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躬身,淡淡微笑:“锦涟公主,嘿嘿。”
众人笑谈,忽略了蓝苏,蓝苏长久跪着只觉得腰酸背痛。
她想:唉...什么时候让我起来啊,好酸…
锦涟走到公孙信一身旁,蹦跶着环绕住他的臂膀:“信一哥哥,你可别说你又病了,这个理由你可用两次了~”
蓝苏笑OS:不是钢筋铁骨?怎么还找这种理由拒绝人家呢,呵。
公孙信一挪开她的手问道:“锦涟,你今日前来找我,是有何要事?小公主的生辰还有几天呢。”
锦涟笑答:“前不久宫里不是收到一批锦绣吗?皇后娘娘颇为喜欢,想在三日后举行一场绣展,再挑出几个送给小公主~”
绣展?
当蓝苏听到二字时,心有一喜,这次绣展她也想参加。
但又想着公孙信一正气头上,怕又不会让自己参加。
公孙信一本无意,但又想着蓝苏是个绣娘就来气。
才来府上多久,就学会顶撞主子了。
公孙信一淡淡一笑,说:“好,咱们现在就去。”
蓝苏OS:公孙信一要去!看来他不是很生气。
正当公孙信一携着锦涟公主踏出书房时,蓝苏抬起头叫住了他。
“将军!”
“可否带无为一起去?”
公孙信一回眸邪笑,回:“不带~”
“好好干活等本将军回来。”
公孙信一就是想气死她。
蓝苏站在大门口,远远看着马车远去,心中落灰。
她低眸走在回房的路上,阿淼蹦蹦跳跳朝着蓝苏跑来:“无为~你怎么在这啊?我到处找你呢!”
阿淼看蓝苏心情低落,便拿出自己刚摘不久的腊梅逗她,放在她鼻间:“你怎了?不开心?我刚才看见了一辆马车,将军这是去哪了?”
蓝苏接过红梅笑:“将军陪锦涟公主去宫里了,商议绣展的事……”
阿淼知道了:“你是因为将军不带你去绣展而伤心吗?”
蓝苏点头。
阿淼见惯说:“害,将军之前从不关心这些的,他啊是一个武将自然不知道这绣展的细节~而我,可了解了!你跟着将军去也没用!”
听完此话,蓝苏欣喜:“难道你有法子让我参加绣展?”
阿淼傲娇点头:“当然~”
“绣展只是展览绣品而已,每年的绣展呢耗时7天,7天内绣娘们自己准备绣品,在绣展前一天提交作品,皇后娘娘给的时间不长,就是为了考验绣娘们的手艺。”
“现在算算,离提交作品就只剩下三天了……”
蓝苏欣喜地抱住了阿淼:“阿淼你太棒了!你简直就是我是福星!”
阿淼也抱住了蓝苏,表白:“无为,其实……我一直都仰慕与你,你想参加我当然支持,可你来得及?”
阿淼不敢叫“蓝苏”二字,她觉得叫无为“蓝苏”有一种莫名的疏远感。
蓝苏笑道:“嗯!刚才锦涟公主说,皇后举行此展的目的是为了挑锦绣送给小公主,那么就该围着小公主来绣,问题不大!”
蓝苏有自信。
“对了阿淼,小公主是皇后娘娘所生?”
此话一听,阿淼急忙上前捂住了蓝苏的嘴:“嘘,咱们走远点说。”
蓝苏疑惑:“?”
阿淼解释:“不是,小公主是贵妃娘娘所生,锦涟公主也是,皇后娘娘未有子嗣……”
蓝苏怔:“什么?我还以为她如此重视小公主,是小公主亲娘呢。”
阿淼说:“宫里都传,皇后娘娘或是身子不行。”
蓝苏:“未有子嗣,在宫中不应该很难立足?”
阿淼笑:“是啊,太后娘娘都不是很看好皇后,一直想让贵妃娘娘上任呢,但皇后娘娘尊位依在,可想皇上有多宠她。”
“好啦,这深宫之事,不是咱们能探讨的,你不是要参加绣展吗?快去准备吧~”
蓝苏回到房里,阿淼悄悄为她准备好了绣架。
阿淼为什么会有,因为她曾悄悄地学过刺绣,可怎么也绣不好。
她趴在桌子边,托腮:“无为姐姐,你要绣什么啊?你要绣花还是……”
蓝苏摇头:“绣花太简单了,若要一眼出众,便不只能是绣那些花花草草。”
阿淼问:“那你想绣什么啊?”
蓝苏沉默片刻,字字响亮地说:“我要绣一床……百子被!”
阿淼赞:“好主意啊!”
阿淼欣喜,可蓝苏却无了喜意:“若我一人绣这百子被...可能需要两个月,而离交作品也只剩下三天了。”
话落,房门被几个丫鬟推开,她们脸上挂着笑意:“无为,怎么能忘了我们呢?咱们还寻思着你俩干嘛呢~”
“你们真的愿意帮我?”
丫鬟们抢着说:“到时皇后娘娘恩赏下来,你可别忘了我们~”
蓝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姐妹们的大义相助,无为感激不尽。有了你们,这百子被定能如期绣成,若真能得皇后娘娘恩赏,无为绝不独吞,定与姐妹们共享!”
说罢,蓝苏将绣房整理妥当,把所需的针线、绸缎、丝线等材料一一取出分配给众人。
这一幕,仿佛让她又找回了曾经作为绣坊阁主的那份自信。
“我先将大致的构图与针法演示给大家,姐妹们若有任何疑问,随时问我。”
蓝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针线,在绸缎上轻轻勾勒出一个孩童模样,那灵动的针法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阿淼呆呆地看着:“无为姐姐,你好厉害,不愧是淮天第一绣女!”
“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丫鬟们围坐在一起,听着蓝苏讲解,手中也不停歇地开始尝试刺绣。
蓝苏穿梭于众人之间,指导着每一个人,纠正她们的针法错误,并鼓励她们大胆创新。
在蓝苏的悉心指导下,丫鬟们的技艺愈发娴熟,百子被上的图案也渐渐鲜活起来。
一个小丫鬟跑进屋内急忙说:“大家快去前门,将军回来了!”;
阿淼惊:“将军回来啦?!”
大家都去了前门。
公孙信一站在门前,一脸冷,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蓝苏与阿淼赶紧站好,低眸不敢看公孙信一。
公孙信一不高兴可蓝苏高兴,蓝苏嘴角微微上扬,藏着笑意。
公孙信一瞅见,问:“无为,书房可打扫好了?”
蓝苏答:“将军尽管去!”
公孙信一走进书房,专门挑刺
手指滑过书脊,看到角落似有‘薄’灰,便微微皱眉道:“这书架角落怎还有灰?”
接着,他踱步书桌,又拿起桌上的镇纸,对光瞧了瞧,“这镇纸也没擦干净,你这叫打扫干净了?”
“你——!”一声弱弱的你未叫出来,蓝苏忍气。
她知道,公孙信一是故意的。
“重——擦——!”公孙信一下令。
蓝苏捏拳:长得像个谦谦公子,心咋这么黑呢!
公孙信一挑眉:“其余人,回房休息,无为留下,擦完再走。”
蓝苏还想着回去刺绣呢,现在好了被这家伙缠上了。
蓝苏擦好:“将军,擦好了,我先走了。”
公孙信一坐在桌前,开始提笔写字。
看蓝苏那气鼓鼓的样子,又叫她过来:“无为,过来给本将军研墨。”
蓝苏本就一肚子气,但还是捧着墨锭和砚台走向书桌。
墨锭转动与砚台摩挲,无“沙沙沙”声时已是丑时,万籁俱寂。
蓝苏回到房里,推开门却发现姐妹们并没有入睡。
蓝苏见后欣慰一笑,轻轻合上房门,说:“咱们继续~”
为了赶工,众人既借月也借楼阁灯火。
**
琉璃瓦,朱红墙,绣品星罗棋布,转眼已是三日后。
虽有些赶,但蓝苏还是交了作品,现在就只等娘娘们的消息了。
将军府外,马车就绪。
今日,公孙信一也要前往宫中一看。
蓝苏站门口,本想等公孙信一走后,悄悄溜去文绣斋和那群姐妹一起拜见皇后。
谁知公孙信一又说:“无为,陪本将军一同入宫。”
晴天雷劈,蓝苏回拒:“不不不,将军,无为还要干活呢。”
公孙信一冷言:“你想违抗本将军的命令?”
蓝苏咬唇,有时觉得这公孙信一是不是有病,一会让自己去,一会又不让自己去,烦不烦。
公孙信一上了马车,撩开帘子说,冰冷输出二字:“上车!”
蓝苏不敢违抗。
文绣斋
负责绣品的嬷嬷开始点名,点到蓝苏。
“蓝无为”
绣娘中无一人应答。
嬷嬷又喊了一声:“蓝无为?”
一小绣女说道:“嬷嬷或许那丫头睡着了呢~咱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嬷嬷叹息:“好吧。”
蓝苏与公孙信一抵达宫内。
蓝苏想:算了,到时候皇后要是叫我,就硬着头皮上好了,人若是没了胆量,还怎么走以后的路。
宫乐奏响。
前来观展的宫妃、贵胄们,身着绫罗绸缎,佩环叮当。
驻足凝视绣品,满是赞赏:“真美啊~~”
太监宫女们穿梭其间,动作利落,为众人奉上香茗点心。
茶香袅袅升腾,与满殿的绣光辉融为一体,盛景非凡。
公孙信一坐在一旁,蓝苏站在他的身后。
绣女们则是站在另一侧,几个绣女看到蓝苏还有些欣喜:“那不是无为吗?”
而她们也只能窃窃私语,公孙信一并未听到。
贵妃娘娘相中了蓝苏的百子被。
她走到放置百子被的架子前,伸出玉手抚摸着那童子图案,眼中满是喜叹:“此被绣工竟如此精妙。”
说罢,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打听打听这是哪位绣娘所制,本宫定要好好赏赐。”
皇后萧芸坐在殿上问:“妹妹这是看中了什么?”
贵妃答:“回皇后娘娘,臣妾方才瞧见一床百子被,被上的童子活灵活现。臣妾想着,要是此被能伴小女成长,日后定能保小女平安顺遂、福泽满盈。”
“哦?”萧芸有了兴致随后问:“此百子被是谁绣的?”
蓝苏深呼一口气,从公孙信一背后走出。
在看蓝苏走出,公孙信一放在嘴边的酒杯止住了:“无为?????_???”
公孙信一笑了,倒是有了兴致:好啊,你竟然背着本将军干这些事。
蓝苏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奴婢。”
萧芸问:“你叫什么名字?”
蓝苏答,又看向公孙信一:“回娘娘,奴婢名无为,是将军府上的小丫鬟。”
公孙信一笑:倒是精明,还会叫上本将军,这是怕本将军回去会罚你不成?
皇后派人将那百子被递了上来:“确实精美,你怎么想着做这百子被的?”
蓝苏笑答:“无为听闻,在民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有一位仙女怜悯人间疾苦,便下凡教会人们制百子被。传说只要婴儿盖着百子被入睡,就会有百子精灵守护,免受邪祟侵扰。”
皇后与贵妃皆被此说折服,包括公孙信一。
蓝苏又言:“花荣国上上下下都得知皇上有了一个小公主,所以无为就想亲手制作这百子被送给小公主,愿她能在百子精灵的庇佑下,平安顺遂。”
公孙信一放下酒杯。
心想: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了,蓝苏。
公孙信一在考虑蓝苏之前所说的话,对将士们的战袍进行修改。
蓝苏说得有理有据。
之前,他也只是因说不过蓝苏才以身份相压。
皇后看向公孙信一。
她倒是很欣赏蓝苏这丫头,于是想着从公孙信一身旁挖过来。
“公孙将军,你这小丫鬟倒是精明。你也知道,这宫中事务繁杂,正缺些这样的丫头打理。公孙将军不妨割爱,将她让与本宫,本宫自会好好待她,日后也少不了将军的好处。”
公孙信一上前,恭敬地行礼后说:“皇后娘娘厚爱,臣感激涕零。”
“只是……臣家母对她极为倚重,诸多琐事皆赖她操持,片刻离不得。若她突然进宫,臣恐家中乱了阵脚,老母亲也会因此忧虑成疾。”
蓝苏一听,心情跟做过山车一样,一起一伏。
万万没想到公孙信一为留住自己搬出老母亲。
公孙信一又言:“还望皇后娘娘恕臣不能从命,待臣寻得更为妥帖之人,定当举荐给娘娘,以报娘娘今日抬爱之恩。”
蓝苏这丫头精明,要是被抢,那得多亏,公孙信一是会算账的。
**
回府的路上,蓝苏椅在窗边,跟公孙信一离得老远。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公孙信一开口打破死寂:“怎么?这么想离开将军府跟着皇后?”
蓝苏不语。
公孙信一又道:“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本将军救的,当初是怎么许诺的?怎么快就反悔了?”
蓝苏不语。
公孙信一脸色一沉,伸出手臂拉住蓝苏的手腕,顺势将她的身体用力往后一推。
蓝苏的后背重重地撞在车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蓝苏惊恐os:我错了...
公孙信一顺势欺身而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
他低下头,脸庞几乎要贴近蓝苏的脸,宣判着说:“主子问什么,就答什么,需要本将军教你?嗯?”
那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是对蓝苏的警告。
蓝苏不敢直视公孙信一,只能将视线微微下移,盯着他的领口,弱弱一答:“是……”
那一个字,带着顺从。
公孙信一放开了她,背着手又说:“你的提议本将军考虑了许久,有没有兴趣为军队制战袍?”
“我猜……你作为曾经的阁主,应该知道那西域织法吧。”
蓝苏当然知道。
她应:“你在邀请我?”
公孙信一答:“是。”
“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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