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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芋泥云朵

吃完晚餐,林久久和同事们继续回到工作岗位上班。

黎幼听走到窗边,特意朝楼下的停车场瞥了一眼,那辆粉色的车已经开走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虞见溪发消息问她忙完没,打字的时候才想起她专心工作时,手机一般设置为静音状态。

她扯扯刚才坐下后揉皱的裙子下摆,出了餐厅,来到住院部。

电梯门还没打开,隔着箱壁就响起了吵闹的声音,黎幼听加快步伐走出去,走廊里挤满了各病房内陪护的家属,一个两个都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屋里看。

黎幼听抬眼,掠过病房号,是车祸时父亲去世的那个小姑娘所在的房间。

保安在另一边往走廊中间赶,嘴里喊着:不要围观,不要聚集,回到自己的病房。

但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的劣根性,好像窥见别人家的不如意就能让自己对眼前的生活流露出满足之情。

每一个阶级有每一个阶级的鄙视链,这种属于比惨那一列,全然忘了都已经到住院部了,在生命活与不活之间,机会是平等的。

黎幼听放好手机,双手一推,硬生生在人挨人的有限空间里撑开一条路。

她挤进去,二话没说把病房的门拉过来锁住,那些围观的男女老少自然不同意让开,身体还是往前用力探进来。

黎幼听叹一口气,皱眉,保持礼貌地说了句:“让开。”

“凭什么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看,后面人多着呢,你现在和我说,我也没地方退后啊?他们你不管管啊?”肥肚子占着二里地的中年矮小男人一脸不服气,还蛮热心肠地替所有人开脱。

“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病人需要休息,保持安静很难吗?”

身后的护士怒气冲冲地带领着保安过来,一一指责,到场的那些人她一个也没放过,“医院方已经报警了,别到时候又哭爹喊娘地嚷嚷着法不责众的,你说你们要随大流过红绿灯我是没意见,堵在这里算什么!”

护士说完,拽着门把手使劲关上了门。

黎幼听用眼神向她示意,护士说:“黎医生,我先过去了,那边还有病人要观察。”

门关了,围观的人也慢慢被保安们劝退,只有一小块玻璃留出来,没什么能看的了。

这时,黎幼听才注意到病房内混乱不堪的地面,热水瓶碎在地上,绿色塑料壳变成数不清的渣渣,有的还飞溅到了窗帘上挂着,可能是刚才接过来的热水,此刻凉了一点,但还在嘶嘶地冒着雾气。

病床边站着四个人——

虞见溪,钟漫,护士长宁秀瑛,还有一位黎幼听不认识。

女人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至多三十五岁,穿着一件黑色的V领长袖包臀裙,大波浪卷发,戴着副玫红色的蝴蝶耳坠,脚上一双过膝的皮质长靴。

——生活条件还不错。

自我到目中无人的程度。

黎幼听看一眼就能猜到这场被围观的主角应该是她。

女人手腕上挎着一款前两个季度刚发布的爱马仕包,有点财富的象征,她看到又有其他人进来,伸出葱白手指,火气未消,嘴上抱怨道:“我说你们这家医院怎么回事啊?是个人都要进来看的呀,有什么好看的,我的脸上又没有钱!”

黎幼听冷漠地掏出证件,“不好意思啊这位女士,我是医生,在职。”

女人嚣张的气焰登时克制住不少,也许是因为黎幼听很平静的嗓音,她觉得这人有点来头。

虞见溪别好签字笔,望着黎幼听,话是和所有人说的,“钟漫,你留在这儿处理一下,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女人急了,语调比刚才还要尖利,“用不着哎,我可不去办公室,你们这医院别想忽悠我交钱,我说小怡不用治疗了,你们这么多人是一个都听不懂吗?”

“她爸爸现在死掉嘞,我作为她的新监护人,当然有权利为她做一些决定啊,我早几年就再婚了的,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没空耗在这里,要不是警察那边联系我,让我过来接小孩,今天我是不会浪费这个精力的。”

“我说我现在要带我的女儿走,你们有什么好阻拦的,住院费贵死了,多待一天就要多出一天的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女人一口气说完,不想再开口似的转过脸去。

见状,任是好脾气,对什么事情也不会大惊小怪的虞见溪忽然说:“你,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小怡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你生养的那些年你都能忘了?”

黎幼听看这事态越跑越偏,对宁秀瑛点头,拉着虞见溪出了门。

消防楼梯间。

虞见溪坐在铺了瓷砖的楼梯上,头低着,手抵着额头,全身上下像被一团乌云包围了,情绪很沉。

“你今天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发这么大火?”黎幼听穿着裙子不方便,腰靠着墙壁,垂眸对她说。

因为以前遇到过这种类型的患者家属,她都没怎么管过,一开始大家不熟悉,黎幼听还听到护士私底下偷偷吐槽她,说那位虞医生真是挺冷淡的,连劝说几句都不肯。

虞见溪没抬头,嗓音闷闷的,“她说负担不起小怡后续的治疗费用,准备放弃治疗了,顾医生前几天还说小怡目前的状态恢复得很好,过些时日就能上支架,不受多么严重的刺激,稳稳当当地活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儿科医生,顾岷。

“那刚才怎么没见顾医生过来,他要是在绝对不能让她闹成这样。”黎幼听说。

“顾医生去邻市出差了,有个重点项目交流会,所以我今天才会过来。”虞见溪难掩倦色,“刚到就碰见她拉着小怡要出院,我就让护士带她去楼下玩了会儿。”

“如果不做这个手术,基本上可以……”黎幼听考虑另一方面,那个女人的强硬态度说不定真会直接带走孩子。

虞见溪没回答。

黎幼听自然就懂了,又问:“那警察那边怎么说的,车祸的起因呢,最近的新闻播了吗?”

说着,黎幼听翻出手机想找官方网页查看重大交通事故的警情通报。

虞见溪站起身,“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些拦住我们的乘客说什么了吗?”

“大巴车司机的责任。”

“并不是。”虞见溪摇头,否认道:“当天捷豹车主驾车前服了药,也就是小怡的父亲,不排除他是想带着他女儿一起自杀,从现场看,他可能是想过了那段路,再拐上桥,冲撞后侧翻,在水里窒息而死。”

黎幼听倏然双腿冰凉,像是被冷血动物缠住脚踝,全身血液都有了倒流的趋势。

她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是大巴车司机的原因?”

虞见溪郑重地点头,“可能他不太专业,服用剂量过多,心脏骤停时间提前了许多,又正巧遇到大巴车,才会在国道发生事故。”

“可是那些乘客都说是司机乱打方向盘……”

“他是为了避让,但他不清楚对方是服药后意识模糊的状态。”

……

离开医院大楼时,黎幼听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拿出手机搜索了那天车祸的新闻通报,和虞见溪说的差不多,只是官方新闻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有意抹去了捷豹车主意欲自杀的起因,朦胧地说捷豹司机突发疾病。

不对。

到底哪一个说法才是真相?

为什么明明大部分乘客都肯定的事情,其实并不成立,反而他才是英勇无畏,救人为先的那个?

黎幼听盯着脚尖,一瞬间天旋地转,脑袋开始发晕。

半分钟后,她拿出手机,找到联系人一栏,给江曜打了个电话。

对面那个人似乎是刚睡醒,声线倦懒,还带着酒醉后特有的鼻音,接的时候没看备注名称,问:“你好,哪位?”

“是我,黎幼听。”

声音传过来时,江曜彻底清醒了。

他爬起来搓了搓脸,前额的刘海飞上天,他没扒拉下来,索性不管,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到地上捡自己的衣服,好一阵忙碌,同时,他耳朵嘴巴也没闲着。

手机卡在脸和肩膀中间,他说:“幼听妹妹,找我什么事?”

虽然他和谢庭路从小玩到大,但脾气秉性却不像谢庭路那样,反而很跳脱,不过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比较靠谱的。

比如帮谢庭路处理有关于他的事,还比如,和女人在床上——

“曜,你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陪我嘛,现在就要走了……”

女人揉着惺忪睡眼,半倚着,靠在床边,冰丝面料睡裙的吊带因这个动作掉落到胳膊上,轻纱微微透视,纯欲风拉满。

江曜一边接电话,一边对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人嘟着嘴唇表示不满,却也别无他法,江曜热乎劲还没散,当然有耐心哄着她,宽厚的手掌心缓缓地滑进睡裙,按在她的腰上,热情摩挲。

女人还没动情,江曜滑动的手戛然止住,如同下了一阵暴雨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电话那头,他听到黎幼听说了句:“江曜哥,我想知道我爸妈车祸那年的详细记录。”

江曜脊背一僵,肌肉渐渐紧绷起来,收回刚才玩闹的语气。

“幼听,你之前不是说不往下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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