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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在人声鼎沸的醉兰坊里,沈知微和方云露两人坐在角落里,捧着面碗吸溜。

食客挤满了大厅,伙计忙得连汗都顾不上擦,吆喝声此起彼伏。

开张仅十日的醉兰坊,如今竟坐满了原本在各个餐馆里每日露面的熟客。

方云露几筷子扒拉完后,满面愁云地望向沈知微。

“知微姑娘,你瞧着……这面如何?”

沈知微压下了脱口而出的“面条劲道有韧劲,汤底鲜而不腻、咸中带甜”等感叹,沉默了一瞬,回答道:“青出于蓝。”

方云露脸色更惨淡了。

“但这是食材上的差异,并非厨艺上的……”沈知微看着对面委屈巴巴的模样,低头看向那一碗汤色浓郁、油花浮动的骨汤面,眼前浮现出系统的那行鉴定结果。

【菜品相似度:88.79%】

“两家面条弹性一致,调味也精准复制。差别只在于他家选了江南两头乌的骨料,和面条使用的面粉更加细腻。”

话落,两位女子盯着这泛油光的骨汤面陷入沉思。

“您……”思考了片刻,沈知微抬头,眯起眼打量对方神情,“确定未曾泄露菜谱?您说是传家菜,是否有可能是远房亲戚成了醉兰坊厨子?”

“这不可能!”

方云露毫不犹豫,拔高声调反驳。下一秒便要拍桌而起,但顾及对话不适合被客人们听见,她压低身子,凑到沈知微耳边轻声解释:“我方家面馆虽不是什么大馆子,但也卖了四代面,祖传方子连我爹都只口传不落字。我是家中独苗,再无旁支旁系。”

沈知微点点头,没再质疑,抬手招呼小二。

“劳驾,加菜。”

小二快步凑上前,手中端着一块木牌食单,脸上挂着八面玲珑的笑:“客官请讲。”

她接过食单,眉头微蹙,装作细细端详了一阵,才缓缓道:“松湖鲤一份。”

小二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分。

“就一道?”他语调一扬,眼神在沈知微身上来回扫了两圈,皮笑肉不笑地躬身退开,嘴里含混嘟囔着:“这么抠门……一看就不是肯给小费的主儿……”

沈知微仿若未闻,回身看向方云露,语气轻松:

“醉兰坊的松湖鲤,说是肉质酥烂、刀工极细,连细刺都剔得干干净净,实在难得。咱们两个胃口不大,还要去别店品尝,这里点一道招牌足矣,要多了反倒浪费。”

她轻轻一笑,语气随意得很,却字字清晰:“若是味道不如传闻、待客不如松湖坊,便也无甚必要再来第二次了。”

在方云露错愕交织的眼神中,小二飞速奔向后厨,不多时便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松湖鲤。

“二位,您点的松湖鲤来咯!”他笑容满面,抹布一甩,一手端菜,一手擦桌,颇有几分献宝的架势。

“咱家只选松湖里最肥的鲤鱼,现宰现杀,佐料全是京城贵人用的——不光县令大人,连谢王爷都说好!”

沈知微懒得听他自卖自夸,夹起鱼肉轻咬一口。

咬了一口,她便瞪大了眼,转头望向身旁方云露。在方云露眼中,她看到了一样的难以置信。

【探索次数-1,6/20】

【松湖坊“松湖鱼”与醉兰坊“松湖鲤”,相似度:88.42%】

这家看来是惯犯了,哪家菜出名就抄哪家。

至于用的是什么法子,她一探究竟便是。

沈知微对方云露点了点头。

方云露放下筷子,语调平稳,直陈要害:“调味滞后,姜醋顺序颠倒。”

“虽说鱼质不错,但火候不到,外皮焦而不酥。”

话音一落,堂中一静。

沈知微随即起身,手掌一拍桌面,清脆一声震得众人回望。

“叫你们掌柜出来。”

小二一时慌了:“姑、姑娘,这鱼若不合口味,我这就让后厨重做……这可原是给包间贵客预备的——”

“好个见人下菜碟。”沈知微冷笑,语气锋利,“我不说自己是贵客,就要吃残羹剩饭?我一开口,你立马把好菜端上来。若我不说,你们是不是打算拖至打烊说句‘鱼用完了’,打发我们?”

小二涨红了脸:“我、我提前给您端来,您怎还……这不是……”

沈知微这声声质问,引来了周遭注意,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

“这小二也太混了吧?贵人饭他也敢调换?”

“难怪我点了那么久都没上菜!”

有人起哄,有人好奇,也有人认出了方云露的身份。

“那不是原来方家小面的老板娘吗?这两家怎么因为鱼打起来了?”

沈知微见时机已到,语气转冷,抬声道:“不愿意叫掌柜来,那就请那位做这菜的大厨来!我倒要问问,他师从哪门哪派,学的这‘松湖鲤’。”

方云露也跟着站起身,撸了撸袖子:“还有我方家的面!他们不来,我们自己去后厨找人!”

小二面色一变,立刻伸手拦阻:“二位娘子息怒,后厨重地,外人不可擅入——”

“我们不是外人,是受害者。”沈知微冷声打断,话音未落,已抬脚迈向后堂。

她动作利落,步伐带风,方云露紧随其后。

几名伙计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阻拦,眼看就要拉扯成一团。

“以为换个名字就能遮住偷菜之实?”沈知微高声质问,手一扬,指向厨房,“方姐,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好!”方云露应得干脆,身形一闪,绕过两个伙计,径直往内灶冲去。

与此同时,醉兰坊大厅内也炸开了锅。

听完争论的客人猛地拍桌:“所以同样是松湖鱼,贵人吃热的,我们吃冷的?”

“我们点的鱼是不是给包间换走了?”

“见人下菜碟?骗穷人?”

“冷静些,听他们解释——别伤了人!”

小二满头是汗,不住赔笑:“各位客官消消气,新店开张,同行来搞事,客官们不必在意啊、不必在……”

但人在气头上,可不是一两句能糊弄过去的。

两名年长客人干脆站起来喊:“掌柜的呢?你们掌柜死哪儿去了?”

店里伙计兵荒马乱,有人去喊掌柜,有人冲后厨拦人,还有人推开客人往外赶人。

“见钱眼开的破店!”

“客官息怒!掌柜今日去见贵客了!”

“该死,先把这两个疯婆娘赶出去!”小二气急败坏地喊。

堂内喧哗四起,混乱如沸汤泼锅,桌椅翻倒、茶汤四溅。有人看戏,有人添乱,也有人悄悄摸出茶资溜出门外。

松湖鲤还在桌上冒着热气,醉兰坊却已是一场临堂风暴。

“啪嚓!”

“咚!”

就在此时,接二连三的巨响和一声暴喝从厨房深处传来:

“你就是这般恩将仇报的?!”

堂前众人动作一滞,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眼熟的中年男子拖着年轻小伙,衣袖沾油未褪,满脸通红,自后厨阴影中快步而出。

年轻小伙脸上满是泪水,苦苦拽着中年男人的袖子哀求:“张老板,您放过我吧!我也是不得已啊!”

“胡说八道!都说家贼难防……没想到这松湖鱼的竟是你偷的!徐三!你好不要脸!”

方云露眼神一震,脱口而出:“这不是松湖坊的掌柜吗?!”

沈知微嘴角微微勾起。

鱼,上钩了。

————

集市街头,摊幔轻摇,沈知微坐在摊位后,案上摊着一本账簿,指尖缓缓划过纸页。

客人量骤减后,方云露也落了个清闲,随便拿个板凳,坐到沈知微边嗑着瓜子连连感叹。

“这醉兰坊真有钱。听闻松湖坊的帮厨,就算是帮工老幺,每个月都有两贯。徐三是松湖坊的二把手,不知他一个月能拿多少啊……指不定比我们一个月赚的都多吧……”

沈知微手上一顿,指着记录看向嘴上不停的方姐:“半月前,许旺结薪三贯,另发盘缠一钱三分。这人是谁?面馆都是月底结钱,为何他提前了?”

方云露搬了张板凳,坐在她身侧,唏嘘不已。

“许旺?那孩子可怜,父亲一直腿脚不好,他十二岁便出来干活了。孩子手脚勤快,识字写账也快,我爹原想收他当记账徒,但厨房缺人,让他做了帮工。几年下来,我们给他涨了不少钱,正打算让他当二把手……谁知他父亲竟突发恶疾……”

说到这里她才明白沈知微的话外之音,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会吧!?”

“辞工时间,正好撞上醉兰坊开张。”沈知微合上账簿,眼神沉静。

“不、不可能吧?”

沈知微没再回答,但两人之间的虚空中,面板上“醉兰坊菜谱案”证据链的新亮点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从摊下竹筐中取出纸笔,拣了块石板压角,就地铺纸写起状纸。从方家面到松湖鲤,把醉兰坊的等等罪状列出来后,大笔一挥写下落款。

“走。”

沈知微提起状纸,“咱们去告官。”

——

午后申时,县衙堂前已无早审热闹,青砖广场空空荡荡,唯有一口铁鼓立在正门。

沈知微仰头望着门楼上“明镜高悬”四字,掌心微微收紧。

她走近几步,站在鼓前,长吐一口气,转身与方云露走向值房小亭。

守门衙役百无聊赖地翘着腿,见两位女子走近,也不甚起身,只懒洋洋道:“呈状?”

“沈氏、方氏具状,”沈知微从袖中取出纸页,双手奉上,“案涉民间菜方被盗、招牌冒名,影响市井民生。求县衙开堂查理。”

衙役接过,纸页在他手中哗哗翻响。他翻得极快,一目十行,嘴角浮出一抹讥笑。

“这年头,连一碗汤也能扯出冤来?”

他掸了掸纸角,扔到一旁。

“诗文被剽、书印被摹,尚有章可循,倒未曾听说谁家菜谱被抄,也能告到公堂之上。若说一菜两做便是罪。那依你之见,旁人呼吸与你同气,是不是也犯了侵占之讼?”

他将状纸啪地一合,丢回案上,语气凉薄至极。

“名不成,案不立。小民争利,不属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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