的影子。

本想待会儿再来,就听一个人影破口大骂:

“虞君骁,你是吃饱了撑的吗?那么一把长刀,你躲都不躲。嫌活得太长了?”

他横眉立目,就要进主帐将这大逆不道的贼人骂回去。

林渠和许策匆匆赶过来,在熊通开口的时候捂住了嘴。

“林渠,你轻点!熊通身上还有伤。”

林渠从熊通身上跳下来,和许策半拖半拉着熊通离了主帐。

熊通瞪着牛一样大的眼睛,喊道,

“许策,你刚听没听见,那贼人竟敢辱骂咱将军!不行,我得去收拾他。”

林渠把他叫回来,神色看起来也不太情愿的样子。

“将军乐意听,你别去瞎掺和。”

熊通这才收回了脚,脸上露出几分茫然。

许策好脾气地拍了拍林渠的肩膀,“将军这次确实冲动了。”

安慰了林渠,他转向熊通。够不到熊通的肩膀,许策就轻轻推了熊通一把,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快回帐里躺着。”

梁昭这会儿还在气头上,今早他听了信儿,只笼统地知道虞君骁受了重伤。

提心吊胆地赶过来,不等人说话就发了通脾气。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无妄之灾,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燕州比宁州凉,他身上的衣裳少,冷飕飕的。

虞君骁找了件外袍披在梁昭身上,看着他直笑。

“我知道阿昭心疼我,还让军医给我缝了个好看的伤口。”

“……”

梁昭推开他,翻了个白眼。

“你已经是无颜人了,再怎么缝也不好看。”

“果真?阿昭仔细看看,我倒觉得还不错。”

虞君骁把额头凑到梁昭跟前,梁昭看了没看,呼噜了一把虞君骁的头走出主帐。

“吃饭了。”

梁昭找到正在啃骨头的林渠,坐在他身边问了个好。

林渠咳嗽了一声,给梁昭让出大一些的位置。

那位置被赶过来的虞君骁挤进来,林渠咽下嘴里的肉块,不知道两人要搞什么名堂。

虞君骁见梁昭真的生气了,十分殷勤地拿了匕首给梁昭片肉吃。

他额头有伤,吃不得荤腥,手里的肉一片一片地进了梁昭的肚子。

“……”

林渠没眼看,匆匆吃饱就走了。

梁昭吃人嘴软,提起一件事:“那日我送侯爷回府,惊兰把我带去你那屋了。”

虞君骁顿了一下,“随便瞧。”

梁昭:“靠东的那边有一处柜子,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虞君骁喉头滚动,明知故问。

梁昭话到了嘴边,终归没说出口。

他怕伤了眼前这人的心,又怕虞君骁觉得他是个不念旧情的人。

虞君骁见梁昭不说话,也实在猜不出什么,催他:“到底看见什么了?”

梁昭嘴边露出一抹笑意,“我看见房里有个绣面,小将军多才多艺啊。”

“……”

虞君骁不说话了。

那是他给自家妹妹绣的,幼时女工没学好,要送礼的时候央着他绣的。

就是临到送礼,找到了更好的。

那绣品就被抛在犄角旮旯了,梁昭不说,他还真没想起来。

半晌,虞君骁想了想,觉得得解释一下。

“那是我少年时绣的,现在手指粗了,绣不出来了。阿昭想要的话,我也能勉强绣一副。”

梁昭敬谢不敏,止了这诡异的话茬。

早先听了风闻的百姓没等禁军赶到就出了城门。

玄都城内乱,禁军堪堪拦住剩下的百姓,关了城门,眼睁睁看着背包抗箱的人冲出去。

不过依着上面的意思,无知百姓走了就走了,无伤大雅。

就连他们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桃花随着离乱的百姓一路向西走,北风吹掉了头上的兜帽。

满头的长发被一根红绳束起,狂风险些吹散了发丝。

她迅速抬手戴上兜帽,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是一个女使逃亡时躲到她房里时留下的,只说要送去宁州给梁指挥使。

襁褓里的孩子静静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不哭不闹,好像是生下来就察觉到了危险。

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珠看着林中丑态百出的人们,将人间疾苦装进了眼中。

这会儿人群已经逃到了佺州杨县一带,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林中休息。

有一对兄弟因家产起了争执,正在破口大骂。

周遭的百姓疲累地看着这场闹剧,眸光麻木。

桃花拉了拉兜帽,换了个姿势将孩子挡起来,遮住他看向两兄弟的目光。

怀里的孩子只能看到她兜帽的一角,十分无趣地睡着了。

桃花轻轻晃着他,心里想着,那女使托付完就断了气,没说清孩子的来路。

她猜这应当是梁指挥使的孩子,梁指挥使是个好人。

左右她没了去处,不如给自己攒点福气。

人群疲惫地四处张望,看不见明日的天光。

桃花抱着孩子,对上了一个妇人的目光。

“这孩子生得真好。”

桃花想起梁昭出众的容貌,笑了笑说,“多谢。”

“孩子饿了,就让我给他喂奶吧。”

桃花吃惊地看着妇人,妇人眉眼像是在哭,嘴角还惯常地勾着。

“我刚生完孩子,孩子没能熬过去。我奶水还多着呢。”

桃花心里发酸,压着声音说道,“多谢,这孩子生下来就要跟着逃难,苦极了。”

妇人叹了口冗长的气,附和了一声,再没有气力说话了。

就这么一路逃过来,桃花头顶的兜帽压了层沙尘。

孩子醒了又睡,吃着百家饭长硬了骨头。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城外,一起抬头望着城门上灰蒙蒙的大字。

这是宁州。

*

梁昭送去玄都得信没人回,他出了太守府,打算先找人将简单的交易棚子建起来。

宁州城里的人不多,他走在开阔的大街上,打算先去金澧司找曹舒。

宁州来客不多,只有城中间有一处酒楼。

梁昭走过那边,看到了一张美艳的脸。

他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

女人身上挂了一件宽大的斗篷,纤纤细手伸出斗篷,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

梁昭见那人并无可疑之处,转身要走。

“……梁指挥使!”

梁昭脚步一顿,转身看见那女人神色带着几分惊喜和恓惶。

梁昭跟着她上了酒楼,房内的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孩子。

桃花说了自己的身份,跟在梁昭身后说道,

“这孩子是我在玄都避难时偶然救下的,那女使只说要我将孩子交给您。”

梁昭大步走过去端详了一眼熟睡的孩子,心里有了几分判断。

桃花太惊喜了,说话间有些慌不择言什么都说。

“您看,长得多像您。女使未同我说孩子的母亲是谁。只可惜红颜薄命,指挥使不能和她长相守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没察觉梁昭的身形僵了一瞬。

梁昭神色复杂地看了桃花一眼,就见她将孩子抱起来,递给梁昭。

梁昭生疏地抱着孩子,不敢多动。

这时孩子正巧醒了,睁开眼看着陌生的俊男人,下意识笑了笑,漏出没牙的小口。

“指挥使节哀,好歹还有孩子。”

这一路逃亡,她多少对孩子生出一些留恋。

桃花自知不能占了人家亲爹亲娘的位置,慌乱地收拾好了行囊,打算离开。

梁昭叫住她,

“桃花姑娘,我不太会照顾孩子,太守府里也没什么精细的婆子,你能留在这儿照顾他一些时日吗?银钱好说。”

桃花捏着行囊,想了想,点头了。

梁昭折返回太守府,方舷在府里用膳。

梁昭走进大堂,桃花戴着兜帽看不清脸。

方舷放下手里的白粥,一时没想明白梁昭才出府两刻,从哪儿找来的女人孩子?

梁昭咳了一声,回头对桃花说,“这是宁州太守方舷方大人。”

桃花一欠身,就听方舷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回大人的话,我叫桃花。”

“那这孩子?”

梁昭僵着身子,装作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我的。”

方舷张大了口,

“你你你也没说还有个孩孩子啊!那那那那桃花姑姑娘就是……”

桃花猛地摇了摇头,涨红了脸,头上的兜帽随之落下。

“我不是,我是来照顾孩子的。”

怀里的孩子笑眯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三人。

方舷自知失言,慌乱地跑出去叫来下人。

桃花被下人带到厢房,住下了。

方舷啧啧叹道,“梁大人,你真是……一鸣惊人啊。那这孩子的母亲呢?他叫什么名字?”

梁昭脖颈发烫,他拢了拢厚重的衣领,垂眼喝了口茶。

“他母亲走了。”

方舷愕然,半晌没说话。

梁昭看着手中茶杯氤氲的茶气,抬眼望着方舷。

“子固兄,你读书多,可否给这孩子起个名字?”

方舷接了这重任,在书房里翻了几日的书,给孩子起了无数个好听的名字。

先前的名字也不错,梁昭每次拿着名字都会冠上楚姓。

冠梁姓好听的名字换了个姓总显得不太好听。

方舷拿着纸张递给梁昭,

“梁云鹤,怎么样?”

梁昭无声念了一句,楚云鹤,还不错。

“就这个了。”

方舷松了口气,回屋看孩子了。

桃花虽一直待在樊楼,照顾孩子却是娴熟。

她每日抱着孩子,或坐或走,晒着宁州罕见的日光。

方舷从城中的市集上买了些小玩意,整日放在孩子跟前玩。

桃花摇着波浪鼓逗孩子的时候,梁昭从外面走回来。

他摘了面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床上的小家伙睁着一双酷肖生母的眼睛,笑望着梁昭。

梁昭去洗了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小巧的玉佩,放到孩子手里把玩。

温润的玉吸引了小孩子的目光,他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接住了玉佩。

梁昭抹去脸上的风沙,冲桃花颔了颔首。

桃花出去了,梁昭孤身坐在孩子旁边,孩子把玉佩塞进嘴里,口水沾了整个玉佩。

梁昭没提防,见状连忙把玉佩捞出来,嫌弃地放在一边。

小孩子也不恼,张牙舞爪地玩着自己的四肢。

梁昭没养过孩子,他怕孩子乱动伤了腰股,伸出手按住孩子的小腿。

楚云鹤把玩起梁昭手指的时候,梁昭已经把他上的私塾找好了。

方舷应该是听了桃花的话,敲门进来。梁昭拿帕子擦着黏糊糊的手指,见状问道,“方大人有事?”

“无事,我瞧着这孩子,欢喜地紧。”

方舷又逗了他一会儿,孩子终于玩累了,沉沉睡去。

“玄都没消息了。”

梁昭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即说道,“彻底封城了?”

“嗯,除了第一批出逃的百姓,剩下的人全都被关起来了。”

梁昭听了方舷的话,给楚云鹤掖了掖被角,出了房门。

外面的天有些发黄,方舷在这种局势下终于点头同意了梁昭给江南传信。

梁昭点头表示自己早就传信了。

方舷:“……”

梁昭笑了一下,说道,“再传一封也可,让窦无束来的时候多带些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方舷瞧着天上遍布的沙尘,沉沉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老爹在玄都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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