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一今天晚上没走,留在了辞临家里过夜。如果留下的话,那八点多距离晚上睡觉时间还早,他们把电影的第二部一起看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零食、果冻,还有水果。
洛唯一问:“这些是给辞戚准备的吗?”
她知道辞戚喜欢吃零食,上次辞临还从家里带了很多辞戚的零食给她吃。
放电影的时候,洛唯一靠在辞临的肩膀上。她平时一个人在家过周末时感觉很舒适,但两个人在沙发上赖着时,她自己也确实不太想回家一个人待着了。
十点半左右时,电影放完了,洛唯一又和辞临讨论了十多分钟的情节,她边说话边打了两个喷嚏。
辞临用手摸她的额头,问:“不会被辞戚传染了吧?”
洛唯一:“应该不会吧。”
辞临捏了下她的耳朵。
松开她,辞临从沙发上起来,回卧室给洛唯一找睡衣。他这里没有女生用品,但因为新家新备的衣服,有他没穿过的睡衣,毛巾、牙刷,都给她拿过来。
洛唯一接过来:“谢谢。”
又问辞临:“要睡觉了吗?”
辞临笑问她:“你还想做什么?这么晚了。”
洛唯一:“.…..”
“但是我还不困。”
辞临:“怕你感冒,早点睡,护着点抵抗力。”
洛唯一想了想,说:“好吧。”
拿着睡衣起来,洛唯一说:“今天晚上能把沙画放到我那屋?走的时候再还你。”
辞临笑:“行。”
洛唯一又问:“你家里有台灯吗?”
辞临:“台灯?”
洛唯一:“嗯。我睡觉的时候喜欢开着点亮。”
“没有台灯”,辞临:“我没准备。晚上睡觉害怕吗?”
洛唯一:“有时候会,没事,没有就算了。”
辞临:“走廊的灯我一直开着。如果晚上黑就开些门。”
洛唯一笑:“嗯。”
洛唯一回房间去睡觉了,卧室里就有洗漱间和浴室,倒没有不方便。躺下的时候,辞临收到她的消息:“我睡觉了。”
辞临给她回:“嗯,晚安。”
洛唯一:“晚安。”
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洛唯一醒了,感觉自己不太舒服。用手摸额头好像有点热,躺了一会没再睡着,还感觉口渴。
快两点的时候她从床上起来,出去想给自己接杯水。刚拿了水杯,辞临从卧室出来了,估计是听见了声音,问她:“口渴了吗?”
洛唯一:“嗯。”
辞临:“右边的水是热水。”
洛唯一把杯子挪到右边,按下热水的按钮。
洛唯一感觉自己应该确实是有点感冒了,问辞临:“家里还有感冒药吗?”
听她这么说,辞临走过来用手摸她的额头,说:“是被辞戚传染了吧。”
洛唯一:“有点不舒服。”
手心贴着她的脑袋,辞临:“应该发烧了。”
辞临去拿了体温计,左手握着她的脑袋,右手拿着体温计伸到洛唯一的耳朵里测了一下,说:“37度5,是发烧了。”
“先坐下喝点水”,辞临:“我去给你拿药。”
洛唯一:“嗯,谢谢。”
辞临拿了药看着她吃下,问她:“难受吗?”
洛唯一说:“还好,就是刚才觉得口渴,嗓子有点干。”
辞临:“发烧了是会这样,多喝点水。明天晚点起,周末本来也没什么事。”
洛唯一:“嗯,你也早点睡。”
他们又回房间,但辞临跟着洛唯一去她的卧室,洛唯一回头看他。辞临说:“看一下你房间的温度。”
洛唯一:“嗯。”
辞临:“没事,你去躺下。”
洛唯一:“嗯。”
洛唯一躺下了,盖好被子看着辞临。辞临到墙边嵌着的遥控界面上把房间内的空调调高了两度,回头问:“我关灯了?”
洛唯一:“嗯。”
关灯时辞临又说了句:“我就在隔壁,不用怕。”
洛唯一笑:“嗯,我知道。”
辞临出去候,还是把她房间的门留了一个缝隙。楼道里的灯温黄透进屋内,洒在了地板上。
辞临离开后,又很快的回来,他在洛唯一的床头放了一个保温杯,说:“喝这里的水,热的。”
洛唯一:“谢谢。”
放好杯子后辞临离开,洛唯一躺着看着他进出的背影,恍惚间却觉得模糊不清中的这个身形有些熟悉。她很快的把这个熟悉的身形和几年前那个夜晚里的身影联系了起来。
很像。
她为突然冒出来的联想感到荒唐,是谁都不可能是辞临。但这个联想让她记起了几年前晚上的事,她又梦到了那一晚,梦中的人抓着她,不让她走,他不断的靠近,带着陌生又强势的感受。
洛唯一吃药有四十分钟了,辞临想过来看看她还发不发烧。推开门进来时她在睡着,但睡得不安稳。辞临站在床边用手摸她的额头,好在烧退下去了,但她出了不少汗。
辞临把她拽着的被子稍微往下移一下,让她消消汗,屋里的温度高她不会冷的。但在他往下拽了一下她的被子时,洛唯一的手却不松反紧,更紧的拽着身前的被子。她像是做了噩梦,嘴里面说:“…放开我。”
辞临起初没听清,但在猜出来她说的是什么时,他的手僵了一下。这三个字他在那一晚上时听到过。
那一晚后他离开,世界各地的走,但是给她留了心结。
他不知道,他给她带来了这么糟糕的影响。
......
第二天早上睡醒时,洛唯一看手机时间,七点半左右,她坐起来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还热着。用手摸额头能感觉到烧已经退了,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因为药吃的早,没有那么严重。
她起床去洗漱,换回自己的衣服,也把房间里的被子叠好。
出来的时候,辞临正在客厅,好像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电视没有声音,音量被关着,上面放着无聊的广告。
见她出来,辞临回头问:“感觉好点了吗?”
洛唯一说:“好多了。”
辞临走过去,用手摸她的额头说:“烧退了,吃点早饭吧,煮了粥。”
洛唯一:“你吃吧,我先回家了。”
辞临:“今天周末。”
洛唯一:“我感冒了,会传染你。我先回家,等我好了我们再约。”
辞临:“在这休息吧,回去你也是一个人,在这我照顾你。”
洛唯一:不用照顾,回去我就躺着躺一天,明天就好了。”
辞临:“你在这也可以躺着。”
洛唯一:“不了。”
辞临问:“怕传染我?”
洛唯一没说话,她确实是怕传染他。
辞临握她的手臂,把她拉过来,低头和她接吻。
洛唯一怕传染,想要推开他。辞临却把她的手腕背到她身后,握着。
洛唯一的手抽不出来,她才意识到辞临力气这么大。
温热相触,早起的时候她的嘴唇有点干,现在感觉都是湿气。
辞临从粗鲁又变得温柔。
碰都碰过了,这次肯定要传染了。
洛唯一想。
辞临离开些,看她的眼睛。
每次接吻洛唯一都紧张。她以为他要松开她,但辞临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得更近,低声带着商量的口吻,辞临:“你回应下我。”
洛唯一:“……”
洛唯一今天没回家,留在这被辞临照顾,吃了他煮的粥,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周一她也没去上班,给师傅打电话请了假,师傅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感冒了。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接下来的几天可以直接居家办公。等到下周好了以后再来公司。
公司是有居家办公的传统,有些同事现在每周也会三加二的灵活办公,所以这一整周她都在辞临家待着。
周一,周二的时候辞临也没去学校,在家陪她。周三上午他出去上了半天课,下午没课,他又回了家,和她一起吃午饭。
周三洛唯一的状态已经好多了,下午远程和组里的同事一起开了会。辞临的书房给她用。
开完会从书房出来,辞临在沙发上坐着看书,洛唯一问他:“你还好吗?”
辞临抬头看她。
洛唯一说:“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被我传染?”
辞临:“没事。”
洛唯一笑:“难道感冒也知道你是学医的,所以不往你身上去吗?”
她才半天就被辞戚传染了,而这几天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他都还好好的。
辞临放下手里的书,严肃道:“因为亲的不够吗?”
洛唯一:“.…..”
辞临抬胳膊,拉了一下她的手,洛唯一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辞临凑过来,说:“再试试,看看他们敢不敢来。”
辞临低头,亲吻落在洛唯一的下巴上,她的右侧脸颊上,最后再和她接吻。
洛唯一恍惚间想起,时隔多年后第一次见到辞临,是她去他家里参加管培生的聚会。那天晚上辞临是被一群人押送着回来的,后来他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低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的事疏离和陌生。第二次见他在校门口时也是一样,辞临坐在车里,手指尖拿着一根烟,满眼的漠然。
那时候洛唯一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这么亲密。
亲吻时辞临的手向下落在洛唯一的腰间,摸到了洛唯一衣服上的扣子时,她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穿着辞临的居家服。
辞临抬高她的下巴,又带走她的注意力。
那只手自己又蜷缩起,攥成拳,挪到了她的腰后。
等到周五,洛唯一的感冒就已经完全好了,表弟发信息说周六想要来她家吃姥姥调的打卤面,所以周五晚上辞临送她回家。
车在小区外停下,辞临和洛唯一绕着小区慢走,辞临问她:“完全好了吗?”
洛唯一:“嗯,都好了,感觉我这几天重了两斤。”
辞临笑了下。
他又告诉她说:“周末的时候好好休息,别总加班,工作要慢慢做。”
洛唯一也说:“你也要少熬夜开会。如果睡得晚就晚起一点。”
辞临又笑了笑,笑后带着一点沉默。
快要走到洛唯一家门口,辞临已经带着她转了几圈,也该让她回家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一直藏起的话题…
“这几天睡着时,你有两次做了噩梦”,辞临说。
洛唯一问:“什么时候?”
辞临:“你感冒发烧的那晚,还有前天晚上也是。我进过你房间去看你状态,你睡得不安稳。”
洛唯一想起来了,说:“可能是因为换了地方住。还没完全适应。”
辞临:“你做噩梦时,梦到的是那天晚上吗?你说你碰到坏人那天晚上。”
洛唯一:“有时候是,那天被吓到了。”
辞临安静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平静的像是潭中没有波浪的水面。他说:“没必要怕的,他们是糟糕的人,是该被厌嫌弃的。你要躲着他们,防着他们,避开他们。但是不用怕他们。”
洛唯一感觉辞临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严肃。
辞临又说:“以后尽量不要走夜路,如果有急事,让陈迟霖陪你去。”
洛唯一笑了下,问他:“怎么了,突然说这些。”
辞临其实很想再抱她一下,但是在这个话题前他没有资格。
辞临:“给你看个东西。”
洛唯一:“什么?”
辞临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的手指尖捏着一个玩偶,手掌心还攥着一个。
他捏着的那一个是只企鹅,洛唯一认得,和她书包上的一样,辞临的这只企鹅是他在采购课上赢的。
但辞临想给她的不是这一个,掌心的手指松开,另一个书包上的挂饰玩偶安静的待在那。看到这个玩偶时,洛唯一的笑容停在了脸上,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头皮似乎麻了一下。
这也曾经是她书包上的玩偶,但那天晚上她跑开时,玩偶在剐蹭中丢掉了。
也是一只企鹅,背着绿色的书包。很小,小到辞临的一只手掌就可以握起来。
洛唯一盯着那个玩偶看了很久,视线没能抬起来,她问:“那天晚上…是你吗?”
辞临:“嗯。”
“为什么?”,洛唯一抬头看他。她没想哭,事实上因为这件事情她怕过,但没哭过几次。这次,好像因为是他,眼睛红了。
辞临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好像真是要感冒了,他说:“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你,你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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