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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39

斯尔兰家的盛宴一直到凌晨一两点才完完全全地散去。

宾散场静,整个庄园里除了牵着杜宾犬巡逻的仆人,该寂静的地方都寂静下来。

安德里坐在台上的那架钢琴前,此前在这里演奏的是他那个好大哥达加。

他按下一个白键,从钢琴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接着又是指头落下,速度变快,一个个音符串连起来,形成了一段乐曲。自然、优美、流畅。

和达加在众人面前演奏的是同一首曲子。

但不同的是,多了份难得的灵气。

连布兰温这样不懂乐曲的人,都能享受到其中的微妙,宛如身临其境,时而如滔滔之水自由奔腾,时而如涧谷小溪潺潺流淌。

安德里出神地演奏着,闭上眼手指也能准确跃动。

布兰温从来没有见过安德里弹钢琴,不知道他的钢琴弹得这么好,他称得上是佼佼者。

尤安忽然俯身凑近,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布兰温:“好奇他正在想什么吗?”

布兰温困惑:“你知道?”

尤安直腰:“当然不知道。”

布兰温:“……”

“不过我当然有办法知道。”尤安补充。

布兰温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理他了。

尤安眼眸含笑,伸手捏住他的手腕,拉着人就往前走:“一起去看看。”

布兰温猝不及防往前走了一步,面前所有的场景都像纸一样被抽掉,新的画面展现在眼前:绿的树,湿的地,暗的天,天空中飘着细微的小雨。

“这里是?”布兰温看着天空的雨穿过自己透明的身体,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无比熟悉,“是约尔高中!”他突然明了。

尤安斜睨着眼睛看他:“来了。”

一辆豪车徐徐停在校门口,车门从里推开,下来一道身影,安德里穿着约尔高中的秋季校服,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打着伞,表情沮丧又黯淡。

开车司机没有立刻开走车离开,而是看着他,犹豫又不忍:

“小少爷,先生他只是生气这一时,等他气消了就好。在这里,你也正好可以图个清静,反正大少爷天天在庄园里整派对,我看着还挺影响你的,你就该好好学习,给先生的一个惊喜。”

司机是好意的,但安德里却是像个什么都没听见的人,撑着伞像个被夺了魂的人木然地转头进了校门。

司机叹了一口气,先生的这两个儿子,只有小儿子争气些,但就是性格固执又别扭,非要因为他生母的事情和先生闹不快。

偏偏先生也是这样性子的人,欲速则不达,先生的要求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重了。

感觉到那辆汽车开走后,安德里停下,他转身盯着车尾消失的方向。伞下的那双眼睛透着伤心和委屈,在朦朦的雨雾里,又透出一丝迷惘。

看着楼下的告示牌张贴布告的时间,布兰温算了算,一个星期后,他也会从来到这个约尔高中,和安德里在同一个班级,甚至同样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分别占据左右两边靠墙的位置。

“走吧,我们也跟着上楼。”尤安温声提醒。

“我们能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声?”布兰温回过神,问道。

“差不多吧,可能有些能听见有些不能,但这里是安德里意识,主要是他的心声。”尤安解释,“上楼吧。”

两个人并肩走上那个布兰温整个高三时期上上下下了无数次的楼梯。

然而,布兰温却发现,随着一层层踏上阶梯,周边的光影和景物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不解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尤安开口:“是时间在变化。”

走到熟悉的教室门口,老师正在介绍新来的学生,布兰温赫然看见了站在讲台上的自己。

时间竟然已经来到了七天后。

然而这七天里,安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小团体。

安德里一般能不在教室里的时候,就一定不会在教室里待着,不光是本班、隔壁班,甚至不同的年级,都成为了他跟班队伍的一部分。

他像一只领头羊,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也无须对旁人过多关注,每天都有不同的小妮子想着法子给他递情书买零食。

安德里总是表现得淡淡的,像是什么也不关心,又什么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和见解。

他或许会提一些自己的事情,但从来不说自己的父亲和那个大哥。

布兰温忽然发现,小树林撞进安德里抽烟的那一次,并不是他们真正互相注意到对方的第一次。

安德里在他到班级的第一天就已经关注到他。

午休时,安德里大多数在班级,有很多次,他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注意着最后一排另一侧靠墙的座位。

布兰温总是在苦恼数学计算,时而蹙眉,时而转着笔,但更多的是面无表情的专注。中午困了趴头就睡。

那个时候,他几乎都没怎么注意到安德里的存在。

安德里的目光静默无声,似水一样漫不经心地淌过。

就在这时,尤安忽然凑了过来,饶有兴趣了看着穿着校服假装在看课外书的安德里,又看了看在自己身边已经隐身透明的安德里。

他凑近戏谑:“越是不在意,越是掩饰。看来不光是我,他也对你很感兴趣。”

布兰温几乎在尤安张口出声的一刻,就能想象到他会说什么话,但还是不适应地将他一把推开。转眼又想到不能离他太远,目光难言地看了尤安一眼,又自然地往他后退的方向走近一步。

是的。安德里默不作声,一直在暗暗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刻,布兰温竟然有种身为猎物早就被残忍的猎人盯上后,后知后觉的惊悚感。

安德里每次在进教室后门的时候,表面上总是不可一世,头颅抬得高高的。

但他总有一瞬的目光会分给全然不知埋头做题的布兰温。

在食堂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安德里一抬头,目光的方向就会出现布兰温的身影。

这是一种默默的,深埋于心的关注和跟随。

在撞破小树林吸烟后,安德里望着布兰温躲闪不及,仓皇离开的背影。没来由的,他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痛了一下。

于是中午,再次看见正在食堂吃饭的布兰温,他发出了邀请。

其实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要这样,而且心里已经有了大半的肯定,布兰温一定会拒绝他。

但他就是想这样,随便什么,和他说上一句话吧。

“你也是一个人,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当真正的被拒绝后,连安德里自己都没有想到,那种深埋在心底像炸弹一般的自卑,瞬间就被点燃。

从第一眼看见布兰温,看见那一双漂亮的浅茶色眼睛,纯净的毫无杂质,他的话不多,不惊不恼,但不管做什么,都很自然随心,干净而美好,就像是天上的云朵。

安德里有时也跟着想飘到窗外的天上去。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浸地写着一道又一道题。教室喧闹无比,唯有他安然不动。

布兰温有时会用手肘支着脑袋,假装再看课外书,但目光总是不经意从书的侧边飘过来。

他毫无察觉。

但是那双纯净漂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开始有躲避、恐惧和紧张。

此前保持的那种的平衡逐渐坍塌。

布兰温闪躲恐惧的目光太熟悉了,就像曾经站在父亲和哥哥面前的自己。

……实在令人厌恶。

当霸凌欺辱的硝烟开始时,唯有始作俑者在狂欢之中沉浸。

安德里终究是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布兰温,他极度渴望在他的眼睛中看见屈服、顺从,还有那一丝厌恶消失。

像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安德里再也没法看见一双纯净地直视他的眼睛。

他发疯固执地想,既然有些东西不能属于他,那就摧毁掉吧。

一次次的变本加厉,他看着他眼角挤出来的泪花,即便有一丝不忍的悲痛,但也很快被另一种强烈的兴奋所吞噬。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布兰温一天比一天走的晚。

安德里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躲着他们呗。

他领着人在布兰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路边上一直等着,直到天色已经黑了。

他也没想着要对布兰温做什么。

可是等在这里又算什么呢?

他不知道。

好像等到他,此刻的等待就有了意义,才好像自己有了一件事可以做。

布兰温的确出现了,但他条件反射性地想要转身就跑,那双漂亮漂亮的浅茶色瞳孔在夕阳的照耀下,闪出细碎的带着深深恐惧的光。

现在,他已经很怕很怕他了。

因为摧毁而感到兴奋,也因为摧毁而感到悲痛。

安德里掩下自己强烈的情绪波动,只觉得风雨呼啸而来,他就是一头嗜血暴躁的野兽。他享受这样的快乐。

他们在布兰温的背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带着火星的烟头。他越是咬牙倔强不肯服软认输,他们的征服心就越强。

安德里最后想了想,不如给他一次逃跑的机会。

二十个数倒计时,猫捉老鼠,被捉到后……其实安德里也没想到该怎样。

他跑得可真快啊,甩了身后的人老远。

安德里从烟盒又抽出一根烟,他懒散地靠在树上,被袅袅烟雾渲染的双瞳,那股兴奋和冷漠渐渐平息,只剩下没有情绪的静。

他重重从肺腑里吐出一口气,明明灌满了烟,却只觉得更加空荡荡。

兀自发呆了很久,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慌张跑了回来。

安德里皱眉:“出什么事了?”

一个人气喘吁吁:“我们……我们快走吧,布兰温踩进了沼泽,他就要死了。”

安德里怔了片刻,扔了手中的烟,将挡在面前的两个人推开,被推开的人愣愣地站着,盯着安德里有些急促的背影。

有人大喊:“安德里少爷……你……你要去做什么?”

然而安德里头也不回地越跑越远。

跑到了半路,他才惊觉,自己压根不知道那个沼泽在哪里。

他大喊了几声,天色一点点变黑,空荡荡的林子只有鸟被惊飞,扑打翅膀的声音。

安德里终于慌了,脚步越来越乱,好几次被显而易见的树根绊倒。

等他终于钻出那一片林子,第一眼就撞见了浑身污泥,脚步踉跄的布兰温。

布兰温的眼睛红极了,他费力地向前走着,眼神里透着由内而外的厌恶,冷冷地看着安德里。

安德里怔住了,脑子陷入空白,在看见布兰温身后被搅动过的泥潭,没有人能想象他刚刚经历了怎样的生死一线。

然而,布兰温走到他面前,恨恨地将他狠狠一推。

安德里早就愣在原地,被他推了个踉跄,后背撞上树,吃痛闷哼一声。

布兰温不再看他,就这样拖着一条瘸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安德里过了好久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白色衬衫的胸口位置,印上了一个鲜明的污泥手印。

比起后背撞上树的疼痛,心口的位置似乎更痛。

安德里抚上那道泥手印,一时六神无主,整个人慌乱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些什么。

他失神地走回家。

看见门口停了从庄园来的车,看见他,车门打开,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下车,紧跟着从车门的另一边达加从车门钻出来。

希威霍利手中拄着拐杖,目光犀利沉霭,达加轻笑着走到老爷子的旁边,笑道:“安德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衣服上的是什么东西?出去和人打架了?脏兮兮的。”

达加甚至还掩了掩鼻子。

“你们来做什么?看我笑话?或者说还在查那笔钱?”安德里停在原地,一步也不往前,和不告而来的两个人保持相当一段距离。

希威霍利有一笔钱,意欲建立一个慈善项目,但就在项目即将要开启的前两天,这笔钱的支票不见了,银行来报,有一个穿戴严实的人过来取走了钱。

在警方的调查下,那个人的个子,说话的声音都和斯尔兰家族中的小少爷近似,并且银行问的那些问题,犯人都无比流畅和精准地说出答案。

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安德里。

希威霍利气得浑身抽搐,望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无论他怎么发怒,这个不孝子就是不说这笔钱的去向。等终于问出来的时候,他才说全都花了,各种小票报单漫天飞。

实在没忍不住,希威霍利直接一脚将安德里踹下楼梯。

好在人住了几天院,终于醒来。

希威霍利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儿子会有胆子做这样的事。自己把自己关了几天后,老爷子平静下来想了想,就当自己花钱买了个教训。

于是,他让手下的人安排,把安德里送出了繁华的大城市,安置在约尔镇读书。

安德里看着面前两鬓霜白的父亲,还有满目戏谑的大哥,像是有一把锋锐的刀插进了心脏。

他们不是来接他离开的,而是来宣判一场无期徒刑。

安德里冷声:“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们,正是因为有一个虚伪的父亲,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希威霍利紧紧捏着手中的拐杖:“我们今天来是来看看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反省悔悟之心。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有答案了。”老爷子转身,“达加,我们还是回去吧,十天半月不行,那就一年,他总有醒悟的一天。”

达加听见这话,轻蔑地弯起唇角。

现在是希威霍利在,如果没人的时候,达加甚至会明目张胆地吹一声姿态高扬的口哨。

看着父亲的身影钻进车中,安德里捏紧手中的拳头,那笔钱究竟是他的哪个儿子动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这个父亲总是自诩好深莫测,思虑幽深,在他这个眼中也不过如此。

安德里头也不扭地从汽车身旁走开。

希威霍利坐在车内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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