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将头转了回去,车内的空气沉默了几分钟。不过没过多久,这位叛逆少年,或者说是颇有自己想法的少年开了口:“警官,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会听无趣大人说教的人,那没有意义。”
格瑞丝还没有缓缓抠出自己的问号,就听乔鲁诺继续说道:“我通常不会重复自己说过的话,多次的重复没有任何意义,但我这次会重复告诉您一次:‘我会以我的方式实现我的正义’。所以不论您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都一定会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当然,我不会做干扰你们的事,我们的目的都是找到真相。”
两名接受了委托的帮派成员没有开口,他们不会干涉雇主兼友人的选择。格瑞丝显然被乔鲁诺的话噎了一下,对方所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总之就是这案子他掺和定了,向格瑞丝提供“帮助”这件事不是给了她一个提议,而是给了她一个通知。
“乔鲁诺,你是个心中有正义的好人,但你一定不是个家长眼中的好孩子。”格瑞丝叹了口气,“好吧,至少比让一个少年单打独斗来的有效率。但我希望你至少可以先暂停行动,等我……等我和布加拉提从存放遗体的医院回来。”
乔鲁诺没有继续表述他的意见,看来至少是默认了这个提议。格瑞丝是否接受过系统的医学教育这种事不重要,反正她自有一套与死者对话的本领——只要曼奇尼的灵魂没有消散,死神就可以查看他的记忆。
回到格瑞丝的住处,布加拉提送她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并将当了一晚上替身的纳兰迦接了出来。不得不说,布加拉提真好用。
说回接受了场外委托的律师这边,“该死……阿帕基和留置程序到底沾哪个边了?公职人员职务犯罪吗!”格林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无能狂怒。阿帕基如今的待遇真的不算好过,甚至为了避免委托律师,他被适用了监察留置程序,别说家属,连律师都不能会见。格林数次尝试调整参数,也没办法直接突破已经成为梦泡中既定事实的东西。
翌日,格瑞丝离开了自己的住所,费德丽卡作为今日“监视”她的警察,走在她身边,一起前往去购物的超市。
“格瑞丝,你还好吗?”费德丽卡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问正在挑选食材的格瑞丝。没有穿制服的女青年又清减了些,此时看起来甚至有点单薄。
“我很难好,亲爱的费德丽卡。”格瑞丝叹了口气,“曼奇尼的死被按在了我男友头上,阿帕基现在甚至不能委托律师……而我也是被看管的嫌疑人之一,停职回避并不会让我停止对这个案件的关注。”
费德丽卡勉强的笑了笑,但她显然也笑不出来。她努力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我相信阿帕基不会杀害曼奇尼。”
“我很感谢你,但这显然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格瑞丝看起来精神更加不济了,“费德丽卡,真相只有被曝光出来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费德丽卡是个极具观察力的女性,她将番茄塞进了格瑞丝手里,小声道:“我知道曼奇尼的死完全是个谜,不仅阿帕基是被冤枉的,曼奇尼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应该是他的归宿。格瑞丝,我该怎么帮你?”
“暂时……啊,今天晚上。”格瑞丝将番茄放进购物车,“今晚我会暂时离开公寓一阵子。”
当夜,格瑞丝要求费德丽卡陪伴她一起过夜,考虑到格瑞丝的精神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出于人道主义,市局同意了她和女同事睡在一间房子的要求。而在费德丽卡进入卧室后没多久,拉链就拉开了卧室的墙壁。
费德丽卡虽然震惊,但她竟然没有问任何多余的事,任由格瑞丝离开了房间。
进入医院的过程一切顺利,一路穿墙而过,格瑞丝和布加拉提很快就找到了在大厅地图上没有详细标注的太平间。格瑞丝只身进入阴冷的房间,死神之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摘下眼镜,目之所及只有一名尸体上方坐着一道闪烁着白光的灵魂。
“曼奇尼。”格瑞丝叫了一声,灵魂扭过头,他正茫然地抚摸着自己胸口的空洞。
镰刀扎进了他的灵魂,记忆被读取,曼奇尼的灵魂逐渐染上了颜色,他的眼神也清明了许多。
“格瑞丝?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曼奇尼的脸色苍白极了,“呃,我的身体没穿衣服,不要掀开那块布。”
格瑞丝差点被这一句话给搞沉默了,曼奇尼是个在死后都能保持一点幽默感的家伙。
“我不会掀开那块布的。曼奇尼,你还记不记得你……你死前发生的事?”格瑞丝抹了一把脸,道。
曼奇尼的表情悲伤了起来:“很遗憾,格瑞丝。我死前的记忆里没有凶手的样子。我正在查看床下,而阿帕基正好在和我说桌面上的情况,我的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下一刻我就只能看到阿帕基一身是血了。”
阿帕基和曼奇尼都出现了记忆断层的情况……格瑞丝皱起眉头,那么同在现场,只是间隔了一道洗手间房门的自己的记忆应该也受到了影响才对,但在曼奇尼摔倒在地的声音响起之前,她似乎一直都在查看洗手台,没有什么异常。
“对了,格瑞丝,你在洗手间没有听到,但我确信在我遇袭之前,曾听到过走廊里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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