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回到村子大树下的,同时也正好成为了目睹胡军鑫死亡状态的第一当事人。
他被高高挂在树上,面露惊悚,他的死亡方式又和之前几人不同,胡军鑫嘴张得很大,笑得瘆人,像被种无形的东西撑开,嘴角两边被利器划开长长的刀口。
突然,苏木感觉身后传出异响,迅速回头,但也只看见一个小孩子的虚影,猜想间江砚和夏谂陆续回来。
不一会儿,劫后余生的徐辉喘着粗气跑回来,顾不得看死在头顶的胡军鑫,全身靠在树上。
“杨,杨杰被抓到了!他死了!”
“什么!”望一圈现剩的人数,江砚彻底慌神,抬手捶了捶心口,失魂落魄地跑去揽过苏木,“苏木,咱们不会真的要死在这儿吧……”
“放心,不会的。”
“我们会平安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的。”苏木道。
夏谂在检查完胡军鑫的情况后看向苏木,“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苏木点头。
“我看了前几家房屋,它们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
“那就是每家每户的后院里基本都有一座花圃,什么花都有,连冬虫夏草、藏红花这类都有。”
江砚惊讶:“啥玩意儿?这种地方还能种植冬虫夏草!?”
夏谂沉默不语,片刻后说,“这里的村民移植大量植物,更包含无数名贵的药材还有价值不菲的花类,其意图显而易见。”
“他们想要借此吸引注意,达成隐藏某些东西的目的。”
苏木不禁感慨,自己可能真的是遇到大佬了,“嗯,所以我的猜想,可能是有人在杀人后将尸体分尸后埋到每家的后院里。”
“你的意思是,真的‘游戏’可能是找齐尸块拼起来?”
“嗯。”苏木不确定。
夏谂略一思索,“不无可能,这可以成为一种新的推断思路,但也不排除这条思路是错的。”
由于信息量有些过于庞大,江砚和徐辉更是被苏木和夏谂之间极为阴森的谈话惊掉了下巴。
徐辉:“不是,你小子用一上午时间——”
“不对,中途还有一场‘游戏’的时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调查出这么多线索?”徐辉看着他,一脸狐疑。
苏木皱眉头,“我说过了,这只是我的猜想,而且夏谂不是也说过这个想法不一定正确嘛。”
“但徐辉说得没错,你能在如此紧迫的时间里发现这么多东西,的确很奇怪,你该不会……”
夏谂适宜的住嘴,仔细端详着苏木神色的变化。
苏木眼尖,看瞒不过这位聪明人,于是直接摊牌。
但因为时间紧迫,苏木只把刚才‘游戏’期间所经历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后众人惊讶有余,但还是开始分析,逐各提出自己的疑点。
“我认为花圃上那层无形的玻璃罩有很大问题,说不准它是能限制景逸的能力的……道具!”江砚说。
徐辉:“你的意思是,类似于电玩游戏里一种限制大BOSS行动的道具?”
“嗯。”
苏木转眼看向沉思的夏谂,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重要的物件并非是玻璃罩。”
“不是。”
“我只是在想,在‘游戏’中死去的四人,如果是同一人所为,那何必大费周章让他们的死亡方式呈现出不同的样子。”夏谂抬眸走到胡军鑫尸体旁。
“波浪头是被挖开天灵盖,罗斯波被剜去双目,胡军鑫是被划开嘴活活吓死,那那个杨杰呢?”苏木突然把头转向徐辉。
徐辉被吓了一个哆嗦,回想起当时的状况仍是忍不住一颤,却依旧强装镇定。
“是一把刀。”
“刀?”三双眼睛齐刷刷盯住他。
苏木若有所思,“什么刀?”
“不,不知道,就很普通,杨杰跑得慢结果一把就被景逸抓到了,我亲自看到那小子拿着一把刀直接划破了他的大动脉,整个脖子血不止地往外冒。”
“那你怎么逃过景逸的追杀的?”江砚问。
徐辉摸着鼻子的手顺势放下,随即立刻回答,“我趁着她杀杨杰的时候逃出来的。”
他细小的举动轻晃而过,但还是被夏谂敏锐地捕捉到,但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点破。
“刀划开喉咙至死,夏谂的疑惑可能并非随心想起,他们四个的死法完全不同,这里面的联系吗……好像根本没有啊。”苏木绞尽老汁也想不通这四者之间的关系。
江砚急得抓头,“别忘了六个人其中还有两个人是直接消失,这也联系不起来吧。”
“现在唯一能知道的,也只有白天死的尸体会存在7小时左右后被这个世界清楚,而晚上死的尸体会直接消失,除了这还有什么区别?”
江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必须冷静思考,否则下一个死的都有可能是他或者苏木。
众人皆为沉默,连夏谂也没再说过话,一切好像就在一瞬间又回到了死胡同。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唯一还能给众人给予希望的,就仅存在于第二场“游戏”的类型上。
只要不是捉迷藏他们或许还有机会,不排除最坏的可能,就是下一场“游戏”依旧是捉迷藏。
夏谂:“既然现在思路已经断了,不如计划一下,在下一场‘游戏’开始前在村子里找找线索吧。”
“好。”苏木不放心江砚一人,于是拉着江砚一起朝村口走去,“我和江砚继续从前面开始查,既然前几家后院里都有花圃,那我猜其他人家可能都会有。”
夏谂点头,默认他的想法可行。
随后他也准备离开,裤腿却不知被什么勾住,回头一看便是徐辉坐在地上伸手拉着他裤腿的模样。
“夏先生,我看你本事不小,我知道仅凭我一个人肯定不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我觉得你的洞察力和灵敏度及学识等都比刚才那两个人强。”
夏谂笑了笑,“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不愧是夏先生,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知道躲避被景逸杀死的真正办法,作为交换,你需要带我活着离开这里。”
“怎么样?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划算?”徐辉哂笑,夏谂低头垂眸,若有所思,徐辉自认为这次交易他势在必得。
可他没想到,夏谂竟直接拒绝了他,随即怒火中烧,发疯似的冲上前,“为什么!我有办法你有头脑,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合作安全的离开这里,为什么你不同意!”
眼看他就要扑上夏谂,夏谂一横腿扫过,径直踢上徐辉右腰,本身就久坐办公桌的他哪儿受得起这迅猛一踢,连同惯性将他送出去一两米远。
倒在地上连咳出几口血,嘴唇沾上鲜血,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眼中充斥着怒意。
“你敢踢我?你他妈一个小白脸竟然敢踢我!等我出去了我他妈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夏谂嘴角微微上扬,“那前提是,你究竟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不是吗?”
说着便漫步朝徐辉的方向走去,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徐辉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神流露出不安的恐惧。
他抬起手指向对方,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你想要钱?没问题!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哦对,你刚入职场,肯定很需要知名度的人缘圈子,我可以给你名利、引荐,只要你带我活着逃出这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徐辉声嘶力竭吼。
此时远在村口附近的江砚直起腰提问苏木,“我们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不用,夏谂脑子聪明得很,他做事有分寸。”苏木举起铁锹继续扒着土壤,把束束植物连根拔起后扔到一边,又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景逸在今早我发现后院花圃之后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苏木又说:“虽然只是恍惚一瞬,但我确定,我确实瞥到她有点惊讶又有些失望的神情。”
江砚停下手上的动作,“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总不可能,景逸那个小孩子还有个整个村子幕后大Boss的背景身份吧。
时光转眼即逝,每次游戏结束后就立刻消失的孩子再次突然出现,苏木察觉暗处有人在打量他的目光,顺势看去。
是江篱。
“大哥哥,一定要藏好啦,不要到处乱跑哦。”她嬉笑朝苏木挥挥手。
苏木颔首,而转过身的他立马换上淡漠的表情,明显是在意料之中,“看来第二场‘游戏’还是捉迷藏,那么想要从不同类型这里寻找突破口的想法已经不可能成立了。”
相较于徐辉,江砚在听到他的话后还算比较冷静,在之前挖地时,苏木就给他提前打了记预防针。
“不,我还不想死啊!”
徐辉彻底绝望,求生欲让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张牙舞爪地朝苏木冲去。
“苏木是吧,我知道躲避景逸追杀的办法,我告诉你,只要你带我活着离开,出去之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如果你觉得这些条件还不够我们还可以再谈!”
“金钱、名利、分公司还是副董事长的位置,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刚才听过一遍原话的夏谂只是冷呵一声,但目光还是略带好奇地瞅向苏木,想看看他的选择。
“真的?”
苏木反问,并未直接推辞,瞬间徐辉如同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保证我在此说的话句句属实!”
看到苏木居然真的在开始在思考徐辉提出的条件,江砚一把拽过他的手前后使个劲摇晃,狼嚎道。
“苏木!你清醒一点!”
一边看完全程的夏谂:……
“江砚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你父母意外死了你也不可能这么早继承公司,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你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你根本不配在社会上拥有一席立足之地。”
“你就是个废物!”
“没父母的可怜傻——”脸上突然传出的剧痛。
徐辉今天尝试第二次被踢飞计划——成功!
整个人瞬间飞出去一两米,当抬起头不可置信和惊恐的神色在他脸上交替浮现。
原本怒气也临近爆发的江砚在此刻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摩拳擦掌,一步步朝徐辉走去的人,脑子里想起昔日两人的对话。。
「“苏木,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呢?”」
「“不可以以暴制暴,我不会动手的,而且他们只是针对我,没有涉及无辜,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那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欺负了呢?你也会不管不顾,只是和他们讲道理吗?”」
「“不管不顾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朋友,我会阻止他们对你动手的,只要他们动不了你,我自然也就不会动手啦,我会让他们牢底坐穿!”」
「“江砚这么好,他们凭什么敢这么对江砚。”」
当初的苏木与此刻苏木的声音仿佛重合在一起……
“你凭什么这么说江砚!”
江砚恍然如梦初醒,这家伙居然第一次没有搬出法律上那套学识来进行回怼,而是选择江砚最不敢相信的办法解决。
苏木捞起徐辉,“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说得很顺口吗?这么看来这话你平时也没少说吧?”
右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蓄势待发像后秒就会爆开。
“苏木是吧,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碰我?你这套破衣服还没我一条领带贵,简直就是个社会垃圾!”说着朝苏木吐了口口水,被苏木偏头躲过。
“呵,是吗?”
苏木抬起手再次对准他的脸,又一拳即将落下,估计这一下去徐辉怕是真的要离交代不远了。
江砚出声喝止,虽然声速传播很快,但也无法反抗生物学上的作用力。
千钧一发之际,夏谂一把挡住了苏木猛烈的一拳,徐辉借机从苏木手上溜了下去,几乎就在一瞬间他跑进一间房子里躲了起来,等夏谂再想去查看他时,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害怕的把门栓从里插上了。
刚回到树下又看到江砚急切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而后侧眼才发现蹲在一旁满脸怨气的苏木。
“……你没事吧?”
苏木:“我没事。”
“倒是那家伙,说不准已经被我打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苏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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