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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大课间早操结束,山市一中高一八班的林栉在操场上写信。

“亲爱的孟希音女士,

见字如晤。

再次原谅作为女儿的我直呼你的姓名。这样称呼你,是因为我愿你拥有姓名,愿你拥有自由,就像我现在这样。

希音女士,你知道我已经从大山里出来了,现在在山市一中读书,这次月考我考了全校第一。孟希音女士,你还满意吗?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也可以把大山里的你带出来,给你治病,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一个地绳之以法,谁都不放过。

希音女士,我知道你是因为恨、因为丧失了自由才疯了的,你被那些禽兽困在山里,相信我,我会把你治好,等你的病好了,我会把这些年写的所有给你的信交给你,让你读,让你知道你的女儿一直没有放弃你。

你的女儿绝对不会弃你不顾,我是从你的身体出来的,我出了大山,你也理应逃离那里。只是我恨自己太年轻了,我想我们的计划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接下来我会努力,无论过去多久,那些伤害过你的禽兽都会被绳之以法。

我会拼命寻求正义,哪怕是用卑鄙的方式。

——女儿林栉”

写完小心地将信纸折好,塞进校服口袋里,然后双手揣进口袋里,捏着信纸往办公室走,数学老师成杰让她把月考的数学卷子发下来。

据班主任王海平描述,山市一中新一届的高一八班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这个班不缺尖子生,但是同时也不缺捣蛋鬼。差生不好管理,尖子生也不好对付,中间一批成绩平平的,也算不上乖巧。

用王海平的话说,这个班里个个都是大佛,他这座小庙里委实难以容下这么些奇葩朵朵开。

开学一个月后的这一天,月考刚过,王海平在办公室里摸着油光瓦亮的头皮抱怨,额头上每一道褶子都在诉苦,他怀疑八班里每个人夜里都轮流守夜,去他被窝里薅他的头发,因为他觉得自己最近脱发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数学师成杰老笑着说:“你那个头发是病,得治,高中生哪有这个胆子去你被窝里薅啊!”

成杰到底还是会说话,“你那个头发”这措辞用的很妙。

实际上王海平头上已经没什么头发了,头顶上那片曾经茂密的森林,早已经被岁月和工作开垦出一片微型的地中海。好在后脑勺还有些残余植被,索性这些仅剩的小宝贝就被他留长了,拉到前额充当了刘海的作用。

这个发型,谈不上完美,只能说是欲盖弥彰。

这一天让王海平掉头发的事件开始于一片卫生巾。

月考刚结束,八班短暂地沉静告一段落,几个蛰伏起来的刺头重新萌芽。

这天是周二上午大课间,严仲跳着脚跑进教室,进来没走两步,就在班里课桌的过道上一脚踩到一个东西,脚感软软弹弹的,有种淡淡的踩屎感,险些把他滑倒摔个屁股蹲。

他抬起脚,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像手工缝制的粉色小布袋,还缀着一颗纽扣,纽扣是扣上的,严严实实。他捡起来,捏了一把,正巧刘鹏从背后过来,搭上了严仲的肩膀头子,抓过粉色小布袋打开就要看,里面乖巧地装着一片粉色的卫生巾。

小护士——上面的商标写着。

“Md。这谁的啊,你拿这玩意干啥?我以为情书呢,包这么严实。”刘鹏乜了一眼同样一脸茫然的严仲说。

严仲也没想到里面装了什么,只觉得摸着软乎乎的,还有弹性,他瞥了一眼过道旁边,距离最近的是正趴在桌子上看《意林》杂志的沈蕴卿。

沈蕴卿没有理会两个人在旁边闹腾,倒是严仲,看她离得最近,就断定东西必然是她的。

这人腆着脸伏在她课桌上,用手拈了一下她的《意林》杂志,笑不眯兮地说:“哟,好学生还看这呢?上面有好东西呢!”

沈蕴卿不知道他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在心里把白眼翻到了天上:这人心里指定是在想什么脏东西。

“好学生,你东西掉了吧?”严仲一脸神秘,随后在手里晃着那个小袋子。

那布袋并不是她的,只不过沈蕴卿懒得跟他纠缠,想着那东西肯定是某一个女同学不小心掉的,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猥琐地捏着,就说:“嗯,还给我吧。”

说完伸手去要。

她想着把东西拿回来,也好悄悄问一问是哪个同学丢的。但青春期的男生有时候就像野狗,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专门做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儿,和女孩子对着来,讨人嫌的很。

严仲见她要拿,反而把东西拿远了,还是一副笑不眯兮的样子,对她说:“你以后见我,就喊我哥,我就给你,怎么样?”?

“那你拿去用好了,看你挺需要的吧。”沈蕴卿不惯着他,怼道。

严仲属实厚颜无耻,两只手于是就摆出兰花指的手势,捏着小布袋,在胸前一边晃一边载歌载舞:“是谁的东西呀~掉呀掉了出来~哦!原来是好学生~语文课代表~沈蕴卿的呀~”

沈蕴卿的同桌米雪一脸看狗屎的表情,又无奈又恶心地看着两个人。她想跳出来出来说句话,奈何自己是个外表和内在一样好欺负的软萌糯米团子,毫无攻击性,只能眼巴巴瞅着对面的人恶心自己和自己的好同桌。

林栉刚从办公室回来,拿回来了月考的数学卷子。她是数学课代表,八班初中升高中考试,全班只有她一个人数学拿了满分,因此顺理成章被任命成数学课代表。

在八班绝大多数人眼里,这个数学课代表不爱说话,除了个子很高,成绩很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总是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教室最后排。

林栉拿着卷子,从过道里往座位走,严仲手舞足蹈,完全也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过来。舞动着的身体不留神,一脚踩到了林栉的鞋上。

林栉穿的是一双深蓝色算不上什么牌子的帆布鞋,她爱干净,鞋子缝合的地方都看得出来洗了不少遍,已经泛白了。

“哎哟对不住,数学课代表,来来来,给您让路。”严仲一边咧着嘴笑,一边做出里边请的手势。

林栉比严仲还要高一小截,她垂着睫毛,看到严仲手里的东西,冷冰冰地说:“手里的东西哪来的,给我。”

“是你的吗你就要?”严仲不给她,还怼了回去。

“是我的。”林栉语气不急也不缓,像是实验室里刚生产出来的特*工机器人,“还给我。”

“哟,数学课代表用这么娘的东西啊!”严仲语气带着挖苦,又拿起小布袋细细端详着。

林栉:“我再说一遍,还给我。”

“不给,怎么,你打我啊?”严仲死皮赖脸。

“呵” ,好像听到林栉的鼻息,似乎像在笑,但是脸上又没有笑意。

沈蕴卿坐在位置上抬着头看两个人的交流,看得脖子发僵。

严仲这个人长得萎缩,人也猥琐,他个子不高,约莫不到一米七,林栉足足比他高了一个额头。

女孩子个子高,眉目长得也英气,鼻梁挺直挺直的,阳光照着她的脸,直面阳光的瞳孔颜色很浅,看起来气势要盖过耍猴一般的严仲一大截。

“你打啊!你打啊!你敢打,我就给你!”严仲挑衅地喧嚣,林栉觉得自己简直像惹毛了一条狗。

林栉嘴角微微翘着,眼睛眯起来,睫毛把浅褐色的一双眼盖住一部分,似笑又非笑,沈蕴卿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数学课代表的长相这么有看头。

林栉朝严仲勾勾手,示意他过来近一点。

人对于命令,下意识总是选择立马服从的。严仲把脸贴过来,距离对面近到只有一臂的距离。

“想让我打你是吧?”林栉说罢,抬起右手,冷不防地就是一巴掌。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巴掌就落到了脸上。林栉手劲儿大,巴掌声干脆,利索,像她这个人一样。

严仲像一只木鸡愣在原地。

脸被打巴掌的感受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脸没感觉,脑子也没有感觉,这个阶段就是愣,也不疼;

第二个阶段,是脸还没感觉,但是脑子开始反应过来了,这个阶段的表现是羞耻感,但是还没觉得疼;

最后一个阶段,脸和脑子都反应过来了,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感,像灼烧感,脑子里是愤怒和羞耻。这个阶段标志着挨打人的意识恢复了过来。

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脸上的巴掌印伴随着羞愤导致的红温,把严仲的脸加热的通红,像一块儿烧的正旺的炭。

这下先是旁边的几个同学惊呆了,沈蕴卿平时那双似睁又似眯的狐狸眼罕见地瞪的浑圆,刘鹏也像是一座人形雕塑,愣愣地看着。

紧接着班里在场的同学的目光都过来了。吃零食的,睡觉的,看小说的,所有人都停了手头的活动。

林栉从石化的严仲手里抓过小布袋,小声地说了了一句“无聊”,然后拿着手里的数学卷子继续往座位上走。

严仲开始嚎叫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林栉的背影:“你打我,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班主任你打我一巴掌!”

林栉回过头,说道:“怎么,你嫌少吗?”

说完头也不回的坐到了座位上,等她把小布袋塞进了抽屉,把数学卷子放到桌上,拧开水杯猛灌了一气儿水进肚子里,就听到刘鹏喊她去班主任王海平的办公室。

“林……数学课代表,老班喊你去他办公室……”他支支吾吾,好像一不小心林栉就会把他也打一顿一样。

林栉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放下撸起来的校服袖子,就去了办公室。

“谁打的人?”王海平握着茶杯的手放在腰间,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给肚子腾出了充分的空间。

“她!她扇我一巴掌,王老师你看,还有印子呢!”严仲忙忙把脸上的印子指给王海平看。

“行了,你被打也不光荣,脸上有金子啊,还看。”王海平说道,又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老花眼。”

“林栉,你说,”王海平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他现在非常想数一数自己头上的毛发,看看是不是比早上起来的时候又少了几根。“你为什么打他?”

“他让我打的。”林栉干脆利落。

“嘿!”王海平直起身子,似乎是没听过有人故意讨打的说法,觉得这个回答新鲜。

直着坐起来之后,圆滚滚的肚子也跟着憋屈起来:“他让你打的?他脑子有病是不是!严仲你说,是不是你让人家打你的?”

“我就说着玩,结果她真打我!”严仲捂着脸辩白,像是古装剧里自称冤屈的草民。

“那你俩为啥……林栉,你来说!”王海平怒而不威,圆圆的肚子像极了小熊□□。

“王老师,是这样的,我刚刚从数学老师这里回去,回去到教室严仲同学在那里闹,还踩了我一脚,我看他拿了我的东西,就让他还给我,他就让我打他,我打他他就还给我,我就打了……”林栉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似乎有意为之,她非常有礼貌尊称对方“严仲同学”,加了“同学”两个字,这种刻意的礼貌让王海平一下子觉得林栉简直是有礼有节,是非对错一下子分明了。

“你拿人东西干啥?”王海平问严仲。?

“不是……那是我捡到的啊!而且……那是你的吗,你有那么小女生的东西吗?”严仲给自己洗白。

“是我的。”林栉斩钉截铁。

结论是,严仲不对,林栉也不好,所以各打二十大板。老王头的判决是严仲巴掌不白挨,但是林栉也得向严仲道歉,归根结底,打人不是最好的办法。

打人不是最好的办法,林栉认同,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也是个挺痛快的办法。

八班的教室又一次乱成了一锅粥。女生间流传的版本是:数学课代表暴打无赖,而男生中间流传的版本是:数学课代表果然不好惹,不敢惹不敢惹……

从办公室出来,严仲狠狠地剜了一眼林栉,好像在说:你敢打我,走着瞧。

林栉从鼻孔哼了一声,淡淡地眯着眼看了一眼,好像也在回答:打你,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沈蕴卿拿着便利贴写了一张又一张,内容只有三四句,简洁明了,但在署名的时候开始无限迟疑。

写“沈蕴卿”?太生硬。

写一个“沈”字?也不好,班里还有别的同学姓沈……况且自己和林栉也没有那么熟悉……

“蕴卿”?也不好,太亲昵……

她趴在桌子上,把几张便利贴揉成一团,扔进了挂在课桌旁边充当垃圾袋的塑料袋里。到底那个粉色布袋是不是林栉的?沈蕴卿总觉得怪怪的。

借着去看教室后面挂钟的机会,余光瞥过教室后排靠窗边那个高高的女生,女孩马尾梳得马马虎虎,几根碎碎的刘海垂下来,几乎落到了书本上,拿着一支圆珠笔刷刷地在写着什么。

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她看到林栉抬起头,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沈蕴卿假装自然地收回目光,缓缓呼出一口气,顺着这口气,脸颊的温度飙升。

谢谢挂钟,它只是静静地挂在那里,就是她往回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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