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相当难以解决的问题了，紫烟的毒雾在黑夜中别说杀伤范围多大，硬要说的话只要黑下去的时间够长，大家伙都得死这儿。只是这会寂静无风，毒雾的扩散速度不快……布加拉提怒喝一声，钢链手指的拳头带着罡风打向了毒雾边缘的黑发少年。
只是他看起来比福葛的状态要好得多，甚至在那剧毒烟雾中竟然还能保持一定的行动力。他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钢链手指的拳头，而布加拉提本人却被带起的紫烟毒雾伤到了胳膊。
“虽然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你们会出现，但——”少年身后突然出现的金色身影拳风极快，在福葛已经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些拳头几乎全部都冲着体力尚且丰沛的布加拉提打去，“很明显，你也不能免疫他的烟雾！”
格瑞丝此时有些懵了，她并不了解福葛的替身能力，说实话她对在场所有人的替身能力都不了解，只知道布加拉提能够穿墙而已。此时此刻她完全能够看出福葛的状态不对，但想上前帮忙也有些无从下手——布加拉提对那紫色烟雾的忌惮完全就是肉眼可见，而被烟雾笼罩的两个少年的情况也完全昭示了这烟雾的危险。
自己的替身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她也并非只有这一个手段。
熟悉的电锯出现在格瑞丝手上，福葛刚想开口提醒，只见那漆黑电锯如同沥青般融化在了格瑞丝手上，形态几经变化，竟成了一把漆黑的长柄镰刀状态。
“这样子并不适合实战，但够长！”双手用力，巨大的漆黑镰刀扫过布满烟雾的街区，为避免被这怪异武器一刀两断，黑发少年就地翻滚一下，迅速离开了被烟雾笼罩的区域。而格瑞丝双手再度发力，刀背将福葛直接打出了烟雾的范围内。
“收起紫烟，福葛！”布加拉提喝道，不过这明显是有些多余了，已经算是生命垂危的福葛的精神力已然不足以支撑替身的形态，再加上镰刀的一记重击，金发少年好悬没有血溅当场。
赶在写报告的时限到来之前收起死神之镰，格瑞丝立刻上前去抓福葛的胳膊，这位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身为替身的主人竟然不能免疫自己的能力。而紫烟的毒雾也的确霸道，格瑞丝仅仅是接触了福葛的皮肤，就感到手掌一阵剧痛袭来。
“不是，等等，那这孩子怎么在烟雾里还能战斗？”格瑞丝扶着眼镜，只见黑发少年在与布加拉提的战斗中竟然能不被战斗经验丰富的黑手党完全压制，甚至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有了些许愈合的迹象。
“重点是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啊！”陌生少年的事情一会再说，格瑞丝扛着福葛跑向汽车，就着车灯用从后备箱翻出来的矿泉水冲洗着少年的全身，“这夜黑风高的，他哪儿冒出来的？”
福葛呛了口水，被车灯照射后感觉好了些，他看起来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暴躁了：“我哪儿知道……在你们进去之后，他莫名其妙的就冒了出来。看起来也想找个机会进入警局，我就去拦住了他……”
说话间，一枚被拉链拉下来的人头被抛掷到了车灯边上，格瑞丝差点发出不属于死神这个职业应该发出来的惊声尖叫。黑发少年的眉眼清俊，只是他看起来也几乎在暴怒的边缘，不过不知是因为有素质还是因为要当一个足够帅气的BKing，他并没有像是街头混混那样骂街。
“他并不是警方的人。”布加拉提拖着少年的身体走了过来，“我还没有杀他，准确说他也没有对我下死手。”
“警局不会找未成年人来掺和这种危险案件的。”格瑞丝皱起眉头，将少年的头颅捧了起来，深呼吸了一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市局？”
“乔鲁诺·乔巴纳。”黑发少年，乔鲁诺终于开了口，“我来调查那名死去的警察的案件。”
格瑞丝还想继续问，就听乔鲁诺继续说道：“我认输了，警官。你先让他把我的头安回去。那个金发的家伙马上就要死了，我能救他。”
一时间格瑞丝不知道该疑惑乔鲁诺为何会认出她的身份，但此时更重要的是福葛。于是布加拉提收回了钢链手指的能力，乔鲁诺一边解释自己的替身，一边——让他的替身给了福葛一顿老拳。
虽然这会儿还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即使是街头的混混都该睡熟了，但福葛的惨叫还是太过凄厉，或许明天起此处就会出现有厉鬼索命的都市传说。幸好事情已经办完，他们不会第二次再来这里了。
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布加拉提一脚油门，带着刚捡回一条命的福葛，以及脸色极度苍白的乔鲁诺，和一脸麻木的格瑞丝，迅速离开了现场。
“这会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力气再和我聊天。”格瑞丝摘下眼镜闭上了眼睛，“乔鲁诺，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警察？又为什么会去调查曼奇尼的事情？”
黑发少年沉默了片刻，道：“案发当日，我就在酒店附近打工。我亲眼看到你和死者，以及目前新闻上被认定为凶手的那名警察三人进入了酒店。”
乔鲁诺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着：“另外两名警察，我不止一次见过他们去那座酒店进行调查，我认为被认定为凶手的那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凶手。这就是我前来调查的原因，只是在此之前我都没有找到能够潜入警局内部的安全道路。”
福葛靠在格瑞丝的肩膀上面，听到乔鲁诺的说法，几乎有些嘲讽的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这种‘正义感’，才在深更半夜在警局外面蹲点儿的？”
“那么请问警局和医院有什么是值得我去蹲点偷窃的东西呢？”乔鲁诺毫不客气地回击，“反而是小先生你，一言不合就对我发起了攻击，如果我不拥有这份力量的话，恐怕已经被那烟雾毒死了。”
“行了这不是重点……”格瑞丝顺着毛摸着福葛的头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调查案件的，但是接下来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乔鲁诺。作为普通市民，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我作为涉案人员，会帮我的同事找回公道和正义。”
乔鲁诺从副驾驶位转过头来：“但是，警官，你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帮助，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参与调查呢？我的能力可以让伤者迅速恢复，这一点你已经完全看到了。”
“我有一个梦想。”乔鲁诺说道，“我希望在这座城市中施行【正义】。”
格瑞丝看着转过来的清俊面容……将眼镜架回了鼻梁上面，“很伟大的梦想，乔鲁诺。但我作为警察，同样有属于我的使命。”
“——那就是让我所保护的民众们，绝不能踏入危险的境地之中。”死神的眼睛闪烁着荧绿的光，柔和的面容冷峻了起来，冰冷的锁链如蛇，缓缓爬上了格瑞丝的脖子。
“不管是我、是曼奇尼，还是目前被冤枉的阿帕基，我们作为警察，最初也是最坚定的梦想就是保护我们所热爱的城市，以及在城市中活跃着的居民们。”她的声音平静极了，“所以我希望作为民众的你，不要参与进与死亡有关的事件中来。”
存稿告急……暂鸽至下期换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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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关于我有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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