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阳月说完这个名字后,她清楚地看到徐盈眼中有意思怔愣和不可置信。
徐盈皱着眉头紧急在大脑中搜索这个名字,又确认了一遍,才有些飘忽地开口问余阳月:“你说他叫单文星,就是简单的那个单的姓氏?”
余阳月有些迟疑地慢慢点头:“对吧,除了这个单还有哪个?”
她又回忆着补充道:“寸头,鼻梁很高,山根那里有一颗痣。”
“那没错了,应该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徐盈摇头,似是苦笑。
余阳月看到徐盈的反应,奇怪地问:“那个男人算是我们这一方吗?他是我们的潜伏成员?”问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余阳月的声音逐渐变小,显然她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是潜伏成员。
徐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让她坐到椅子上:“先给你下暗示吧,到时候有空再说。”
在抽出电脑旁边的文件夹的空隙时,徐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他对我们应该是友善的。”徒留余阳月一个人对着这个消息思索。
“应该是”这三个字到底要如何理解?还没等她深入思考,徐盈就已经找到标有她名字的文件夹,开始了暗示。
随着徐盈温和的嗓音,余阳月也慢慢进入了昏睡。
再次醒来,余阳月感到自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徐盈说:“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过几个小时就要出发去组织了。”
……
这夜过得断断续续,余阳月感觉自己一个晚上都没有安稳入眠,一直迷迷糊糊地仿佛清醒又仿佛昏睡。
闹钟准时响起,余阳月听到闹钟声,松了口气,也不知是庆幸它终于响起,而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她难受地撑起身,喘了几口气,然后紧急去洗漱一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余阳月本想拿起口袋里的口罩直接戴上。但在碰到口罩的一刹那,一种没由来的感觉笼罩了她。
余阳月戴上口罩下楼买了点东西,然后在脸上一番捣鼓过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终于满意地笑了笑。
现在的天空终于有了一丝亮光,余阳月也开始往组织的方向走去。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她成功地混进了一堆等着接任务的组织编外人员中,然后又成功地被代号“三”假装偶然选中,成为了两个与代号“七”一起进入篡改中心的陪同者之一。
与她同行的另外一个人是一位一直戴着帽子,帽檐几乎盖住小半张脸的女人。
孙姐把她们两人挑出后,单独拉到一旁进行培训:“你们不用听外面那些人说,什么进入篡改中心很困难。只要你们是真心向着我们组织的,进入篡改中心的这段路绝对会是你人生丰富的一段经历。在这段路上,你会见到很多你之前幻想过的美好画面,你会得到幸福。”
孙姐说着,眼神不留痕迹地看了余阳月一眼。余阳月明白,自己要从她这段话中理解出对自己、对协会有利的信息,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培训完后,孙姐带着她们和代号“七”汇合。余阳月没想到,代号七是这么年轻的男生,看上去就和小孔的年纪差不多大。
只不过不太好的是,代号“七”乍一看与正常人无异,但是在说话或是动作时,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奇怪停顿,看起来就像是个生锈的机器人。
看着他这样的动作,余阳月的想起来之前徐盈和孙姐说他情况恶化的话语了。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去篡改中心后,会不会也面临这样的情况恶化。
手背被人触碰了一下,余阳月向旁边看去,是孙姐不经意的动作。她连忙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一定要保持足够的信念与清明。
……
很快,就走到山洞口了。
回想起来,余阳月突然想不起刚刚是怎么从虽然不那么繁华但还是有高楼有人气的郊区,走到现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大山洞口。
整个山洞口像怪物的一张巨大的嘴,周围被砌了石头。但看得出应该也有些年代了,因为石头上面都是青苔,前两天下过雨的,这里依旧弥漫着潮湿的空气。
余阳月又忍不住向上看去,站在山洞底下向上看和刚刚在前方看去又是不一样的样子。从她的视角看,整个山洞口不仅仅像是一张大嘴,更像是长了两颗獠牙的一张大嘴,凸出的两块石头似乎马上就要闭合,将他们吞入腹中。
山洞形象得简直不像是个山洞,就好像是……**的、会动的。
孙姐似不经意地碰了她一下,等到余阳月回过神有些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她才严肃地对三人说道:“好了,我会通知他们项目开始的,你们可以进去了。”
然后,她有些捉摸不透地扔下一句话:“管好自己的眼睛。”
留下三个人在山洞门口面面相觑,代号“七”名叫党凡,现在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在这奇怪的山洞口,表现出迫不及待的他看起来有一丝诡异。
但很快,刚刚那种浑身激动的样子好像是错觉,党凡又恢复了正常平静的样子。他走上前一步,率先说:“走吧。”
在完全进入山洞前,余阳月仔细看了下前方,虽然一片黑暗,但在尽头似乎还是看得见一丝光亮的。
她跟随前面两人一起进去,印象中对外界最后的感知,是进山洞时蓦然回头往外看。
后面的天空明亮,潮湿的水汽渐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仍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亮处是走在最前面党凡头上的探照灯。
探照灯散发着微微的黄光,勉强照亮着他们这一片的范围和前方的一点区域。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是笼罩在四周,无端营造出恐怖的气氛。
这进入篡改中心的山洞怎么也不按点灯,难道他们每个人都这样头上戴着探照灯进来的吗?
余阳月看着前面有些不知疲惫的党凡,又悄悄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女人。
虽然女人宽大的帽檐把眉眼都盖住,但是不断喘气的口唇处依然可以看出她同自己一样,身体开始感到疲惫了和乏力。
她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进山洞前谨慎地看过,山洞的尽头是有一丝光亮的,但为什么还没有走到。
余阳月体感上觉得自己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而前方的道路还是一片黑暗。
难道自己体力下降了吗?分明在山洞口看,走到对面最多只需要半小时吧。
三个人互相不讲话,寂静与漆黑的环境压抑极了,只听得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连绵不断的声音让余阳月紧绷的精神感到几分疲惫。她小声打了个哈欠,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为什么水滴的声音一直如影随形?
他们明明一直在向前走,怎么还能一直听到水滴的声音?
这个疑问让余阳月一瞬间脊背发凉,感到疲惫的精神与身体也一瞬间又绷了起来。
她试图环视周围,但周围的漆黑让她的视力根本没有办法有效发挥。
余阳月又若有似无地看了周围两人一眼,党凡依旧是不知疲惫地向前走着,而身旁的女人明显更累了。
她挪动了一下帽子,让脸部能接触更多空气。余阳月看到她的脸颊上方好像有一道疤痕,从脸颊上向上延伸,一直隐没在帽子里。而女人偏了一下头,感知到余阳月的视线,她把帽子又压了下去,但却没有呵斥余阳月。
余阳月正为这如影随形的水滴声头大着,自然也不在意女人有些奇怪的举动。
她安慰自己,好歹身边还有两个人。
又走了一会,余阳月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怎么感觉这水滴声变大了?!
现在的水滴声仿佛就在耳边,“滴答”“滴答”,吵得头痛。她闭上眼,使劲摇了摇头。
余阳月睁开眼后,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跟上党凡的步伐,却发现党凡不见了,连带着身旁的女人也像人间蒸发一样,两个人都突然消失了。
她望着忽然空无一人的周围,狠狠扬起眉头,完全想不通这如同闹鬼一样的事情。
不是上一分钟还看到了吗?怎么一闭眼两个人都不见了?
前方本以为是党凡头上的探照灯发出的微黄色灯光,现在变成了石头壁上的火柴灯具。
余阳月试着向前迈出一步,她发现壁上的灯具就像是感应似的一样,在超出一段范围之后,身后的这个灯具熄灭,前方又亮起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灯具。
一样的灯具、漆黑的环境、前后都望不到头,余阳月愈发感觉,自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
她暂时停下来靠着墙壁,微微发抖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果然,手机处于无信号的状态,但是时间和计时功能还是可以用的。
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分,可怎么可能是八点二十分呢?明明进山洞前她偷偷看了手机时间,上面刚好八点整,难道她在山洞里过的这将近两个小时其实才过了二十分钟吗?
余阳月浑身发麻地靠着身后凹凸不平的墙面,扶着慢慢坐下来。
微黄色的光从上方笼罩在她身上,她感受到身下坐着的区域有点微凉。
应该是之前被水浸泡过,但是还没有干透吗?
水……
她这时才骤然惊觉,耳旁的水滴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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