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和大姐玩耍,我自己给自己扎了一个小辫,带上一朵鲜艳的粉红色大花。
大姐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说:像妓/女。
谁能想到,小时候的一句玩笑居然一语成谶,长大之后竟变成了现实。
我堕落了,可我却仿佛看到了光。我知道只要隐瞒这一件事,我就能快速有钱报答父母,满足他们的期望,成为他们眼中的人中龙凤,我的负罪感就能大大缓解。
好讽刺啊。
我却觉得畅快。
没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和难以启齿的苦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但我似乎又走到了绝境,别无选择。我被自己的决心吓了一跳。
或许我本性就是如此吧,风流浪荡,不知廉耻。
学前班开始,我就和男同学闹绯闻了,可见淫/荡就是我的本性。
学前班的班长叫高超,他白白净净,斯文聪慧,成绩名列前茅,写字也非常好看。
每次老师布置完作业说写完了就可以自由玩耍,我就鬼画符一样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第一个写完了作业,然后下位子炫光,跑到他旁边看他写字。
高超学习非常认真,写字非常工整,一笔一画像钢板刻出来的一样。我大为震撼,为此感到羞耻,回到座位默默把我的作业擦掉重写。
我很喜欢高超,这是二子说的。我也是这样想。
那时的我们家庭条件都很穷,同学们没有什么玩具可以玩,就用废弃的纸张叠成宝玩。我总是把我的纸送给高超,甚至把新本子撕成页送给他,二子拦都拦不住,说我疯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呢?
一年级按身高排座位,我为了和他同桌,努力地踮着脚尖想和他一样高做个同桌。
一年级下学期他就转学了,听说是去城里了,后来我还做梦梦到过他。
六年级时,正是男生女生情窦初开、青春懵懂的时节,班里有两对还传出了桃色新闻。
当时我是组长,后排的男生没有写完作业,他说他不会。我便坐在旁边耐心地辅导他。
课代表走了进来,一脸鄙视地看了我们一眼,那表情意味深长。她估计是以为我也犯贱想谈恋爱了,于是饥不择食,爱上这么一个鼻涕邋遢的弱智吧。
初中开始我的绯闻对象就更多了。
初一的思想政治第二课是《男生女生》,课前有个讨论题,老师让我们写出最欣赏的三个异性,前后桌讨论欣赏的原因。
班里一片躁动。
讨论环节,同桌和后座两个女生都害羞地捂着课本笑着,谁也不愿意先说。
最后我说:我先先打个样。
我写的是高俊、萧时、徐琛。
高俊是我们班班长,人如其名,高大英俊。
萧时是学习委员,也很帅气,幽默风趣,爱出风头,浑身散发着阳光青春的朝气。
徐琛同样标志,且写字比我还好看,刚进新班级就得到老师的赞不绝口。而且他还会拉二胡,开学典礼上,他拉的《万马奔腾》会模仿马叫声,十分壮观,惊艳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此话一出,后座的杨姓同学开始一脸坏笑,别有意味地说:哦~我知道了。何欢,原来你喜欢萧时啊!
她得意地说:我会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你喜欢萧时。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话来辩驳。
整节课我都心不在焉,既担心她真的传播谣言,又觉得她只是开玩笑,不会有这么神通广大的本领让全班同学都相信她。
然而事情还是出乎我的预料。
第二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包括萧时。
为此,接下来我将面临长达一年多的来自萧时的精神霸凌。
萧时,天之骄子,家境优渥,品学兼优,后来还因为成绩优异保送到了一六八中学,连苦逼的中考都不用参加。这样一个恃才放旷,狂傲不拘的帅哥,面对一个来自乡下,梳着光背头,衣着邋遢的土老逼的爱慕,自然觉得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
他见到我就像见到大粪一样躲之不及,连带着和他玩的好的兄弟们也纷纷效仿。他用这种夸张的行为向所有同学表达他的态度,好找回一点被‘羞辱’的自尊。
我无可奈何,只能视而不见,也并没有因此对他区别对待。
一次中午,我没有午休就去了教室,班里来了几个同学,他也在。有的在玩闹,有的在看书写作业。他问同学借尺子,问遍了所有人都没有,唯独没有问我。
我‘大度’地将尺子递给他,他颇为震惊,但因为真的需要就没有拒绝。
我没有讨好的意思,换成是别的同学我一样会借,他还不配让我打破一视同仁的原则。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真正让他改掉见我如见大粪的态度大概是后来一件事。
初二添加了物理这门课,第一次物理周考我就考了98分,名列全班第一。
放学后,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公然指责我是作弊得来的。我没有辩解,被一个和我玩的好的女同学拉走了。
我没争辩不是我懦弱,我一直都无视他的举动,这次也不例外。
我不屑浪费口舌。
我对他的行为也非常理解,毕竟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乡巴佬,英语是我的短板,虽然其他单科成绩非常优异,但总分排名总是被英语拖了后腿。在人才济济的重点班自然没办法出类拔萃。
他一直以为我成绩平平,一个成绩平平的中等生考的比他还好,打击到他了,他来质问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语气坚定,笃定我是作弊的。事情上,这次考试我确实作弊了。
试卷来自于12班的两个女同学,他们是姐妹两,和我一样来自乡下。
他们住在隔壁村,每天同路骑自行车上下学,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和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男生叫顾飞,和这两个女生在同一个班。他们比我们先考试,于是我就拿到了试卷答案。
我和顾飞这个男生也闹过绯闻。
他白净帅气,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白脸’。
那两个女生就总说我喜欢他。
那时,我爸的生意越来越好,家里请了几个长工,有一个叫胡俊。
他很英俊,喜欢穿喇叭裤,显得腿更加修长好看。他初中毕业才16岁,便到我家打工了。
他偶尔给我带糖吃,还把家里的键盘拿过来教我打游戏。夏天中午吃过饭,二姐在河边刷碗,他带着我在水边玩耍,还用碗盆把水洒出各种形状。晚上放学和发小一起写作业,他得空也会在旁边看着。
他比我大四岁,我们天天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我经常上下学的路上,都会想着初中毕业以后就嫁到他家。
当然,后来他走了,这个想法也没有实现。
我也想过和顾飞日后举案齐眉。
有一次去他家看到他在刷碗,作为家里的独子,还是个男孩,他居然在刷碗,我很震惊。
在我们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让男孩子刷碗最起码在我家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刷的很仔细,刷完还把锅碗瓢盆上的水渍擦一遍。
我和他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我的车把挂到了他,我们一起摔倒。刚好被后面的姐妹两看到,她们嘲笑我,也许就是这次让他们认为我是喜欢他的,不过我只关心我那摔疼的屁股瓣子。
作弊得第一我一点也不心虚,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答案,我也有拿第一的实力。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又以物理96分的高分拿到了全年级第一。周考的试卷可以在书店买到,月考的试卷可是加密的。这下谁也不能说我作弊了吧。
单科排名出来,班主任把我物理考了年级第一的消息公布在课堂上,我听到萧时“哦”了一声。
我们的座位是按照成绩排的,他坐在我的前排。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想象他的震惊。
后来成绩都出来了。
语文104,全班第一;
数学100,全班第一,但数学考满分的人很多,所以不足为奇;
英语66分,勉强及格;
物理96,全校第一。
如果不算英语,年级第一我肯定是当之无愧的,但是算上英语我只能屈居在不起眼的23名。
我已经习惯了,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没有人关注罢了。
从那以后,他不再像躲大粪一样地躲着我了。
高中我上了当地省示范高中,他来找他的兄弟们玩,我们碰了面,还礼貌地冲我点点头。我很想告诉他当年他没有冤枉我,但我没说。
高中再没有萧时等人的霸凌,我和男同学的相处轻松了起来。
我依旧老土,没有手机社交软件,带着金属矿眼镜,梳着大背头,皮肤黝黑,还是班里的体育委员。
起初,班主任选我做体育委员男生是不服气的。班里有四十多名男生,居然选一个女生做体育委员。后来校运动会,只有我一个人拿了跳高和百米短跑的名次,拿了奖品,他们才服了气。
我欣赏的男生依然有三个:王屿,倪安泽和文易。
王屿天生黄毛自来卷,因此还在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原因是校领导误以为他染发烫头影响了校容校貌。
我在班里出黑板报的时候,他在一旁哼唱许嵩的《断桥残雪》惊艳到我了。后来二姐给我买了mp4,我第一件事就是下载了许嵩所有的歌曲。
那段时间,我很抑郁,非常需要这些阳光大男孩的幽默风趣,于是向班主任申请和他同桌。班主任也同意了,于是他就莫名其妙成了我同桌。
他上课吊儿郎当,总是睡觉,却总能正确回答老师的问题。
他对我说:你别看我在睡觉,其实我在听课。
当时我觉得超酷。
后来他高考考了全班第一名。
倪安泽是英语课代表,皮肤黑,一口大白牙,笑起来十分灿烂。我发现天生爱笑的男孩总是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文易也是充满朝气的男孩子,后来大学暗恋的学长来驰也和倪安泽一样皮肤黝黑,一口大白牙,笑起来格外灿烂。
来驰皮肤黑,所以他还有一个绰号叫‘白驰’。
他总是对我笑。
他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我是他的部下。
他总是特殊关照我。给我搬凳子,选我做“部门之星”,让我参加学生会演讲……
我以为他也喜欢我,我的室友和同部门的人都这么说。
后来大二他要退出学生会,我怕再不捅破窗户纸,以后就没有交集了。于是大胆和他表白,没想到被他拒绝了。
我没有质问他: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在明知我喜欢你的情况下,不和我保持距离?
我觉得这是不道德的。伤心了一段时间也就放下了。
没想到后来因为浪荡,我还和余鸿做了彻底违背道德的事,如今就要彻底堕落了。
我不敢在合肥做这一行,这里有太多我的亲戚和同学,我怕遇到熟人。我决定去外地,先后辗转了北京、杭州,最后才定居在了南京。
之所以选择北京,是因为我以为北京是是一线城市,一定遍地是黄金,有很多发财的机会,哪成想还不如合肥。
我知道即将要奔波,我什么都没有,带着两条狗十分不便,起初我将他们送给闺蜜帮忙养着,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安定下来,于是我就含泪把这两条狗送人了。之后也不敢再过问他们的状况。
但愿他们遇到的主人会善待他们,而不是我这样不负责的。
我身无分文,问闺蜜借了两千块就满怀期望地出发了。谁成想刚去就被骗了一千,让我办什么IC卡,否则不能上岗。
之后才知,根本不需要。
我鱼死网破,誓死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最后把钱要了回来。他们气急败坏说:我让整个北京封杀你。
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即使不封杀,我也待不了多久,北京是天子脚下,灰色地带在夹缝中生存,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生意并不好做。一个班才只有两百,还不如合肥。
可我实在缺钱,干了半个月,攒了八千才终于离开了。
在北京,我没有出台,因为费用实在太低,加上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我决定先找几个我看着不恶心的人试一试,攻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这时,我恰巧遇到了一个人——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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