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逸和喻睿德在看到喻鸣安的那一刻,起了身,快步走向喻鸣安,眼眶湿润,嘴角颤抖着喊道:“小安,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
连乐心和娄烁自觉地走开腾出位置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三人抱作一团,互相感受着血浓于血的温暖。
喻鸣安的眼泪从听到张天逸喊他的名字时便已经不听话地从眼眶里奔流而下,在与他的双亲拥抱之时彻底决堤,泪流成河。
“爸爸,父亲,我又见到你们了。我好怕,失去你们的日子里,我好孤独,我好想你们。”
“傻孩子,你怎么会失去我们呢?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我们老去。孩子,别哭,我们现在不是拥抱在一起吗?”
本该伤心、痛哭流涕的是张天逸和喻睿德,可在喻鸣安那凄厉的哭声中他们反而没时间伤心,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喻鸣安。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昏迷不醒的人醒来会如此伤心,而且超过了他们这些守着昏迷的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人。
而且失去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们差点失去了他了吗?
不过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只要人醒过来,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们只要小安平安健康快乐。
洪容谦仿佛是个外人,他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父子情深。
他现在只能用他们是血浓于血的亲人,当然要先于他。喻鸣安还是喜欢他的,他的心还是在他身上的,只是要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他强作镇定的表情都被连乐心看在眼里,只觉好笑,前世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一个如此虚伪的人?怎么就将小安拱手相让了呢?
果然他是一个混蛋呢。
不过转头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子三人,心内觉得自己是混蛋的感觉又消了下去,至少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过了好一会,喻鸣安擦了擦眼泪,“爸爸,父亲,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希望你们能支持我。”
他的声音温柔而沙哑,但是依然不妨碍他话语中的坚定。
三人分开,张天逸和喻睿德面露疑惑,但也坚决支持道:“什么事?只要你说,爸爸和你父亲一定支持你。”
喻鸣安深呼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眼神从温柔转为坚定和愤怒。
他一步一步走到洪容谦跟前,站定,然后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清脆、悦耳、响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连府大厅内。
喻鸣安的这个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连乐心。
连乐心银色瞳孔先是极致缩小,然后恢复,只听到他爽朗而开怀的大笑:“小安,干得漂亮!”
张鸿雪和娄烁也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向喻鸣安竖起大拇指,眼神里是满满的钦佩。
洪容谦作为挨巴掌的人,左脸上已经浮起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他的眼神中是不可置信,不敢置信!
他以为喻鸣安向他走来是给他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拥抱,也以为他要宣布的是他们重新举办婚礼。
直到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重重的一巴掌,他才慢慢明白过来,一进门喻鸣安和连乐心手牵着手意味着什么!
他恢复记忆了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洪容谦摸上自己的脸,肿了起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还是不可置信,平时柔弱不堪的喻鸣安竟然能使出这般力气,更不敢相信他会动手打他!
“为什么?小安,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容谦啊,是你的合法伴侣啊。是不是连乐心他对你做了什么?!”洪容谦依然将自己的身份安在喻鸣安的伴侣这个位置上,而喻鸣安所做的这一举动是因为连乐心伙同娄烁对喻鸣安做了什么。
毕竟他可是和喻鸣安举行了婚礼的人,是喻府的赘婿。
喻睿德和张天逸认得也只是他。就算是恢复记忆,七年对十年,他又不一定会输。
只要他的话能说服张天逸和喻睿德,喻鸣安再哄一哄,还不是手到擒来。
洪容谦忍住了嘴角的笑意,装做一副委屈、不解的模样看着喻鸣安。
张天逸和喻睿德是最在状况外的,他们知道的信息最少,现在演的这一出他们没看懂,心内疑惑丛生。
小安只是昏迷了一阵子,怎么之前还爱之入骨的人醒来后就打了一巴掌呢?
这变化之大令两人都始料未及。
洪容谦的那一嗓子,则让两人的内心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刚想开口问喻鸣安,就听到了更炸裂的消息,从喻鸣安的口中。
“洪容谦,你个人渣!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我要和你解除婚约。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两再无瓜葛!”
“什么?!”喻睿德和张天逸惊呼出声。
“为什么?!”洪容谦那张谦和有礼的表情彻底消失,被震惊和不解取代。
他不明白,他都这样暗示了,喻鸣安竟然无动于衷!
反而说出了他更无法接受的事情,他好陌生,这不是他记忆里那个傻呼呼,只有脸没有脑子的喻鸣安。
“洪容谦,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在这里装糊涂给谁看呢?”
喻鸣安冷笑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退到连乐心的身旁,牵起他的手,在众人面前扬了扬,像是某种宣告。
“洪容谦,这只是一个通知。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们的婚约从此刻开始结束了。
还好那时我和你还没有领证,现在连消证都不需要去。”
“你恢复……”这句话洪容谦脱口而出,还好他立刻住嘴将记忆二字吞下,没有说出来。
如若不然,这是不打自招。
喻鸣安恢复了记忆,他恢复了多少?全部还是一部分?
洪容谦想到自己汲汲营营这许多年,梦想实现就在眼前,可却被这个连乐心和娄烁给破坏!心内的怒意就如滔天的海水,广袤而深邃。
低下头将这股怒气强压下去,他还不能暴露,他不能让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东流。
整理好情绪的洪容谦再抬起头时,表面上云淡风轻,眼神温和深情地望着喻鸣安:“小安,我不知道你在接受治疗时被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以至于你对我的误会如此之大。
但是我不会怪你,因为,这并不是你的本意。我想只要你看清了连乐心的真面目,你一定会明白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明白我是如此全心全意地爱着你。”
“等会,等会。你们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我和你爸爸怎么看不明白了?有没有人能给我们解释解释?”
喻睿德越听越不对劲,尤其是当自家儿子牵起连乐心的手时那股疑惑达到了顶峰。
他可是知道小安此前是有多讨厌连乐心的,尤其是被绑架之后,提到他都皱眉的那种。
怎么如今与连乐心的关系变得如此之好了?
难道真如洪容谦所说,是在治疗过程里被动了手脚吗?
“父亲,这话说来有些长,我长话短说。我的记忆在七年前被修改了,现在我的记忆恢复,所以冒牌货得清除出局。”喻鸣安耐着性子向二人解释道。
但是好像这解释却是越解释越糊涂,从他二位双亲的表情中可见一二。
喻鸣安叹了口气打算从头开始讲起,连乐心开口打断了他。
“两位叔叔,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再聊,毕竟这个故事有些长。现在人都在场,正好说个明白,最后怎么处理,我想你们自会有答案。”
连乐心打了个响指,这栋别墅的大门在缓缓关闭,客厅头上那美丽而璀璨的水晶灯亮了起来。
看来在事情解决前谁也无法离开这里。
“连乐心,你在做什么?!你这是打算囚禁我们吗?我告诉你私自囚禁他人可是犯法的!”
洪容谦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更想不到连乐心竟敢光明正大地囚禁他们。
但是在看到喻睿德和张天逸夫夫两只是疑惑中带着不解的反应,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呀,洪四少说笑了。我怎么会和某人一样做知法犯法的事呢?”连乐心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微笑,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又向众人挥挥手,“你们自便,找个自己喜欢的位置坐。”
“好啊,客随主便,既然连大少都这样盛情邀请,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一直在旁边吃瓜吃的非常开心的张鸿雪,压了压自己那宽大的帽檐,暗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
在连乐心的左手边沙发上坐下,他要坐在吃瓜第一线!
娄烁没开口,默默地在张鸿雪边上坐下,他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他也想知道连乐心打算怎么处置洪容谦。
他原以为喻鸣安只提了解除婚约,丝毫不提记忆恢复的事,想来是不愿打草惊蛇。
但是其父的追问令喻鸣安不得不解释,不得不说明。
而这一说明,洪容谦必不能放他回去。
他原是打算提醒连乐心,绝不可放了洪容谦,可令他惊讶的是连乐心比他还要果断,直接封了出路,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或许是他被一直待在喻鸣安身旁温柔的连乐心给迷惑了,竟然认为他也是一个毫无城府之人。
喻鸣安走到张天逸和喻睿德二人跟前,一只手牵一个,笑着道:“爸爸,父亲,我们坐那边去说。”
二人虽已察觉事情的复杂层度会超乎他们的想象,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事实比他们预期的还要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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