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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木鸟

这一晚纪凛睡得很沉。

在她的印象里,她有将近二十年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了。

迷失域是个很毁人心智的地方。

可是昨晚不知道是因为梦境的影响还是如何,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甚至在将醒未醒的时候还产生了赖床的念头。

可是她没机会实现了。

一声尖叫划破了院子的方寸天空,锐利的声音刹那间绷紧了纪凛心里的弦。

她几乎是立刻睁眼,右手拔刀横在身前,如鹰般的眼睛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动作利落得丝毫不见才睡醒的困倦。

这是多年刀尖舔血于生死关头淬炼出的条件反射。

而与之相反的是在床上里睡觉的邢北行。

“什么动静……嘶——腰好痛……”

邢北行还没从困意里挣扎出来,就受到了错误睡姿带来的惩罚——尾椎骨疼得让他怀疑人生。

他缩在原地咿咿呀呀地叫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才将惺忪的睡眼揉开,睁眼就看见纪凛抱着刀倚在门边上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邢北行当时就不敢叫了。

纪凛其实对他没什么嫌恶或者警告的意思,这帮后生的存在对她来说不过身侧的浮尘尔尔,有或无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是有些后怕。

昨晚自己怎么就睡去了?

梦境里根本不需要睡眠,这些后生还保留现实的习惯,但是她早就不会了。

纪凛在生前时世上数一数二的祝由术师,能将她催眠的梦境,究竟是什么来头。

可是她还未想明白,便听见外面涌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喧闹声,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邢北行才把门打开,正好撞见一个小厮过来慌慌张张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昨晚又死了两个!那女鬼杀了除妖师!”

.

这一嗓子把院子内大大小小的人都喊醒了。

纪凛背着刀和邢北行赶去了王慕兰的院子,南宫亭和许愿也从连夫人那边来了。

他们赶来的时候,王慕兰的院子里围了一堆下人,而王慕兰本人则被吓着瘫坐在角落,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整个人抖得厉害,几个丫鬟前前后后地伺候着。

“兰儿!我的兰儿哎!兰儿你没事吧兰儿!”连夫人听闻惨剧头发都没有梳理便匆匆赶来了,一进院子就抱着被吓傻的王慕兰安慰。

“娘!”王慕兰看见母亲来了当即哭了出来,她抓着连夫人衣袖恳求道,“我们多久能搬家啊!除妖师都治不了厉鬼啊!我们都会死的啊!”

“可是你爹还在外经商没回来,我们得等他……”

“我不管!他们中最强的都死了!我们迟早会被杀的啊!”

“兰儿乖,你看那个女鬼没伤害我们,它不敢动屋里正主的!我们行得正坐得直……”

……

连夫人满腔注意力都放在了王慕兰身上,丝毫没有管跟着纪凛身后过来的王羡安。

少年本来也被院内的血腥惊吓到了,在母亲赶来的时候他害怕又无助地看了过去,可是连夫人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样,连个眼色都不曾给他。

十五六的少年在看见这一幕后,默默地垂下了眼眸,将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憨傻模样,悄然跟着纪凛身后不言语了。

纪凛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偏头跟他说了声“你在这等我”后,便率先走了过去。

看见她走后,邢北行、许愿和南宫亭也过去了。

外围的丫鬟们用手绢掩面,护院们心里素质不好的已经跑出去吐了,剩下几个身强力壮的不知为何守在了侧房外面不动了。

纪凛看着从房内延伸出来的早已凝固的一地鲜血,又看了看周围护院们苍白的脸色,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不进去?”邢北行问边上的护院道。

护院刚要说话,跟在许愿背后的南宫亭看见地上淌着的血里混杂着碎肉和骨渣,靠近他们脚下的血里浮着一层不明的暗黄色液体,他当时就“呕”的一声掉头跑了。

许愿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勉强稳住了。

被打断的护院神色复杂的看了邢北行一眼,低声道:“……你们疯了一个。”

邢北行还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纪凛已经抬脚往屋里走去了。

在进门的瞬间,一个人形黑影忽然尖叫着朝外扑来,邢北行和许愿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那人便被纪凛抬脚踹飞了出去,一声惨叫后就再也没动静了。

“活着的是红头发那位,”纪凛扫了一眼屋内状况,对身后的二人道,“其余二人死了,死状很惨。”

她说话的语气太自然,仿佛在说屋内有点脏,她刚才顺手拍死了个蟑螂一样。

邢北行往屋内看去,壮汉和耳钉男的尸体已经被搅碎的不成样子,残肉伶仃的挂在骷髅架上,若不是还留了半张脸,他们都不好确认身份。

“天啊……”许愿见状捂住了嘴,低声感慨道:“那个尹青是M8级的造梦师啊……”

能评上M8级的在“虚境”内的战力至少是前二十的水平,这样的大神竟然就这样死在了房间里。

“昨晚你们听见异动了吗?”许愿咽了口唾沫问道。

“没听见……”邢北行道。

昨晚太奇怪了,仿佛被下了安眠药一样,睡得太沉了。

而且纪凛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睡去。

这个梦境连她都能影响吗?

她不是梦塚主吗?

邢北行过去抓起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红毛,刚想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后者在被抓起后便一个劲的开始尖叫,大喊着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丫头”“我不是你妈妈”之类的话。

邢北行被他吵得不行,只好放开手。

红毛在被放开后又接着蹲在角落抱着自己发抖。

“什么小丫头、妈妈的?”邢北行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他下意识的转身朝纪凛看去,想问问怎么回事。

可是他刚扭头就愣住了。

纪凛不知什么时候半蹲在了壮汉的尸体前面,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腹腔内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小物件。

那是一只被血染浸的木鸟。

纪凛将那只木鸟小心地捧在掌心。

她歪头看了它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试探的伸出自己纤长的手指,在鸟尾的某处用力一捏,小鸟突然开始鸣叫起来。

欢快的啼鸣声在拥挤血腥的侧房回荡不止,莫名地透着诡异。

纪凛只是让它叫了一会儿便又按了按鸟尾某处,叫声当即停住了。

“这是什么?”邢北行问道。

“没什么,”纪凛不知从哪扯来了一张干净的手绢,小心地擦拭着木鸟上的血迹,一边回道,“不过是以前逗小孩玩的玩具罢了。”

许愿听见这个东西的用途后惊奇了一瞬:“玩具!?六百年前就有这么高级的玩具啦?”

他们现在制作这种玩具都得靠电,古时候又没有电,怎么会做出这么精致的玩具?

“只是个很粗浅的木偶机关术而已,”纪凛说着起身,随手扯出了一块绢布将小木鸟上的血迹擦干净,而后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十……不,六百年前平元纪家是机关世家,可惜遭逢仇家灭门,这门手艺便失传了。”

纪家?

邢北行闻言向她看去,但是纪凛没理他。

她说完便离开了侧房。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纪凛再次从怀里掏出了那只小木鸟。

小鸟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一松手它便能扑扇着翅膀飞上天空。

“岁岁小宝贝,别哭了,你看娘给你雕了什么好玩的?”年轻的女人蹲在她面前,摊开了手,里面躺着一只灵动的小木鸟。

小木鸟还歪了歪头,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年幼的纪凛看着小鸟,慢慢地止住了抽泣。

“它……好可爱啊。”纪凛小心地伸出手,从母亲的掌心接过了木鸟。

“我的乖岁岁当然得配最可爱的小鸟啦,你爹的造梦术学不会就算了,娘教你木偶机关术好不好?你按一下它尾巴,它还会叫呢……”

那些亲子的回忆已经被埋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中间隔了无数血与泪的悲壮往事,陡然再回忆里起时,仍然让人红了眼眶。

纪凛深吸了一口气,将小鸟翻过了身。

在鸟儿的底座上,她看见了一个歪歪扭扭刻着的“岁”字。

那是小时候的她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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