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魉坐在千屿楼的包房里,一想到事情能有所解决,手中的茶都变得香甜了些,王魉端坐在坐塌上,悠然自得的喝着面前上好的毛峰,只要这些人争点气,他很快就能回禹城复命了。
开门声响起,王魉看着宏鸣抬脚走了进来,悠然地问道:“那个瞎子来了没有?”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他。
“在路上了,一炷香便到。”宏鸣回复道。
王魉点了点头,道:“嗯。知道司决明今天住哪个房间了?”想着自己得盯紧点,别在这节骨眼上被这些笨蛋拖后腿了。
宏鸣道:“嗯,查到了,人等一刻钟后到。”
王魉逐渐放宽心,低头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续了茶:“迷药找来了?”拿起杯子悠然的喝了一口。
宏鸣在袖口掏出了一个小玉瓶,伸手递到他的面前,王魉放下手中的茶杯,接了过来拔掉玉瓶的塞子,瞬间头晕眼花,那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简直让人窒息!熏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悠然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算知道了,这东西不是把人迷晕的,这是把人熏晕的!他直接把玉瓶“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瓶里少量的液体飞溅在桌面上。
王魉抬眼看他,愠声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找的什么东西?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求你了,能不能像个人!”
宏鸣看他脸都熏黑了,急忙解释道:“猛药都这样......”
王魉再难抑制怒火,他不止觉得那气味直冲脑门,他觉得血压都直冲脑门了,大声道:“你喝一个给我看看!?他是瞎了不是死了!死人都被熏醒了!”
看着宏鸣木纳的呆在原地,他感觉自己马上要被气死了,喝道:“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这种地方有的是!你还不快去找!”
宏鸣赶紧转身跑了,王魉一手撑着被迷药熏的有些发晕的脑袋,板着一张臭脸重重的喘着气,不禁想,真是蠢货啊,做事的能耐平平无奇,气他的本事简直一流,早晚被他气死,头脑简单的简直不敢恭维,就会耍一把破刀!
别说,那刀现在还真的破了。
王魉心力交瘁的抬起脚步走出包厢,片刻后便看见长孙千里扶着店里小二的手从自己面前走过,一如既往一身银色云纹的白衣,单手拿剑负在身后,眼睛上束了一条绑带,小二引领着他走向特意为他准备的包房里。
宏鸣走上前来,伸手递出新找来的药,王魉接过拔开塞子看了一眼,递了回去,点了点头道:“给他倒茶里,送进去,一定要让你找的那个卖乌簪的假老板骗他把药喝下去。”
紧接着又不放心,道:“你给我少倒点,别等他一觉睡到大天亮,连自己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是!”
不过两柱香,宏鸣就带着几个人把昏迷不醒的长孙千里抬到了王魉面前。
王魉看着躺在地上的长孙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扯掉了他蒙在眼睛上的绑带,臭瞎子姿色还可子,不然自己的这个法子还真使不出来。
王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脸上的表情嘲讽又嚣张,还以为多大能耐呢!这不就手到擒来。看着这张冷若冰霜的脸真想抬手扇两巴掌!又想到打出印子了容易坏事,冷哼一声道:“有的是机会,臭瞎子!你等我慢慢收拾你!”
王魉起身俯视着他,开口道:“把他衣服给我扒了,留一件里衣就行了。”
宏鸣上前把他的外衣云靴全扒了,几个人乒乒乓乓的抬着衣冠不整的长孙千里,抬进了司决明定的包房对面,宏鸣把门上的牌子拿下来和对面一交换立马就溜走了。
司决明哼着小曲,踏着潇洒中带着吊儿郎当的步伐便来了,满脸的惬意,司决明进到绣阁珠帘的包房的里,看到欲遮还掩的绣帘后躺着一个人,这么快就到床上等我了?
司决明走进床榻,一把掀开帘子,看着床上的“宦宠”双眼紧闭,毫无动静,怎么自己睡着了?
司决明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喂!”
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胸膛,衣服都已经脱了,司决明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哦~他喜欢玩这种玩法!”
司决明目光在他脸颊上流转,长得真不错呢,千屿楼什么时候来来了一个这等姿色的,而自己不知道,简直是吃亏。好了,从现在开始,他是自己专属的了,司决明暗暗做了决定,而躺在床上的长孙千里毫无察觉。
司决明看向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小脸蛋长的温润如玉,嘴唇看着又粉又软,扇形在长睫形成眼下的一片阴影,俊秀又清冷,闭着眼睛的样子乖巧极了,是他喜欢的款!
司决明迫不及待的脱鞋上床了,俯身上去将人压在身下。
抬手将他里衣腰边的绑绳解开,手指微微一勾,轻薄的里衣的便滑落在身侧,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清冷劲瘦,还有腹肌,身体线条恰到好处,看的司决明顿时心花怒放!
手掌一下一下的在他的腰侧揉摸着,手感真好啊!说了句:“我来了啊。”
看他躺在那也不说话,心里想还挺认真,演的还真到位啊,嗯。尽职尽责。司决明直接吻了上去,从嘴唇脸颊啃咬到脖颈儿,就像饿狼看到了绵羊,急不可耐。
长孙千里皱了皱眉眼,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像是没穿衣服,扭了扭脖子,随即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湿漉漉的触感滑动着,还有些刺痛,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抚摸揉捏,原本有些晕眩的脑袋顿时吓清醒了不少,白嫩的肌肤上激起了一层层疙瘩。
长孙千里顿时睁开眼睛,入眼是荒无一片,浮起身猛然的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道:“你是谁!?”
司决明跪在他面前,看着他那搭在胳膊上欲遮还羞的薄衣,还有脖颈上被自己啃咬出暧昧的痕迹,嗤笑道:“你的男人。”
长孙千里听的顿时瞪大了双眼,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了!被剥光差点就被……他长孙千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怒喊道:“我他妈杀了你!”
司决明看着面前这个长相精致,清冷俊秀的男人,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凶?我不喜欢玩这个花样,你换个,或者你躺回去,刚刚那样也行。”
长孙千里完全听不懂他在自己说什么,直接在身旁边摸索起来,我的衣服呢?我的断水剑呢?脖颈处的滑腻感挥之不去,难受的想把皮剥了,我要把他那恶心的舌头给割了!
司决明看着他的动作怔了怔,脱口而出,道:“怎么你是个瞎子啊?”看他眼睛清明刚刚才未有所察觉,现在确实是双眼视线毫无聚焦,有精却无气。
长孙千里闻言停止慌张摸索的动作,脑袋往那微微一偏,神情狠戾,抬腿便横踢了过去,他最讨厌别人叫他瞎子了!司决明没想到他有此动作,一瞬间的惊愕后赶紧翻身下床,灵活躲闪了他腿踢,因为两人方才的交锋床榻上方挂着的绣帘一并被撕扯了下来,长孙千里紧跟着他避闪的身姿,单手撑在床沿上,紧抓着壁沿,身手矫健的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凌空跃起时飞腿横扫了过去。
司决明惊叹他灵活的身姿,激烈的动作与身体协调的恰到好处,飞腿像一只离弦的剑,划破空气!如果挨打的不是自己,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眼看着长腿已经贴近胸口,避无可避!直接抬起双手隔挡在胸前,做足了准备却还是被震退了出去。司决明站定后看着他,抬手捏了捏被他扫地钝痛的前臂,道:“你是谁?有如此身手,你不是宦宠?”
长孙千里狠声道:“宦宠!?”龇牙咧嘴的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了。
长孙千里闪身下床,一把扯掉了飘落在自己身上的轻纱绣帘,没有再吭声,但是能从他扭曲的五官上看出来他的愤怒,双腿微张,做足了进攻的姿态……
扶光耀坐在院子里沉浸在烧喉的烈酒里,浩瀚无际的夜空镶嵌着一个明亮的白玉盘,永远缠着他。
他不喜欢那明月,因为那是禁锢,他也不喜欢烈日,因为它不接受他。
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他看什么都不喜欢,那枷锁牢牢锁在在他心里,他取不下,他不用取下,这就是他最舒服的状态,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最原始的模样。
炙热的口感不断刺激着味蕾,像狂风一般向他袭来,激进直接的让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这是一种最纯粹的体验和感受,烈酒毫不掩饰的展现它的狂放和火焰,它能灼伤你,但它也能释放你,一直都会有人忍不住的为它着迷。
他以前喜欢喝这种烈如火的酒,与他相辅相成。
他现在也喜欢喝,能让他找回那个原始的自己,能抛弃心头不断纠结的悲伤情绪,他不该那样,他本就不是那样,他就是应该操天操地,操日操月,如果可以,他能扶摇直上九万里,把那该死的天捅得翻天覆地,捣碎那该死的山,填了那该死的海!
一杯一杯的烈酒不断送进咽喉里,让他不止畅快淋漓,更让他找回本我,让沉睡的野兽逐渐苏醒,他的眼睛张狂而饱含烈火,扫过来时仿佛要把人焚烧殆尽,嚣张的,霸气的,让人避之不及的。
扶光耀眼神凌厉的看向放在石桌上的剑,破月剑在银光的照射下,乌黑深邃的剑刃闪着晶光,宣示着它有多锋利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轻易击碎了黑夜的寂静,划破了深邃的夜空,他就像一只躲藏在暗夜里的野兽蓄势待发,即将破林而出。
扶光耀把手中的酒杯甩了出去,清脆的破碎声从地上迸裂而来,他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虚浮,但是他此刻异常清醒,好久没这么清醒过了,感受非凡,身心被完全释放,情绪彻底达到了**。
扶光耀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手拿起隐隐有些激动的破月剑,轻轻颤动的剑锋好像在说它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去你妈的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心若有所向往何惧道阻且长!”
扶光耀爆喝一声。
以身运长剑,身姿矫健的挥舞着破月,剑锋如瞬留下一道道杀气凛冽的残影,冷剑划破空气,横扫出的暴裂剑气让旁观又无辜的树应呼啸声倒地,绿叶随着剑气翻飞席卷整个大院中,风叶的呼喝声此起彼伏仿佛不甘就此陨落。
“笑看乱世南北沧渊拍岸,何问苍天杀人间!”
扶光耀眼里的狂妄放纵淋漓尽致,精致的石桌被当作跳板,那个矫健的身姿在空中跃起翻腾,犹如飞天之鹰,摧枯拉朽的剑气犹如喷发的火山,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远处屋顶的瓦片被剑锋激起层层千浪,犹如最忠诚的观看者不断翻腾鼓掌。
扶光耀猛灌一口壶中的烈酒,笑中狂放,笑中阴狠。
“波涛风随万里,飞浪踏沙打寒。”
“破月永垂千古,酒剑逆转长空。”
一剑斩破月光。
一剑刺破天罡。
扶光耀晃荡了几步,沉醉其中,酒后虚浮的脚步让他剑势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欲开欲合,步法与剑术融为一体相辅相成,叹为观止其展现的无尽魅力!
“独身披凝光,纵饮坛中仙!”
“王爷赐我这天地间,我必狂享这天地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扶光耀高高抬起手中的酒壶,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倾泄进入口中,脸庞和脖颈不断被打湿,迷离带着神秘的眼睛醉态尽显!手中的剑却未停,手腕柔中带劲,那钢硬的剑刃舞出的缠丝剑花,竟让人有那刀如软片的错觉,但是走到近前才能感受到千万道残影汇成巨龙的气势,威风凛凛,利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犹如震慑人心的龙吟。
丧心病狂的破月所到之处满目疮痍,宿风看他在院中自娱自乐,玩儿得如此尽兴刺激,那满眼满脸的嚣张跋扈,恣意张狂的模样太久没见了,久违了,扶光耀。
“我陪你!”
扶光耀看了宿风一眼,把手中的酒甩了过去,道:“不负君心!”
两人一刀一剑,扫天荡地,目光所及之处土崩瓦解,院中芝林琼树,巨石汤池,玉凳石桌,彻底毁灭殆尽,入眼皆是一片废墟。
此时,司决明脚步重重的踏在青砖地上,疾行在黑夜里,一只手揉着脸颊,乌青的脸颊,眉头皱在了一起,恨恨的想,臭瞎子!差点给他打毁容了!身上到现在还疼呢,还好没把他真的怎么样了,不然得让他捶死!自己身手也算了的,对上他却毫无招架之力,当真是阴影!
看他那个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应该是被人利用了,被人下药扒光了送到自己床上的,那是在对付他,还是对付自己呢?应是两者都有,想杀自己正大光明的来就是了,敞开大门随时恭贺!但是用这种方式当真是比自己还卑鄙无耻下流!哎,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没有头绪,禹城王朝里也不乏想弄死自己的,洛西州势力错综复杂,想杀自己的也不少,那些暂且不提,就目前来说现在跟自己明面上有过分矛盾的人,阻碍到脚步的人,只有万越的后人,还有新跑出来的监察僚?
司决明从后门踏进了院中,思绪翻飞着,真晦气!找乐子没找着,找了一身骚!他不只下颚骨是乌青的,郁闷的他整张脸都是青的,宿风瞅见回来的司决明,赶忙上前,一脸欢喜道:“王爷!你回来了?今天玩得还开心嘛?”
司决明看他那个找打的样子,脸色更青了,真是苦恼王府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傻子,一点看不懂脸色,生气反问道:“你看我开心么?”
随即就听见一阵狂笑,司决明皱着眉望过去,就见扶光耀那个痴货就跟疯癫了一样,拿着把剑呼啦呼啦的挥来挥去,嘴巴里嘟嘟囔囔的。
司决明顿时表情凝固,怔愣在了原地,入眼之处一片狼藉乱七八糟,就如同被人焚巢捣穴一般,他的王府后院就像被什么碾过一样,就连他最钟爱的紫襟摇椅也......
他此刻真的很想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今日如此倒霉!?难道今天是自己的岁破日?诸事不宜?
但是不符合他的形象,只能在心里疯狂呼喊!
司决明转头,恨恨的看着宿风,龇牙咧嘴道:“怎么?王府被抄家了?”
面对他的质问,宿风只能挠挠头,道:“啊......哈哈......”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司决明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有些站不住叫,马上就要晕厥倒地一般,怒喊道:“池子里没盖子,你俩怎么不给我跳进去!!!”
“我真是忍屎忍尿都忍不了你们两个混蛋!!”
“是不是平时吃太好了!?”
“你们两个简直是有神经病!为什么把我家拆了!!?”
“我告诉你,从你俩月俸里扣,你俩就准备给我干一辈子吧!”
“我要把你们俩个送刑场去!!!!”
“……”
呼啦呼啦骂完一通,宿风低着头,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挠了挠脸颊。
司决明更生气了,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兜他一巴掌,就是怕他更傻了!做出让自己更加难以承受的事!
司决明气呼呼的走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总觉得还没发泄够,随即又转头怒喊了一句:“你们两个找死!老子要干死你们两个傻逼!!”
司决明看着自己走过的地方没一块儿好的,气的他脸都要扭曲了,一个呆傻一个癫狂,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王府里怎么出了这么两个!?天都要黑了!造孽啊!!
司决明呼呲呼呲的走着,斜眼便看到还有一处整齐,司决明顿时停住了脚步抬脚缓缓地走了过去,是一个花几完好的立在那里没受到什么伤害,司决明抬脚就给它踹翻了,都死!都死!都别活了!踹完之后崩溃的跑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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