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恐怖笑声,阴森森地,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走廊和房间里的灯全都黑了,浓稠的黑暗压迫而来,透着难以言说的阴冷气息。
卿且去发出的光芒都好像被压制了,男人紧紧缩在陆**后,瑟瑟发抖。
陆失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保持着戒备,警惕万分。
忽然一团黑影不知从何处冒出,直袭陆失面门。陆失偏过头闪避,一时顾不上身后的男人,只见黑影从男人身体中穿梭而过,男人立刻倒地。
陆失神色一凛,反手挥出一刀,将黑影劈开,然而那阴森的笑声还在继续,好似围绕着这所房子在转圈一样。陆失判断声音的方位,再次挥出一记刀锋。
笑声戛然而止,随后有个瘆人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伏昌河,我还会再来的!哈哈哈……”
陆失朝着声音的方向,再次追击。
一击不中,笑声渐远。
因为担心男人的状况,陆失不敢继续追,他一边警惕周围,一边拍了拍男人。男人依旧直挺挺躺着,毫无反应。
这时,一团亮光闪现而至。
“发生什么事了?”不归总算赶到。他出场不及时,错过了刚才那一波。但空气中阴冷的温度,刚好能告诉他几分钟之前的惊险程度。
不归指尖迸发出一点光芒,照亮了屋子。看到陆失完好无损地站着,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你总算来了。”陆失也松一口气,又小声说,“我就说嘛,既然是做梦,那我开个挂不过分吧?这不刚想到你,你就来了。”
不归:“……”他成人形外挂了。
陆失又说:“你来晚了,刚才有个超厉害的女鬼,这个倒霉房东就是她弄成这样的,我叫不醒他。”
不归蹲下身子查看男人的情况,然后说:“没事儿,昏过去了。醒来就好。”
等空气中的温度再次回升,房间里的灯光重新亮起,陆失总算叫醒了昏迷的男人。
男人刚才倒地的一瞬间什么防护都没有,摔得四仰八叉,一动就疼。他躺在地上哎吆哎吆地喊着,倒是把刚才见鬼的恐慌给冲散了。
“大师,你捉住鬼了吗?”他惨兮兮地问陆失。
陆失看他问题不大,站起来把干净的位置让给不归坐下,他自己则在不归身边席地而坐。
男人这才发现屋子里还多一个人,立刻不喊疼了,忙问:“这位也是捉鬼的大师吗?那刚才那个女鬼,肯定捉住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希冀,可惜陆失的回答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没有,你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陆失转过去看不归,“他的房子两个多月没住人了,到处都脏兮兮的,你别嫌弃。”
男人:“?”
不是,这个时候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真的合适吗?
不归轻咳一声,“没关系,还是说说刚才发生的事吧!”
被不归一提醒,陆失突然想起来,连忙问男人:“你叫付昌河?”
男人露出几分异色,说:“是伏,单立人一个犬的伏。我叫伏坤,伏昌河是我爷爷。大师您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陆失看向不归,说:“那个女鬼走的时候说,‘伏昌河,我还会再来的!’”
他拔高声音模仿了一下语气。
伏坤虽没有亲眼见当时的情景,听到陆失的模仿,还是打了个寒颤,害怕极了。“她是冲着我爷爷来的?可我爷爷都死了几十年了啊。”
他这么说,陆失和不归都觉得奇怪。人死债消,如果伏昌河已经去世多年,有再大的恩怨也该化解了,没道理现在又冒出来个女鬼,还找上伏昌河的后人。
不归的手指抵着太阳穴,思索片刻后,又问伏坤:“之前闹鬼的时候,她出现过吗?”
伏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绝对没有,以前就是半夜敲敲门,吓唬吓唬人而已。”
他现在说到鬼敲门都觉得是小事了。
“会不会是我请了太多大师捉鬼惹恼了她?我听说,厉鬼都很小心眼的。”伏坤突然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坐立难安。这个女鬼显然道行不浅,他今天虽然吃了点苦头,却于性命无碍,何必和她死磕呢?
“要不,捉鬼的事就、就算了吧?”伏坤打起了退堂鼓,反正这处老房子租出去也没多少钱,他自己也不会住,闲置就闲置吧!
“这事儿既然到了我手里,你说了不算。”陆失没好气道。这个伏坤,还真把他当成是江湖上那些骗子了。“再说她是冲你来的,你以为你躲到别的地方就安全了吗?”
他这么一说,伏坤又害怕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半跪着膝行到陆**旁,“那、那大师您一定替我想想办法啊!”
陆失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爷爷是不是有桃花债,你老实交代,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伏坤知道他没吓唬人,连忙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才七岁。他有没有桃花债我真不清楚啊。我爸爸应该知道,不过他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里。要不等天亮我问问他?”
陆失忍不住皱眉,“打电话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么多?”
“陆失。”不归喊了一声,又说,“明天再问吧,今晚她应该不会来了。”
伏坤听到女鬼晚上不会再来,当真松一口气。不过紧跟着他又紧张起来,忙说:“大师,她会不会找我的老婆孩子算账?她们娘俩胆小得很,遇到这种事吓都吓死了!”
伏坤越想越害怕,腾地站起来往外跑。
“你等等!”不归叫住他。
伏坤站在门边,着急得手足无措,“我得赶紧回去陪她们,我怕女鬼吓唬她们俩。”
不归看一眼陆失,问他:“你带的符纸给他几张。”
陆失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交给伏坤,“护身符,你们一人带一个,真要遇见鬼能拖延一阵子,我好去救你们。”
“谢谢大师!”伏坤贴身收好,朝陆失鞠了一躬,高高兴兴地跑了。
陆失摇摇头,转过身问不归,“那现在该怎么办?”不归一出现,他立刻切换到唯不归之命是从的角色。
不归问他:“你和那个女鬼交过手,你认为她的修为如何?”
陆失说:“深不可测,我连她的正脸都没有见到。你说是不是因为在梦中放大了她的能力?我平常没觉得自己这么菜啊,一个苗竹我打不过就算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女鬼,我还是打不过。”
他低声抱怨。
“这还是我自己的梦呢,就不能给我自己来点加成吗?”陆失仰着头喊了一句。
不归扶额,有些不忍直视。
倒是有一件事确实值得深思。为什么之前那么长时间女鬼都只是敲门吓唬人,今天却动手了?
“不归?”陆失看他半天不说话,出声叫他。
不归回神,看向陆失,说:“你的追踪符呢?我们先试试能不能追踪到她的来处吧?”
陆失应了一声,又拿出一张符纸,随口道:“符纸快用完了,回到办事处还得问老符师要上一些。”
“你自己不能画啊?”不归随口问。
陆失:“我自己画的不好用,好多失败的。”
不归嗯了一声,看着陆失学他之前的样子,将符纸变成一只蝴蝶,翩翩飞出房间。
“有用!”陆失很高兴,拉了一把不归,两人一起追出去。
白色的蝴蝶在黑夜之中发出淡淡的荧光,陆失一路跟随着它走出小区。大概几分钟,他就不耐烦了,和不归吐槽:“它这个方向,不会是要出城吧?难道就这么飞一整夜?”
不归口中应和,手指尖闪出一抹亮光。
好似一眨眼,两个人身处的环境就变了,白色的蝴蝶在他们前方绕圈。
陆失诶了一声,却没觉得奇怪,反而告诉不归:“做梦就是好,我刚才心里想要是能缩地成寸就好了,结果念头一转还真实现了。”
不归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陆失再次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一处荒山上。陆失又道:“礼州怎么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我以前从没有听说过。”
不归:“礼州周边的地方很大,你也不是每一处都去过,没来过这里很正常。”
他的神色比之前凝重许多。陆失见识少,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不归却已经猜到了,这里八成是以前的乱葬岗。
符纸把他们带到了女鬼的老巢。
符纸幻化的蝴蝶在空中消散,陆失小心地拉着不归,深一脚浅一脚往里面走。
“好歹也是修为高深的非人,就住这么荒凉偏僻的地方?”陆失一边走一边嘀咕。
突然,桀桀的笑声从四周传来,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阴冷渗入骨髓一般。陆失和不归立刻停下脚步。
“小心!”沉霜剑替陆失抵挡偷袭。
陆失的卿且去刷地出鞘,在周围转了一圈又飞回陆失手中。
“谢了!”陆失和不归背靠背,严神戒备。
四周的怪笑比之前更浓重了,不但有女声,还有男声。不归心下一沉,看来今天注定是一场恶战。
“我有意放过你们,你们偏自己要来找死!”一个声音在笑声中突兀地显露出来。这声音不但刺耳,且带着几分入骨媚意。
陆失听到的一瞬间晃了下神,不归提醒他:“守住心神,小心别被蛊惑。”
陆失立刻警惕万分,“没想到鬼也修炼妖媚之术。”
不归为他解惑:“天下术法归根溯源是本宗,没有什么能炼不能炼。”
听他这么说,陆失十分困惑,说:“可是修炼手册上说,‘妖有妖道鬼有鬼道,各自为营互不干扰’。”
这么紧张的时刻,他却想起无关紧要的小事。
女鬼似乎也被他惹恼了。四面八方的怪笑声突然停下,接着就是四面八方的黑气朝两人袭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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