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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见

林持清随手带上门,“咔哒”一声,隔绝了走廊光线,屋内复归黑暗。他收回目光,大脑还在犹豫,身体已经不管不顾迈了步,好像被勾了魂。

林持清身形飘摇,出了玄关,强行扭转方向往客卫走去。他洗手洗得专注过头,余光停留在镜子上的时间过长,直到身侧传来一声抱歉,才如梦惊醒。

贺浔之的镇定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抱歉,但我醒来就在这里,请问……?”

关了水,林持清得以光明正大地看向他,闹麻麻的想法噤了声。他装作无事发生按亮一盏落地氛围灯,温和地接话,却没有作答:“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贺浔之一愣,本来想套话,却没想到对面是这种反应。死而重生十年后,地点还是陌生的封闭空间,他还来不及离开就遇上主人回家,简直是地狱开局。没被当成贼算是好运,可是局面更复杂,这人像是认识他的样子。可是他出现不过一小会儿,哪里有一段前缘去。

贺浔之捏了一下口袋里的卡片,决定赌一把,他还是维持着原本的表情:“当然,但我记不得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应该给你添麻烦了吧。谢谢你,我马上离开。”

有一秒钟,林持清想这么着急离开,要是就此把他关起来会怎样。人可以困住一个幻觉吗,反正梦里不行,但这是梦外,试试呢。

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为难表情,引着人往沙发去,顺着贺浔之的话往下说,却没有要放人的意思:“你才恢复吧,不着急。先坐,不用和我客气。”却不知道自己把人盯得紧,眼神像要吃人。

贺浔之心里的石头砸了下来,这还能骗过去吗?不得不装失忆:“但我好像不认识你。”

林持清面上的为难变成了受伤。配合着,他在贺浔之身侧的边几上放下一杯水,坐在了小沙发的扶手上,看着贺浔之没再说话。

贺浔之硬着头皮迎着男人垂下的目光看回去,心虚中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愧疚,毫无道理,且不应该。可越看眼前的人越眼熟,眉目和记忆里的谁重叠。

两个人的装模作样终结在这无声的对视里。

某种可能性惊得贺浔之猛然起立,撞翻了边几上的水杯:“林持清?!小持?!”

林持清的冷静也随着杯子落地水花溅开般破碎,表情褪去,严肃得吓人。他盯紧地毯上的水渍,声音不复原先的游刃有余,但好歹不至于颤抖:“你把杯子捡起来。”

这句话几近命令,不容拒绝,贺浔之有些拿不准为何在意一个杯子,但还是俯身拾起玻璃杯,放回到小桌上。抬头被林持清瞬间红了的眼吓了一跳。

他抓过杯子盯着贺浔之的脸,简直要看到人灵魂里去,情绪压抑:“你能碰到东西?”

贺浔之被他一问也吓到,自己难道是鬼吗?

林持清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幻觉,他甚至无力想象更多,好像程序卡死在了一只杯子上。在这巨大的怀疑中,贺浔之握上了他用力到绷紧的手。

贺浔之声音里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急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发生了,然后我就到了这里。我可能重生了……等等,在这里我死了吗?你变化好大,我差点认不出你,你还好吗?小持?小持?……你能感觉到我的体温吗?有体温的不是鬼,你别害怕,我是贺浔之。”

林持清忍无可忍闭上眼。他甚至没想过还有鬼魂的可能。贺浔之死,他不怕鬼,贺浔之死了十年,他再不相信有鬼。

每年贺文峥习惯在墓前讲两句,是上一辈的习惯,可林持清在那儿讲的话却是给活人听的。他要与贺浔之讲话,从不在墓前。

开门回眸那一眼,他宁愿相信是梦,是幻觉,是扭曲的意识,是病入膏肓,也没想过真的可以再见。他想贺浔之想得要死,但又在此刻反复求证。

林持清不知道除了死亡,要如何再见。

脸侧有人拂过,身前有人气息,手背残留干燥触感,闭上眼是他着急模样,耳畔呼唤在心中隆隆作响。茫茫宇宙,有人叹息,有人失而复得。

贺浔之边说边见人浅浅的眼皮子泛着不正常的红,唇无血色,手□□温比掌心的泪水更烫,简直要把人烙个洞。比起自己,林持清更像一只艳鬼。

林持清在他的声音里勉强冷静下来,从茫然无措中抽出一丝清明,今晚第一次有问必答:“你最好是重生了,因为你真的死了十年。贺浔之,今天是你的忌日,再见面我二十八岁了。我不太好,可能发烧了。我能感觉到你的体温,你的手好冰,你真的不是鬼吗?”

末了林持清真的有点迟疑:“你不会是做鬼来找我了吧?”

贺浔之见他这样,有点恼他不相信,又因为他从异常中恢复松一口气。乍然相认,他想拥抱这位好友如拥抱新生,但这一秒,他又后知后觉品出一丝尴尬来。

二十八岁的林持清看着比他还略略高些,肩宽腿长,仰头对话不显局促,如若这尚且可以预想,那刚才气势却是从未见过的,猛然间他还有点无法拒绝。年长一岁的事实受到了挑战,自觉当哥的心态也微妙起来,而林持清无表情时英俊得有些锐利的面目就记忆中的弟弟而言,陌生胜过熟悉,他还似昨日劝哄小孩那样把人安慰。

他的昨日已是十年前。

贺浔之退后一步拉开了些距离:“是你太烫了才觉得我冰……我有心跳,”他抽出一张卡片来,“甚至还有身份。”

林持清看清他动作,不动声色地垂眸,接过那张身份证。

上面是贺浔之的个人信息,但不全是贺浔之的——出生年份晚了十年,住址显示陌生社区和号牌,签发机关和有效期限与之相应,公民身份号码也是全新的,除此以外却和他认识的贺浔之没有什么不同。说是如此,实际上属于他认识的贺浔之的,不过名字照片和1月18日这个日期。

林持清瞥了一眼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感到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克制住一直翻涌的、把人揉碎在怀里的冲动。

他狠狠抹过眼角,无章法地掏了几下手机。贺浔之除此以外身无长物,倒不如说这唯一的东西比他重生还异常。看着界面上的机构名称,林持清感到一丝果然如此。

他向贺浔之展示了明川市四喜儿童福利机构的页面:“你的新身份恐怕有点复杂。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贺浔之哪里有得解释,上一秒他知道的还没有林持清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莫名其妙就,”贺浔之转口,“你不相信我?小持,林持清,我发誓。6月9号我的航班是……10日转私人飞机,有三个小时的延误,事发在下午六点二十左右,飞机上只有我和另外两名乘客,我是去找你……”

他猛地住了嘴。

林持清目光疲惫但温柔,见他停下来,他凝视着贺浔之的双眼补充道:“你是来找我,祝我毕业快乐,履行见面的约定,陪我过暑假。”

“我相信你,贺浔之,我没怀疑过你不是你。”林持清起身,终于上前抱住贺浔之,脑袋埋进了他肩上,发型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彻底散开,“我只是太惊喜了……我以为又是梦。你这个骗子,梦里你说会来见我但是转眼就消失了……我哪儿都找不到你。”

他整个人都在抖,哭得那么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贺浔之扶着人顺了好一会儿,都担心他会背过气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持清还埋在贺浔之颈项,声音闷闷的:"福利院的事不着急,明天再求证。……刚刚你说你是事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那你痛吗?或者你愿意去趟医院吗?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但你……但我们没找到你。”说着手搂得更紧了。

贺浔之听懂了,被挤得喘不过气,恍惚间竟又像是经历了一次刚来时的车裂之刑。那是残留在身体里尚未走完全程的痛觉,山呼海啸世界重构。但他方才说错了话,只能再拍拍身前人的背:“我没事,现在没有任何不适。倒是你烫得要把我点着了,需要去医院吗?”

这是真话,他现在确实没有任何不适,但怀疑林持清要昏过去了。

林持清万分不舍地松开了人,口中说着自己贴退烧贴就好了,对贺浔之却是强硬地直接预约了医院体检。他一眼记下了那串新数字,输入界面预约成功,他给贺浔之看:“号能用,大概率是真的。如果明天我好不了,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

他语气蛮不讲理,声音却带着鼻音,可怜兮兮且自知。

林持清飞速回忆着以前他是如何说话的,乖归乖,似乎也很爱对贺浔之这个哥哥撒娇。说是撒娇,很多时候也仗着被偏爱,明目张胆地不讲道理。

贺浔之虽然无奈,但还是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这会儿林持清看起来又像小持了。物非人是,林持清还是他熟悉的模样。

林持清看在眼里,效果不错。

林持清喝了酒最好八小时后再服药,贺浔之坚持要他量个体温,可谁能想到他家里连温度计都没有,林持清当场外卖下单并保证自己没问题。重复着讲了几句没营养的这是哪儿,什么时候了,你是谁,我是谁,贺浔之被推进浴室。

他拿着林持清硬塞给他的衣服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先前痛得浑身湿透,被林持清抱着发现了,可确认一番并无不雅。

林持清诚恳地说:“柚子味儿沐浴露,四舍五入也是柚子叶了。洗澡祛晦气,以后好运常在。”

贺浔之见他好大一只成年人红着眼睛求人实在太可怜,只好从命。但也说不好是不是受到了冲击晕头转向——眼睛一睁一闭,好弟弟长大十岁,先前不经意间流露慑人气势,转眼就哭得让人心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持清的眼泪,吓了他一跳。

而林持清呢,是第一眼就看不顺眼,希望贺浔之换身打扮——他还是坠机那日的形象,刺眼得很。卡其T恤白外套很衬贺浔之十九岁的脸,可就是讨厌。但他记得是来找自己,让人讨厌不起来,还很欢喜。让人感到厌恶的是年少惯纵了的自己,如果不是他任性,贺浔之不会死于空难。

可贺浔之好像更喜欢这样的,或者是习惯,贺浔之更习惯以前的小持。

也很正常。

在贺浔之面前,他可以和原来一样,先做一个好弟弟。

林持清顶着退烧贴坐在桌前,身体极为难受,情感要冲破心脏,但像十年前那样一丝一毫都藏起,任谁也看不出来,还有余力把玩着贺浔之的证件,目光定在浴室透出的暖黄灯光上,想着晚上的事。

家里几个房间,只有一间主卧可以住人,这倒是合了他的心意。可还需要更多理由,才能一直留住贺浔之。一直留住他是可能的吗?多晚告诉贺文峥是他可以接受的呢?

那他呢,接受得这么快,是不是有些异常?

可日日无望祈求的祷告者,不正是因着相信那不可能的有可能,才坚持下去的吗?这十年,他都在等待中度过,只不过重逢不以死亡为媒介,而以新生降临。

好大一个奇迹。

贺浔之出来时,就看到林持清表情莫名,他暗中确认了自己是得体的,清了清嗓子,问林持清:“多少度?”

林持清敛了表情,给贺浔之展示了这一晚的成果,37.6℃。居然没过38℃,贺浔之有些惊讶。但林持清没给他思考的机会,他指给贺浔之看,床上两张春被,右边的归贺浔之。

他已洗漱更衣完毕,看贺浔之的眼里还带着未来得及散尽的笑的涟漪——现在贺浔之闻起来是他熟悉的味道——显出点儿狡黠,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从小就喜欢和贺浔之挤在一起,竹马同床多正常啊。

林持清看起来非常期待:“家里就一张床,但比小时候的大,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史上最快掉马和同床,贺老师发现是小持就放松警惕了哈哈。

让我们祝福死而后生的贺老师暴富被爱,好运常在(做法)。

以及小骗子林持清上线,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眼泪这么好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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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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