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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文

谭砚的脑子现在是乱的,它不知道眼前这口钟是怎么出现的,尤其是在他和江离两个人眼皮子底下,这钟不声不响无声无息的悄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两人呆立了一会,江离上前去将九瓴所有的窗户都关了起来,连带着门也一并带上了。

初秋的天气仍然闷闷的,热的人昏昏沉沉,屋外竹灯闪烁拉长的影子,倒立在纸糊的门窗上,乍一看就像是隐藏在门外不怀好意的人。

这深夜里的环境显得极其的安静,已经是十月下旬的天,月相开始由满转半,惨淡的挂在半天上,像是睁开了一双冷冷的眼睛看着这楼中发生的一切,不管这房开或是关,它的视线都牢牢地盯在你的身上,叫你无处遁形。

就在这深深的寂静之中,两个人才终于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窗外的知了最后的残叫着,两人开始仔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就是一眨眼的瞬间,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这钟是怎么出现的,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对,就是戏法。

一只黑猫适时的从九瓴斜对面黑暗胡同的角落里钻了出来,那一黑一白的两只眼睛都冷冷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从到九瓴关门它都没有离开。

谭砚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钟就是冲着江离来的。

从来没有人敢在九瓴里明目张胆的做出试探的事情来,这是暗地里都说好的,可现在有人想要打破这契约,他强迫自己将乱糟糟的脑子安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认真的查看一下眼前出现的大钟。

而就在这时,那钟忽然就自己响了起来,谭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顺着他的眼前冲击到他的耳朵里,一霎间将他喝退了两米远,这才侃侃站住。

他晃了晃那被钟声震的有些发聋的耳朵,强装着镇定向着那钟看去,紧接着他便看到不远处的江离跟着自己一个样的被抛离在了另一边,不过不幸的事,江离并没有像他一样稳住自己的身形,而是整个人脸着地地瘫倒在了地上。

江离觉得自己特别的倒霉催。

就像是自己突然被打了一锤一样,将他一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那锤还带着声波攻击,震的自己的耳朵现在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谭砚在对面嘲笑自己的样子。

江离自己缓了一会,这才能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耳朵还是聋的,脑子里就像是被放进了一个木鱼一样,嗡嗡嗡的一直敲,敲得自己脑袋都疼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着那口钟看过去。

对面,谭砚抱着双手,嘲笑地看着他,他的骨扇在他的一只手上不停的上下翻动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骨扇就是不掉,看着久了,江离的眼睛有些发晕,谭砚这才开口骂他:“让你手贱。”

江离总感觉自己跟做梦是的,刚才自己就是伸手碰了碰那钟,用的劲是大了那么一点,也不至于把自己打飞这么远吧,这是钟吗,这真的不是什么大型杀伤类武器吗?

江离暗骂道。

“你刚才干嘛了?”谭砚问他。

江离自己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自己的耳朵摇出来。他看着谭砚张了张嘴却没有声,他大喊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不出声?”

谭砚真的被他的样子气笑了,他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兀自研究起眼前的钟来。

这钟还真是跟平时看到的那些钟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不同于寻常寺院用来报时用的钟,虽说形制规格上有相似的地方,但那些钟上肯定不会像这钟上一样刻满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那文字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佛揭用语。

谭砚首先想到的是镇魂钟,那钟作为猎杀过数千个生魂的妖器,自北周后就不见了踪影,那老头也派人四处寻找过,最后一次也不过是一百年前在的南诏出现过,而由于处于他国的土地,无法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寻找它的踪迹,之后又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便又失去了那钟的下落。

可谭砚自己也没有见过镇魂钟,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东西可能是比镇魂钟还要棘手的东西。

江离终于从聋子的世界被放了回来,他讪讪的来到谭砚面前,厚脸皮的瞅了瞅谭砚,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到了那口铜钟上。

他清咳了一声算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说道:

“你看什么呢,看的这么仔细?”

说着又手贱到想要习惯性的敲一敲那口钟,却硬生生的拉回了自己。

见谭砚没有理自己,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上面鬼画符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

“是祭文。”谭砚回答道。

“记文?这是什么文?”

但谭砚并没有立刻的回答他,此刻的他正盯着钟的最上头的物件发着呆。

江离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那钟的上头赫然伫立着两只怪模怪样的兽,两个兽首尾衔接,做圆状直立在钟的最上端形成一个圆环,而圆环的中间连接处有一个圆形的凹槽,那凹槽原本应该是放着什么东西的,此刻却是空的。

谭砚一下子就觉得脑子懵懵的,他感觉这东西他在哪里看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那个名字就在自己的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这东西叫什么。

江离没觉得那上面的两个兽有什么奇怪的,就是觉得丑,他觉得刚才谭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接着问道:

“哎,干嘛呢,你发啥楞呢?”

让江离这一推,谭砚刚有点眉目的想法瞬间就变得烟消云散,他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江离。

江离心大,他根本就没看出来谭砚的不满,还是拽着刚才的问题不停的问着谭砚:“你刚才说什么,记文?”

谭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解释道:“祭文,是用来祭祀时刻在墓主人棺椁上的文字,是周朝独创的一种用来保留灵魂的文字,他们认为只要在棺椁上刻上了祭文,棺椁的主人在停留四十九天之后就能尸解成仙。”

“但是雕刻祭文之后有一个很残忍的步骤,要每隔七日用鲜血将祭文的文字重新描绘一遍,而且这鲜血必须是至亲之人的血,越亲近越好,他们认为这样,那些亡者会带着那些自愿牺牲的亲人一起飞升成仙,离开这人世的痛苦。”

“那岂不是要杀七个人,才能满足他们这种变态的要求。”

谭砚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之后有人渐渐发现这个方法并没有什么用处,那些尸体依然是尸体,仍然会发烂发臭的躺在棺材里,才逐渐废弃了。”

江离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世上的人为了长生不死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这种听起来就不是十分靠谱的做法,竟然真的有人愿意相信是真的,而且还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刻在钟上的很少,很少会有人将钟作为自己的椁用来下葬,我也。。只见过一个而已。”

“你还挖过坟呢,说来听听。”江离的脑回路向来是不一样的,但这次他却说对了。

谭砚似乎并不想谈起那样的一件事情。

此刻天上还有月亮,夜重的很,这么短的时间里,谭砚似乎回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江离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将他从沉思中唤醒,谭砚眨了眨眼睛,重又说道:“我之前,有去过一座古墓,那墓中也有两个周身长数尺,高一丈的大钟,墓的主人将那棺椁置放在了其中,那钟不像是这口一样底下呈现出开花的喇叭状,而是笔直的平直行,两口钟不知道出于什么构造能完整的将棺材完全的包含在里面而不使棺材落地,那上面刻的就是像这样的文字。后来我好奇回归藏查了查,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他看了看那口钟,很像,真的很像自己之前见到的那口,只是他知道这肯定不是,那两口钟早就让他变成了另外的样子驻守在别人的身边了,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谭砚又接着解释道:“自古以来钟和鼎都是皇权权力的象征,自夏禹起便有了铸九鼎以彰显王室贵族的身份,但他们都曲解了,夏禹铸鼎并不是用来作为身份象征存在的,那时的他治好了千百年的水患,早就成为了人民心中的神,它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来彰显他的不同和高贵,他铸鼎就是用来祭祀和镇压用的,镇压的就是那九条大河中危害人间的妖灵。。。”,他停顿了一下突然静了下来。

抬头望了一下那已经关闭了的大门。

今夜的九瓴与往常一般寂静,黑暗,冷清,只有悬挂在屋外的灯笼和铜铃以及桌上不时跳动的灯烛还显示着这地方的存在,四周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角落里蟋蟀□□发出的声音。

上弦月的半个月牙安安静静的横挂在天空之上,月满盈亏,再过几日便是农历初五,再接着又是一轮满月将至。

一只鸽子在九瓴对面的屋檐下站立着梳洗着身上红金交织的毛发,额头处红色的印记在黑暗的深处发着微弱的光。

“这钟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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