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他们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过了十分钟后都还是一副傻笑的模样。
娄烁好奇地看了一眼连乐心,显然他并不能告诉他答案,转而看向了能为他解释的人——喻鸣安。
喻鸣安耸耸肩,带着些玩笑意味,“我醒过来,他有些太开心了吧。”
娄烁听到这个解释后第一感觉是离谱,但是如果对象是连乐心的话又好像果然如此。
对于连乐心对喻鸣安的爱意他从不怀疑。
“你现在觉得如何?对于接下来恢复记忆有信心吗?”娄烁不再纠结这个事,转而关心道。
喻鸣安活动了一下另一只自由的手,微笑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又将腿伸直,“娄烁,你知道吗?连乐心对我来说明明只是认识了几个月,可他在我的记忆里深刻而鲜活,仿佛我们本就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所以我对于他所说的话并不怀疑。
如果接下来我吃下药丸却没有恢复记忆,我想这也根本不会妨碍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我会可惜,可惜记忆里的十七年没有连乐心的存在。”
喻鸣安在说这些话时表情很温柔,状态很放松,整个人透着一股松弛感,在白的发光的休息室里他就像唯一的暖色调。
娄烁看着对面手牵着手的两人,一个美艳动人,一个清冷绝尘。只可惜连乐心还在傻乐着,没听到喻鸣安这番比告白还要动人的话。
不知以后说给他听会不会让他抓心挠肝,恨不得回到此刻,认认真真地听喻鸣安说呢?
想到这娄烁浅浅一笑,真是期待啊。……也希望我能有以后吧。
过了一段时间,娄烁看了看时间,说道:“十分钟已到,鸣安,你可以服用记忆药丸了。”
“啊!这么快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喻鸣安惊讶了一声。
随后晃了晃还没回神的连乐心,“连乐心,连乐心,药丸在你那里对不对?”
不过效果甚微,喻鸣安只好加大力度。总算是将连乐心的魂给摇回来了。
“在哦。我去拿给你。”回过神的连乐心依旧满面春风,语调轻快道。
这药丸就放在休息室里,所以没一会连乐心就从靠墙的柜子抽屉里拿了回来。
打开盖子,递到喻鸣安面前。
喻鸣安拿起药丸做了个深呼吸,将药丸吞下,静静等待着药效起作用。
此时的休息室要多安静有多安静,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喻鸣安吞下药丸后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丹田窜入四肢百骸,随后汇聚在头顶,冲击着他的大脑皮层。
此刻他只觉得脑袋发痒,发麻,很痒很痒,恨不得将其抓破。
喻鸣安也确实这样做了,只不过被一直关注着他的连乐心给挡了下来。
“拦住他,绝不能让他抓,否则他一定会将自己抓得体无完肤。”娄烁也在一旁指导二人如何度过药效发作时刻。
连乐心听到娄烁的话后干脆直接将喻鸣安圈在自己怀里,禁锢住他的行动。
“连乐心,我好痒,我的头好痒,我好难受……”喻鸣安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
他的动作受到限制,可药效却不会停。隔靴搔痒至少还能动一下,他是痒而不能动,这让他整个人陷入狂躁。
“忍住,小安。忍过这一阵就好了。我陪着你一起,你若是受不了就咬我,别伤着自己。”连乐心听到喻鸣安的哭腔心瞬间揪了起来,看着喻鸣安受罪比他自己还难受。
尤其是看到喻鸣安因为瘙痒难耐而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那本就红润的嘴唇此时更是添上一抹血红。
“连乐心,我好难受,你将我打晕吧,这比我之前的头疼病更难忍受,啊!”
连乐心看着喻鸣安如此痛苦,也希望能有个法子减轻他的痛苦,便望向娄烁。
他是神医,这药是他所研制,如何做必须得问过他。
“不行。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但是这也是恢复记忆的必经之路,没有捷径可走。”娄烁的眉头隆起,就像波澜起伏的山脉。
他看着难受痛苦的两人虽然也感同身受,但是这个方法却也绝不能用。
如果只是失败还好,若是出现了其他意外,像是记忆全失也不无可能。
这样就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他的记忆药丸也只剩下一颗了。
“小安,虽然我也很想让你不受痛苦就能恢复记忆,可这个方法行不通。但是我可以陪着你一起。”
连乐心温柔地看着喻鸣安,腾出一只手来,将自己的手放到喻鸣安的嘴边,道:“咬我的手吧,你的嘴唇再咬下去可就得咬穿了。”
喻鸣安泪眼婆娑地看着横在他眼前的手臂,狠了狠心,咬了上去。
他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然后向给他带来这些苦难的洪容谦复仇!
药效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在瘙痒过后,喻鸣安的记忆开始出现错乱,就像电影里的闪回一样,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一幕幕呈现。
那些开心的、欢乐的、苦恼的、与洪容谦在一起的身影,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晰的身影——连乐心。
与他在张家宴会上初识的是连乐心,每天晚上偷偷骑着滑板来见他的是连乐心,带着他一起爬树摘果子,最后一同被罚的也是连乐心……
从七岁到十七岁,十年的时间,他们一直形影不离。
直到他被绑架,然后被灌下药水。他好像躺在手术台上,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动,他们将针刺入他的腺体里,抽取了什么东西。
随后便是被关在小黑屋里的记忆,再之后……喻鸣安不愿再看,如果可以他宁愿忘了这段令他恶心的记忆。
洪容谦,洪容谦!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还有郑黎塔!
不知是恢复记忆太过消耗体力与精力,喻鸣安带着深深的怒气与恨意沉沉睡去。
喻鸣安睡着了,躺在连乐心的怀里,只露出了半边脸,但这依然阻挡不了他的美。
娄烁起身将纸盒递给连乐心,连乐心抽了几张就着奇怪的姿势擦了擦已经出血的手臂。
“要吗?”娄烁又晃了晃手中的唇膏状物体,是他之前在早来早散里用过的药膏,能去腐生肌。
“谢了。不过我不需要,这是我和小安共同的回忆。”连乐心摇头拒绝,不是不痛,只是这痛比不上他与小安共同回忆的一分一毫。
娄烁也没劝说什么,只是将药膏收了起来因为他能理解连乐心的想法。
连府大厅内,张鸿雪内心有些焦急,面上一如既往的戏谑表情。
从连乐心他们离开到现在已经快四个小时了,他们已经将他能聊的都聊得差不多。
他们再不回来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下去。洪容谦还在一旁一直阴阳怪气,试图改变张天逸对连乐心的看法。
他也就只能和他扯起皮来。他从来都不知道洪容谦竟是这样一个能面不改色谎话连篇之人。
“叮咚,主人,你收到了一条信息。”
这简直就是天籁!
张鸿雪如蒙大赦,打开星盒查看消息,嘴角上翘,眉眼弯弯,“叔叔,叔父,鸣安已经醒过来了。”
“真的?!”
“真的?!”
“真的?!”
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表情也如出一辙,惊讶、惊喜、激动、不可置信,但又充满感激。
只有洪容谦,他并没有感激之情,有的更多是忧虑与细微的害怕。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不仅仅只是将喻鸣安救醒这么简单,可他又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毕竟那件事都是七年前的了,相关参与者封口的封口,进监狱的进监狱,没有一个能泄露消息。
想到这洪容谦的表情稍微平静了下来,不再有害怕,反而浮现了满满的关心。
“那小安了?他怎么还没过来?”
“是啊,小安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张天逸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整个身子向外望去。
“叔叔你不要着急,连乐心已经将他送回来了。”张鸿雪劝说道,他能理解张天逸的心情,可连乐心也只是发了一个「小安醒了,我们现在过来。」
他也不知道什么能到,毕竟连府那么大,谁知道连乐心将他带到哪里去了呢。
“鸿雪说得对,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两分钟,你坐下来慢慢等。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喻睿德温和儒雅,语气亦是如此,看向张天逸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喻睿德扶着张天逸重新坐回沙发上。二人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是他们整个身体都朝向门口,这已经说明了他们在期待喻鸣安的到来。
洪容谦知道张鸿雪是不会在这件事上搭理他的,便也乖乖地闭上嘴,期待地等着喻鸣安。
毕竟喻鸣安醒来,他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实施了。啊,他已经等了如此之久,绝不可功亏一篑。
各怀心思的几人眼睛同一时刻亮起,在他们的瞳孔中映照出三个人,前面一人开道的娄烁,后面互相牵着手的喻鸣安和连乐心。
在看到喻鸣安与连乐心牵着的那只手,洪容谦的表情由开心转为错愕,而后眉头紧锁。内心那因计划可以重新实施的喜悦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忧虑与恐惧。
恐惧,恐惧,恐惧喻鸣安已经恢复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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