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被困在那场夜雨的烈火里。
天长日久,那份煎熬早已滋生出按耐不住的情感。
突然想知道,这10年来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下逮准他清醒时,耐心的提醒他一定要掌握主权,一旦出现残暴的杀戮,毁的不仅是桃都,外面的世界也会被牵连。
谁知,傅燃掌握人格主权后,酸醋硬吃,一边亲咬时现一边说他偏心,只会惦记傅安,心疼傅洄,眼看傅燃眼角一丝魔气萦绕,时现主动哄人。
还好身体上的伤被傅安用异能治愈,一人应付三个病人,时现身心疲惫。
这会,难得傅安没闹腾,时现终于可以眯会,很快又被惊醒,发现双手被领结紧绑在床头,偏头便见傅安枕着胳膊双眸紧盯着他。
漆黑的眼眸泛着盈盈微光,神情温柔,专注之余浓情蜜意。
这眼神?不会是傅燃又想搞什么花样,时现还在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是谁,“你唔......”
一个香吻落在唇上,紧跟着他的舌被含住,一通纠缠吸吮,时现挣扎的双手渐渐失力被迫仰起的脖颈,光影里削薄的下颌到喉结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就连他挺起的背脊线在暗处覆上一层白光,仿若一弯新月皎洁撩人。
傅安宽厚的掌心缓缓探入,一股电流瞬间窜上脑门,时现顿起本能的晨反应。
“傅安....停,我有问题要......问唔.....”霎时,时现的软肋被拿捏,就连吐息都变得粗重,傅安竟然还在领结上用了异能。
“还是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我的上衣不见了?”傅安掌心裹挟着时现,“苦心为我争取王位,等我做了王,那你做我的什么?”
时现暗笑,活人献祭就是送死,还美的当真以为王位在等着他。
傅安痴恋地蹭着时现,“那夜过后,一直想找机会回报你,原来你比我还心急。”
那夜?他说的是酒精过敏那夜?现在的人是傅安?
思索间,时现逐渐滚烫的皮肤被傅安更胜一筹的相贴烙得一个激灵,挣扎绑在床头的手臂,但这个动作让身体扭动的姿势更刺激了傅安,眼底**愈发旺盛。
时现一向冷白的脸色染上羞涩的绯红,努力压制着被傅安搞变味的呼吸声。
傅安在耳边气息侵占,又咬耳突然呢喃一句:“我的胎记想你了。”
胎记?
上次记忆混乱傅安让他找过,时现记得他的胎记长在哪。
专业纹身师都不能纹出的致命诱惑,傅安娘胎里自带。
在傅安字字话音里,光想想,时现都羞红了脸颊,心里反复警告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傅安眼梢微挑,骄傲的唇角扬起顽劣的笑,五指加快了速度。
时现空色来回默念,极力忽略他带来的骚扰,“你.....说你杀了人......是他,对吗?”
犹如飓风海啸,傅安火热的动作霎时按下暂停键,眼底倒映时现媚而不妖的诱惑,视线越过时现眺望遥远的那个雨夜,瞳孔闪烁。
时现紧绷的神经总算略微放松,缓了缓,喑哑道:“他的死与你无关,是他自愿的。他答应你的最后一件事是消失在你的世界,而你答应他的事你做到了吗?”
傅安没有反应。
“傅安?”
在时现的召唤声中傅安终于神魂归位,他拉起被褥挡住时现的坦诚,目光舔过时现的眉眼唇瓣,一遍又一遍。
渴望的眼神望过来:“告诉你了,是不是就让我们在一起?”
“不说算.......啊.....你......”还没消下去的火焰,傅安一个回马枪迅速变得更加狂热疯涌,“傅、安........”
傅安埋头含住他红润通透的耳垂,像只迷恋吃味的狼崽子,不知轻重的亲咬舔舐。
(这里发生了两个正常人的正常运动需求,傅安出手帮忙,时现拒绝帮他,因为他太累了,傅安心疼他只好看着时现自行解决*^_^*)
窗户内,狂风巨浪退潮后,窗内只剩雄性较劲后的粗重吐息。
傅安动作轻柔替时现解开套在床头的领结,吻着他的发心,将还处于亢奋余温的人搂在怀里,蹭在他颈窝不知厌倦的深嗅时现散发出来的沉香体味。
或许最近太疲倦,事后时现竟然在傅安怀里,枕着彼此交|融的气息睡着了。傅安听到他轻浅的吐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狡黠。
待到时现醒来,潜意识伸手触摸,身侧大床上已然一片空荡发凉。
仿若酣畅淋漓的合并只是一场青年的迷梦。
时现翻身爬起,快速洗漱穿戴,身体的伤都被治愈,唯有傅安留下的红痕还在。
推开殿门。
“时少将。”
门口护卫颔首招呼。
时现匆忙跨出门槛,没走几步,他突然回头,撞上两名护卫怪异的目光,时现确定他们的脸上是喜悦。回想过去几天,他们的眼神都在颤抖,一副宁死也不想来当这份差事的恐惧表情。
细思间,再抬眼便看到城堡花园里,站着两个衣着讲究气宇不凡的青年。
傅安竟然人模人样的在与萧顾温谈着什么,隔着百米距离,都能看到两人凝重的神情,庆幸没有一丝危险气氛。
与萧顾温而言,傅安是他的威胁,用好了就是他的垫脚石。
时现停在走廊上,视线不经意落在傅安修长有力的十指上,早上亢奋一幕在脑海回闪,体内瞬间涌动一股潮热,时现挪回目光,身边就已经多了一张扶手椅。
“时少将请坐。”
“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两名护卫过于殷勤,只可能是听了某人的命令。
时现不禁又把目光挪向傅安,远处的傅安在无声中默契回应,阴郁的凝重随风淡去,骄傲的唇线在风中勾起富有成熟魅力的笑容。
下一刻,他抛下正与他谈话的萧顾温,伸开双臂脚尖轻点,腾空而起。
疾风铺面,傅安就已经落在身前,一把握住时现的掌心,一双修长的身影融在铅灰色天幕,狗粮洒得满地都是。
在高空的风声中,紧握的掌心浸出密集的湿汗,傅安带着时现漫无目的翱翔。
时现瞥眼打量傅安,墨黑的衬衣系着黑领带,同色系的马甲套装配着耀眼夺目的金色领带別环,马甲上垂挂三层金细链,就连黑色皮带上的腰扣和左右配饰全是金色系。
一套黑金系列裁剪精良,质地考究,修身长外套在风中猎猎鼓动,他睿智冰凉的成熟面庞,将黑金王者的禁欲风拉上极致。
就连茂盛的黑发都在风里肆意的张扬。
“我回来了。”傅安手里又紧了紧,将走神的时现总算拉回来,“不认识我了?”
对望间彼此默契一笑。
“总算清醒了。你一心想抓异人安定花都,突然自己觉醒异能,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能说的吗?”
傅安在时现的注视下神色肃然,一本正经回道:“把你带回去,你主内我主外好好过日子。”
时现不以为然,“你可真敢想,还是说点正经的。”
“哪里不正经了。”傅安极其沉浸地眯眼深呼吸。
“没有潮湿的水汽,这个味不是那夜的味,但可以带着你飞在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的天地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时现吃着风,被话音触动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10年前,时少将握紧少年傅安的手飞向教堂,雨夜的高空凄凉寒冷,时少将仅剩的能量替傅安治愈了伤势,捂热了少年傅安孤寂的心。
时现清冷的神色更像在提醒他:“不要总是回头看过去。”
傅安睁眼,幽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神采:“对过去不断地怀念和理想的重塑,不合理的梦境狂想才会有实现。”
才会有时现。
霎时,时现怔怔地盯着他,半响垂下眼睫:“偏执狂。”
“偏执狂是我你怎么不高兴了,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白色城堡最高处,有一扇玻璃窗前,窗台凸出有一米多七八宽,长有两米四五,萧顾温烦心时就会到这静坐冥想。
傅安带时现脚底落定,挥手一荡扫去灰尘,绅士般邀请时现靠窗落坐。
异能加身的人,做什么都在耍酷,时现抿唇浅笑,靠坐窗角支着腿,放眼望去,隐在天际的青山起起伏伏。
只见傅安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和黑得发亮的酒瓶。
“听说这里最好吃的糕点就是桂花饼,最香的酒就是桂花酿。”
傅安嘴角噙着笑,不让时现拿,坐到他身旁亲自打开油纸,拿着桂花饼喂他,一副奖励人的姿态殷勤地打开酒瓶盖,冲他挑眉坏笑,“少饮强身,多了也无妨我能帮你解决。”
早晨的狂浪再次闪过,时现掩唇咽酒,脸颊泛起红晕,一个怀疑的目光扫过傅安。
“异能治好了你的酒精过敏?”
“如果没治好,你独饮是不是太无趣?”
时现品着桂花酒,不置可否。
“今早你问我答应老师的事做到了没,我现在正式回答你。”
夜深人静寂寥时,年少轻狂让老师做的三件事,会让他独自笑起来,也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师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他唯一留给我的,也是教我怎么活下来。”傅安神色沉重。
四目相交。
傅安凝着时现:“是安现而后谋。10年来我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去做。”
安现而后谋。
这个回答太意外,时现喉间一噎,半响吐出:“是安定而后谋吧。”
“安现。”
每每傅安精疲力竭看不到希望时,这便是他和时现重逢的精神寄托。
他的意思太明显,时现懒得跟他争,填肚子要紧。
傅安眼底漆黑幽邃,坚毅偏执。
“你一定猜到我要求老师做的事很过分,所以都不问我是什么,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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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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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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