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忽然心慌,她不知道安晓辉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而她又为什么会因为这种荒谬的话而心慌。
她还想用理智来稳住自己渐渐开始焦躁的心,这时,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俞声,他说的没错。”
这个声音,梁屿?
他怎么会和安晓辉在一起,都在澳大利亚?
俞声:“梁屿,你怎么也在澳大利亚?”
梁屿:“我不在澳大利亚,我在你的梦境外面,你的理智当中。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一定要醒醒,再努努力,拜托了!”
俞声:“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我——”
安晓辉忽然一声操,“他找到我了。俞声,记住我说的话,醒过来!我——”
安晓辉话没说完,就没了动静。俞声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她有些怕,难道是安晓辉出事了?
俞声握着电话,浑身发抖,“喂?安晓辉,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隐隐听得见呼吸的声音,声音平稳,不像是出了事的声音。
俞声:“安晓辉是你吗?安晓辉,你还好吗?”
俞声没有等来回答,电话就断了,回拨过去居然是空号。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俞声惊惶失措,一下扔了电话。
这个时候,窗外有一束光闪过,俞声立刻跑到阳台,是俞燕回的车回来了。
俞燕回刚把车停好,一开门就看见俞声向他跑来,撞进他怀里。
“声声,你怎么还没睡,怎么了?”
“我在等你。”
“一直在等我?”
“嗯。”
俞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紧紧拽着他的手。
直到他进门换衣服,俞声也没离开,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她眼巴巴地等他收拾完了,说:“燕回哥?”
“我在,你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了,以后我不会再进那个屋子了。”
她拉过他的手,“燕回哥,不生气了好吗?”
俞燕回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对不起声声。”
俞声:“不用道歉的,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你一定是怕我还没准备好就听那些东西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虽然我见过的人都认识,但记忆并不清楚,我知道燕回哥一定是为我着想的。以后我会听话的,燕回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进那间屋子了好吗?”
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俞燕回搂过她,“别这么说声声,是我太过分了,我吓到你了!我不该发脾气,是我的错!”
俞声闷在的怀里哭泣,一边哭一边说:“燕回哥别再说对不起了,你已经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没有你照顾我,我可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燕回哥,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着,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过分?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离开你,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俞燕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抱紧了俞声,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会分开的声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不分开!”
俞声:“我害怕!”
俞燕回:“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不用怕。”
俞声:“我怕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我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俞燕回:“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我不是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吗?嗯?”
看见俞燕回的笑容,俞声才有了几分心安。
俞声一颗一颗地解开衣扣,衣衫落地的瞬间,她的眼泪也滑落下来,“燕回哥,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如果能留住你,我愿意。”
俞燕回红着眼睛,双手颤抖,他抚过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嘴唇。他们吻在一起,难分难舍。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很了解她的感官。他比往常更热烈,更急切,虽然岌岌可危,但他理智尚存,他始终要为她的身体状况着想,不能那么做。最后她浑身战栗,长长得叹了一声。
俞声决定暂时忘掉电话的事。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之后,她仔细地想了一下那通解释不通的电话。她现在身体还没康复,记忆也有些错乱,精神不太正常甚至产生幻觉,也是有的。在她昏迷不醒的日子,安晓辉和梁屿一个定居了澳大利亚,一个定居了北京。生活与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一时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她醒过来之后,两个人也都寄来了礼物,一切都很正常,是她想多了,一定是。
她决定不想了,和俞燕回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这样就已足够。
意外发生在一个周日。
那天俞燕回带俞声去旺民山游玩,俞燕回考虑到俞声的身体状况,没有选择步行,而是做缆车到山顶,又在山顶找个地方住了下来。
那天旺民山起了大雾,两米远的距离都看不清楚,他们没办法走太远,就在酒店里呆着,无聊了就去楼下逛逛买点小吃。
虽然这天雾很大,但游客并不少,还有专门坐飞机从外地来的游客,大雾并没有削减他们的热情。
景区里扫大街的大爷摇摇头说:“有什么可看的,山顶就一个不大点的小瀑布,说的好听点是瀑布,说难听点那就是河。这钱可真好挣。”
但旅游嘛,就是从一个你呆腻了的地方去到别人呆腻了的地方。
俞声和俞燕回在山里溜达,很是惬意。俞燕回摘了几片枫叶,枫叶已经红了,如果今天阳光明媚,景色一定美极了。
俞燕回说再去摘些叶子,就跑到前面去了。因为雾大,能见度特别低,跑几步就看不见人了。
俞声喊了几声燕回哥,但一直没有回答,某个瞬间,俞声察觉身边安静到可怕,热热闹闹的旺民山,像忽然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怕和俞燕回走散,就回头往酒店的方向走,因为他们距离酒店并不远,五分钟就到。但奇怪的是,她走了很久,感觉还是身在原地。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前方浓雾里有个人影朝她走来。
俞声立即迎过去,“燕回哥,你去哪儿了?燕——”
人影从浓雾里走出来,不是燕回哥,而是——梁屿。
“梁屿?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北京吗?”
梁屿看着她,没头没尾地问她:“你的生日还记得吗?”
俞声脱口而出,“当然记得,12月25号。”
梁屿:“12月25号,你确定吗?”
俞声:“当然,我会记错自己的生日吗?”
梁屿:“俞声的生日是6月18号,不是12月25号。”
俞声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发生过似的。
怎么会?
她又出现幻觉了吗?
俞声心跳加速,浑身颤抖,不停往后退,但梁屿却没有远离她分毫。
他步步紧逼,“12月25号是俞燕回的生日,不是俞声的生日,跟我走,我会带你回家。”
俞声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说:“燕回哥呢?你把燕回哥藏到哪里去了?你把燕回哥还给我!”
但不管她说什么,梁屿都不理她,只想把她带走。
俞声害怕极了,推开他的手往相反方向跑去,不料身后却站着一个人。俞声被他撞倒在地。
一边是梁屿,一边是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
两个人都朝她伸出手来。
俞声害怕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帽子的蹲下来,用一个与她平视的高度看着她,“俞声,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认为,梁屿的生日也是12月25号对吧?”
“怎么可能我们所有人都是同一天的生日呢?12月25号是俞燕回的生日。”
俞声忽然感觉头好痛,她抱着头,“不!不是这样的,不对,不对!你们都搞错了,你们都搞错了!”
俞声跑开去。
满眼的雾,白茫茫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风声,游客的谈话声,缆车上下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了。
俞声四下张望,“燕回哥?你在哪里?燕回哥?”
她不停地找,不停地喊,喊到最后她绝望了。
她坐在地上,感觉很冷,她抱紧自己,还在呢喃:“燕回哥……燕回哥!快来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坐在一片白雾中,一时间仿佛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满世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依然相信,燕回哥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的。
“俞声?”
终于,她听见了除了她以外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谁?燕回哥?”
一个人从白雾中走向她,他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个子很高,长得……很面熟。
他蹲下来,看着满脸泪痕的俞声。
“俞声,还认得我吗?”
“你……你是……”她觉得他好面熟,但她想不起来他是谁。
“你还记得严东吗?”
“严东?”
俞声忽然想起来,“我好像在梦里认识过一个叫严东的人。”
“那不是梦,严东是真实存在的,但你……”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俞声自动脑补了后面的话“但你是不存在的。”
俞声:“你想说什么?”
严东:“他们都说你在这里,原来那个一直找不到的人藏在这?”
俞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严东:“想让俞燕回回来,只有一个办法,如果你爱他,你会让他回来的,对吗?”
俞声:“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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