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疏远,覃扶实在想不通,他在生意场上都没有这样头疼,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江烨接到的是陌生电话,没有显示姓名,直接挂掉,电话再次响起,结果是覃扶。
覃扶把他约到茶室,近一年的时间,他认识的沈未亭的朋友,也只有江烨一个人。
江烨清楚他的来意,沈未亭上周说要回老家处理一些事情,而且这个花店不赚钱,现在想转让出去。
他能猜到,以沈未亭的性格,一定是想远离什么,而这个源头就是覃扶。
江烨虽然是沈未亭的室友,两人毕业后也是多年好友,他在沈未亭家认出覃扶之后,已经把沈未亭曾经那些反常的举动一一对应上。
具体更多的细节,他不知道,但是沈未亭是设计系的,他的画本藏着的秘密只有等覃扶自己去发现。
沈未亭回老家了,又没有交给他钥匙,画本他是拿不出来了。
十年,沈未亭的十年,覃扶对此一无所知,唯一能找得到他们两人曾经有交集的地方还是大学。
上次校庆,两个人算是不欢而散,当时他是想和他一起走完学校的吧,是他辜负了他的心意。
覃扶漫步在树荫的长道上,这条路他曾走过无数次,他和沈未亭可曾在这里擦肩而过。
他走过了运动场旁,途径了明德园,也路过了图书馆,随意找了个教学楼里的教室坐了会儿。
他决定了,他要去找他,如今他只有事业,母亲故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让他成个家,后半生有人陪,他现在找到了。
覃扶下了飞机,又转了火车,最后到了一个小城,又从小城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沈未亭的老家。
小村庄里的人只有几个老人在路上行走或者在路边的田地里劳作,他们看着华贵的车子都抬起在地里干活的身躯,看着陌生的人和物。
覃扶到的时候正是正午时分,沈未亭在偏房里做着午饭,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为是正合公司的负责人来了,便出来查看。
他站在偏房的门口,覃扶站在院子中间,两人四目相对,沈未亭惊讶疑惑,眼神里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良久之后,他问:“你,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想要爆发的情绪,甚至颤抖。
“你离开南渝,我连你一个短信都不值得吗?还是说,你觉得十年时间太短,要让我用下一个十年去等待吗?你这是报复,沈未亭。”
覃扶的话沈未亭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告诉他的过往和老家的地址,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磕磕绊绊地说:“你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沈未亭此时此刻竟然觉得羞耻。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暗恋另一个大男人整整十年,现在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认为他接近他必是处心积虑,心思不纯,可是,他一开始确实心思不纯。
“我,我只是,我当初也不知道,后面也只是想认识你,多接触,我没有奢望......”他解释道。
覃扶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你既引我入局,你怎么能中途退出,留我一个人在局中徘徊。”
沈未亭皱着眉头:“你......”
覃扶走近了:“我信你。”
“你信我?”他反问道。
“我信你的十年满是思念,信你的十年满是心酸,知晓你的隐忍,了解你的心意,我母亲走前便对我说过,要我找一个人能走完下半生的人便好,后面的路,你陪我走吧。”
他从来没想过,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人,喜欢他,喜欢他十年,甚至会是和他度过一生的人。
湿润的眼眶,累积着泪珠,像沈未亭过去的十年,一日,一月,一年,累积在一起的爱意,在覃扶的拥抱下,划过他的脸庞。
“好了,我还没吃饭呢,从南渝到这儿还挺不容易,我可是一口水都没喝。”覃扶故意逗沈未亭。
“那你怎么不在车上买点吃的,你平时吃饭就不规律,这样很伤脾胃。”他急忙说。
覃扶含笑,沈未亭这才明白,覃扶故意逗他的。
“不正经。”他弱弱地说。
“这不是看你泪汪汪的吗?”他抚上了沈未亭的眼角,“好了,我是真的饿了。”
“你每次都正好,正好赶上我把饭做好,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蹭吃蹭喝这么好的便宜,我作为一个商人,自然得算着时间来。”
沈未亭瞥了他一眼:“果然,都是奸商!”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贯彻了房前屋后。
刚把饭吃完,村里主事的人来了。
沈碣大着嗓子喊:“沈老三,沈老三,迁坟的负责人来了,你快去,我先去喊其他人。”
那个集团的人又来了,迁坟的事拖了两个月了。
沈未亭是村里最有出息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村里的人实在处理不了,想不出其他办法,这才把沈未亭叫回来,让他想想法子。
听说对面集团黑白两道都有人,沈未亭斡旋了一周了。
他拖关系让县里的人去打听的,还是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背景,今天那边又来人了,要是今天还谈不妥,沈氏一族只好集体搬迁了,这可不仅仅是迁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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