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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32

奥拉在十二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止,等父母将人从乡镇的小医院送往大城市的医院时,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好在那一口气始终吊着,被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回来。

但奥拉的声带却从此受损。

她坐在雪白的病床上,试图发出原本灵动清澈的声音,但唇张张合合,只有一丝粗粝浑厚的声音从嗓子深处挤出。

出口的第一个词是“说话”。

但此刻最受打击的是,她再也唱不了自己喜欢的歌,教堂里的唱诗班将彻底地从她的生活消失。

奥拉忍不住揪着被子哭起来,伤心的泪在脸上纵横。

妈妈来了,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腾出一只空闲的手拉开床帘,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

奥拉看见在床帘的背后,还安置这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人,被子松松垮垮地盖在身上,男孩闭着眼睛。

如果不是看见他微动的睫毛,和紧拧的眉头,奥拉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他一定是烦了自己的哭声。

奥拉一看见他就噤声了,但还是憋不住一个个溢出来的哭嗝。

便在这时,有个护士站在门口:“你是患者奥拉的妈妈是吧,有个单子需要亲属签字。”

奥拉看着妈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两声就跟着护士走了。

阳光从窗户泻进来,照着雪白的床单和墙壁直刺眼。

奥拉缩进被子里,但却紧紧盯着邻床的那个假装睡觉的男孩,现在没人了,她更害怕他会突然不耐烦地发怒。

但谁料,男孩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猝不及防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互相都愣了一下。

男孩率先错开视线,他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等到奥拉脸上的泪干涸,她乖巧地躺在被子里,旁边传来声音。

“说话就说话,哭什么?”

奥拉一动不敢动,她默不作声捏着被角,又听见旁边传来声音:“只要能发出声音就好,嗓子好不好听不重要。”

这是一句简单直白又粗暴的安慰,但一阵见血,确实有用。

过了会儿,奥拉尝试张了张口,用如同沙子磨过肌肤般沙哑粗粝的声音问出一句话:“我叫奥拉,你叫什么?”

床的那边,默了几秒,“弗罗斯特。”

“好长的名字。”

“你多大了?”那边丝毫没有因为这难听的嗓音而懒得搭理。

“十二了,你呢?”

“比你大两岁。”

“你生了什么病待在医院?”

“打架受伤了。”

“啊。”听到这句话,奥拉从床上撑起半边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十四岁的弗罗斯特,果然在斜盖着的被子下他的手打了石膏。

“你为什么要打架?”奥拉问。

“因为他们欠揍。”弗罗斯特的眼中闪着一丝胜利者的骄傲和喜悦。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时间,是两个人最纯粹最无忧的时间。

奥拉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天生美妙的歌喉已经消失这件事,她觉得弗罗斯特说的真对,只要能发出声音,管他什么嗓音。

距离出院的时间越来越近,奥拉已经可以出院了,但弗罗斯特还要继续待上一段时间。

他们在医院前的一个喷泉水池边坐了会儿,不舍地说了很多很多话。

多年以后的奥拉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但唯独记得一句。

弗罗斯特说:“如果回去了有人欺负你,就到医院找我。”他的眼睛充满了坚定的维护,亮晶晶的,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奥拉记得当时的自己感动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然而当奥拉再次回到医院时,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

但是医院已经没有弗罗斯特的身影了。

那张病床也躺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但不是他。

奥拉再次哭哭啼啼地回了家。

出了院之后,她并没有在学校里得到在弗罗斯特那里同样的平等。

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

别人是丑小鸭变天鹅,而她是从天鹅变成了丑小鸭。

那沙哑粗粝的嗓子,像是老鸭嘎嘎叫发出的声音。

这个玩笑原本就是无意间的一句话。

但总有些想要找到共同话题的女孩男孩们因为这件事而聚在一起,好似那样显得可怜的人就不是他们。

奥拉有时痛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可是,那些伤害还是如同实质性的利剑穿透她的身体,将心脏刺得千疮百孔。

故意的人,无意的人,草木皆兵,回到校园的奥拉,不管对上谁的眼神都像是对上一道怀揣着恶意和不善的可怕怪物。

这种伤害一天天的膨胀,从精神上的施压变成了一种具体的肢体冲突。

有人路过她的课桌,会假装没看见用书角磕她的头;走路时,也会有人假装看不见撞她的肩膀;甚至一些以校霸著称的男孩女孩拦住她,喊她给他们当跑腿办各种事情。

……

而这所有恶意的来源,只是因为那副难听的嗓音。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奥拉开始学会闭上嘴。

只要闭上嘴,别发出声音,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像是一颗种子被深埋在土地的深层,再也没有破土的可能。自卑在看不见的暗处扩散蔓延,直到深入骨髓。

闭上嘴,闭上嘴,闭上嘴。

直到奥拉有一天发现,她真的发不出声音了。

克林萨大学是奥拉并不期待的一段学旅经历,却在开学的第一天,她遇见了被记忆压在角落深处的人。

第一眼扫过去,奥拉只觉得眼熟。

排队在新生报到处领取表格的时候,因为不能语言交流,身上又没有纸笔,她和学生会的人存在一些沟通问题。

身后的有一些同学等得不耐烦,奥拉急得头顶要冒火。

直到身后有同学在向人抱怨:“你好,是巡查的同学吗?能看看这队前面为什么久还不动?”

听到这句话,奥拉急得跺脚,不停比画着。

忽然,一个高个头站在了眼前,奥拉仰头,先是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她的心跳加快了两下。

但随即涌上来的是一种迷惘和思索。

来人看着她面无表情,抬着下颌朝后面长长的队伍示意,奥拉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涌上了愧疚。

情急之下,她伸手抓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纪律委员的胳膊,从他夹着的胳膊里抽出记录册,上面还挂着一根笔。

以最快的速度表达自己的需求,在写下“我叫奥拉”,感觉头顶的光一下被遮住。

刚刚还面无表情,一脸冷酷看着她的男生,表情呆滞了片刻,然后拉着奥拉就走到了一旁。

一切发生的突然,等奥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一棵树下和纪律委员面对着面。

“奥拉?”

声音一开口,略有些耳熟。她陷入了怔忡的思索和安静中。

眼神渐渐亮起,奥拉盯着面前这张与记忆重叠的脸,赶紧在本子上提笔刷刷写下一个名字。

“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绽放出一个笑容。

他说:“是我,好久不见,奥拉。”

多年以后见面,两个人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反倒相谈甚欢。

只是在这层关系之上,两个人都极力在对方的面前展现令人舒适和愉悦的形象。唯独不语的,是奥拉的嗓子为什么发不出声音,弗罗斯特为什么总是会被一群人喊走,回来时身上就会添伤。

他们默默地粉饰太平,不动声色维持着表面那层一捅就破的纸。

直到某天晚上,俩人约着一起去河边散散步。

奥拉和弗罗斯特并肩走在两人宽的小道上,她总能时时刻刻感觉到身旁人从高处俯视而下的目光,她不禁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而后她犹豫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弗罗斯特看着奥拉的眼中的示意,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衣领上,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问出:“脖子怎么了?”

奥拉一惊,慌张地看着弗罗斯特。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不对,应该是他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弗罗斯特对上她慌乱的目光,见她不答,又道:“奥拉,对不起。”

“那时你出院后,我父亲就把我接走了,后来我回去过,他们说一个星期后你又回来了。”

“对不起。”弗罗斯特再次说,这次他的眸光变得更加黯淡和忧郁。

奥拉敏感地听出他平稳声音里的一丝颤音。

他很内疚。

“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时发出声音,奥拉。”

奥拉快不知道弗罗斯特在说什么。

只觉得心跳犹如潮汐,愈来愈汹涌和惊涛骇浪。

直到身后有一个跑步者的脚步声渐近,奥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弗罗斯特一拉,两个人紧挨着靠在路边。

跑步者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

奥拉像是缩在弗罗斯特宽大的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整个人仍旧处在懵然状态中,大脑宕机。

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心间。

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时发出声音,奥拉。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也知道她几次撞见他和别人的打架斗殴和恃强凌弱。

窗户纸一下被捅破。

-

楼道里,奥拉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

她哽咽着喉咙:“那天上课,他把你叫出来后,我趁着尤安教授还没来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找你们。”

奥拉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喘不过气来,布兰温刚拍了两下她的后背,手蓦然停下。

“你,”他想起那天的场景,肩背上的烫伤开始沸腾着痛意,“你都看见了?”

布兰温又赶紧道,“我没事的。”但他呼吸明显一滞。

“我一直以为他和我一样,是受害者,没想到他和她们一样。”奥拉实在委屈,粗粝的嗓音渲染出沉重的悲痛。

布兰温收回手,眼睫渐渐垂下。默不作声。

“我害怕,我一直都很害怕。”奥拉怔怔地望着布兰温,“但是我并不想让弗罗斯特死,他不应该死的。”

布兰温转动眼瞳,看着她手里的画:“你到的时候,他还没有从楼上跳下。”

“那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

奥拉眼角彤红:“我想救他的。”她咬着唇,回忆当时的场景,摇了摇头,浑身开始战栗。

“到底是恶人报应,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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